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揮了揮手,五個穿著黑袍的殺手出現在了馬車的附近。
司空千落急忙握住長槍,蕭瑟卻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要賭的人,是不能離開賭桌的。」蕭羽冷笑了一下,五名殺手沖著白王府掠去。
「是暗河的殺手嗎?」蕭瑟微微皺眉,看著他們從馬車邊掠過,一個個雙目無神,面色泛金,「卻是哪裡有些奇怪。」
雷無桀站了起來,手一揮,心劍已被握在了手中:「終於等來了對手,卻只是幾柄纏人的劍。真是令人失望啊。」
月光之下,五名殺手正沖著這邊急襲而來。
雷無桀站住了身,準備迎敵。
卻見一柄巨劍從天而降,硬生生地將那五名殺手截在了那裡!
五名殺手同時出手迎敵,卻被一劍斬飛。
世間有如此霸氣劍勢之人,也只有顏戰天一人而已!
「又被搶了。」雷無桀撓了撓頭。
但那五人被一劍擊飛以後,卻只在地上微微一頓,就已再度掠起,沖著顏戰天襲去。
顏戰天打落一柄,便又有一柄襲來,五個人全都被打飛以後,卻又同時再度襲來。顏戰天微微皺眉,遠處的雷無桀也微微有些驚訝。
這五名殺手的動作迅捷,出手狠辣,的確算得上一等一的殺手,但放在怒劍仙的面前,本不值一提,但是可怕的,這五位殺手,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葯人。」顏戰天冷哼一聲,「西楚的邪門玩意兒,還沒絕跡嗎?」
白王府後門。
蕭瑟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幾位殺手,總覺得有些熟悉,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是西楚葯人!」
司空千落不解:「什麼是葯人?」
「西楚亡國之前,國中有一些神秘的藥師,他們能以葯煉人。服下他們葯的人,功力能在短時間內飛速提升,並且不會再感覺到疼痛,直到身死之前都不會停止戰鬥。這種人便被稱為葯人。」蕭瑟望向蘇昌河,「但是葯人最後的下場都很慘,大家長竟對自己人也能下此狠心?」
蘇昌河默然不語,倒是蕭羽開口冷笑道:「婦人之仁。」
「螻蟻!」顏戰天提劍猛地一揮,竟將一名殺手懶腰斬斷,隨即再一縱身,將另一名殺手的右手生生地砍了下來。可那名殺手卻渾然感覺不到疼痛,左手拔出一柄短劍,朝著顏戰天刺去。
但很快,那隻左手帶著短劍也飛了出去。
顏戰天一腳將這沒了左右手的殺手踢開,轉頭朝著身邊望去。雷無桀收了劍,微微一笑:「怒劍仙前輩,雖然我們之前的關係並不好。但現在形勢所趨,看來需要聯手了。」
剩下的那三名殺手再次圍了上來。
顏戰天微微皺眉:「剛剛那兩名殺手明顯弱上許多,可這三人,實力接近於幾位家主。我要兩個,分你一個。」
雷無桀點頭笑道:「那就謝過前輩了。」
「若不是今日崇兒的事情不能有意外,不然三個人的命,我都要了。」顏戰天提劍迎上。
不遠處的屋檐上,一個黑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裡。他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帽檐壓得很低,在這黑夜之中看不清神色,長袍在夜風中獵獵飛揚。
屋內。
寂靜無聲,只聽得到華錦重重的喘息聲。換眼之術的確是藥王谷不傳之秘,但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用過這個手術了,只因這世上又有幾個人,願意為別人付出自己的眼睛呢。
「師父。」沐春風急忙伸出毛巾,擦了擦華錦額頭上的汗。
華錦長呼了一口氣:「已經完成一半了。」
那完好的眼睛已經取下來了,剩下的,就是將它換到蕭崇的身上。
沐春風忍不住問道:「師父,你之前做過這手術嗎?」
「在兔子的身上做過。」華錦回答道。
沐春風一驚:「那你也敢做?」
「凡事總有第一次,他們敢賭,我有信心。」華錦手中握著一把銀制小刀,「開始後半程吧。」
「華神醫的醫術真是神乎其技,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吧。」一個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二哥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但是他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他太容易信任別人了。」蕭羽與蕭瑟說道,「所以當年他才會眼瞎,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鬥不過我。」
蕭瑟搖了搖頭:「可正因如此,所以現在有人願意為了他,付出自己的眼睛。」
「但是也有人就在他的身邊,阻止著這件事的發生。」蕭羽笑道。
「你說什麼?」蕭瑟一驚。
「為什麼一向沉穩的白王會去尋找暗河作為自己的助力?那是因為在此之前,有人代表著二哥,冒充了你的身份,去尋求了暗河的幫助。二哥找尋暗河,是騎虎難下。而這途中,他失去了唐門,與雷家堡結仇,都是因此而起。」蕭羽望著天上的月亮,幽幽地說道,「他信任的那個人,帶著他走上了絕路。」
蕭瑟皺眉,沉聲道:「毒蠍老九。」
這是蕭景瑕小時候的稱號,因為他是所有皇子中,公認心腸最狠毒的人。從小的時候,就只有仁厚的二皇子願意與他說話。這麼多來,本以為蕭景瑕已經因為蕭崇而改變,可現在看來,毒蠍依然還是毒蠍。
屋內,蕭崇和凌邵翰依然緊緊地閉著眼睛。他們中了神仙醉,一時半會兒並不會醒過來。
華錦依然面對著蕭崇,準備繼續下半程的換眼。
沐春風拔出了腰間的動千山:「本來以為今日這麼多高手護陣,用不上這柄劍了。卻沒想到,禍起蕭牆。我聽說你是白王殿下最好的兄弟。」
「皇族之中,怎麼會有兄弟呢?」蕭景瑕手中摺扇驀得打開,「沐家的公子爺,也會用劍嗎?」
「師父請放心醫治殿下即可,剩下的,徒弟自會護你周全。」沐春風平靜地說道,「我學的不殺劍,可今夜,或許要破戒了。」
蕭景瑕摺扇一揮,一根銀針已經沖著華錦飛去。
沐春風長劍一揮,銀針落在地上,他搖了搖頭:「雖是皇子,卻無帝者之氣,竟是些偷雞摸狗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