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宗越等人焦急萬分之際,突然,在樹林的廢墟中央亮了起來,柔和的白色光芒從一堆灰燼中閃亮,蓬——,漫天灰燼飛揚而起,兩道身影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中飄飛而出,出來的,正是阿獃和玄月,他們並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只是衣服有些凌亂而已。
原來,在雷電交轟和四元素陣天地無為碰撞到臨界點之前的一瞬間,阿獃利用瞬間轉移來到玄月身旁,向她說了四個字,這四個字,就是絕對防禦。在如此龐大的震蕩餘波中,就算是阿獃和玄月也肯定難免受創,所以,在準備用出雷電交轟之時,阿獃已經想好了對付最後反震之力的辦法。玄月反映奇快,在聽到阿獃說出絕對防禦四字後,立刻就醒悟過來,第一次發動了守護之戒的最強防禦,至純的白色光芒瞬間將兩人的身體包裹住,巨大的爆炸力雖然對防禦結界造成了巨大的震蕩,卻始終無法突破那最後的防線,玄月和阿獃清晰的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在瘋狂肆虐的能量下,大片大片的森林就那麼消失了,巨大的煙塵和灰燼將絕對防禦的結界籠罩在內,使他們無法看到外面的情形。玄月不斷的將自己的神聖能量輸入到絕對防禦之中,控制著絕對防禦的強度,直到防禦消失之時,她和阿獃才用自己本身的能量在身體周圍布下另一層防禦罩。震蕩已經漸漸消失了,守護之戒憑藉它那阻擋一切衝擊的絕對防禦成功的保護住阿獃和玄月的身體,使他們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感受到能量的波動趨於平靜,阿獃和玄月才從灰燼中衝出,看到面前這大片的森林灰燼,兩人都沉默了。阿獃對森林始終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看著面前的一切,他的心不禁揪痛了,對大自然的毀滅使他充滿了愧疚,但事實已經造成,他們也無法挽回。
宗越看到阿獃和玄月的身影,趕忙飛奔到他們身前,急道:「兩位,我們的幾位團長呢?你們這是?」
玄月怒哼一聲,道:「那幾個可惡的骷髏無端向我們挑釁,將這片森林都毀了,誰知道他們在哪裡?也許也像樹林一樣化為灰燼了吧。」
宗越大急,失聲道:「什麼?幾位團長他們……」和宗越同來的幾名副隊長都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對阿獃和玄月怒目而視,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四骷髏不單是他們的團長,在這幾年以來,幾乎所有的骷髏傭兵團成員都得到過四骷髏的指點,使他們本身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躍,對於他們來說,四骷髏既是他們的領導者,也是他們半個師傅,多年以來建立起的深厚感情使他們一聽到四骷髏的死訊頓時都紅了眼睛。
阿獃皺了皺眉,生生真氣驟然迸發,白色的光芒將自己和玄月保護在內,淡淡的說道:「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造成的。不過,你們的四位團長未必死了,趕快找找吧,他們應該就在附近不遠。」在能量爆發的同時,雖然四骷髏並沒有像守護之戒這樣的超級防禦神器,但他們所發出的天地無為確實蘊涵著巨大的能量,憑藉衝擊波的力量,應該抵消了不少爆炸力,所以阿獃才會判斷他們並沒有死。
宗越現在根本顧不上尋仇,他也知道,連四骷髏都奈何不了面前兩人,更何況他們了,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骷髏傭兵團的四位團長。趕忙和另外幾名副隊長四處尋覓起來。看著他們焦急的樣子,阿獃之前的憤怒漸漸平息了,嘆了口氣,沖玄月道:「兄弟,你怎麼樣?傷的重么?」
玄月搖了搖頭,道:「剛才只是受了點震蕩而已,那什麼風骷髏的箭確實厲害,根本看不到箭影,就已經撞到我身上了。多虧守護之戒和鳳凰之血,否則……,哼,這幾個骷髏也太霸道了,如果咱們要是弱一些,恐怕就要死在他們手上,他們死了才好呢,少幾個禍害。」
阿獃搖了搖頭,嘆息道:「算了吧。他們也只是太好勝了而已。守護之戒的絕對防禦真的很強,在最關鍵的時候護住了咱們,否則,在那麼強的衝擊下,咱們也難免會受傷的。」想起之前那看上去並不強大的白色光芒,阿獃下意識的看了看玄月手上的守護之戒。
「啊!在這裡了。」宗越高聲呼喊著,骷髏傭兵團的幾人頓時圍攏過去。在灰燼之中,四骷髏的身體相繼找到。阿獃拉著玄月飛身而起,落在宗越身後。四骷髏的樣子實在狼狽的可以,阿獃雖然能夠感覺到他們還有一絲生機,但四人都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一個個狼狽不堪的樣子看的阿獃心中一軟。血骷髏身上的灰色勁裝完全變成了焦黑,頭上的金色長髮消失了大半,即使剩餘的部分也都變成了焦黑色,根根豎立,顯然是被雷電轟擊所至,風骷髏的模樣和他差不多,由於兩人功力在四人中最強,為了保住冰骷髏和鐵骷髏,在爆炸發生之時,兩人利用天地無為承受了絕大部分壓力。鐵骷髏的樣子也很狼狽,他那一身重鎧多處碎裂,頭盔掉在一旁,露出他剛毅的面龐,頭髮、鬍子和眉毛都變成了焦黑的一片。冰骷髏在四人中可以說是受創最輕的,因為她最小,又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大部分攻擊都被幾位兄長擋住了,她只是受到了餘波的攻擊,但儘管如此,她也還是被強大的震蕩力震的暈了過去,頭盔掉落在一旁,銀甲破損嚴重,金色的長髮過半變得焦黑,長發搭在臉上,遮蓋住她的容貌。只能看到她脖頸間白皙的肌膚,她的身體微微有些痙攣,似乎在昏迷中仍然忍耐著無盡的痛苦。
儘管四骷髏並沒有死,但他們身受重創還是讓宗越束手無測,尤其是血骷髏和風骷髏,他們不單外傷嚴重,而且內腑受到了強烈的重創,經脈多處破裂,已經造成了部分內臟內出血,情況非常危急,如果不儘快得到有效的治療,恐怕他們的生命將很難保住。
宗越發現的情況阿獃也發現了,他上前幾步,繞過宗越的身體,走到四骷髏身旁,骷髏傭兵團的幾位副隊長頓時攔了上來,擋在阿獃面前,其中那名血骷髏的嫡系親衛隊副隊長脾氣最為暴躁,在看到血骷髏的樣子後,早已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中窄劍向阿獃分心便刺。
阿獃眼中射出兩道冷電,掃向面前幾人,隨手一彈,白色的光芒電射而出,頓時將襲來的窄劍彈的飛向半空,冷聲道:「如果你們不想這幾個骷髏死,就閃開。難道你們不知道,他們的傷不及時治療就會死么?」
親衛隊副隊長剛要發作,卻被宗越攔住了,宗越擋在他身前,看向阿獃,疑惑的道:「您是說,您願意救我們幾位隊長么?」
玄月湊到阿獃身旁,微怒道:「大哥,別管他們,是他們先挑釁的,咱們沒義務為他們治療,讓他們去死好了,省得以後再有別人死在他們手中。大不了咱們退出這次的任務,還省得糾纏呢。」從先前的冰骷髏,到後面四骷髏齊來挑釁,玄月心中早就憋著一股怒火。神聖教廷出身的她,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挑釁?
阿獃嘆了口氣,道:「算了,兄弟。大家都是為了保護商隊,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救他們一次吧。我想,經過這次的事,他們以後不會再來招惹咱們了。兄弟,這治療還是你拿手,你先幫這兩個傷重的治治,穩定住他們的傷勢再說。」
雖然玄月對這些骷髏非常排斥,但阿獃的話她又不忍心反駁,哼了一聲,沖面前的宗越等人怒道:「還不快閃開,你們能擋的住我們么?」
宗越攔住要發作的幾名副隊長,恭敬的向玄月深施一禮,道:「團長大人,我替我們的幾位團長向你們道歉了,只要您能救活幾位團長,我保證,一定會說服他們,今後再不找你們麻煩。謝謝您了。」四骷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生性沉穩的宗越自然要為他們的性命考慮,不得不說了軟話。
聽著宗越帶著些哀求的話語,玄月的心也軟了,輕輕點了點頭,從宗越幾人身前穿過,走到血骷髏和風骷髏面前。這兩人傷勢雖重,但對於最擅長治療的神聖光系魔法並不算什麼,玄月心中一動,大概計算了一下到達天金山脈的日期,這才開始吟唱光系的恢復魔法咒語。淡金色的光暈從玄月身上散發而出,罩向地面的四個骷髏,溫暖的神聖氣息使宗越等人不由得精神一震,看著幾位團長漸漸紅潤的臉色,他們焦急的心都放鬆下來,眼眸深處都流露出感激的神色,畢竟雙方是敵對的,阿獃兩人能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不但不擊殺四骷髏還為他們治療,這等情操令他們暗暗佩服,想起以前骷髏傭兵團對待敵人的作為,幾人汗顏的低下了頭。在金色光芒的作用下,血骷髏和風骷髏的傷勢漸漸穩定下來,破損的經脈都被神聖的能量修復了,體內的淤血也被逼了出來。但玄月並沒有徹底治好他們的傷,憑藉他們自身的功力,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正常。冰骷髏和鐵骷髏的情況相對要好了不少,冰骷髏傷的最輕,她的傷已經基本痊癒了,鐵骷髏也好了許多,只是因為自身能量消耗過大,暫時還清醒不了而已。
玄月深吸口氣,將天使之杖收了起來,沖宗越道:「把你們這幾個骷髏抬走吧,都死不了了,休息四、五天就能恢復。」說完,頭也不回的向阿獃走去,阿獃向她遞來詢問的目光,他知道,以玄月的能力,是能夠將這幾個骷髏完全治好的。
玄月的聲音在阿獃心底響起,這是她利用精神力的波動在和阿獃說話,這種方法和傳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大哥,這幾個骷髏先後兩次向咱們挑釁,太可惡了,不給他們點教訓怎麼行。放心吧,憑藉他們自己的本事,會恢復的。走拉,咱們先回去。」說完,拉起阿獃的大手,向營地方向而去。阿獃本還想說些什麼,但一想到先前玄月受傷的情形,也就忍住了,這桀驁的四骷髏確實也應該受到些懲罰。
兩人很快就回到了營地之中,木拉茨剛才遠遠的看到森林的灰燼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正在猶豫要不要過去,一看阿獃兩人迴轉,頓時大喜過望,迎了上去,「兩位,你們可回來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玄月瞥了他一眼,道:「我和大哥累了,我們今天晚上在馬車上休息,你自己找地方睡吧。剛才是幾隻不自量力的骷髏試圖挑釁,不過都被我們解決了。你最好找個地方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否則,要是有什麼後遺症,可怪不得我們。」說完,拉著阿獃上了馬車。
木拉茨心中苦笑,這回可麻煩了,看來四骷髏受了重傷啊!這天惡傭兵團不愧為特級傭兵團,竟然以兩人之力輕鬆的打敗了骷髏傭兵團的四大團長,看來,以後自己還要好好巴結他們才行,僱傭他們不但價格便宜許多,也許還更有保障,以他們毀滅樹林的能力,就算軍隊來搶劫商隊恐怕也不用怕了吧。一邊想著,宗越等人已經將四骷髏背了回來,冰骷髏的頭盔又重新套在她頭上,遮蓋住她的嬌靨,看著四人狼狽的樣子,骷髏傭兵團的成員們全都沉默了,他們用就算用腳去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在他們心中如同神一般的四位團長,就這麼敗了,敗在兩個年紀不大的人手中。有一些脾氣暴躁的傭兵還想向阿獃和玄月報復,但都被宗越幾名副隊長攔住了,這些副隊長們在玄月用光系魔法挽回了幾位團長的生命之後,對阿獃二人,只有欽佩和感激之情。
一進入馬車,阿獃趕忙拉住玄月的手,用生生真氣檢查她體內的情況。果然如玄月所說,她的傷並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玄月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哥,你剛才用的那是什麼招數啊!是武技還是魔法,怎麼竟然能引動天雷發出攻擊呢?在四骷髏用那個什麼天地無為的時候我還擔心咱們接不下來呢,可沒想到卻被你引動的天雷炸飛了,哈哈,一想到他們頭髮豎立的樣子,我就好開心。」
阿獃苦笑道:「兄弟,咱們還是太大意了,這四骷髏並不好對付,如果單論實力來說,他們四個根本就比不上咱們,但他們最後用出的這個什麼四元素陣確實威力很大,發揮出了他們百分之一百二的功力,如果不是雷電交轟,我就只有出冥王劍才有把握取勝了。但即使是如此,咱們也是憑藉神器才不受傷的,以後咱們還是要小心一些才行。這雷電交轟我練的還不算純熟,尚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很容易傷到自己,今天還多虧有守護之戒的絕對防禦,否則咱們也會受到波及。這招是當初師祖傳我的三大絕招之一,如果我的生生變能達到最高境界,恐怕真的會有憾天動地的威力吧。」
玄月嘻嘻一笑,先前阿獃對他的種種關心,使她心中暖融融的,打了個哈欠,道:「大哥,我累了,咱們睡吧。」說著,躺在左邊的軟墊子上休息起來。
第二天一早,四骷髏相繼醒來。血骷髏和風骷髏都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鐵骷髏和冰骷髏也是功力大減,四骷髏在木拉茨給他們安排的帳篷中看著各自狼狽的樣子面面相覷,臉上都流露著凝重的神色。雖然他們不知道爆炸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都清楚的明白,自己敗了,而且敗的是那麼慘,連最強的四元素陣也無法傷到阿獃。
鐵骷髏哼了一聲,打破沉默,道:「大哥、二哥、四妹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們從組織骷髏傭兵團至今,可從沒這麼頹廢過。咱們輸了,但在天地無為的作用下,那兩個小子也未必就好受,也許,他們的傷更重呢?反正我現在沒事了,除了身體虛弱一些,並沒受什麼傷。」
血骷髏嘆了口氣,道:「你感覺自己沒受什麼傷,那是因為有人給咱們治療過了。爆炸的時候,我曾經清晰的感覺到能量衝擊對我身體的損害,內腑受到了很強烈的震動,可今天一醒過來,傷勢卻遠比我想像中要輕,這隻有一個解釋,就是有高人為我們治療過。」
帳篷簾突然掀了起來,宗越總外面走了進來,他一看到四位團長都清醒了,頓時大喜過望,「怎麼樣?你們沒事了吧?」
血骷髏正色道:「宗越,昨天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是說我們暈過去以後。」
宗越看了看四骷髏,嘆了口氣,原原本本的將玄月如何為他們施救的情形說了一遍,四骷髏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聽完宗越的敘述,他們的心都沉到了谷底,鐵骷髏不甘心的問道:「老宗,你真的沒有說錯么?他們竟然連一點傷都沒有?」
宗越點頭道:「我說的都是事實,天惡傭兵團那兩個正副團長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迹,連他們的衣服都沒有絲毫的破損。」
血骷髏黯然道:「看來,師傅的情況要在我們身上延續下去了,這天罡劍聖的再傳弟子實在是太強大了,即使天地無為都無法傷害到他。恐怕,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劍聖的境界,這個人情我們欠下了,老宗,傳我命令,從現在開始,骷髏傭兵團不許有任何人去騷擾他們。」
宗越點了點頭,從懷中套出一把短刃,遞到血骷髏手上,道:「幾位團長,先整理整理你們的儀容吧,這個樣子,可見不了人。」
血骷髏看看身旁的風骷髏,摸了摸自己如同焦碳般的頭髮,沖宗越道:「老宗,麻煩你向木拉茨會長說一聲,讓他給我們準備輛馬車,我們的傷還沒有痊癒,在到達天金山脈之前,恐怕要在馬車上度過了,同時,你再找幾身全身甲來,要帶頭盔的那種。」
鐵骷髏這才意識到自己幾人的毛髮都因為被雷擊而變了樣子,瞥了一旁帶著頭盔的冰骷髏一眼,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冰骷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哼聲中,拽掉了自己的頭盔,「三哥,你想看什麼?想看我出醜的樣子么?」藍色的極冰真氣驟然而發,將自己焦黑的頭髮都凍了起來,隨手一揮,原本過腰的金色長髮頓時只剩餘不到一半,剛剛過肩而已。冰骷髏的容貌只有這骷髏傭兵團最高層的幾人見過,她面如冰霜,一雙淡藍色的眼眸寒光閃爍,雖然容貌甚美,但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感,使任何人不敢接近她。連續兩次潰敗已經徹底擊碎了她對自己的信心,雖然在身體上她受傷最輕,但在心靈上,她的創痛確是最嚴重的。
血骷髏最了解自己的妹妹,嘆息一聲,揮舞起手中的短刃,頃刻間將自己燒焦的頭髮、鬍鬚以及眉毛全部剃掉了。然後將刀扔給身旁的風骷髏,一會兒的工夫,風骷髏和鐵骷髏也和他一樣,頭上都變得光禿禿的,三人面面相覷都流露出無奈的苦笑。
商隊再次上路了,只是骷髏傭兵團的幾位團長都沒有出現,骷髏傭兵團的成員們都懷著一種異樣的心情,雖然任務並沒有失敗,但他們都知道,骷髏傭兵團的不敗神話已經打破了,被僅僅兩個人打破了。
七天之後,斯坦帝聯盟的商隊已經來到了杜魯行省和索域聯邦亞金族接壤的天金山脈附近,商隊停了下來,駐紮在距離山脈不到十里外的一片樹林中,木拉茨命令商隊成員將載有貨物的馬車都集中起來,外圍由宗越指揮著骷髏傭兵團圍繞成一圈,紮下帳篷。到了這裡,他不得不謹慎起來,親自找到宗越,道:「副隊長,貴團的幾位團長現在情況如何,前面就是咱們此行最危險的地方了,他們能不能幫助商隊度過此難關?」
四骷髏經過這些天的修養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只不過被打敗的鬱悶加上毛髮的脫落使他們一直沒有出現在傭兵團成員們面前,宗越道:「會長,您放心吧,幾位團長都已經恢復了,這天金山脈的盜匪只要聽到我們骷髏傭兵團的稱號,應該不會打什麼主意的。」在兩年以前,骷髏傭兵團曾經和這裡的盜匪打過交道,那次盜匪的損失慘重,骷髏傭兵團成功的護送著商隊到達了目的地。也正是那次的任務,使骷髏傭兵團名聲大造,進入了特級傭兵團的領域,對於那些盜匪宗越還是有信心對付的,骷髏傭兵團的實力比起兩年前來要更加強大了。更何況,商隊中還有兩個更超過他們團長的人,有這些實力在,他才不擔心會出現問題。
木拉茨嘆了口氣,道:「還是小心一些好,麻煩您告訴幾位團長,待會兒,我上他們帳篷里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吧。」
宗越道:「好吧,這幾天團長們的心情都不太好,待會兒您說話一定注意一些。」
木拉茨道:「我知道,不過,前面將是商隊此行最大的阻礙,你們骷髏傭兵團和天惡傭兵團都是我們請來的,希望大家能坐在一起平心靜氣的商量對策,爭取順利的度過面前的難關。為了整體的利益,你勸勸幾位團長,可不要再做傻事了,那樣對商隊和他們自己都不好。」
宗越嘆了口氣,想起阿獃和玄月那強大的實力,心中不由得一陣頹然,現在已經這樣了,四位團長還怎麼會再去挑釁呢?骷髏傭兵團的風頭已經完全被那兩個人壓了下來。
半個小時後,當營地已經完全紮好後,木拉茨邀請阿獃和玄月來到了四骷髏的帳篷外。阿獃和玄月並沒有什麼不愉的感覺,此時面對四骷髏雖然必然會彆扭一些,但他們都相信,在經歷過幾天前相互之間的「切磋」後,四骷髏是不會再找他們麻煩了。
木拉茨咳嗽一聲,道:「幾位團長在么?我是木拉茨,和天惡傭兵團的兩位團長過來了。」
血骷髏低沉的聲音響起,「木會長和兩位團長請進吧。」他的聲音非常平靜,從表面上聽不出情緒有什麼波動。
木拉茨掀起門帘,和阿獃、玄月一起走進了帳篷。四骷髏都在,他們分別坐在剛剛鋪好不久的床鋪上,每人身上都穿著一身鎧甲,包括頭部在內,完全籠罩在鎧甲之內,只有手露在外面,很明顯,他們的鬚髮、眉毛都還不足以見人。阿獃清楚的感覺到,當自己和玄月進入房間的時候,四骷髏身上同時散發出一絲凌厲的殺氣。
阿獃並沒有在意,對方對自己二人有敵意那是不可避免的,這七天以來,他和玄月也很少離開馬車,一般情況下都在馬車中靜修,雖然顛簸的馬車並不是太好的修鍊場所,但憑藉他們過人的精神力,七天以來已經將在米姆城中得到的能量充分化解吸收了,阿獃丹田內的金身吸收了小部分第二金身的能量,又長高了一些,他的功力幾乎每天都有一絲的提高,在逐漸的積累中向著未知的領域前進著。玄月的進步雖然不像阿獃那麼明顯,但她身上的神聖氣息卻越發濃郁了,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散發出淡淡的柔和能量,和她在一起,阿獃的心情始終會保持在平和寧靜之中,這對阿獃的功力進步非常有利。
感受著帳篷內尷尬的氣氛,木拉茨再次咳嗽一聲,道:「幾位團長,以前的誤會大家就不要計較了吧,既然都是同路人,能不能先將恩怨放下,大家齊心協力,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吧,那樣不是更好么?」說著,他帶著阿獃和玄月走到帳篷裡面坐了下來。
鐵骷髏冷哼一聲,道:「你們商會既然僱傭了天惡這麼強——的傭兵團,還要我們骷髏傭兵團有什麼用,不如我們撤離好了,讓他們兩個護送你們到安迪斯城去。」
木拉茨楞了一下,訕訕的說道:「我,我們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次的貨物對我們來說實在太重要的,所以不得不謹慎一些啊!」
血骷髏瞪了鐵骷髏一眼,淡然道:「對不起,木會長,我這兄弟脾氣不好您別在意。」他看向阿獃和玄月,道:「先前兩位救了我們,這個情我血骷髏記下了,不過,兩位對我們的侮辱,我們也不會忘記,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再次討教。」
玄月冷哼一聲,道:「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么?想報仇?我們隨時歡迎。不過,就怕你們沒那個本事。」
鐵骷髏剛要發作,卻被血骷髏攔住了,四骷髏身上的殺氣更濃了,他們都沒有吭聲,八道寒光同時盯視著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