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些藏民家掛著的旗幟怎麼那麼怪?」齊岳為了緩和氣氛,指著草原上一些稀疏的房子問道。
水月道:「那是經幡,在西藏是很常見的。比如民居的屋頂,神山聖水旁,佛像處等等。五彩經幡,由五種顏色組成——藍、白、紅、綠、黃,它們的顏色是不能隨意更改的,因為每種顏色都代表了不同的含義。藍——藍天,白——白雲和雪山,紅——太陽(亦有說火焰),綠——綠樹,黃——大地。經幡上印有經文,藏民認為,風每吹動一次經幡,就代表他們心中念了一遍佛經,祈求了一次平安吉祥。」
齊岳微笑道:「你不也是第一次來么?看你的樣子很熟悉啊!」
水月道:「說不上熟悉,不過,我爸爸曾經來過很多次,他經常會跟我提起一些關於西藏的事,還給我看過一些照片。對於西藏來說,布達拉宮是他們的聖地。爸爸說,如果不來一次西藏,那就永遠無法領略到我們炎黃共和國的景色是多麼美妙。」
「哦?那布達拉宮是什麼樣的?」齊岳自然不會無知到布達拉宮也不知道,但此時他突然想到的,卻是自己夢境中的那片金色建築,那似乎是建造在山上的奇異建築雖然沒有看清,但其中神聖的感覺卻令齊岳心中多了一些想法。
「布達拉宮在西藏拉薩西北的瑪布日山上,是著名的宮堡式建築群,藏族古建築藝術的精華。布達拉宮始建於公元7世紀,是藏王松贊干布為遠嫁西藏的唐朝文成公主而建。在拉薩海拔3,700多米的紅山上建造了999間房屋的宮宇--布達拉宮。宮堡依山而建,現佔地41萬平方米,建築面積13萬平方米,宮體主樓13層,高115米,全部為石木結構,5座宮頂覆蓋鎦金銅瓦,金光燦爛,氣勢雄偉,是藏族古建築藝術的精華。被譽為高原聖殿。」
聽了水月詳細的解釋,齊岳心頭微微一顫,尤其是那金光燦爛四字,使他心中產生出一種強烈的衝動,這次到西藏來,雖然他是跑路的,但是,他現在卻暗暗決定,不論如何,都要到布達拉宮去看看。夢境的清晰,帶給他一些與以前生活完全不同的感受,雖然那只是一個夢,但在他的意念中,這夢境卻似乎是真實存在的。
水月回頭看了齊岳一眼,微笑道:「可惜你睡的時間太長,沒看到雄偉的崑崙山脈呢,那裡也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崑崙山脈東段的最高峰玉珠峰,正好是我們火車經過的地方,海拔足有六千多米。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念青唐古拉山系,這裡是拉薩周圍最重要的山系之一,你看這些雪山似乎不是非常高,主要是因為我們所在的海拔已經很高了,念青唐古拉的藏語意為『靈應草原神』,是藏民們心中的神山,主峰高達七千一百一十七米,主峰的附近有4座海拔七千米以上的山峰東西排列、緊密相接。在其周圍還聚集著三十多座六千米以上的雪峰巍峨雄壯,延綿不絕。到了這裡,我們也快要到拉薩了。」
她的聲音是用感嘆的語氣說出的,看水月的樣子,似乎已經完全融入了車外的雪域之中。
齊岳沒有再多說什麼,看著外面巍峨的雪山,不知道為什麼,他此時竟然沒有了調戲水月的心情,雪山的巍峨不僅在外表,同時也在他的心中。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胸前所未有的開闊,離開京城時壓抑的感覺蕩然無存。
當火車終於到達終點拉薩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齊岳和水月一同下車,遠遠的,他已經開到接站台上有人舉著一個大牌子,上面寫著水月二字。
水月停下腳步,深深的看了齊岳一眼,道:「我想,我們要分手了。我爸爸有朋友在拉薩做醫生,他來接我,然後我會到他們醫院去實習。我在學校有點特殊,所以假放的早一些,我應該一直會在這裡實習到八月底,然後才回京城。真的很想為這裡的藏民多做些事。如果有緣的話,或許我們在京城還能再見吧。」說完這句話,她臉上自然流露出一絲聖潔的光芒。齊岳知道,這種光芒之代表著一個含義,那就是善良。
如果說沒有一絲不舍,那是不可能的,齊岳有些鬱悶的發現,看著這美麗純潔的女孩兒,自己心中竟然沒有了慾念,反而多了幾分欽佩,「能留個電話給我么?」
水月露出如同百合花盛開一般的笑容,「有緣自會再相見的。」留下這句話,拉著自己的行李,她加快腳步朝那接自己的大牌子而去,沒有再回頭看齊岳一眼。
齊岳站在原地,一直注視著水月和那寫著她名字的木牌一同消失於人群之中後才回過神來。暗罵一聲,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她?不,不可能,我喜歡的只是她那誘惑的外表而已。
從兜里掏出已經有些扭曲的煙盒,拿出一根弧形的煙叼在嘴上,但當他想用打火機點燃時,卻發現自己的打火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失靈了。他這才記起,在拉薩這樣的高原環境下,氧氣並不充足,普通打火機是很難用的。
掏出田鼠給他的電話,齊岳撥通了田鼠家裡的號碼。
「田鼠么?我是齊岳。」
「老大,你現在在哪兒呢?」田鼠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
齊岳看了看周圍,拿著自己簡單的行李走到角落處才繼續道:「我已經到西藏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燕小乙死了沒?」
田鼠苦笑道:「那傢伙的命像蟑螂一樣硬,我爸派人去打聽了,他沒死,中度腦震蕩,現在還在醫院裡呢。他已經放出話來,絕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多躲幾天吧。等事情平息了再回來。」
齊岳鬆了口氣,畢竟,人沒死就不會有什麼大事,「行,咱們兄弟就不說謝字了,你爸那邊怎麼樣?為難你了沒有?」
田鼠道:「沒啥,就是被關個禁閉被。老大,你也知道燕小乙家中有點勢力,我爸總要去疏通一下,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他自然不會告訴齊岳,就因為這件事,他被狠狠的罵了一頓,並被轉到了一家監管嚴密的貴族寄宿學校,以後再也沒機會出來混了。
「那不多說了,你自己保重。」齊岳掛了電話,他和田鼠雖然只認識了幾年,但卻很了解自己這個好兄弟,話不需要多說,但他欠田鼠的,他永遠都會記得。
現在該去哪裡?齊岳有些茫然,西藏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在這裡別說是朋友,他甚至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拿著行李猶豫了一會兒,拍了拍自己包里放著的一萬多塊錢,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夜晚,流光溢彩中的拉薩街道看上去很美,但當齊岳剛一出了車站時,又一次驚呆了,因為,他隱約看到,就在這些華美的街道背後不遠,竟然有著一片片金蒙蒙的光華,那朦朧的金色幾乎與他夢中所見的一模一樣。
那是什麼地方?在簡單的詢問後,齊岳很快有了答案,那裡就是西藏最神秘也是最高聖地的布達拉宮。五彩燈光下的布達拉宮,在黑色的夜幕下,更顯得莊嚴而神秘。
看著宏偉的布達拉宮,齊岳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在召喚自己似的,他的目光有些迷離了,身體似乎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來到了拉薩的街道,打了輛計程車,也顧不得自己飢餓的肚子,直奔布達拉宮的方向而去。
布達拉前面的階梯由高到低呈折線形,由下向上看,更顯得這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宮堡式建築群的巍峨宏偉,當齊岳來到山腳下時,他突然發現,自己心中一直出現的召喚聲消失了,那幾乎是金色的宮殿看上去是如此的美,夢中的一幕又出現在眼前,只不過,這一次卻是真實存在的。
「這裡很美么?」一個溫和的聲音在齊岳身旁不遠處響起,這個聲音聽起來很親切,因為是正宗的京城話,而不是齊岳完全聽不懂的藏語。
回身看時,只見一身僧袍的年輕僧人就站在自己身後五米外,之前並沒有腳步聲,他似乎是直接出現在那裡的。齊岳上下打量著這位年輕僧人,看上去,他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說不上英俊,但全身卻散發著一層和諧的美感。
年輕僧人走到齊岳身旁站了下來,他的目光也看向面前高高在上的布達拉宮,微笑道:「布達拉宮依山壘砌,群樓重疊,是歷世達賴喇嘛的冬宮,是舊西藏政教合一的統治中心,且供奉有五世及七至十三世達賴喇嘛靈塔共八座。布達拉宮內收藏和保存大量歷史文物和奇珍異寶。其中有2500餘平方米的壁畫、近千座佛塔、上萬座塑像、上萬幅唐卡。明清兩代皇帝封賜達賴喇嘛的金冊、金印、玉印以及大量的金銀品、瓷器、琺琅器、玉器、錦鍛品及工藝珍玩,這些文物絢麗多彩、題材豐富。布達拉宮內,每一個殿堂內的文物都價值連城。」
聽了這句話,齊岳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你是說,這裡有著很值錢的東西?」
年輕僧人看了齊岳一眼,他的目光雖然很平和,但卻奇異的令齊岳心中齷齪的念頭頃刻間消失,「在這裡,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講的,我佛慈悲。」
齊岳苦笑道:「我沒亂想,我只是想來看看而已。」
年輕僧人微笑道:「但是現在已經過了參觀的時間,你為什麼還要來呢?」
齊岳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參觀是什麼時候,剛一下火車,在街道上我就看到了這裡,好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呼喚我似的,我就來了。這裡宗教的氛圍真濃啊!路上我看到許多藏民在朝拜著。」
年輕僧人道:「布達拉宮主體建築為白宮和紅宮。白宮,是達賴喇嘛的冬宮,也曾是原西藏地方政府辦事機構所在地,高七層。紅宮,主要是達賴喇嘛的靈塔殿和各類佛殿。其中寂圓滿大殿是五世達賴喇嘛靈塔殿的享堂,也是布達拉宮最大的殿堂,面積七百二十五平方米,內壁滿繪壁畫。殿內達賴喇嘛寶座上方高懸清乾隆皇帝御書『涌蓮初地』匾額。」
齊岳有些疑惑的道:「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反正現在也不讓進了,那我走了。」
年輕僧人微笑道:「世界上有些東西是需要了解的,不過,你確實不適合去參拜布達拉宮,因為你的心不夠純凈,更重要的是,你心中無佛。」
齊岳哼了一聲,道:「無佛有佛,是你能說了算的么?難道你能看到我的心?」
年輕僧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正色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正是能看到你的心。還記得那個召喚你的聲音么?還記得夢中的情景么?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到這裡來與我相會。」
一聽年輕僧人說到自己的夢,齊岳頓時全身劇震,失聲道:「你,你能進入我的夢?」
「佛本無相,無形無相,請跟我來吧。」說著,年輕僧人微微一笑,轉身朝一旁的街道走去。
齊岳雖然在社會地位非常低下,但他也是個好奇心非常重的人,聽年輕僧人一口說出自己的夢,他沒有任何猶豫就跟了上去,迫不及待的想得到心中疑惑的答案。
當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街道旁時,年輕僧人走到一輛車前停了下來,那是一輛大型越野車,年輕僧人先向齊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自己蹬上了駕駛座。
「我日,這是林肯領航員。」如果說先前多少還有一絲猶豫,那麼此刻齊岳的迫不及待就更明顯了,是個男人就喜歡車,男人經常會說,車是自己的小老婆,這種情況在齊岳身上出現的格外明顯。他雖然沒錢,整天遊手好閒,但任何人都會有愛好,而齊岳的愛好就是車,尤其是一些世界上的名車,他平時除了吃飯以外,剩餘的大部分錢都買了各種汽車雜誌。
坐上林肯領航員寬闊的座椅,齊岳心中充滿了震撼,幾乎是夢囈般的道:「豪華越野車的典範之一,車長超過五米二,世界上最大型的越野車,擁有超一流的舒適性和穩定性,加上高達一米四的發動機艙蓋,就像神話當中的勇士,體現出一種不可一世的霸氣。出家當和尚這麼有前途么?聽說喇嘛是可以娶老婆的,看來,我這次是來對了。」
年輕僧人道:「看樣子你對車很懂啊!」一邊說著,他已經發動了車,車行駛的很平穩,所有噪音都被巧妙的過濾了,透過巨大的車窗看向外面,似乎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領略拉薩。
齊岳傲然道:「我當然懂了,我可是專家級別的,尤其喜歡越野車,這林肯領航員雖然不錯,但卻不是我的最愛,它笨重了,用來乘坐是不錯的,但開起來就差一些,我最喜歡的是寶石捷卡宴,雖然卡宴的越野能力稍微差一點,但綜合性能確是最棒的,要是哪天我彩票中了頭獎,一定弄一輛玩玩。」
一會兒的工夫,齊岳驚訝的發現,年輕僧人已經開著他這輛林肯領航員出了拉薩市區,心中不禁有些緊張,「你到底要帶我到哪裡去?你不會是那種有特殊癖好的人,準備把我弄到無人的地方先奸後殺吧。」
年輕僧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道:「沒想到,你在看過我的佛眸後依舊會有這種齷齪的想法,看來,你確實是一種很特殊的人?」
齊岳好奇的道:「什麼特殊的人?」
年輕僧人瞥了他一眼,道:「用你的話可以說是無賴,或者是流氓,而且是真正的。阿彌陀佛,貧僧妄語了。我要帶你去的,是我住的地方。那裡叫聖佛則,或許你會覺得名字很奇怪,不過,你可以理解為那裡是一座西藏的城市,距離拉薩有兩百七十公里,我們要開兩個小時左右,你要是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下。你身邊有個皮囊,在車門裡,裡面是羊奶,足夠你充饑的了。」
齊岳聽僧人說自己是流氓、無賴,不但不以為恥,反而有些自以為榮的樣子,嘿嘿一笑,從車門中拿起皮囊就喝了起來。在年輕僧人回答他的時候,他已經想清楚了,對於自己來說,這年輕僧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特殊目的,自己長的不算英俊,看上去窮困潦倒的,誰會惦記自己這樣的人?如果說是為了自己包里那一萬多塊錢,那就更可笑了。搶劫這麼點錢還用開著輛林肯么?
一想通了,齊岳索性放鬆下來,反正他也沒什麼具體的地方可以去,乾脆把自己交給了這位年輕的僧人,隨遇而安,是齊岳的性格,否則,他也不會十九歲了還成天在大街上晃蕩了。
羊奶的味道很醇厚,甚至還有一些淡淡的羊臊味兒,但對於幾天沒吃東西的齊岳來說,這絕對可以用瓊漿來形容,一口氣灌下去大半袋子,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歇了口氣,他又將剩餘的羊奶全部喝了下去。西藏的溫度相對較低,畢竟這裡是高原,車內的暖風開啟,肚子里有了東西,齊岳頓時感到有些疲倦了,雖然他並沒有出現高原反應,但在這舒適的豪華越野車中,還是很快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一個彷彿發自靈魂最深處的聲音將他從沉睡中喚醒,睜開惺公睡眼,齊岳這才發現,車已經停了,而那位年輕的僧人正在看著自己。
「到了么?」
「到了,請下車吧。」僧人說完,率先下了車。
齊岳跟著下車,和車內的溫暖相比,外面的冷風令他機靈靈打了個寒戰。
眼前出現的是一座巨大的寺院,這並沒有令齊岳感到驚訝,年輕僧人已經說了要帶他到自己住的地方,僧人自然是要住在寺廟裡的。齊岳跟在年輕僧人背後,一起走入了這座宏偉的寺廟之中。
一進門,齊岳就嚇了一跳,因為他居然看到了京城經常可以看見的武警,這些武警一個個合槍實彈的,門口不遠處還拉著警戒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還有武警把守?
武警們看到年輕僧人,幾乎同時恭敬的向他彎腰行禮,年輕僧人微微一笑,朝他們點了點頭,就帶著齊岳向裡面走去。
「這裡怎麼會有武警?難道你們寺里有人犯事兒了?」齊岳好奇的問道。
年輕僧人道:「你的想法真夠新奇,這裡是國家A級旅遊保護區,有武警並不新鮮。這座寺廟名用炎黃語講,就叫做聖佛寺。」
齊岳突然感覺到寺院中有一種奇異的氣息,來到這裡後,他發現自己的心似乎平靜了許多,「好奇怪的感覺,這裡似乎很奇特。」
年輕僧人看了齊岳一眼,道:「西藏有西藏的文化。」
兩人一直向寺內走,由於這座聖佛寺也是依山而建,爬了一會兒,齊岳已經氣喘吁吁,而年輕僧人的呼吸卻依舊是那麼平穩,就連步伐,也與開始並沒有什麼區別。
「我說,我們還要走多久啊!」齊岳一邊喘息著一邊問道。雖然他沒什麼高原反應,但在高原上爬上,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年輕僧人一邊向前走一邊道:「就快到了。」
兩人來到側面一間殿堂門口停了下來,看上去古老而厚重的大門上隱約有著些奇異的紋路,年輕僧人向齊岳招了招手後推門而入。
殿堂內很清凈,寬闊的大殿正中供奉著佛祖的塑像,年輕僧人走到佛祖面前微微行禮後,這才轉向站定的齊岳,在佛祖的雕像面前,這位年輕的僧人看起來更加寶相莊嚴。
「行了,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帶我到這裡來究竟要幹什麼?」齊岳的耐心早就沒了,如果不是看在那輛林肯領航員和一袋充饑的羊奶上,說不定他早跑了。
年輕僧人淡然道:「帶你來這裡,是為了幫你開竅。」
「開竅?你這是在罵我么?我可不是榆木疙瘩,用不著開竅。」齊岳看著年輕僧人,不屑的哼了哼。
年輕僧人道:「佛祖面前不可妄言。你來到西藏,完全是命運使然,命運安排你與我相見,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啟蒙者,坦白說,我也想不到,對於東方如此重要的人竟然會是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齊岳臉色一變,道:「這麼說,你是很看不起我了?我對你們這些寺廟也沒什麼興趣,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一拍兩散,你送我走好了。」雖然他是個流氓,但齊岳同時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如果不是看在對方是僧人的份上,恐怕他早已經惡語相向或者拳打腳踢了。在京城的時候,煩是看不起他的人,齊岳都不會放過,儘管他知道這只是徒勞的,但卻也是他保護自尊的方式。
年輕僧人彷彿沒有聽到齊岳的話一般,繼續道:「在我們東方,炎黃共和國是東方的明珠,東方的神秘,絕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而在這個世界上,一直有一群人默默守護著東方,他們在暗中為東方貢獻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在命運的操縱下,每千年,這些守護者就會出現一次,正是由於他們的存在,才使得東方能夠在安詳中平靜的發展。」
「你是要給我講故事么?」齊岳聽了年輕僧人的話不禁有些發愣。
年輕僧人搖了搖頭,道:「我講的,是即將發生在你身上的故事。世界上本就有許多無法理解的事,而這些無法理解的事並不都是虛幻,有許多是真實存在的。」
齊岳聯想到自己那個奇怪的夢,心頭微震,道:「那你所說的這些守護東方的又是什麼人?難道是神?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么?」
年輕僧人搖了搖頭,道:「雖然沒有神,但是,卻有著一直流傳的偉大血脈。為你,就繼承了這偉大血脈最尖端的存在。」
齊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小和尚,你真有意思,大晚上的開兩百多公里車把我弄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給我講故事么?我跑到西藏來就遇到了你這個陌生人,然後你就帶我到這裡來,你覺得,我可能相信你的話么?你的故事雖然有點吸引人,但和我沒關係,我要走了。」說著,他轉身就向外走去。
齊岳真的沒有相信年輕僧人的話么?不,他已經有點相信了,只是心中突然覺得有些不安,在自我保護的意念作用下,這才決定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年輕僧人突然道:「站住,想知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請脫掉你的上衣。」
齊岳猛然回身,「脫衣服?當著佛祖的面脫衣服?雖然我不信佛,但我也不想得罪佛。」
年輕僧人微微一笑,道:「看來,你已經有些相信了,不是么?脫掉你的上衣吧,人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本就沒有任何衣服,佛祖會寬恕你的。」
齊岳哼了一聲,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也不想聽你證明什麼,我走了。」說著,他有些慌張的轉身就向外走去。就在這時,一股柔和的力量牽引住他的身體,齊岳駭然發現,不論自己增么掙扎,卻再也別想邁出一步。
在那古怪的柔和力量控制下,他重新回過身,而這時,那年輕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身邊,正好與他面面相對,年輕僧人右手一揮,那股柔和的力量不但禁錮著齊岳的身體,同時,在微風輕撫之中,他的上衣飄然而去,露出了古銅色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