玄夜這幾天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不但是因為自己在天罡山脈沒有拿回冥王劍,更是因為女兒月月。在天罡山脈雖然自己沒能體現出教廷強大的實力,而且還在天罡劍聖的精神壓迫下敗的一遢塗地,但輸給天罡劍聖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而且除了天罡劍派的人和自己的女兒,並沒有別人看到。可是,離開天罡劍派以後,不,準確的說,是女兒和阿獃分開以後,以前那個天真活潑、調皮搗蛋的月月不見了。她變得異常的沉默,無論自己要求她什麼,她都不會反駁。但是,有幾次自己卻發現月月一個人偷偷的哭泣,即使是平時一起前進的時候,月月的眼神也變得非常迷茫,似乎她已經失去了靈魂似的。
「月月,馬上就到教廷了,咱們回家了。」
玄月看了一眼面前那不高的丘陵,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她知道,只要翻過這裡,就到了教廷的聖地,也就是自己的家。離開天罡山脈以後,她的心情就沒有平靜過,天天和阿獃在一起,並沒有覺的他有什麼特殊的好,可這一驟然分離,對他殷切的思念每天卻如潮水般折磨著玄月,她已經不會再騙自己了,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那個傻乎乎、有些木訥的阿獃,她的人雖然離開了,但心,卻仍然留在阿獃身邊。
「月月,你怎麼不說話?回家了難道不高興么?」
玄月從思緒中清醒過來,輕輕的搖了搖頭。
玄夜皺眉道:「那個阿獃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惦記著他。他無論身世、相貌,沒有一點能配上我的女兒。除了身上有神龍之血和冥王劍以外,他根本就沒什麼真本事,月月,你還小,不適宜過早的涉入感情之中,感情這東西,既讓人痛苦,又讓人無法放棄,你要堅強起來,以後你就會明白爸爸的苦心了。高興點吧,就要到家了,你這個樣子,難道想讓你媽媽擔心么?你偷跑了以後,她一直都非常著急。」
聽到玄夜提起自己的母親,玄月全身一震,心中湧起對母親強烈的思念,緩緩抬起頭來,眼圈一紅,低聲道:「我,我好想媽媽啊!」
玄夜摟住女兒的肩膀,柔聲道:「月月,別哭,馬上就要見到媽媽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回到教廷以後,爸爸不再勉強你修鍊魔法,你先調整一段時間,等到精神恢復一些再說。不要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在他看來,女兒和阿獃之間,只不過是日久生情而已,這麼短的時間,兩人根本不可能建立什麼深厚的感情基礎。以女兒好玩、喜歡新鮮事物的性格,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將阿獃忘記的。但是,事情真的像玄夜想的這麼簡單么?玄月真的能忘記阿獃么?
玄月看了父親一眼,道:「爸爸,咱們快走吧,我想快點見到媽媽。」
在眾高級祭祀和銀甲審判者的護衛下,一行人很快進入了神聖教廷的中心地帶。以玄夜在教廷中的地位,祭祀們看到他莫不深深行禮。教廷的中心地帶,是由十幾座神殿組成的,中央的神殿,都是教廷高層議事的地方。周圍的神殿則供教廷中的祭祀們休息。而審判所的人,則居住在教廷外圍,和教廷的神聖騎士團一起,負責教廷的防務。
娜莎早在玄夜帶著人進入神聖教廷地界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一聽說女兒和丈夫一起回來了,她心中說不出的高興。本來她就不太同意丈夫讓女兒出外歷練的做法。這回丈夫把女兒找回來了,她心情非常之好,獨自一人迎了出來。
當娜莎迎到教廷的光明大殿門口時,正好看到玄夜和玄月在手下的簇擁下走來。
「月月——」娜莎已經顧不上什麼禮儀了,飛快的跑了過去。
聽到母親的呼喚,玄月全身大震,淚水瞬間流淌而下,多日心中的委屈似乎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哭泣著迎向母親,猛的撲入娜莎的懷中,放聲痛哭。
懷抱著自己的女兒,娜莎也不禁熱淚盈眶,從小玄月出生以來,這還是她們母女第一次分離。撫mo著玄月藍色的長髮,哽咽道:「月月乖,不哭,告訴媽媽,在外面是不是吃苦了。以後可不要再離開媽媽身邊了,媽媽都快擔心死了。」
玄夜走到他們母女身邊,一家重逢的感覺使他心中的陰翳完全消失,眉宇舒展,伸開雙臂,將自己的妻女摟入懷中,一旁的眾手下見到如此情景,都悄悄的退走了,將這一刻的溫馨完全留給了主教大人一家。
良久,玄月的哭聲收歇,抬起頭看向自己絕美的母親,抽泣著道:「媽媽,月月真的好想您啊!都怪月月不好,讓您擔心了。」
娜莎流著淚道:「月月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媽媽不會生你氣的。來,讓媽媽好好看看。」她捧起玄月的嬌顏,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在女兒的額頭上輕吻一下。「啊!月月,你可瘦了很多,怎麼變得這麼憔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玄月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媽媽,我沒吃什麼苦。咱們回家吧。」
「好,咱們這就回家,媽媽給你做點好吃的,你可要多吃一些啊!以後不要再偷溜了,你是媽媽最疼愛的寶貝,要是你有什麼事,讓媽媽可怎麼辦啊!」
玄夜攬住妻子的柳腰,低聲道:「走吧,咱們先回家再說。」一家三口穿過光明大殿,迴轉到紅衣祭祀在祈神殿後的住處。
見到母親,使玄月對阿獃的思念沖淡了一些,娜莎拉著她的小手坐在床邊,道:「月月,快告訴媽媽,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麼?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啊!」
娜莎的話不禁勾起了玄月的回憶,想起自己和阿獃這一個月來經歷的風風雨雨,她不禁有些痴了。喃喃的說道:「媽媽,如果喜歡一個人,那是什麼感覺啊?」
娜莎心中一驚,抬頭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柔聲道:「月月,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么?」玄月眼中的迷茫她再熟悉不過了。當初自己在和玄夜交往之後,也經常會出現這種表情,難道,自己的女兒有了心上人不成,女兒可只有不到十六歲而已啊!她心中不禁暗暗稱奇,只不過一個多月的工夫,到底是誰有這麼大魅力,可以讓自己這調皮的女兒完全變了樣子。
玄月搖了搖頭,喃喃道:「我,我不知道,媽媽,我想去見爺爺。」
玄夜皺了皺眉頭,道:「你爺爺在修鍊中,還是不要打擾他老人家的好。」其實他也很想趕快見教皇一面,將之前在天罡山發生的一切轉告父親。天罡劍派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教廷的威嚴,他必須要和父親商量出對策。這種大事,還是需要教皇來作出抉擇的。
娜莎道:「你就帶月月去吧,父親前天已經出關了,這幾天一直在祈神殿中獨自冥想。你和月月都有段時間沒見到他老人家了,也應該去看看。」
玄夜想了想,道:「那好吧。月月,你為什麼想見爺爺。平常的時候,你可最怕見爺爺了。」在玄月出生的時候,教皇親自為她施加了神之祈禱,教皇發現,玄月竟然是天生的光明體質,資質之好,更在她父親玄夜之上,在玄月懂事以後,就經常逼迫玄月修鍊。可玄月天生調皮,仗著父母的疼愛,老躲著教皇,就是不肯修鍊,弄的教皇是又氣又愛,卻也拿她沒有辦法。
玄月低著頭,道:「爸爸,我想跟爺爺學習光明魔法。」
玄夜和娜莎都嚇了一跳,娜莎摸了摸玄月的額頭,吃驚的道:「我的好女兒,你這是怎麼了?也沒發燒啊!怎麼說起胡話來,轉性了么?以前你不是最厭煩修鍊的么?怎麼這回卻主動了。就算要學,讓你父親教你也就足夠了。」
玄月低著頭,道:「媽媽,我沒事。我只是覺的自己的實力太弱了,在大陸上根本不算什麼?爸爸和爺爺不是都說過有千年大劫即將來臨么?我也想為教廷出自己的一份力。跟爺爺一起修鍊,也許能學的快一些吧。」
玄夜不禁有些氣結,女兒竟然嫌自己水平不夠,自己可是教廷最年輕的紅衣祭祀啊!但他心中也有些興奮,經歷過這一個月的歷練,自己的女兒終於肯塌下心來修鍊著。也許這樣就不會再去想那個傻小子了。
娜莎皺著眉頭,目光連閃,她摟住女兒的肩膀道:「修鍊也不急在一時,你今天剛回來,先休息一天,睡一會兒吧。等你醒過來,再讓爸爸帶你去見爺爺,好么?」
在母親柔和的聲音中,玄月輕輕點頭,鑽進了自己舒服的被窩中。娜莎幫她蓋好被子,輕輕的撫mo著她藍色的長髮。玄月在母親那熟悉的溫暖下,漸漸的睡著了。這些天,她實在是太疲倦了,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看著女兒進入了夢鄉,娜莎沉著臉站了起來,拉著丈夫出了女兒的房間回到他們自己的寢室之中,關好門,娜莎嗔道:「你個死鬼,自己去尋找女兒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有,女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出去一趟回來變化這麼大?是不是吃苦了。」
玄夜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嬌妻,苦笑道:「莎莎,好歹我也是四大紅衣祭祀之一,這死鬼能不能別叫了。我獨自去尋找月月,還不是為了你。怕你擔心啊!本來我是想帶你一起去的,可是又怕你旅途勞頓,所以才自己走了。」
娜莎哼了一聲,道:「那你告訴我,月月到底是怎麼了?如果不說清楚,今天晚上你就睡沙發去。」在外面,玄夜一向是高高在上的紅衣主教,娜莎也從來不會給他任何難堪,就像普通的白衣祭祀一樣,尊敬他愛戴他。可是,一回到家裡就完全變了樣子,玄夜對自己這位絕色嬌妻疼愛的不得了,結合以來,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時間長了,也就形成娜莎欺負玄夜的局面。玄夜對此到是沒有什麼不滿,他覺得,被自己老婆欺負也未嘗不是一種樂趣。當然,娜莎也很會把握分寸,從來不會讓自己的丈夫過於難堪。畢竟,她也深愛著這個修為高強的男人,他既是一個好丈夫也是一個好父親。
玄夜走上前。攬住妻子的肩頭,嘆息道:「莎莎,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
娜莎拍掉玄夜的手,嗔道:「別動手動腳的,先說清楚,否則,不許碰我。」
玄夜投降道:「好好,是這樣的,……」當下,他將玄月和阿獃的之間發生的,他所知道的部分全都說了出來,其中隱瞞了玄月想去死亡山脈探險的部分。足足說了一個小時,才全部說清楚。
娜莎皺眉道:「老公,聽你這麼說,看來月月應該是認真的。我覺的你對阿獃那孩子有成見,冥王劍雖然是天下至邪之物,但阿獃的心地卻非常善良,冥王劍在他手裡未必是什麼壞事。而且,你也看到了,月月似乎非常痛苦,你是不是不應該拆散他們啊!」
玄夜眼中寒芒閃動,「不,娜莎,我絕不能讓我的女兒和一個來歷不名而且又擁有邪惡之劍的人人來往。教廷中有那麼多出色的年輕人,哪個不比阿獃強上百倍。他根本就配不上我們的女兒。放心吧,過一段時間,月月一定會忘記他,月月的性子你還不了解么?只要咱們看好月月,應該不會有事的。」
娜莎想了想道:「可是,我覺的你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妥,我可不想讓月月變得那麼痛苦。雖然以前她很調皮,但我還是喜歡那個天真活潑的女兒。只要女兒快樂,我們還是不要管束他太多的好。」娜莎本身就出生在教廷之中,她的父親就是現在的四位紅衣祭祀之一,在她小時候對她要求非常嚴格,多年的苦修,才讓娜莎有了白衣祭祀的能力。後來,她嫁給了玄夜以後,才脫離了父親的管制,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像自己當初那樣,連一個美好的童年都沒有。這也是造成玄月調皮搗蛋的根本原因之一。
玄夜摟住自己的妻子,看著她動人的嬌顏,心中湧起強烈的愛意,低聲道:「等見過父親大人再說吧。老婆,我好想你啊!咱們可已經很久沒有……」
娜莎俏臉一紅,推開玄夜道:「討厭,老不正經的。剛回來就想幹壞事。」
玄夜嘿嘿一笑,道:「老公和老婆在一起,有什麼壞不壞的,我真的很想你啊!小別勝新婚嘛。」說著,將半推半就的娜莎摟入懷中,吻上了她的櫻唇。娜莎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就軟化在玄夜的溫柔之中。
直到第二天晌午,玄月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良好的睡眠使她疲憊的身心得以恢復。痴痴的坐在床上,回想著阿獃的種種。當她想到阿獃在剛進入天罡山脈看到自己胴體時那慌張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由得俏臉通紅,流露出會心的微笑。要是能和阿獃一起去尋找精靈族人,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阿獃,你現在還好么?
門開,娜莎走了進來,她看到自己女兒臉上的微笑,不由得鬆了口氣,「月月,想什麼想的這麼開心啊!是不是想起阿獃了。」
玄月從回憶中驚醒,俏臉一紅,低頭微嗔道:「媽媽,我,我才沒有想他呢。」
娜莎坐到女兒的床邊,將玄月摟入懷中,柔聲道:「傻丫頭,你是媽媽的女兒,你有心事,難道媽媽還看不出來嗎?告訴媽媽?那個阿獃有什麼好,他會這麼吸引你。」
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玄月頓時放鬆下來,喃喃的說道:「媽媽,阿獃對我真的很好。和他在一起,我好開心,好開心。他雖然有些木訥,但秉性善良,為了救我,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他對我的好我知道,媽媽,當初你和爸爸在一起的時候,有那種看不到他就想念,和他在一起就非常開心的感覺么?」
娜莎心中一驚,看來,女兒和阿獃的感情遠遠不像丈夫所說的那樣,不動聲色的說道:「月月,你覺的阿獃值得你這麼真心對他么?他以後能帶給你幸福么?」
玄月看了母親一眼,毫不猶豫的堅定點頭,道:「一定能的。雖然阿獃並沒有什麼太出色的地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剛開始的時候,我看不起他,只是想耍他玩兒玩兒而已,可是,隨著相處時間的加長,我發現,在他身上有很多特殊的地方。我,我也說不好我和他之間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只是覺的,離開他以後,我好象失去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似的。媽媽,我現在真的好痛苦啊!」說到這裡,玄月的眼圈不禁紅了起來。
娜莎輕輕撫mo著女兒的長髮,微笑道:「傻丫頭。你還太小了,感情的事自然不是你所能了解的。媽媽知道你不願意在教廷待著,想去找阿獃,對不對?」
玄月猛的坐直身體,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媽媽,您,您能讓我去么?」
娜莎嘆息一聲,看來,女兒真的陷的很深啊!她還不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那個木訥的少年,「不行。」
聽到母親堅定的拒絕,玄月臉上的一絲興奮頓時消失殆盡,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看著女兒失望的樣子,娜莎心中一痛,接著道:「月月,你還太小了,媽媽怎麼能放心你在大陸上遊歷呢?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保護自己,我聽你爸爸說了你此行的經歷。如果不是運氣好,恐怕你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媽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絕不能讓你再去犯險了。你還不到十六歲啊!」
玄月哽咽著道:「可是,可是媽媽,我真的好想和阿獃在一起啊!我……」
娜莎捂住玄月的小嘴,道:「別說了,你的感受媽媽能明白。其實,你爸爸有些事情做的不對,他不應該因為阿獃出身寒微就看不起他。雖然媽媽也不贊成你和阿獃在一起,但是,媽媽不希望你痛苦,自己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這樣吧,媽媽替你爸爸做主,只要你的實力能夠超越媽媽,達到白衣祭祀以上的水平,而且那時候你還對阿獃念念不忘的話,我就同意你出去找他。那樣,媽媽才能放心啊!」
聽了母親的話,玄月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本來她以為再也不能出教廷了,可母親既然這麼說,那就有希望了,白衣祭祀的實力么?也許並不是那麼難達到吧。
娜莎擦掉玄月臉上的淚水,搖了搖頭,道:「丫頭,你先不要高興,你以為白衣祭祀的實力是那麼容易達到的么?如果是那麼容易的話,教廷也不會只有十二名白衣祭祀這麼少了。什麼時候你能不藉助任何神器而能力又超過媽媽,才算你合格。那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你天賦很好,但需要多長時間,媽媽也不知道了,一切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玄月看了看母親,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強大的實力是那麼的渴望,堅定的說道:「媽媽,我一定能在最短時間內達到白衣祭祀實力的。您可要說話算數啊!」
娜莎微笑道:「媽媽什麼時候說話不算過,你也知道,你爸爸可是要聽我的哦。」
玄月回到教廷以來第一次開心的笑了,「是啊!媽媽這麼漂亮,如果爸爸不聽你的話,你就不理他,他最怕你這招了。那回你們鬧彆扭,他不知道多痛苦呢,嘻嘻。」
站在門外的玄夜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道,自己真的那麼怕娜莎么?想了想,答案是肯定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親以外,恐怕自己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老婆吧,想起昨天晚上的激情,他心中不禁微微一盪。
娜莎聽了女兒的話,俏臉微微一紅,道:「出去可不要亂說,你爸爸畢竟是教廷的紅衣主教,要是讓別人聽到,對他的聲譽不好,知道么?好了,你先換身衣服,我去叫你爸爸帶你去見爺爺。」
「好,媽媽你快去叫爸爸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和爺爺開始修鍊魔法了呢。」玄月暗下決心,一定要儘快提高自己的功力,以後和阿獃再一起闖蕩大陸的時候,自己也就有能力幫的上他了。一想到又能和阿獃在一起,她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先前的陰翳一掃而光。
娜莎出了玄月的房間,拉著在門口站了半天的丈夫走回自己的寢室。
「老公,你說,月月真能在修鍊中忘記阿獃么?」
玄夜信心十足的道:「一定可以的,你也知道,神聖光系魔法在冥想修鍊的時候不能有一絲雜念,如果月月想達到白衣祭祀的程度,必然要刻苦修鍊,那時候,阿獃在她心中的影子必然會漸漸淡化,甚至完全忘記。等她修鍊功成的時候,恐怕早已經不記得阿獃是什麼人了。到那時,咱們在替女兒物色一個最佳人選做咱們的女婿,一切不久妥當了么?」
娜莎仍然有些擔心的道:「可是,如果那時女兒仍然對阿獃念念不忘的話,咱們怎麼辦?我可已經答應她了,那時會放她離去尋找阿獃的。」
玄夜想了想,道:「月月想達到你的程度還是很困難的,如果真如你所說,她還不能忘記阿獃的話,就讓她去找他吧。也許,天神註定他們要在一起,我們也沒有能力拆散他們。何況,我還答應了天罡劍聖的賭約。看來,要五年之後才能有答案了。」
娜莎心中一驚,道:「老公,難道五年之後,你沒有把握贏過阿獃么?」
玄夜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沒有把握,只是有些擔心而已。你沒見過天罡劍聖,不明白他的厲害,誰知道那個變態的老頭在五年內會做出什麼事來。也許,他真的能大幅度提升阿獃的實力也說不定。不過,你放心,你老公我也不是吃素的。這五年,我也同樣會進步。」
娜莎靠入玄夜的懷中,喃喃的說道:「別的一切我都不管,只要你和月月平安就行了。」
玄夜感受著妻子的溫柔,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道:「咱們走吧,別讓那丫頭等著急了。這回的事情,我也要向父親大人彙報一下,對天罡劍派的態度,還要等他老人家定奪。」
兩人重新來到玄月的房間,正好看到玄月從房間中走出來,她換了一身白色的長裙,裙子周圍用金線勾邊,藍色的長髮重新梳成一條長長的辮子,直垂過膝,俏麗的小臉中重新洋溢起活潑的神采,手中拿著天使之杖,看上去,真的宛如天使下凡一樣。
玄夜看看女兒,又看看妻子,嘆息道:「莎莎,月月真的和你當年很像啊!還記得那時,我就是被你那聖潔的氣質所征服了。」
娜莎俏臉一紅,輕輕掐了玄夜一下,低聲道:「當著女兒不要瞎說。月月,咱們走吧。昨天我已經和你爺爺說過了,他現在在祈神殿等著咱們呢。」
月月看到父母恩愛的樣子,不禁羨慕起來,如果自己和阿獃也能……,該多好啊!俏臉一紅,她努力的將這個念頭埋藏在心底深處,湊到母親身邊,把母親的手從父親的掌握中拉出,擠到他們中間道:「那咱們快去吧,別讓爺爺等的時間太長了。」
玄夜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女兒霸佔過去,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走吧。」
祈神殿,教皇在正中央天神雕像前的圓台上盤膝坐著,白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頭上的金冠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金色的祭祀袍襯托出他尊貴的身份,淡淡的神聖氣息充斥在他身體周圍,雙目合著,臉上帶著些微笑意。在他背後的天神鵰橡有六對雪白的羽翼,聖潔的軀體完全是用白玉雕刻而成,上面時刻都存在著一層朦朧的霧氣,使人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紅衣祭祀玄夜、白衣祭祀娜莎攜女玄月求見教皇大人。」清朗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教皇依舊合著雙目,淡然道:「進來吧。」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的傳了出去。整個祈神殿中,就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玄夜一家走進大殿,他們走到教皇面前十米處,恭敬的作出標準的教廷禮儀。
玄月看著自己多日不見的爺爺,趁父母不注意的時候,突然跑了過去。「爺爺。」
玄夜並沒有阻止玄月,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教皇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目光是那麼的清澈柔和,似乎可以從他眼中看到百世的滄桑一樣。帶著淡淡的微笑,教皇一伸手,柔和的光芒包裹住玄月的身體,將她帶到自己面前的圓台上。「你這丫頭,終於知道回來了。」
玄月吐了吐舌頭,道:「我是被爸爸抓回來的。爺爺,我都想您了,您身體還好么?」
教皇在大陸上,是神的代言人,其身份,可以說是大陸上最尊貴的,但玄月是他唯一的孫女,對於這個孫女,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像一名普通老人一樣,帶著疼愛的語氣慈祥的說道:「只要你不氣爺爺,爺爺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玄月一把揪住教皇白色的鬍子,佯怒道:「爺爺不許胡說,您怎麼會死呢。」
玄夜斥道:「月月,不許對爺爺無禮。」
教皇抓住玄月的小手,道:「你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還不快鬆開,爺爺可就這麼幾根寶貝鬍子。還要靠它們壯門面呢。」隨手一揮袍袖,白色的神聖光芒已經將玄月的身體完全包裹住,使她動彈不得,只能老實的坐在教皇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