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昭的呼吸因為右肺部被貫穿而變得困難,嗓子也變的沙啞了。他從未感覺過死亡竟然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她是為了他面來,龍皓晨,一定是為了龍皓晨而來。
采兒最後這一刺,刺穿了他的右胸,卻也給他心中留下了一份希望,因為,這一劍如果再向胸口中堊央偏移一點,就能徹底毀掉他的星海靈爐,如果落在他的左胸,那麼,就會貫穿她的心臟。
她這種境界的刺客怎麼可能刺歪了?神吧無人提供她這已經是在手下留情了。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森然殺機,楊文昭苦笑道:「六大聖殿本是一家,呢……,啊……」
采兒手中匕首略微轉動,頓時令楊文昭疼的說不出話來。
「你也知道六大聖殿本是一家?他還與你同在一座聖殿,你不一樣重傷了他?」更加強烈的殺氣瞬間迸發而出。
是人都怕死,尤其是天才。
楊文昭勉強辯解道:「是他自己用的犧牲技能,不是被我傷的,而且,那只是比賽。」
采兒冷冷的道:「我不管,反正他就是因你而受傷的。如果不是比賽,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
正在這時,她耳朵微微一動,身形後退,匕首抽出。頓時,一蓬鮮血從楊文昭胸口處噴涌而出,但采兒的速度極快,身上並沒有沾染到半分。
黑影閃對,下一刻,她已消失在夜色之中。連帶著那根青竹杖也隨之消失。
楊文昭勉強催動靈力封住自己的傷口,目光有些獃滯,身體綺靠著牆壁緩緩滑下,他心中並沒有多少怨恨,更多的是無力感。忍不住想到,這算不算無妄之災?或許,自己只有騎乘在坐騎上,才有與那女刺客一拼之力吧。
儘管星靈鎧擋住了采兒絕大部分攻擊,但千擊靈爐卻依舊在他身上留下了數十道寸許深的傷口,而那貫胸一擊更是傷的嚴重,大量失血已經令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了。
意識漸漸恢復,龍皓晨有些艱難的睜開雙眼。喉嚨中充滿了乾涸的感覺,似乎此時正在置身於熔爐之中。從頭到腳無不充斥著被灼燒的感覺。
略微掙扎了一下,龍皓晨頓時感覺到全身上下無處不痛,勉強內視,頓時震驚的發現,體堊內靈力居然點滴無存,唯有聖引靈爐靜靜的懸浮在胸口之內,但它的光芒也暗淡了許多。
好霸道的「犧牲」啊!只是十秒的工夫,竟然讓自己虛弱至此。幸好,體堊內經脈並沒有任何損傷,隱約中還能感受到有一股柔和的神聖氣息正在不斷滋潤著自己的身體。
他並不知道,這是聖愈術的效果,高達七階的強大治療能力及時護住了他的經脈,避免了最嚴重的後果。此時他雖然虛弱,但卻並沒有傷及根本。
這也是他光明之子體質所致,身為最純粹的神聖光明靈力擁有者,犧牲技能的消耗固然可怕,但因為他自身內靈力的純凈,消耗的只是他的潛能,精血並未真的燃燒。這也是為什麼龍星宇敢於將犧牲這個技能放在五階封印處讓他領悟的原因。原本龍星宇給他準備這個技能就是用來在危難時刻拚命的。可他也沒想到,因為龍皓晨已經摸到了液態靈力的邊緣,在與楊文昭拚鬥的時候,硬是借著那一股英勇之氣,衝破了傳承之戒中五階技能的封印,以四階修為就用出了這個技能。要不是聖愈術,恐怕他至少也要在床上躺一個月了。
伴隨著意識的回復,龍皓晨身上的痛苦也隨之逐漸減弱,他隱約有種感覺,聖引靈爐內,似乎還蘊含著一絲屬於自己的靈力。雖然他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份靈力引動出來,但也能感受到自身修為並沒有完全消失,恢復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一絲微笑在龍皓晨嘴角處蕩漾而起,與楊文昭一戰,他雖然輸了,但卻暢快淋漓,龍皓晨相信,有了這次的拼搏,等到自己靈力恢復之時,就真的可以衝擊五階了吧。
那楊文昭真的很強,他竟然也有靈爐,而且還是個攻擊型的靈爐。在一對一的戰鬥中,星海靈爐的作用明顯要比他的聖引靈爐大得多。
爸爸說的沒錯,懲戒騎士提升自身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斷戰鬥,在戰鬥中感受與領悟。獵魔團選拔賽決辜之前,我應該能夠恢復過來了吧。按照時間計算,六大聖殿初賽至少還要進行三天左右,因為戰士聖殿的比賽應該還有很多。
初賽之後還會休息三天,有了這六天的緩衝,我應該能夠恢復修為,要是能衝破五階就最好了。雖然皓月不在,說不定我也能在決賽中取得一個好名次。
這場戰鬥比拼帶給我不少的好處,神吧無人提供可為什麼我心中始終覺得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
驟然間,龍皓晨嘴角處的笑容僵住了,他那雙明顯暗淡了許多的眼眸驟然睜大,蒼白的俊顏上也瞬間流露齣劇烈的情緒波動。
采兒,采兒……,
龍皓晨只覺得自己胸口處彷彿受了一記重擊似的,猛然間翻身坐起。
猛烈的動作引得他體堊內一陣抽搐般的劇痛,但他此時卻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該死、該死,我旁然失約了。比賽時過於專註,注意力完全在對手身上。我竟然失約了、失約了。
龍皓晨勉強站起身,此時他心中已經完全被焦急所漲滿。一種難言的情緒令他所有的冷靜完全消失。腦海中只有那手持青竹杖,輕輕點地,纖弱而瘦小的身影。
她一定會等我的,一定會等我很久、很久,我,真該呃……
龍皓晨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顧不上身體各出不斷傳來痙李般**的疼痛,勉強站起身,扶著牆壁向門口走去。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此時此刻,在他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夜色已經深了,當龍皓晨蹣跚的走出酒店時,頓時感受到一陣陣寒意撲面而來。他體堊內靈力枯蠍,已經無法護身,幸好外靈力的修鍊令他身體相當健壯,雖然一陣陣虛弱感不斷衝擊著他的感知,但內心強烈而執著的信念卻支撐著他一步步走出酒店,朝著他和采兒每天約定見面的地方挪移過去。
「犧牲」的損耗太驚人了,龍皓晨此時完全處於手腳酸軟的狀態,幾乎沒走出一步,身上都會多冒出幾分虛汗,腳下無根,好幾次都險些摔倒。
幸好,他居住的酒店距離他和采兒約定的地方也不算很遠,踉踉蹌蹌,緩慢的前行。此時的龍皓晨,心中充滿了愧疚,比賽固然重要,可是,我怎麼能失約於采兒呢?她會多麼的失望啊!
一步步的向前走著,龍皓晨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夜晚的寒意漸漸侵襲著他的身體。
到了、到了,並不長的路,他卻足足走了半個時辰,終於,他看到了每天與采兒相見的地方。可是,那裡卻已經沒有了采兒,周圍的一切都是空蕩而寂靜的。
噗通,龍皓晨終於無法再站穩,一跤摔倒在地,天旋地轉中,他似乎看到無數星星在圍繞在自己眼前盤旋。
采兒已經走了,是啊!夜色都已如此之深,她又怎麼可能不走呢?
一抹苦澀出現在龍皓晨唇邊,跌坐在地上,他心中滿是濃濃的懊悔。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他絕不會再去和楊文昭拚命。他自己都有些吃驚的發現,在自己心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送采兒回去竟然比提升修為更加重要了。
我要去酒店找她,向她道歉。可是,她會原諒我么?她看不見路,在等待的失望中離去,是我令她陷入了那麼大的痛苦,她還會原諒我么?
不行,我不能去找她,夜已經如此深了,她一定因為白天疲倦的等待睡去了。我怎能去打擾她?
她一定等了我很久、很久,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裡等吧。我一定要等的比她時間更長,才好徵求她的原掠。
想到這裡,龍皓晨的喘息聲漸漸變得大了起來,強烈的眩暈感不斷充上大腦,他還從未感到過如此虛弱,這種感覺決不美妙。隨時都有再次昏迷過去的可能。
不,我不能昏倒,我一定要等到她再來,這裡是她每天的必經之路。
一邊想著,龍皓晨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緩緩站起,站立著,至少能讓他精神更加集中。他怕自己跌坐在那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昏迷或者是睡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龍皓晨始終都處於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每當他的身體支撐不住時,立刻就會摔倒在那裡,這一摔,自然就令他暫時清醒過來。然後再勉強爬起來,如此往複。
采兒獃獃的站在龍皓晨房間中,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竟然不在這裡?他去了什麼地方?
重創了楊文昭後采兒就找來了這裡。她雖然看不到,但其他五感卻格外敏銳,只是一進房間,她就發現龍皓晨並不在這裡。
空氣中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被褥間甚至還有些許餘溫,這證明之前他確實是睡在這裡的,可是,這麼晚了,他又能去什麼地方呢?
身形閃爍,采兒宛如一縷青煙般穿窗而出,重新出現在街道上,青竹杖輕輕點地,緩緩向自己居住的酒店走去,此時她心中滿是擔憂。在沒有找到龍皓晨之後,她找遍了每一個房間,其中也包括李馨和夜華住的地方。每到一個房間,她都會靜靜的感受氣息變化,尋找著屬於他的那一份。但所有的努力全都無功而返。他不在,整個酒店除了他自己的房間之外,再沒有他的氣息出現。
難道,他出事了?采兒手中的青竹杖點地聲音明顯變大幾分。jiāo顏上罩上一層寒霜,如果他真的出事了,無論是誰,我都一定不會放過。
返回住處,盤膝坐於chuáng榻上,采兒的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按道理說,這裡是聖殿聯盟總部,身為獵魔團選拔賽的參賽者,他出事的可能xìng極小。之前自己在襲擊楊文昭的時候,不也在短時間內就有聯盟強看來救援么?可是,他能去哪裡?
整整半個時辰的工夫,采兒都無法進入入定狀態。
我要去找他。
重新下chuáng,采兒抓起自己的青竹杖,再次出了酒店。但因為心中的焦躁,在這夜sè瀰漫之中,她卻忘記了帶上自己那一襲面紗。
夜涼如水」被夜風輕輕一吹,采兒清醒了幾分。正所謂關心則亂,此時略微冷靜了一些後,她不斷思索著龍皓晨有可能會去的地方。只要不是被人擄走,他都會去哪裡呢?
難的……
突然間,她想到了些什硪他會不會去那裡升可是,這麼晚了,可能么?
不管了,無論他會不會去,那個地方總算是個目標。
平日里,她與龍皓晨足足能走上半個時辰的路,在輕身縱躍中,只不過十幾次呼吸的時間就已度過。
鼻尖微動,采兒臉sè一變,是他的味道,是他的味道」他竟然真的在這裡。
青竹杖急促點地」采兒快步向前。循著那熟悉的清爽氣息走去。
龍皓晨已經很難保持自己的意識了,不斷重複的摔倒讓他變得更加虛弱,此時他甚至已經看不清面前的景物。可他卻依舊咬緊牙關站在那裡,身體就像是不倒翁一般不斷的晃動著。
「篤、篤、篤」
「篤、篤、篤」
熟悉的聲音令他的神智勉強清醒了幾分,是她么?還是我已經幻聽了。
「龍皓晨。」采兒帶著焦急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根細長的青竹杖就已經點在了龍皓晨身上。
龍皓晨本就站立不穩,頓時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但這一摔」也讓他變得清醒了幾分。
黑sè長裙,略微有些散亂卻如同瀑布一般的紫sè長發傾瀉而下,披灑在他的面龐上。淡淡的、帶著幾分冷意的幽香傳來。他赫然看到一張充滿了焦急的容顏。
略嫌蒼白的肌膚、無神的雙眼,卻無法有半分遮掩她的絕美。是她,是她。
在他自己的記憶中」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采兒的容顏。精緻到極點的五官,與她那冰冷氣質截然相反的柔美,潤玉雪靨、眉黛翠煙,宛如玉質般的肌膚雖然略顯蒼白,卻晶瑩剔透的宛如新錄荔枝般細膩。清麗脫俗的容顏幾乎在瞬間就烙印在龍皓晨腦海之中。
「你、你怎麼樣了?」感受到龍皓晨跌倒,采尼頓時有些焦急,趕忙蹲下身去,雙手去觸mō。
他的衣服上帶著淡淡的濕意,顯然已被夜lù所浸」身體還在輕微的顫抖著,氣息極不穩定。
「采……兒、采兒」對…………」不起。」驟見采兒,龍皓晨心中充滿了喜悅,他的意識模糊,根本無法思考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采兒會出現。但心中的〖興〗奮卻無法抑制。握住她那一雙柔nèn的小手,氣息不勻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失約的…………,你肯……原諒我……么?」
被他握住雙手,采兒心頭頓時一震,因為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手是那麼的冰涼,與往日的溫熱截然不同。
趕忙反手扣住他的腕脈,只是剎那間,采兒就已經感受到了他此時身體的虛弱。而且,夜lù寒意所侵,他那虛弱的身體竟然已處於近乎崩潰的邊緣了。
「我原諒你了。」采兒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將他上身摟起,右手貼在他背心處,柔和的靈力緩緩湧入龍皓晨〖體〗內,幫他驅除著〖體〗內的寒意,如果不及時將這寒氣逼出,很可能就會給他留下痼疾。
她怎能不原諒他呢?當她發現他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他如此虛弱,還惦記著與她的約定,無論她心中有多少不滿,在這一刻也已是dàng然無存了。
更何況,他本就不是故意失約的啊!
采兒的靈力很溫暖,龍皓晨此時實在是太虛弱了,眼皮很重、很重,在他沉沉睡去之前,口中喃喃的說了句什麼。
片刻後,龍皓晨已經回到了他的房間之中。
采兒小心的給他掖好被角,坐在chuáng邊靜靜的握著他的手。
此時,在采兒靈力的調理下,龍皓晨的手掌已經又有了些溫熱,不再是那麼冰冷了。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采兒清麗的容顏上流lù著淡淡的柔媚,她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在龍皓晨面龐上輕輕的mō了mō,mō著他那高tǐng的鼻粱,細緻的皮膚還有薄厚適中的chún瓣。采兒蒼白的俏臉漸漸飛起了一抹紅暈。
暗金sè的光芒閃爍,匕首悄然出現在她掌中,柔nèn的手指就像是最靈巧的藝術家,匕首輕動,在龍皓晨chuáng側刻上一行小字。然後再將他的手掌覆蓋其上。
有些不舍的再mōmō他的臉頰,采兒這才俏臉羞紅的去了。此時,在她心中還回dàng著龍皓晨昏mí前呢喃的那句話。他說的是:「采兒,你真美。」
聯盟執政府。砰一騎士聖殿聖騎士長,駐紮於聖殿聯盟中地位僅次於另一位九階大能的韓芡此時一臉寒霜的站在一張寬闊的桌案前,剛剛的一聲巨響就是他手掌拍在桌子上發出的。
「影隨風,今天你不給我個交待,別怪我騎士聖殿翻臉。」韓芡xiōng中怒火熊熊燃燒。他能不發怒么?不只是他,此時,騎士聖殿駐紮在聖殿聯盟的高層已是集體震怒,甚至連那位平時閉關靜修的九階大能都被驚動了。
本屆騎士聖殿最有希望獲得初賽第一,並且擁有靈爐的懲戒騎士楊文昭竟然在自己的住處被人重創。而且毫無疑問,這個重創他的人就來自刺客聖殿。無論是那些刺客聖殿的招牌技能,還是千擊靈爐,全都是刺客聖殿最顯著的標誌。
天一亮,韓芡就已經氣勢洶洶的前來興師問罪了。六大聖殿核心代表全都駐紮在聯盟執政府中,每十年會推舉出一批代表各大聖殿的委員,統一出掌騎士聖殿各項事務。其中最核心的,有三十六名〖主〗席團成員,每座聖殿各佔六名。因此,雖然騎士聖殿名義上是六大聖殿之首,但在聯盟中卻並非占居完全的主導地位。
韓芡就是騎士聖殿六位〖主〗席團成員之一,而且是聖騎士長,統領騎士聖殿三十六位聖騎士,更是負責處理日常事務的騎士聖殿副殿主,地位之尊崇,僅在三位神印騎士之下,而他的資格之老,哪怕是三位神印騎士中也只有一位能超過他而已。
韓芡對面,端坐在桌案背後的,是一名身材瘦長的老者,一身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黑衣,huā白的短髮,相貌也同樣是普通之極。唯一與常人不同的恐怕就是他那雙眼眸了。那是一雙充滿了寂滅、毫無生機的眼眸。如果他是躺在地上的,一定會被人認為已經死去。
韓芡在騎士聖殿地位尊崇,眼前這位也同樣不是易與之輩,刺客聖殿俠客堂堂主,掌控著刺客聖殿最強大三十六位俠隱刺客的副殿主影隨風。同時,他也是負責刺客聖殿日常事務的管理者。
刺客聖殿和騎士聖殿不同,在很多時候,他們更加令魔族七十二柱魔神頭疼,七十二柱魔神也是不斷更替的,而在這更替的過程中,六千年來,已經有九十一位魔神是死於刺客聖殿的人手中。這份輝煌,是其他五大聖殿所無法比擬的。
哪怕是在聯盟之中,也沒有人知道刺客聖殿的底牌究竟有多深,唯有聯盟〖主〗席團才清楚刺客聖殿的九階強者有幾位。在六大聖殿中,刺客聖殿一向是被稱之為最不可招惹的存在。
影隨風並沒有因為韓芡的暴怒產生什麼情緒bō動,「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自然會給你個交待。」
韓芡此時也略微平靜了一點,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怒氣沖沖的看著影隨風。
看到有人說采兒冷酷、狠辣。那是因為你們並不知道采兒的過去。對於采兒來說,龍皓晨的重要xìng在她的生命中是排在第一位的,她之所以如此在意龍皓晨,甚至為了他不惜出手傷人都與采兒曾經的經歷有關。關於這些,在以後的內容中會有所交代。大家慢慢看吧。采兒比大家想像的還要可憐。
六大聖殿彼此關係密切,就像魔聖殿和戰士聖殿關係極佳一樣,騎士聖殿跟刺客聖殿的關係也是最好的。騎士是刺客最好的護身符,而刺客也是輔助騎士最好的攻擊者。一行於光明之下,一遊走於陰暗之中,奇正相生、相輔相成。
也正因如此,騎士聖殿高層雖然震怒,也沒有在第一時間興師問罪,而是在昨夜就將情況通告給了刺客聖殿,讓他們徹查此事。今日一大早韓芡才來到影隨風面前。
影隨風一直平靜的臉色此事突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沉聲道:「經過昨晚的核查,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出手的確是我刺客聖殿中人。為此,我代表本聖殿向騎士聖殿致歉。」
一邊說著,他緩緩站起身,略微彎腰,向韓芡行禮。
韓芡一聽這話,眼睛頓時瞪了起來,他也是戎馬一生,不知道多少次在與魔族的戰鬥中出生入死,一股凜冽的血腥之氣頓時從他身上噴薄而出。
「隨風,真的是你們刺客聖殿的人乾的?」這時候,韓芡反而變得冷靜了下來,稱呼也變了,但臉色卻更加難看。
他和影隨風的私交極好,早在六十年前,他們就是並肩戰鬥過的戰友,同屬於一個獵魔團。直到三十年前,兩人在各自聖殿地位漸漸尊崇,年齡也逐漸增大,他們所在的獵魔團這才解散,開始各自執掌聖殿事務。
此時聽影隨風竟然承認,他心中怎能不急,這種內部產生矛盾上升到重創對方聖殿重要人物的事情乃是聯盟大忌,一個不好,就會引起內部騷亂,從而影響聖殿聯盟的威信和和睦。
影隨風輕嘆一聲,道:「既然是我們做的,我又怎能不承認呢?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清楚。事情是這樣的,這件事,其實也是因你們刺客聖殿而起。我問你,那受傷的楊文昭是不是在昨天的比賽中傷了另一名參賽騎士?導致對方被重創。」
聽他這麼一說,韓芡頓時想歪了,臉色大變,「你是說,龍皓晨買兇殺人,買到了你們刺客聖殿頭上?」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更加嚴重了,毫無疑問,對於騎士聖殿目前來說,楊文昭乃是年輕一代最為優秀的存在。可在韓芡私人心中,更加重視的卻是龍皓晨。昨天龍皓晨雖然在比賽中輸了,可他展現出的天份和實力,卻再次大大的震撼了這位聖騎士長。他越來越發現,這個孩子簡直就是一個天才毀滅者,從他身上展現出的光芒,任何天才都要為之隕落。
更何況,他的孫子韓羽就被他安排到了龍皓晨身邊,作為龍皓晨的扈從騎士。如果真的是龍皓晨買兇殺人,對付楊文昭。那麼,就算是他也護不住龍皓晨。心性如此陰邪,必定是要受到嚴懲的。
一想到這些,韓芡怎能不大驚失色。
這次輪到影隨風皺眉了,「這個龍皓晨究竟是什麼人,怎能引起這麼多的關注?韓兄,你似乎也很對他另眼相看。」
韓芡哼了一聲,有些急切的道:「你先別管這些,趕快告訴我,到底是不是龍皓晨買兇?」龍皓晨可以說是騎士聖殿的秘密武器,尤其是他的年紀,已經被列為高度機密。雖然他跟影隨風關係好,但為了騎士聖殿在六大聖殿中的地位,他也不會輕易說出來的。
影隨風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一個都已經昏迷的小傢伙還怎麼買兇殺人。事情是這樣的,這個龍皓晨與我們聖殿一位成員交好,他受傷的事情被我們聖殿這位成員知道後,勃然大怒,這才私自出手襲擊了楊文昭。不過,還算她手下留情,並沒有真的殺了他。」
韓芡一聽不是龍皓晨買兇殺人,頓時鬆了口氣,但聽他說的有些輕描淡寫,心中有氣,「你說的輕巧。你知道楊文昭是誰么?那是楊老的孫子。先不說他對我們騎士聖殿的重要性,單是這個身份,你們誰去向楊老解釋?」
影隨風輕嘆一聲,道:「他的身份我們已經在調囘查的過程中知道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一定要解決。畢竟,他的靈爐沒有受創,受傷雖然不輕,但以你們騎士聖殿的治療能力,應該能夠短時間令他痊癒,也不至於留下什麼後遺症。實在不行,我們願意出面請出牧師聖殿的紅衣主囘教以上級別的神guān為他診治。然後再賠償你們騎士聖殿一些東西,你看如何?」
韓芡何等聰明,從影隨風的話語中他已經明白了很多東西,sè變道:「這麼說,你們是不打算將這名刺客交出來了?甚至不打算處置他?」
影隨風默默的點了點頭,「老韓,對不起,這件事實在抱歉。」
韓芡怒氣勃囘發的猛然站起,再次用囘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影隨風,這就是你們給我們的交代?你知不知道這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影隨風嘆息一聲,道:「我知道,可是,我沒辦fǎ。這個人別說是我,就算是換了俠者大人來,也一樣不會處理的。」
韓芡冷哼一聲,「他有很硬的後囘台是不是。但是,你不要忘記,他傷害的是誰。這件事如果我們提請聯囘盟進行執囘fǎ,他一樣無fǎ逃拖。我勸你還是我們兩大聖殿私下解決比較好。」
影隨風眼底閃過一絲光芒,心中暗嘆,這個小丫頭真不讓人省心啊!看來,騎士聖殿是不會善bà甘休了。也是,如果換了是那丫頭重傷,我們也一樣會如此吧。理虧啊!
「韓兄,你先別動怒。這樣吧。我知道這件事你也很為難。我請示過俠者大人了,為了表示我們道歉的誠意,我們願意將本聖殿一樁秘辛轉告貴聖殿。不過,有個條件。」
「秘辛?」韓芡愣了一下。
影隨風點了點頭,道:「相信你只要得知了這個秘辛,也就不會怪我們不處理這個人了。不過,還要請韓兄發誓,得知這個秘辛後,只能告之貴聖殿幾位神印大人知曉,其他人就要守口如瓶了。如果不是貴我雙方交好數千年,這件事我們也是絕不會輕易說出來的。」
韓芡臉sè一凝,從影隨風嚴正的語氣中他聽得出,這秘辛對於刺客聖殿必定是極為重要的。
「好,我答應你。你說吧。」雖然他沒有真的發誓,但這一句承諾已經比任何誓言都有效。六大聖殿中,騎士對於自我約束是最為嚴格的,一旦發生了背信棄義之事,無論是誰,都將再無fǎ立足。
影隨風默默的點了點頭,道:「無論是六大聖殿哪一方,培養一名職業者,衡量其未來發展潛力最重要的就是先天內靈力,每一個聖殿對於不同級別的天賦都有不同的說fǎ。譬如你們騎士聖殿,先天內靈力七十被稱之為光之天使體質,先天內靈力八十被稱之為神聖庇佑體質,沒錯吧。」
韓芡隱約已經明白了些什麼,倒xī一口涼氣,「你是說,這個傷了yáng文昭的傢伙,先天內靈力超過七十,而且年齡還不大?」年齡不大是他自己判斷出來的,從yáng文昭描述與對手戰鬥的情況來看,對手修為應該不會超過六階。
影隨風苦笑道:「如果只是這樣,以我們兩大聖殿之間的關係,總要給她一些責罰。可是,她卻是我刺客聖殿三千年來,唯一一名先天內靈力超過九十的輪迴之體啊!相當於你們騎士聖殿的光囘明之囘子體質。這丫頭在我們刺客聖殿的重要性,甚至超過神印王座對你們騎士聖殿的重要性。你不會忘記吧,三千年囘前,我們刺客聖殿曾經誕生過這麼一位大能,那位輪迴之囘子憑藉自身強大的實力和天賦,成擊shā了魔族七十二柱魔神中的七人。最終雖然惜敗於第一魔神,卻也令其重創三十年不起。而那位輪迴之囘子的先天內靈力是九十一。我們現在這位,因為繼承了當年這位輪迴之囘子的武囘器,先天內靈力從九十三拔高到一百,傳說中的滿值,甚至可能是另一種稱號。這位新誕生的輪迴聖女,未來是要挑戰第一柱魔神的存在啊!她和貴聖殿的yáng文昭相比,孰輕孰重?」
韓芡的眼睛此時都已經瞪圓了,有些口吃的道:「先天內靈力,一百……,你、你說的是真的?這、這……」
影隨風苦笑道:「這種事情我能騙你么?這是我刺客聖殿最大的秘辛了。這樣一位聖女,對我們聖殿各位大能來說,那絕對是hán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手中怕摔著。而且,她從五歲開始修囘煉,至今九年,強大的天賦彰顯無疑,不但掌握了千擊靈爐。而且,也真的與當年那位輪迴之囘子的武囘器融為一爐,開啟了我們刺客聖殿所能xī收靈爐中排名第一的六道輪迴。你不會不知道六道輪迴的威力。所以,這件事不是我們不想給你們一個交代,實在是……」
韓芡有些dāi滯的看著他,半晌後,才徐徐苦笑道:「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