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劍仙謝宣本是一位儒生,但讀破萬卷書,悟盡天下事後一步踏入了儒聖境界,提筆可成書,持劍為劍仙,而拿起藥箱,同樣也是天下一絕。當年大將軍葉嘯鷹幼女葉若依降生之時,被太醫府確診為先天心脈不全,活不過十日,葉嘯鷹便邀請了天下名醫赴京,其中有藥王傳人司空長風、欽天監監正齊天塵,亦有儒劍仙謝宣。
趙玉真雖然三十餘年未曾下山,但也聽聞過謝宣的事迹,所以得知對方的身份後,他心裡終於燃起了最後一絲希望。
謝宣將李寒衣帶進屋中後將她放到了凳子上,隨即在拿出一塊白髮,纏住了自己的雙眼,並且也遞了一塊給趙玉真:「戴上!」
「為何?」趙玉真不解。
「一會兒我要給李寒衣行針,不得不脫去她的衣衫。但若是她醒來發覺我看了她的身子,怕是五大劍仙只能剩下四個了。雪月劍仙的劍術不一定是五大劍仙中最高的,但脾氣一定是最大的。戴上吧。」謝宣幽幽地說道。
趙玉真搖頭:「不戴!」
謝宣一愣,趙玉真依然一本正經:「不戴,小仙女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我不戴!」
謝宣像是看一個白痴般地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真是瘋了。」但是救人要緊,他並沒有功夫和趙玉真糾纏,立刻蒙上了眼睛,左手微微一顫,一根銀針便握在了他的手中,他猛地一彈,銀針划過李寒衣的衣帶,竟帶著那一襲白衣飛了出去,穩穩地釘在了牆上。白衣飄飛,露出了下面潔凈無瑕的肌膚,趙玉真輕輕地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還想娶你這未過門的媳婦的話,就別分心。」謝宣小心地提醒他,雙手一揮,十根銀針握在了他的手中。
「一針鳩尾!」
「二針神闕!」
「三針七海,四針關元,五針中極,六針曲骨,七針期門,八針章門,九針商曲,十針膺窗!」謝宣十針瞬間皆出,已是滿頭大汗,「我用這十針封住她十處大穴,她的真氣會逼得那根梨花針遊走到檀中穴,我需要用你的真氣把它引出來。」
「檀中穴?」趙玉真一愣。
「是的,檀中穴,那個位置常人不能亂碰,但你既然自稱是李寒衣的夫君,也就沒有問題了。」謝宣那刺出的十根銀針雖插入了李寒衣的體內,卻依然蠢蠢欲動,他雙掌推出,隔空用真氣強自將他們壓下,心中暗驚,遲疑道,「暴雨梨花針雖然厲害,但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威力,是誰將李寒衣傷得這麼深?」
「是暗河的人,我到的時候,那個用閻魔掌的男人先擊傷了小仙女。」趙玉真答道。
「蘇昌河?」謝宣皺眉道,「他又入世了?」
此時,李寒衣低低呻吟了一下,謝宣回過神來,沖著趙玉真說道:「從她的檀中穴將銀針引出來!快!」
檀中穴,最早見於《靈樞·根結》篇:「厥陰根於大敦,結於玉英,絡於膻中」。膻中為心之外圍,代心行令,居於胸膜之中。此穴在胸,居兩乳之間,心包膜所在之處,故名。趙玉真緩緩地將手推了出去,按在了僅穿一身褻衣的李寒衣的****之間。
李寒衣豐盈的****隨著她重重的喘息在褻衣之下此起彼伏,趙玉真的手微微顫抖,他修道三十年,雖在年少時見李寒衣而一見傾心,但這麼多年的清心寡欲也不是假的,此刻卻覺得那顆原本平穩安然的心跳動的異常之快。
「定心!」謝宣怒喝一聲。
趙玉真手猛地用力,凝下心來,暴喝一聲:「起!」
青城山道法之絕,大龍象力!
那十根銀針猛地顫動起來,一道很明顯的氣影從李寒衣的腿部迅速地往上遊動著,只在瞬間就遊動到了趙玉真的掌下。
謝宣感受到了銀針的變化,不由地感嘆:「這就是青城山的大龍象力,果然不愧天下第一道法的名號。」
「引!」趙玉真猛地一提,最後那根梨花針被他立刻就引出了一半,但就在此時,趙玉真卻感覺腦海里忽然一陣暈眩,真氣在瞬間崩泄下去,那根梨花針再度退了回去,趙玉真立刻再度強行運起真氣,穩住了那根梨花針。但感覺心中氣海翻湧,彷彿整個人都要炸裂開來。
「你受傷了?」謝宣感受到了這突然的變化,問道。
「小傷,不足掛齒!」趙玉真暴喝一聲,一身紫衣道袍無風自揚,他右手猛地一揮,那根細到幾乎透明的梨花針被他一把引了出來,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昏迷許久的李寒衣在此時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神思卻也漸漸恢復過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好險。」趙玉真看著手中銀針,長呼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到李寒衣慢慢睜開的眼睛,喜道,「你醒了?」
李寒衣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發現自己身上僅穿著褻衣,臉色立刻漲得通紅,眼神中滿是震怒之色,立刻抬起一腳,將趙玉真整個人踢飛了出去。她怒吼一聲:「我殺了你!」只是這一聲剛罵完,便立刻又暈了過去。
那眼前蒙著白布的謝宣輕嘆了一聲,一躍到了牆邊,拿過了那釘在牆上的白袍,將它披在了李寒衣的身上後摘去了眼前的白布:「就說了你會被打死,你還不信。什麼未過門的媳婦,青城山的臭道士就會吹牛。」只是話音剛落,門口忽然響起一人落地的聲音。謝宣大驚,右手一揮,拔出了那藏在書箱之中的一柄長劍,劍身修長娟秀,透露著一股儒雅之氣。
謝宣握住手中長劍,沒有猶豫,對著門口用力一揮,整道門扉都在瞬間被劈裂,但是塵埃散去,站在門口的那人卻安然無恙。一身白袍的老道士輕輕地甩了甩手中的拂塵,笑道:「一柄萬卷書,行遍萬里路。謝道友,多年未見了。」
謝宣立刻收起長劍,對著門口的老道士微微鞠躬,臉上滿是恭敬:「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