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章?路盡有敵
許多痕迹？是那個人所走過的路，還是他曾戰鬥的地方，留下了難以磨滅印記？惹人遐思。
「很可怕的殘墟啊，不可名狀，讓人驚悚。」舊帝隔著時空，隔著祭海，傳回來悠悠的聲音。
他似乎略微出神了，至今思及那些事，讓他自身都有些神情恍惚。
這就恐怖了，漫長光陰逝去，想到舊事，他至今還處在這種狀態，實在讓人震撼而又發毛。
究竟是什麼狀況，讓仙帝都感覺驚悚，那是怎樣的一片殘墟，可怖到了什麼境地？！
「不可名狀，危險而懾人。」舊帝補充。
眾人聆聽，想了解過去。
可是，他卻沒有怎麼細說，只是告知眾人，以他們的進化層次若是觸之禁忌的話，有朝一日自身會發生不祥。
這就有些瘮人了，相隔無數大世界，跨越了上蒼與祭海，那裡的痕迹都能通靈？會發生詭異事端，找上眾人？！
人們實在無法理解，感覺有些離譜。
「不是針對現在的你們，而是未來，有朝一日，你們當中若是有人足夠強，或許會因今日的接觸而生出禍端。」舊帝模糊的聲音從世外傳來。
「前輩，我們真的很想知道。」九道一鍥而不捨地追問。
「斑斕帝血，手臂，指甲，爪子，凝固的世界，宇宙靜謐；另一部區域，有模糊的身影堵住了昔日璀璨的進化路；還有一部分區域則是，古今歲月倒流，歷史重現，倒轉著發生與演繹……」
舊帝幽幽開口，大致說了一些。
從他描述中可知，路盡級生物都不止一位留下殘身與血，更為駭人的是，連洪荒大宇宙都被顛覆了，發生各種奇異轉變。
「只能蒼白的提及少部分辭彙，不然，真實場景會直接浮現，縱然是我都很難擺脫掉，那些會如影隨形，相當麻煩。」
當聽到這種話語後，眾人真的震驚了，陣陣心悸，感覺頭皮發麻。
不可名狀的場景，一旦提及，稍微細說，都會真實再現出來？
甚至，連仙帝都擺脫不了？會被它跟著。
這實在恐怖到了極點！
而這還只是他提到的部分，很蒼白的一些詞，並不連貫，未曾真正點到本質性的東西。
……
很長時間人們都沉默了。
這還怎麼去了解？
每一個人，包括道祖都覺得自身渺小，連對某些事情的知情與了解都沒資格。
但是，九道一還是不甘心，他沒有問痕迹的事，而是再提那位。
「前輩，他究竟去了哪裡，你能告訴我們嗎？」九道一懇切的詢問，近乎哀求，他這種老牌怪物，過去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神態。
多年以來，他一向無比強勢，今天為了探尋那個人的消息，他願意去做任何事。
「我不知，我亦在找，有些事不是你們能夠涉足的，動輒會比死還可怕。」舊帝給出這樣的答案。
接著，他的聲音雖然飄渺微弱，但卻依舊能感覺到他的嚴肅，鄭重告誡：「你們不要探尋了！」
連痕迹都如此，更遑論是人，不可追溯！
「前輩……」狗皇也呲牙，膽子很大，也想詢問關於三天帝的隱情，不知此人是否洞悉。
不過，未容它多說呢，便有變故發生。
「嗯？！果然，方才那些不該告訴你們，有不祥出現了，如影隨形！」
祭海那邊出了一些問題，舊帝遇到了麻煩。
「當真不能亂說話，竟有敵人也追來了，看來，暫時回不去故土了！」
顯然，更為嚴重的事情發生了。
「前輩，你要緊嗎？」諸天的人有些擔憂，終於出現了一位路盡級的守護者，並且是昔日那位心懷天下的仙帝，誰都不願意他發生意外，很是擔憂。
「什麼敵人？」地球上的半黑暗化生靈終於再次開口，不再沉默。
「當年，我守在厄土外，等著獵殺老鼠，而現在可能有一隻貓追殺過來了，為老鼠報仇。」舊帝告知。
這位相當自信，性格飛揚，視厄土源頭的無數通道為老鼠洞，也就是在諷刺路盡級怪物為鼠呢。
現在，他說有一隻貓追下來了，這說明遇上了極其可怕的敵人！
「不，這是……一頭猛虎！」舊帝嚴肅無比，縱然在祭海中還未看到對方呢，他也已經感知到一切。
人們聽到後莫不倒吸冷氣，他必然遇上了蓋世大凶，不然不會用那樣的稱呼！
「你該不會要殞落了吧？自此後，我新生獲自由。」地球上半黑暗化的生靈問道，心情複雜，他知道真我遇上了大麻煩。
「這麼多年來，我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不就是一頭凶虎嗎？沒什麼大不了，從當年那個人留下的痕迹來看，他應該遇上過更駭人的『凶狂大暴龍』，眼前這些都不是事兒！」
舊帝在遇到絕世凶虎後，卻依然沒有失態，保持冷靜，甚至還有心情調侃，只能說這與他的洒脫與輕狂的性格有關，並非敵人難以威脅到他。
事實上，他遇上了大麻煩！
小陰間的諸王與道祖全都焦慮，為他擔憂。
「情況有些不對，看來那些痕迹還真是有不少古怪，我提及它，便真實浮現，而後又引來厄運！」
舊帝低語，接著他就動手了！
「你要……做什麼？！」地球上的半黑暗化生靈喝斥。
「你與我本就是一體，現在，我們去戰鬥吧！」舊帝要將他帶走，融為一體。
「還說沒有做手腳，你我相隔著上蒼，橫跨著祭海，如同古今相隔，你原本很難影響到現世，現在卻能將我直接帶走？！」
接下來，人們便看到，前方水藍色的星球那裡，騰起大片的黑霧，不斷擴張，巨大無邊，簡直要擠壓滿宇宙了。
但是，它在剎那間又虛淡了下去，迅速模糊，直至徹底消失！
「我沒有騙你，我們同心一體，現在歸一會更強，不存在主體與分身的區別，走吧，你我共同去征戰！」舊帝說道。
同時，他又留下最後的話語，對小陰間眾人傳音。
「今日所見所聞，對爾等沒有好處，若是被厄土與詭異源頭的生物得知，還可能會為你等帶來不可預測的麻煩，畢竟，我現在回不去。」
那個級數的戰鬥，很難說需要多少年才能落幕。
畢竟，他當初找到厄土大致的範圍，都花費了不止一個紀元的時間。
對方追下來，估計也早已耗去漫長光陰，對於正常人來說或許早已是一部古史。
說到這裡，舊帝一聲輕叱，道：「浮生若夢，記憶，斬！」
剎那間，諸王腦海中一片空白，思緒全部凝固了，無法思考，魂光發僵，都定格在原地。
他們心中的一些記憶，不久前的那些烙印等，全被削去了！
唯有新帝古青與道祖九道一的記憶保住了，他們層次相對夠高，舊帝沒有對兩人施法。
因為，若是諸天的人全然不知那些事也不行，等若失去了部分洞徹真相的機會。
此外，楚風也未失憶，關鍵時刻，他體內的石罐發光，朦朦朧朧，道紋交織，守護住了他的真靈。
舊帝沒關注他，施法後就消失了，不去管結果。
楚風嚴重懷疑，舊帝再現的話，也許是未來數十萬年後的事了。
更甚的話，人們在此紀元都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意味著，所有人都與他沒有交集了，只有未來的生靈才可能有機會與之打交道。
這就是路盡級生靈嗎？他們的出現與消失，對他們自身來說，或許很平常。
然而，世間歲月流轉，滄海桑田，諸天間的眾生早已不知換了多少代，甚至更換了幾個文明歷程！
「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覺得，遺忘了一些極其珍貴與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如此，心中竟了無痕？！」有絕頂仙王低吼。
「一定出事兒了，本皇感覺被人侵犯了，誰動了我的靈魂？！」狗皇呲牙，兇猛無比，它的本能直覺太敏銳了。
然後它就撲了過去，死乞白賴要九道一告訴它究竟發生了什麼。
「回頭再說！」九道一無比嚴肅，他仰望天穹，很想透過上蒼，跨過祭海，觀看正在爆發的曠世大戰。
「想也無用。」楚風湊上前去，對九道一暗中傳音，道：「前輩，幫我一個忙，小陰間有至寶，得收起來！」
他很激動，謀劃那件至寶很久了，但地球有大黑手存在，如同恐怖的陰影籠罩整片小陰間宇宙，他不敢回來，現在機會難得！
此外，終於回到故土，可以見到一些故人了，將了卻紅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