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內戰打了三十多年,從六零年打到九六年底,這才剛和平了幾年。」
老張關上了車門,介面道:「政府軍和游擊隊殺人殺到手軟,當地的瑪雅人幾乎被種族滅絕。
別說這些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混混,有時候隨便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孩,可能手上都沾過鮮血。
在這裡,得十分小心。」
聽著老張的這些話,郭泰來和身邊的安保們全都打起了精神。
「今天我們不在城裡住。」
老張直接沖著郭泰來和張振海說道:「要去蒂卡爾國家公園那邊,直線距離只有三百多公里,但是這國家的破路趕路至少要八個小時以上,我們在途中有一個安全屋,能夠安置大家休息。
條件簡陋一點,不要見怪。」
「這個安全屋,我們用過以後就不能用了吧?」
郭泰來多嘴問了一句。
「相比你帶給我們的,一個安全屋不算什麼。」
老張扭頭笑了笑:「不用在意。」
上次郭泰來可是眼睛眨都不眨的捐給北美部門兩億美元,而且還有十幾個在墨西哥的安全屋,這次只是付出一個安全屋的代價而已,和郭泰來的饋贈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
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郭泰來不再多說什麼。
大巴車子很舊,看起來很普通,老張一路上開著倒是車況良好。
從機場出來,除了碰到了兩個小混混之外,並沒有什麼人跟蹤。
老張的經驗也很豐富,大家雖然警惕,但是並沒有再遇上異常情況。
車子開出瓜地馬拉城,一路往西北,開往蒂卡爾國家公園方向。
在開出城一個多小時之後,車子停到了一個停車場,眾人飛快的換了一輛停在那邊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小一點的車子,一路繼續。
中途的時候,在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之後又換車,眾人這次換成了三輛車,一輛轎車,兩輛中巴,一路又走了兩個小時,天色已經全黑之後,這才趕到了那個安全屋。
不過,即便是安全屋,也不是車子直接停過去,而是在一個簡陋的修理廠下了車,從修理廠的後門穿過一條有頂棚的巷子,左拐右拐,才進了一個三層樓的小院。
這個安全屋是在一個看起來不大不小的鎮子當中,人口不多不少,但該有的生活設施都有,比如修理廠這些,很方便。
這個院子靠近鎮子邊緣,但又不是最邊緣,可是三層樓加上閣樓的高度,又能讓這裡有廣闊的視野,能夠看到周邊方向的動靜。
翻過兩三個院子,就能接近原始森林的邊緣,真要是逃離的話會很方便。
當然,需要逃進原始森林的人有比較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
屋子裡隱秘的地方備有一些長武器,隨時供使用安全屋的人動用。
不過,今天運氣好,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安保人員輪流警戒,該睡覺的睡覺,該值勤的值勤,一直到早上六點,都沒有什麼特別的狀況發生。
從安全屋離開的時候,眾人走的是另一條小巷子,拐到修車廠的另一個方向,上了一輛看起來車況不錯的校車,一路開往笛卡爾國家公園。
沿路這樣的小心謹慎,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妥當,或者覺得小題大做。
正相反,這些安保人員們來到了瓜地馬拉,反倒一個個顯得十分的興奮。
在國內也好,在倫敦也好,都安全的多,沒機會玩這麼野。
對這些戰士們來說,來到這種環境,反倒像是回到了家一般,興奮無比。
蒂卡爾國家公園是個開放的旅遊地,人煙慢慢的多了起來。
過了弗洛雷斯這個較大的城市之後,從佩騰伊察湖東邊的EICruce小鎮轉向北方蒂卡爾方向的時候,就不是高等級公路了,沿途有幾十公里全都是那種崎嶇的土路,底盤不夠高的車子都過不來。
二十年後都是如此,別說現在這個狀況了。
不過,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小鎮,人不少,看著這輛校車開過去,很多人都很好奇的看著。
特別是看到裡面一批外國人的面孔,都十分的好奇。
「老闆,恐怕我們的行蹤會泄露了。」
張振海看到這樣的情形,也無可奈何的說道。
不管如何的使用安全屋,不管路上如何的小心謹慎換車,最多也就是把一行眾人的安全行蹤持續到了現在。
這麼多人都看到了車子里的情形,再想要隱蔽已經不可能了,相信如果這裡有一些組織的眼線的話,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
而很顯然的是,這裡一定有各種不同組織的眼線,郭泰來的行蹤一定會被泄露出去。
就是這最後三十多公里的土路,足足車子開了一個小時。
沒辦法,就算是想快都快不起來,崎嶇土路,本來就是海邊的國家,夏季還雨水充足,這輛車子沒有陷進路上的坭坑裡進退不得就已經表現的很不錯了,路況差到很讓人無語。
從拐上土路到趕到蒂卡爾國家公園這塊,足足用了一個半小時。
蒂卡爾也有不少當地人,看著一輛校車下來一群外國人,也都十分的好奇。
剛結束內戰才幾年,大家才算是基本實現了停火,時不時的還會火併一下,這時節居然有國外遊客來參觀,真是稀奇。
車子靠近不了神廟了,只能大家走路進去。
國家公園裡面的設施也是破破爛爛,老張找了個當地導遊,帶著大家直奔郭泰來說的神廟群。
一路上都是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開出來的路,大家走了十幾分鐘,還沒到目的地,郭泰來放出去的納米機器人就在樹冠高度以上看到了幾架直升飛機從兩個方向飛了過來。
「我們有訪客了。」
郭泰來不得不十分掃興的提醒眾人。
經驗豐富的安保們立刻小心的散開,成戰鬥隊形。
張振海則和另外兩個安保把郭泰來和老張護在當中。
「怎麼了老闆?」
張振海一邊鎮定自若的指揮著,一邊沖著郭泰來問道:「臉色很不好看。」
「沒什麼。」
郭泰來長嘆了一聲:「一想到回去以後還得面對一個刨根問底喋喋不休的心理醫生,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