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聲呻吟響起,聽在玄月耳中是那麼的熟悉,她茫然向聲音發出的昏暗中看去,試探著問道:「阿獃大哥,是你在那裡么?」
阿獃漸漸清醒過來,頭暈目眩的感覺份外難過,聽到玄月的聲音下意識的道:「兄弟,是我,咱們這是在哪裡啊?」
玄月嘆息一聲,道:「咱們恐怕是被人囚禁了。」
阿獃神志漸漸恢復,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一切,當時,在亞金族四大長老喊出第一個臨字的時候,他們四人同時感覺到一股大腦中如被巨錘轟擊一樣,疼痛感刺激著他們身上所有的神經,精神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烈震蕩,根本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身體,更別說發出攻擊了,只能憑藉意志勉強抵擋著。之後的亞金族四長老每喊一個字都會劇烈的轟擊著他們的精神本源,已經限於被動的他們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奧里維拉精神力在四人中最為弱小,雖然有風神之杖的保護,但本身的精神力畢竟差了一些,還是在四大長老第一聲臨字下昏了過去。基努達到了魔導士境界,但也只堅持到第二個字。如果阿獃不是憑藉神龍之血和冥王劍,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第六個字。阿獃剛剛建立不久的信心在先前的一戰中被四大長老徹底的摧毀了,頹廢的說道:「我們竟然連幾個字都抵擋不住,兄弟,你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制住的咱們么?」
玄月嘆了口氣,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那應該是禁忌的靈魂魔法。看來,這些所謂失傳了的絕學和空間魔法一樣依舊在大陸上存在著啊!」
阿獃疑惑的道:「靈魂魔法?那是什麼?」
玄月解釋道:「顧名思義,靈魂魔法就是直接攻擊對手的靈魂,即使你的功力再強大,一旦靈魂失守,也只能任人宰割。那四個老傢伙的精神力未必能勝過咱們,但他們對精神力的應用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通過聲音的震蕩引起咱們精神領域的共鳴,再通過尖銳精神力摧毀咱們的意志,使我們失去意識徹底失去抵抗能力。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精神力可以瞬間變換成各種形態通過種種渠道攻擊,集合四人的力量咱們又怎麼抵抗的了呢?不過,這種魔法是非常危險的,一旦控制不住對手的靈魂他們本身就會受到強烈的反噬,嚴重的話,會讓自己的精神力徹底消失變成一個白痴。我想,在我昏倒之時,他們也應該快堅持不住了吧。大哥,你現在還能用鬥氣么?」
聽了玄月的解釋,阿獃的心沉入了谷底,自己刻苦修鍊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根本沒有用武之力就敗了,試著催動丹田中的金身,但他意念剛剛一動,劇烈的疼痛感頓時從大腦傳遍全身,痛呼一聲,身體不斷的痙攣著。
玄月不用問也知道,阿獃經歷著和自己同樣的事,心中不由得有些絕望了,陷入如此死地恐怕很難善了。「大哥,別試了。我們的精神力似乎被他們封印了,除了簡單的思考和談話以外,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這種精神封印除非是施法者親自解除,否則沒有任何辦法。」
疼痛漸漸輕微了一些,阿獃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難道,難道他們就沒法對付么?那亞金族豈不是天下無敵了。我苦修的武技有什麼用?」
玄月搖了搖頭,道:「他們未必天下無敵,也不是沒法對付。如果那天爺爺在的話,他們就根本無機可乘,爺爺的精神力如海洋般深不可測,豈是他們能撼動的。即使是咱們,也未必會輸。那天的失敗最主要是因為事先沒有任何準備,也從來沒見過這種靈魂魔法的攻擊。一上來就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震懾住了心靈。那四個老傢伙雖然對精神力控制的如臂使指,但因為長期處於精神領域的修鍊使他們的身體非常虛弱,只要我們能攻擊一次,他們恐怕就會魂歸地府了。」
阿獃嘆息道:「可是,我們真的有辦法進行攻擊么?」
玄月堅定的說道:「有的。只要我們事先有所準備,在他們剛發起攻擊的時候,立刻封閉住自己的眼、耳、鼻、舌、身五感,就不會受到精神力的影響,第六感是不可能封閉的,但以我們的精神力修為,守住那剩餘不多的精神衝擊應該還可以。憑藉本能的意念,我們絕對有機會獲得勝利。」
阿獃眼中一亮,瞬間又暗淡下去,苦笑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已經被完全制服,所有的法寶都起不了作用,只能任人宰割。」
玄月嘆了口氣,剛想說什麼,房間中卻傳來另外兩聲呻吟,玄月知道,這一定是奧里維拉和基努醒過來了。果然,奧里維拉虛弱的聲音響起:「這,這是哪裡?我的頭好疼啊!」
玄月道:「這裡是囚禁我們的牢房,維拉大哥,你千萬別試圖用力,那樣會很慘的。」
基努的聲音響起,「啊!我們,我們被關起來了么?為什麼會這樣?我的頭也好疼。那幾個老頭好厲害啊!我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就暈過去了。」
玄月將靈魂魔法的事解釋給他們聽,聽完玄月的敘述,石牢中陷入一片寂靜。半晌,奧里維拉才無奈的說道:「那咱們就要一直被關在這裡么?他們既然已經抓住咱們,怎麼沒下殺手?難道還有什麼目的不成。莫非是那蒂雅族長不捨得這麼輕易殺掉咱們,還想先羞辱羞辱么?」
玄月道:「人的身體是需要精神控制的,一旦精神力被封鎖,必然什麼都做不了。我們所有的攻擊、防禦器具都是以精神力為基礎,即使是阿獃大哥的鬥氣,沒有精神力的作用也不可能發揮。現在只有等下去了,看看亞金族準備把咱們怎麼樣。既然他們沒有下殺手,那就證明我們還有一線生機。人之後活著就有希望,大家千萬別放棄,等待機會吧。」她剛說到這裡,石牢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四人心中一緊,玄月低聲道:「快躺下裝暈,看他們要把咱們怎麼樣。」說完,趕忙躺在枯草上合起雙眸。雖然面臨絕境,但她仍然能夠保持著冷靜,這就是修鍊神聖光系魔法的好處。
「支啞啞」刺耳的聲音響起,密閉的石牢右邊打開一道厚實的石門,昏暗的光線從外面射入。藉助著昏暗的光線,阿獃眯起眼睛,看到玄月就在自己身旁不遠,奧里維拉和基努則在另外一邊。一共五個人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那四個高大而有些佝僂的身影,阿獃心中一震,來的,正是亞金族四大長老和族長蒂雅。蒂雅手中托著一盞油燈,昏暗的光線正是由此而來。
大長老天羅看著躺在地上的四人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們已經醒了,起來吧,咱們該好好談談了。」
四人並沒有動,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天羅用木杖支撐著自己老邁的身體,道:「你們的精神力被我們封鎖,一切精神波動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都起來吧,我並沒有惡意。」
玄月第一個坐起身體,她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可以稍微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對方既然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波動,再裝下去也沒有意義。美眸中帶著憤恨的光芒盯視著四大長老,恨聲道:「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卻別想羞辱我們。」
天羅長老看了蒂雅一眼,道:「我知道你們背後都有著很強大的勢力,但我們卻並不懼怕,沒有人會知道你們被我亞金族所囚禁。」他目光灼灼的盯視著玄月,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事情的始末我們已經弄清楚了,這次的衝突完全是誤會所引起的。所以,我並不准備為難你們,請你們不要緊張。」
聽了他的話,阿獃一楞,道:「這麼說,你肯放我們走么?」他心中有些不解,亞金族會在如此佔盡優勢的時候放了自己等人,難道他們就不怕報復么?
天羅長老道:「是的,我們肯放你們走。但有些事要先說清楚才好。族長大人。」他沖蒂雅輕喚一聲。
蒂雅嬌軀一震,托著油燈上前幾步,走到天羅長老身旁,在昏暗的油燈光芒映襯下,她美麗的嬌顏帶著一層朦朧的感覺,她沖阿獃四人微微彎腰,淡淡的說道:「之前的事是我太衝動了,請各位原諒。」
阿獃四人全都一怔,亞金族的前拒後恭使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阿獃心地單純,見對方已經道歉了,喃喃的道:「我們也有不對,不應該毀壞安迪斯城的大門。」
天羅長老微笑道:「既然誤會都已經澄清,那貴我雙方就不再有仇恨了。至於東城門的事,你們的精神力被我們封鎖,也受了不少苦,就這麼算了吧。」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之前的一切揭過。四人中要屬玄月最為冷靜,她清楚的明白,這亞金族長老之所以如此好說話必然有事求助於自己四人,冷然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先解開我們的禁制再說。」有了之前對靈魂魔法的分析,只要禁制一開,亞金族就再別想控制住己方四人,那樣的話,主動權將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天羅長老那似乎能夠洞徹心扉的目光牢牢的注視著玄月,蒼老的聲音在她心底響起:「小姑娘,你不要著急,如果我說的不錯,你的名字應該叫玄月吧。你易釵而弁你的朋友應該都不知道吧?你和那個叫阿獃的少年應該是很親密的關係才對。」
玄月大吃一驚,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天羅長老正色道:「我會給你們解開身上的禁制,但在解開禁制之前,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在兩年之前,我曾經收到了一封來自普岩族普林先知的信,他在信中提起了很多,尤其是關於救世主的事,而你們的身份我也大概猜到,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難為你們的原因。普林先知和我們四人有著多年的交情,對於他的占卜術我絕對深信不疑,所以,我不希望你們敵視我亞金族,我們不但不是你們的敵人,而且應該是和你們站在同一戰壕的盟友。」
阿獃大吃一驚,道:「您認識普林先知么?」在所認識的人當中,普林先知是他最尊敬的人之一。每當想起他為了自己的族人而甘心以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占卜,阿獃就升起由衷的敬意。一聽四大長老認識普林,心中隱含的敵意頓時減弱了許多。
玄月在大長老說出自己是女孩子的身份時就已經屈服了,自從那天阿獃拒絕了她以後,她已經決定,除非阿獃改變心意,否則絕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淡然道:「原來您是普林先知的朋友,那看來真的是誤會了。我妹妹玄月和阿獃大哥曾經一起得到過普林先知的教導,您放心吧,我們不會再和亞金族為敵了。我願意以天神的名義發誓。」
大長老自然聽出玄月不願意透露自己真實身份的意思,微笑道:「這樣就最好了,不過起誓就不必了,我信的過你。好,你們將全身放鬆,意念緊守靈台,我現在為你們解除精神封鎖。」說著,他和其餘三位長老同時閉上雙眸,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複雜的軌跡結成一個手印收在胸前,「解——」「解——」「解——」「解——」四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響起,聽在阿獃四人耳中,宛如晨鐘幕鼓一樣震撼,四人同時全身劇震,一股清流的氣流宛如醍醐灌頂一樣在腦海中遊盪著,腦中的昏沉和模糊在氣流的作用下漸漸的消失了。他們發現,自己又重新掌握了對身體的控制權,阿獃的身體最強健,一挺身從地上站了起來,試探著催動丹田中的第二金身,白色的透體而出,他的功力已經恢復了。
玄月、奧里維拉和基努也站了起來,精神封鎖剛剛解除,他們還顯得很疲倦。大長老道:「委屈幾位在此真是不好意思,請跟我們來吧。」說著,四大長老和蒂雅一起轉身走出了石屋。玄月利用精神力告訴奧里維拉和基努,讓他們千萬別因為之前的事衝動,一切都等看看這四位長老要說些什麼再做打算。
阿獃和玄月對視一眼,他們都有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深吸口氣,跟在四位長老身後走了出去。一邊走著,阿獃傳音問玄月,「兄弟,你說這四位長老說的是真的么?他們真的會認識普林先知?」
玄月輕輕點頭,「應該是真的,否則他們根本不可能提起普林先知,還指出你就是救世主這件事,這些只有普林先知、妹妹還有我們教廷的人知道的。他們既然如此客氣,看來是有求於我們,跟去看看他們想幹什麼吧,看在普林先知的份上,之前的事就算了。」她本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何況大長老已經知道她是易容的,為了保守這個秘密,現在更不能和對方起衝突。
阿獃本就不願與人為敵,聽了玄月的話微笑點頭,傳音道:「好,我一切聽你的,反正我功力已經恢復了,再不會給他們用靈魂魔法偷襲的機會。」在功力恢復的同時,他已經運用生生真氣凝結在眉心精神力所在的竅穴周圍,即使是四大長老再次發出攻擊,他也有把握頂上兩下,只需要短暫的時間,他就有把握讓四長老再無法用精神力傷害到己方四人。
眾人沿著一條長長的甬道前行了盞茶時分後,面前出現一道石階,蒂雅走在最前面,她帶著眾人走到石階頂端,打開那厚實的石門,將大家讓了出去。外面的世界是夜晚,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阿獃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啊!
蒂雅的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淡淡的說道:「這裡是我的府邸,咱們到客廳中去談吧。」
族長府只是一個普通的大院子而已,沒有過多的裝飾,院落中只有幾株高大的古樹,夜風輕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參差婆娑的樹影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擺動,給人帶來一種寧謐的感覺。每間隔十米左右,就會有一名亞金族的守衛,雖然是夜晚值勤,但他們都精神飽滿,阿獃從他們身上的氣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其不弱的實力。玄月緊了緊一直握在手中的天使之杖,經過從石牢出來的這短暫時間,她發現自己的魔法修為已經恢復了八成左右,心中大定,有了實力的保障,她從容了許多。
蒂雅帶著眾人來到府邸的大廳之中,大廳內布置的古香古色,正對著大門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幅雲霧繚繞的山水畫,畫下面有兩張很大的藤椅,藤椅中央擺放著一個茶几,上面有一個銅製的香爐。在正座下方兩側,分別有八張藤椅整齊的擺放著,每兩張藤椅中央,都有一張同樣的小木桌。這是亞金族議事的地方。蒂雅走到最前方的正座,將手中的油燈放在香爐旁,沖阿獃四人和四位長老坐出一個請的手勢,「眾位請坐。」
四位長老坐在了右手邊,阿獃四人和他們相對而坐,蒂雅這才坐在主位上。她輕輕的拍了兩下手掌。兩名侍女從大廳後面托著托盤走了進來,顯然是早有準備。她們為每人身邊放上一盞茶杯。七天的昏迷讓阿獃四人早就已經饑渴難耐,也不客氣,端起手中茶杯打開上面的蓋子,一股撲鼻的清香傳來,那熟悉的味道讓阿獃驚訝的發現,這正是自己幾人之前在金玉樓喝過的琥珀露。
蒂雅道:「這是金玉樓出產的琥珀露,有滋補元氣的作用,這幾天委屈各位了,請隨便用。會對你們的身體有好處。」
一杯琥珀露下肚,在那暖洋洋的熱氣滋潤下,阿獃等人頓時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基努還是第一次喝到這麼美味的東西,眼中不由得流露出驚奇的神色,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玄月放下手中茶杯,看向天羅長老,道:「有什麼事您現在可以說了吧。」
天羅長老微微頷首,沖蒂雅使了個眼色。蒂雅深吸口氣,之前當她從天羅長老口中得知阿獃等人的身份時心中異常驚訝,直到此刻心情仍然有些激蕩難平,她微微欠身,道:「再次向幾位道歉,之前是我太任性了,請你們原諒。」
玄月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看在普岩族普林先知的份上我們不會再計較,何況,你們沒有殺掉我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蒂雅看向玄月,美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天羅長老並沒有告訴她玄月是女性,直到現在,她還將玄月當成英俊的教廷祭祀。之前在和四位長老對抗時玄月所顯示出的強大實力在她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尤其是他支撐到最後仍然不願意屈服的堅強更是令蒂雅心升敬佩,她微微一笑,道:「請幾位來主要是有事相商。我想你們也知道,我們亞金族崛起的時間很短,千年之前,我的先祖本是天金帝國的貴族,後因種種原因來到了亞金族這片土地,經過世代的不斷努力,亞金族終於有了今天的規模。我聽天羅長老說,在不久之後,大陸上將面臨影響整個人類的浩劫,這讓我十分震驚,作為人類的一份子,我們亞金族非常願意為挽救劫難盡自己的一份力。如果今後你們遇到什麼困難,我們會毫無保留的支持你們,希望你們能接受,我要說的就只有這些了。」
玄月微微皺眉,雖然蒂雅說的輕描淡寫,但她卻從對方的話語中分辨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問道:「你們這是無條件的幫助?」
蒂雅點頭道:「對,是無條件的幫助。普岩族的事情我們也知曉一二,對於他們悲慘的遭遇我感到很同情,我和四位長老商量過了。我們會像普岩族一樣支持你們,天元大陸是我們人類的家園,只要是還有一絲血性的人,都不會願意看到它被劫難所洗禮,我不但希望亞金族能順利的繁衍下去,也同樣希望整個人類社會保持繁榮穩定。請接受我們的誠意吧。」
阿獃看著蒂雅誠摯的目光,心中一陣激蕩,他雖然從沒把自己當成過救世主,但此時卻有著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蒂雅族長,普林先知曾經說過,大陸的千年劫難是不可避免的,既然你們如此有誠意,我們怎麼會不接受呢?雖然我們力量低微,但真的有起事來,一定會全力以赴。」
天羅長老道:「阿獃,我們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希望你們能記住,我們亞金族永遠是你的盟友,這就夠了。你們也不要過於妄自菲薄,以你們四人加在一起的實力,足以與任何人對抗。那天我們四個贏的很險,如果你們再堅持一刻,崩潰的就將是我們。你們都還年輕,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今後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多注意精神層面的修鍊。我知道,你們四人背後有著教廷、天罡劍派、大陸魔法師工會、天金魔法師工會四大勢力。我要提醒你們,當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時,你們背後的勢力將會成為最大的助力,一定要善於應用,這樣才能凝聚起強大的力量幫助人類度過劫難。好了,我們言盡於此,你們已經在亞金族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可以離開了,不會有人再攔阻你們。」
玄月站了起來,心中仔細回味著天羅長老的話,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感受到千年大劫的可怕,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對教廷的政事沒興趣,就算普林先知說她和阿獃將會是大陸的救世主,她也沒有過於在意,但此刻她突然明悟,自己和阿獃的人生並不是那麼簡單,或許真的是上天註定他們要拯救大陸上的人類。等在他們面前的,正如普林先知所說的揭語,將會是重重阻隔,自己和阿獃真的能夠成功的穿越么?
四位長老和蒂雅親自將他們送到客廳門口,天羅長老道:「臨別之時,我贈你們一句話,順其自然、提升修為。天意是不可違背的,要發生的誰也阻止不了,你們只有不斷提升自身,當劫難降臨時才能有抗掙的實力,千萬不要自滿,你們要走的路還很遠。玄日,如果你見到教皇大人,請替我們四個老傢伙向他問好,就說四魂還惦記著他呢。我們老了,恐怕以後沒機會去看他了。」
玄月看著面前這四位神秘的老人,心潮起伏,他們不但認識普林先知,連自己的爺爺——教皇也熟悉,看來,以前的他們,必然是大陸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她忍不住問道:「長老,您是如何認出我們就是普林先知所說的人呢?難道只憑我是祭祀的身份么?」
天羅長老微微一笑,道:「善良與邪惡的結合,光明與黑暗的統一,以鳳凰之血為引,穿越了重重阻隔,以神龍之血為結,愛之永生。當你們被我們的靈魂真言所攻擊時,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暴露了你們的身份,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
玄月這才恍然大悟,微微躬身道:「四位長老保重,我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向你們請教靈魂魔法。」
阿獃對於面前這四位能夠打敗自己的強者心存敬意,和玄月一起躬身行禮,他們剛轉身要離去,卻聽到了蒂雅的呼喚,「等一下。」蒂雅從四位長老身後閃出,她走到玄月面前,俏臉微紅,從懷中掏出一柄短劍遞給玄月,垂著頭低聲道:「這把匕首是老師送給我的。你是魔法師,用它來防身吧。」美眸流轉,這掌握亞金族近千萬族人的統治者,臉上竟然流露出無限嬌羞。
玄月下意識的接過匕首,她還沒有明白蒂雅的意思,微笑道:「姐姐,謝謝你了。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她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女人看,只將蒂雅的行為當成了朋友間的贈送。一旁的阿獃暗暗為「玄日」高興,這亞金族的族長,完全配的上自己的兄弟了。
在蒂雅和四位長老的目送之下,阿獃四人消失在夜色之中,蒂雅的眼眸中閃爍著迷濛的神色,玄月那英俊的容貌在她眼中久久不去,有生以來,玄月是第一個進入她心扉的身影。天羅長老看著蒂雅的樣子心頭微顫,老於事故的他當然明白蒂雅已經誤會了玄月的身份。但他並沒有解釋,他相信天命,認為冥冥之中自由天神來做主,暗嘆一聲,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想到這裡,他道:「族長大人,此間事了,我們就先回去了。」說完,四長老向蒂雅微微行禮,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去。他們一直居住在族長府隱秘的角落中。
蒂雅回過神來,轉身走入房間內,心神的激蕩漸漸平復,她低聲道:「兩位師兄,你們可以出來了。」
連單和祝淵信步而出,兩人面帶微笑盯視著自己的小師妹。蒂雅被他們看的有些心神不定,俏臉再次升起兩朵紅雲,嗔道:「師兄,你們怎麼這樣看著人家。」嬌羞中的她顯得越發嬌媚,看得連單和祝淵都有些呆了。
連單哈哈笑道:「我們是在看,尋覓到愛情的小師妹變成了什麼樣子啊!恩,小師妹,你眼光很不錯嘛,那個叫玄日的青年絕對配的上你。這麼年輕的魔導師,我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如果你和他結合,有教廷這麼強大的實力最後盾,亞金族就不用愁了。」
蒂雅俏臉漲的通紅,低著頭喃喃的道:「大師兄,你討厭拉,怎麼取笑人家,我,我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