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神聖教廷的最高領導者,教皇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開心的感覺了,能取笑自己這個孤僻的弟弟,確實是一件樂事。收斂笑聲,教皇看著臉色慘白的阿獃嘆了口氣,道:「我剛才檢查過他體內的情況了,他的經脈破損的太嚴重,本來早就應該死了,能堅持到現在,固然和你喂他的兩顆金丹有關,和他本身的身體素質也有很大關係,所有斷裂的經脈都有一絲若隱若現的聯繫,正是這股聯繫還維持著他的生命。我也不能說百分之百能治好他,只能試一試。真沒想到,這孩子居然能夠強到這種地步,連你都打傷了。現在,我越來越相信月月的說法了。」他扭頭沖岩石等人道:「你們退出殿外去等吧。」
岩石几人一楞,剛要說什麼,卻被教皇阻止了,「我怕你們承受不了我的神聖魔法餘波才讓你們出去的。放心吧,阿獃這個孩子對我們教廷來說也非常重要,我是不會讓他輕易死去的。你們也很疲倦了,到門口休息一會兒吧。」說完,他大袖一揮,一聲低低的吟唱響起,岩石四人只覺得全身被一股如煙霧般的白色能量包裹住,輕輕的送出殿外,當他們落地的時候,清晰的感覺到幾天以來的疲倦竟然消失了不少。心中不禁對這位教廷的最高統治者,甚至是大陸的最高統治者充滿了敬意,暗暗的為阿獃祈禱著。
岩石他們被送了出去,教皇這才正視阿獃,他想了想,喃喃的道:「以他現在的情況,想救他的性命很容易,只需要高級的神聖魔法就能做到。但是,想讓他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恐怕就難了,尤其是他的功力,他丹田中的真氣隨著自行運轉已經恢復了不少,而且他胸口處似乎還有一股更加強大的能量,正是這兩股能量護住了他的內腑,但是,由於他的經脈一直無法承受能量的運行,所以,他體內的真氣已經陷入了凝固狀態,想要恢復功力很難,必須重新激發他體內真氣的活力才行,恩,你的神御鬥氣應該可以做到。這樣吧,咱們兩兄弟聯手試試。我負責修復他的身體,你負責激發他真氣的活力,如何?你不會因為他把你弄的這麼狼狽就……」
「你以為我是你么?天天想著怎麼算計,我要想殺他,早就下手了,還會把他帶回來?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知道為什麼,玄遠總是覺的自己大哥臉上那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很奸詐,他看看臉色慘白的阿獃,不管怎麼說,這個天賦異稟的孩子是因為自己的關係,間接導致了現在的後果,自己幫幫他也是應該的。想到這裡,他瞪了教皇一眼,道:「你想怎麼做?」
教皇道:「好,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開始吧。你要記住,千萬不可太心急去激發他的真氣,等我將他的外傷、內傷全部治好後,你在一點一點的來激發他體內的能量,明白了么?」
玄遠不耐煩的道:「快點開始吧,難道我連這還不知道么?」
教皇深深的看了阿獃一眼,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他閉上雙眼,一手按在胸前,另一隻手按在阿獃的額頭上,高聲吟唱道:「天地萬物,萬法歸宗,神為宗祖,以神為尊,澎湃於天地間的神之力啊!以吾為媒介湛放吧。」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教皇微微仰頭,金光正好射到他的眉心處,剎那間,教皇的全身都被濃厚的神聖能量包裹住,充滿了澎湃的神聖氣息,光芒一閃,金色的能量通過教皇按在阿獃額頭上的手輸入進他體內。阿獃的身體上漸漸的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金芒,教皇突然將雙手高高舉起,仰面向天,高聲吟唱道:「飛升於天際的治癒神光啊!在天神的憐憫之下,拯救世人吧。」教皇的雙手亮了起來,祈神殿中央的半空中突然亮起一團白色的光芒,光芒越來越亮,將教皇、玄遠和阿獃完全籠罩在內。
祈神殿外陰雲密布,所有在外的祭祀幾乎都看到一縷白色的聖光穿透烏雲從天而降,光芒不斷向祈神殿注入著,澎湃的神力宛如神跡一般另人不得不升起虔誠的崇敬之心。祭祀們不約而同的念起了祈神咒,一時間,洪亮的吟唱聲清晰的傳遍整座教廷神山。
玄夜正在房間內和自己的妻子娜莎一起靜修,外面洪亮的吟唱聲和澎湃的神聖之氣將他們從冥思中驚醒,玄夜和娜莎面面相覷,娜莎道:「夜,教廷又出什麼大事了,怎麼這麼多人在吟唱祈神咒?」
玄夜皺了皺眉,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今天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啊!」
娜莎有些擔憂的道:「會不會是月月出事了,走,咱們快出去看看。」一提到女兒,連玄夜心中也不禁一亂,自從一年前玄月出關以來,雖然和他們夫妻每十天都能見上一面,但他們卻感覺到,自己的女兒越來越無法看透了,玄月身上那神聖的氣質越來越強,有的時候,連娜莎都不敢逼視她身上無意中散發出的神光,教皇並沒有告訴他們玄月修鍊到了什麼程度,只是說,一切進度他都非常滿意而已。之前不久,教皇曾經命令四大紅衣祭祀和十二名白衣祭祀一起使用了天祈咒,直接轟入光明神殿之中,天祈咒可是教廷三大密咒之一,能夠在瞬間凝聚龐大的神力為教皇所用,在天祈咒的聚能作用下,教皇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使出具有毀滅性威力的禁咒。那天在天祈咒用完之後,光明神殿始終在神聖之光的包裹下,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玄夜夫妻隱隱感覺到,教皇用天祈咒聚能應該是和月月有關,昨天他們在見到玄月時問起此事,玄月卻只是摸稜兩可的告訴他們,是為了修鍊需要。
玄夜和娜莎出了房間,只見大部分祭祀都一邊吟唱著祈神咒一邊向祈神殿的方向走去,天空中的異像他們也看到了,別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玄夜身為紅衣祭祀當然知道這聖光代表著什麼,他失聲道:「這是天神恢復神愈術啊!父親怎麼會用這個魔法,這可是父親單體能夠使用的最強恢復魔法,其威力之大,只要屍體還沒有冰冷,幾乎都能救活過來。到底是誰受了重傷,竟然要父親親自施展神愈術來相救。」玄夜和娜莎都看出了彼此之間的擔憂,兩人幾乎同時說道:「難道是月月?」一想到這身受重傷的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兒,娜莎頓時大急,眼圈一紅,飛快的向祈神殿跑去,玄夜心中的急切絲毫不下於她,趕忙跟上了妻子的步伐。
玄月其實正在光明神殿中修鍊魔法,外面的祈神咒吟唱聲她也聽見了,但她的心思全都放在自己的魔法修鍊中,絲毫不理會外面的情況,依舊自我修習著。突然,玄月感覺到自己心頭莫名的一痛,不禁皺了皺眉。自從接受過神的洗禮之後,她的心就一直保持著平和,神聖魔法突飛猛進,進步的速度連教皇都嘆為觀止,僅僅一年的時間,她的魔法水平就已經接近了白衣祭祀,在境界上甚至猶有過之。玄月用力的搖了搖頭,心中說不出的煩悶,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從剛才爺爺出去以後,自己就有些心緒不寧,現在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么?她徑自走到神殿的大門前向外望去,清晰的看到天空烏雲中直射祈神殿的神愈之光,皺了皺眉,喃喃的道:「是誰受傷了,爺爺竟然要用這麼強的恢復魔法。這個受傷的人應該與我有關才對,否則不會影響到我的情緒,會是誰呢?是爸爸、媽媽?不,不會是他們,昨天他們才剛到這裡見過我,爸爸說短時間內都不會離開教廷的,不可能會受傷的,那會是誰呢?」想到這裡,玄月心中充滿了疑惑,她想去探詢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卻又不敢走出光明神殿。在不久前教皇在四位紅衣祭祀和十二位白衣祭祀的幫助下用天祈咒凝聚了龐大的神力灌注在光明神殿之中,爺爺叮囑過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離開這裡一步,必須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後,自己利用著凝聚而來的龐大能量做完魔法實驗後才能離開,否則,能量就白白凝聚了。爺爺對自己殷切的期望怎麼能因為好奇而破壞呢?玄月深吸口氣,轉身走回天神雕像之前,盤膝坐下,繼續修鍊起來。原來,教皇之所以讓眾位高級祭祀用天祈咒向光明神殿凝聚神聖之力,就是為了幫助玄月修鍊,魔法師的魔法力都是有限的,即使是教皇也不例外,要想練習魔法控制力,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深厚的魔法力做後盾。凝聚起的神聖能量正好能保證這點,使玄月修鍊起來,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玄夜和娜莎趕到了祈神殿外,當玄夜看到岩石兄弟和兩個精靈姑娘時不由得一楞,岩石兄弟正疲憊的坐在殿外的台階上休息著,兩名精靈臉上都流露出擔憂之色。娜莎並沒有見過岩石等人,見他們並不是教廷的祭祀裝束,上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祈神殿外?」
岩力已經昏睡過去了,岩石也在勉強支撐著,雖然疲倦到了極點,但沒有得到阿獃平安的消息之前,他又怎麼能睡的塌實呢。聽到娜莎的問話不禁清醒了一些,虛弱的道:「我們是和審判長一起來的,教皇大人正在救我們的兄弟。」
娜莎一聽教皇的神愈術不是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頓時鬆了口氣。但玄夜卻緊張起來,他當然知道岩石所說的兄弟是誰,趕忙上前一步,急問道:「是阿獃受傷了么?」他猛然想起那天自己去見叔叔玄遠時的情景,他們又說是審判長帶來的,難道是叔叔把阿獃打傷了不成。
岩石見到玄夜心中一凜,當初玄夜在天罡山上表現出的強大實力使他現在仍然心有餘悸,點頭道:「是的,阿獃傷的非常重。看在月月的份上,您一定讓教皇救救他啊!」
玄夜已經明白為什麼父親會不惜耗費能量使用神愈術了,阿獃對教廷的重要性他是非常清楚的,點頭道:「你們放心吧,只要阿獃還有一口氣在,教皇大人的神愈術都能將他拉回來。」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中漸漸淡化的白色光芒,道:「等下去吧,神愈術已經接近尾聲了。」
祈神殿內,阿獃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之中,在他身體周圍,圍繞著一圈厚達三米的白色光芒,教皇不斷的念動著一句句咒語,阿獃體內的經脈在神愈術的強大恢復力下漸漸的接合了,一股股龐大的能量充斥在阿獃體內,修復鞏固著他身體的破損,阿獃的身體快速的恢復著。
教皇對自己神愈術的效果非常滿意,他清晰的感覺到阿獃每一處漸漸通暢的血脈,朝一旁的玄遠微微點頭。玄遠飄身而起,看上去軟綿綿的一掌輕拍在阿獃的丹田之上,金光一閃,帶有強烈神聖氣息的真氣由丹田處沖入,迅速的融入到阿獃小腹的經脈之中,能量在經脈中不斷遊走,終於在丹田中央和阿獃的銀色金身匯合了。這九天以來,銀色金身憑藉著自身強大的恢復能力,在自行運轉下,已經恢復了大部分能量,這外來的能量一刺激,它頓時活躍起來,能量激發而出,光芒大亮之下,銀色金身被重新激活了,澎湃的生生真氣隨著剛剛續接的經脈向全身流去。阿獃在空中的身體一震,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剛剛接續的經脈還有些脆弱,被龐大的能量一衝,險些再次斷裂。教皇瞪了自己的兄弟一眼,趕忙用剩餘的神愈術能量護住阿獃體內的經脈,這才避免了他經脈再次破裂的危境。
阿獃自身開始漸漸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臉上的神色也漸漸平靜下來。教皇沖玄遠道:「疏通他胸口處那團能量,小心些,只輸入一點能量就行了。那股能量似乎不是他本身能夠完全控制的,稍微激活一些,也許會對他以後有所幫助。」
玄遠恩了一聲,再次躍起,右手食指激射出一道金光,電射在阿獃的胸口中央,澎湃的能量流淌而入,瞬間融入了他胸口處天罡劍聖所傳的第二金身,第二金身微微一震,一直以來,阿獃都是在逐漸吸收它的能量,這次,一受到外力的刺激,第二金身頓時釋放出一層金色的能量環,龐大的生生真氣瞬間布滿阿獃的全身,使他身體周圍的白色光芒外又多了一層金色的能量。第二金身在散發出這股能量之後,依舊靜靜的懸浮在阿獃胸口之中,但它卻有了變化,雖然不像銀色金身是阿獃全身能量的來源,但隨著他能量的活躍,阿獃今後繼續吸收其能量就容易的多了。也只有玄遠這種至純的神聖能量能夠將第二金身激活,而且他力量用的大小正好,如果能量小一些則起不到作用,能量大了更危險,也許會使第二金身那巨大的能量完全激活,那是阿獃還無法承受的能量。
感受著阿獃身體的變化,教皇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沖玄遠點了點頭,用自身神力控制著阿獃的身體,使他落在祭壇之上。他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阿獃的情況,這才露出了笑容,「看來我的神愈術功效還是非常不錯的,他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了,只需要自身真氣不斷的調節,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恢復過來。就讓他留在這裡吧,在他體內經脈恢復正常之前不要動他,省得前功盡棄。」
教皇和玄遠一起走出祈神殿大門,看著門外圍攏的神職人員,教皇肅然道:「大家都散去吧,神告訴我們,只有不斷的苦修才能得到真知,去吧,神的孩子們。」神職人員們跪倒在地,又高聲吟唱了一遍祈神咒,這才漸漸散去。
星兒和卓雲憂心沖沖的看著教皇,星兒焦急的問道:「教皇大人,阿獃哥哥他怎麼樣?」
教皇看了星兒一眼,淡然道:「放心吧,他已經沒事了,三天之內,一定會醒過來。」聽到教皇的話,岩石心神頓時放鬆,也已經追隨岩力之後,疲倦的昏睡在祈神殿外的台階之上。
玄夜恭敬的道:「教皇大人。」
教皇答應一聲,道:「玄夜,你在祈神殿里守著,阿獃在我的神愈術施為下,身體機能已經恢復了,不能讓任何人打擾他,明白么?他醒了以後,你立刻來通知我。我有話要對他說。這幾個孩子,我想他們不會願意離開阿獃,就先讓他們在祈神殿中休息吧,讓人給他們送些吃的。」
「是,教皇大人。」
教皇看了一眼身旁又帶上斗笠的玄遠,道:「走吧,到我那裡去坐坐。我們也該談談了。」
玄遠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但還是跟著教皇去了。
落日帝國盜賊工會。
「鳳兒,這一年多以來,你都做了什麼?我告訴過你多少回了,要想成為一名最強的盜賊,一定要保持一顆平常心,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么?你所有的行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中,你這一年多以來所做的一切,已經違背了一個盜賊的原則,從現在開始,我懲罰你閉關你一年。不許離開盜賊工會一步。你有疑義么?」
滅鳳面無表情的聽著自己父親的訓斥,閉關一年么?那就閉關好了,自己的心緒已經亂了,希望這一年的時間能夠讓自己平靜下來吧。
見女兒沒有回答,盜賊工會會長的聲音柔和了一些,「孩子,我知道你想為你四叔報仇,但現在大陸上陰雲密布,幾年前的血日你應該還記得吧,為了我們工會能夠順利的發展下去,我們必須保存實力,不能因為私人恩怨而對工會造成影響,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轉入地下的地下,不能招惹任何一方的勢力,一切保持低調,隨大陸的情況而動,正是因為我有了這樣的計劃,才沒有阻止你把應該傳給殺手工會的消息毀掉,殺手工會那邊越亂對咱們就越有利,那老傢伙早有并吞我們之心,他以為我不明白么。對了,有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據我們的人回報,你要殺的那個小子已經被教廷的人帶走了。」
滅鳳心中一驚,皺眉道:「被教廷的人帶走了?」
「恩,而且好象還受了重傷,回報的人說他就算不死,恐怕也會殘廢,他必定和教廷有著什麼聯繫,說不定,他本身就是教廷中人。否則,他為什麼一直要與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做對呢。以後不要再想你四叔那件事了,這也算是你間接的報了仇。好了,你下去吧,我剛才說的話你要記住,一年內,絕不許離開工會一步。」
「是,會長。」答應一聲,滅鳳轉身向外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阿獃重傷的消息後,滅鳳心中莫名的一痛。
教皇和玄遠回到自己的寢室,隨手布下隔音結界後,這才對玄遠道:「兄弟,你對阿獃這孩子怎麼看?月月說,他就是神逾的救世主,你覺的有可能么?」玄遠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他是不是救世主我不清楚,我知道的是,就算天罡劍聖在他這個年紀,也絕對沒有他這樣的身手。如果我猜的不錯,他那招什麼雷電交轟一定是天罡劍聖教的,也只有那個變態的老傢伙能研究出這麼厲害的絕技。你沒看到,當時那情景,就像發動了禁咒似的,我已經盡全力防禦了,還險些掛掉,只要我的護身鬥氣再弱一點,恐怕,就不止頭髮和鬍子沒有這麼簡單。他本身的鬥氣非常渾厚,至少相當於我六成功力以上,甚至更高。」
教皇沉吟了一下,瞥了玄遠一眼,臉上帶著絲微笑,道:「那這麼說,這個阿獃還真的有可能就是救世主轉世了。真想看看當時你被他那雷電交轟打中是什麼樣子。」
玄遠不滿的哼了一聲,道:「你看我幹什麼?又本事等他醒了,你也試試被雷劈的滋味。到現在我手腳還有些發麻呢。這小子的事我不管,反正他是天罡劍聖的徒子徒孫。我對那兩個光頭的小子到有點興趣。他們的天賦雖然比不上阿獃,但性格堅忍,很何我意。」
教皇眼中一亮,道:「怎麼,你也想收徒弟了么?我還以為,你想把自己這身本事帶到棺材裡去呢。」
玄遠微怒道:「什麼棺材不棺材的,你死了我也死不了,別忘了,我才八十多歲而已。」
教皇道:「好,你還年輕,行了吧。」他神色一整,道:「這次你把阿獃帶回教廷,做的很好,既然他有可能是救世主,那我們就一定要拉攏他,最起碼,他也是一個功力高深的武者,如果他肯加入教廷,對我們會非常有利的。」
玄遠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想的到不錯,恐怕沒那麼容易吧,那小子可是天罡劍派的人,天罡劍派和我們教廷向來不來往,你以為他會冒著被天罡劍聖逐出師門的風險聽你調遣么?我看你還是別想了。」
教皇眉頭微皺,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儘力試試吧,至少不能讓他成為教廷的敵人,至於以後的一切,順其自然也就是了。」他腦中突然閃現出玄月的身影,據玄夜彙報,自己的孫女和阿獃的關係可很不一般,為了教廷能夠繼續在大陸上生存下去,說不得,今後有可能還要利用這層關係了。
三天後,神聖教廷祈神殿。
阿獃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全身不斷傳來的酸痛使他難以移動,體內的生生真氣似乎在自動循環著,全身的血脈有些僵硬,隨著意識越來越清醒,阿獃不但漸漸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也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他猛的睜開眼睛,大喊道:「大哥,姐姐,星兒妹妹你們快跑啊!」強烈的恐懼感充斥著他的胸膛,他猛的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阿獃,你終於醒了。」岩石興奮的聲音傳來,阿獃這才看清周圍的一切,自己竟然身處在一個寬闊無比的大房間之內,在自己身旁,圍著岩石兄弟、卓雲、星兒,還有玄夜和一個身穿金色祭祀袍頭帶金冠的老人。看到岩石他們沒事,阿獃頓時鬆了口氣,喃喃的道:「我,我這不是在做夢么?」岩石一把拉住阿獃的手,哽咽道:「兄弟,你可嚇死我了,你要是死了,大哥也一定會追隨你而去的。」
看著岩石真摯的表情,阿獃心中一暖,微笑道:「大哥,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么?這,這是哪裡?玄夜叔……祭祀大人,怎麼會在這裡。」
教皇先前算到阿獃大約會在這時醒來,所以提前來到祈神殿中,他微微一笑,道:「因為,你現在就在神聖教廷的祈神殿中。」
岩石趕忙把阿獃昏迷後發生的事簡短的說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阿獃才明白過來,撓了撓頭,苦笑道:「審判長試探我直說不就行了。何必那麼認真,教皇大人,謝謝您救了我。」
教皇微笑道:「這本來就是我們造成的失誤,如果審判長他不試探你,你也不會受此重傷了,為你治好也是應該的。何況,沒有你本身那醇厚的真氣做保證,我也沒有辦法啊!怎麼樣,現在你感覺還正常么?」
阿獃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目光,從祭壇上跳下來,活動了活動身體,道:「謝謝您,除了身體還有點虛弱以外,已經基本好了。」
教皇點頭道:「虛弱是正常的,你一直都是依靠體內的真氣維持著生命,十幾天沒吃東西了,怎麼會不虛弱呢?好了,玄夜,你先帶阿獃吃點東西,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我再找他聊聊。」玄夜趕忙恭敬的應了一聲。
看著教皇和煦的笑容,阿獃心中一暖,眼眸中流露出尊敬之意。看著他的表情,教皇知道,此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沖阿獃點了點頭,光芒一閃,消失在大殿之中。
教皇離開了,玄夜冷著臉看了阿獃幾眼,阿獃本來相貌就很一般,此時剃了光頭,看上去就更加土氣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他真想不通,當初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會看上他,還好現在月月已經把他忘了。淡然道:「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休息。」
玄夜帶著五人來到了教廷神山中專門為賓客設置的雅軒,給阿獃他們安排了三間房,岩石兄弟這兩天一直沒有塌實的休息過,此時確認阿獃沒事了,鑽到自己房間內就睡著了。卓雲和星兒的體力也透支的很厲害,雖然星兒還想多陪阿獃一會兒,但卓雲怕她能量耗損過大,使精靈王血脈更加削弱,強行拉著她返回房間之內冥思去了。
玄夜將阿獃帶到他的房間後,命令手下人給阿獃拿來一些流質的食物,「好了,你吃點東西,先休息吧,明天我再帶你去見教皇大人。」說完,轉身就向外走去,也許是因為當初在天罡山上所受的侮辱吧,就算阿獃真的是救世主,他心裡也無法產生一絲好感。
「玄夜叔叔。」阿獃有些焦急的叫住玄夜。
玄夜背對著阿獃,冷聲道:「別叫我叔叔,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玄夜祭祀。叔叔二字我可當不起。有什麼事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