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方逸又盤膝坐了下來,那串已然包漿變色的金剛被他放在了一邊,方逸拿起了那串剛剛買來的星月菩提,也只有這種新珠子才能看出明顯的變化來。
這一次方逸只是純粹的用手在揉搓把玩珠子,但卻是沒有行功和誦念道經,除了眼睛還看著手上的菩提子之外,方逸的思維卻是物游天外,和手上的菩提子沒有任何的關聯。
「嗯,好像有點效果,但遠不如誦經行功時變化的快……」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方逸停住了手,拿起那串星月菩提子在眼前端倪了起來。
經過這半個多小時的把玩,方逸發現,菩提子的亮澤度增加了幾分,但卻是沒有包漿和變色,總體上變化不大,遠遠沒有他入定誦經時揉搓珠子的效果好。
「不運行周天,只是誦經呢?」方逸腦中又冒出了個念頭,當下口中背誦起了經文,而思維也向手上的菩提子散發而去,但卻是固守丹田,沒有泄露出絲毫的真氣。
「有效果,單單只是誦經,就能讓珠子起變化……」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手中的菩提子,方逸忽然眼睛一亮,因為僅僅過了五六分鐘,這串菩提子的顏色就發生了一絲變化,由白色變成了微黃色,而原本珠子微澀的表面,也變得光滑圓潤了起來。
「方逸,在哪兒了?我又買了半隻板鴨,晚上下酒喝……」就在方逸做著實驗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滿軍的喊聲就響了起來。
無奈之下,方逸只能停住了手,不過也幸好滿軍這會回來了,要不然方逸的神通將這一串星月菩提也變成老物件之後,他卻是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還要多買幾串珠子來實驗,另外珠子之外,也可以試試別的東西……」
把那串已然包漿厚重的金剛手串和星月菩提給放到了箱子里,方逸將手上這串只是微微變了一點顏色的菩提子掛在了脖子上,起身出了房間下到了一樓。
「滿哥,剛才有點乏,睡了一會,我這就做飯……」下到一樓方逸才發現,這會已經是晚上五點半了,他下午三點回的家,不知不覺之中就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方逸,你沒事吧?是不是傷還沒好?」滿軍有點擔心的看著方逸,要知道,就在幾天之前方逸還躺在醫院裡呢,在車子撞上方逸的那一瞬間,可真的把滿軍嚇的不輕。
「滿哥,沒事的,你等老師來陪他說會話,我這一會兒就好……」方逸笑著回了一句,接過滿軍手裡的那隻板鴨,走進廚房忙活了起來。
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方逸剛剛把四個冷盤兩個熱菜擺上桌,滿軍就將孫連達迎進了房子里,不過孫老身後還多了一個人,手上還抱了一箱子酒,可不正是老爺子的大兒子孫超。
「方逸,咱們這次可是一家人了啊……」看到圍著圍裙的方逸,孫超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還別說,咱們的愛好也是一樣的,我平時沒事也是喜歡琢磨點美食……」
「你那是好吃……」
孫老爺子笑罵了兒子一句,大馬金刀的坐到了飯桌前,開口說道:「小滿,以後我來這吃飯,飯菜錢是你的,酒可就算我的了啊,這一點你不準和我搶……」
孫連達不是愛佔便宜的人,更不願意欠人人情,所以思來想去之後,決定以後在滿軍這裡的酒,就全部由他包圓了,話說酒比菜可貴多了,即使兩天一瓶茅台,那也劃成一天好幾百塊錢了。
「成,孫老,您怎麼說咱們就怎麼辦……」
看了一眼孫超抱著的那箱茅台,滿軍點了點頭,他聽說過老爺子的脾氣,那向來都是說一不二,自己要是不同意的話,怕是孫老起身就會走,更不用說在自己家裡搭夥了。
「超哥,您坐,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
方逸笑著給各人發了筷子,沒等孫超動手,就拿起了瓶酒給開開了,在幾人面前的酒杯里倒滿了酒後,方逸開口說道:「還是老師給我們說幾句吧……」
「吃飯就是吃飯,哪裡有那麼多話說啊……」
孫連達聞言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古人說食不言寢不語,其實是有道理的,在吃飯的時候說話,會導致胃部消化不良,現在那些酒桌上談生意的人,就沒一個胃好的……」
「老師說的是,的確有影響……」聽到孫老的話後,方逸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本就懂得一些醫術,自然知道進食時說話對身體的危害了。
「那……那這酒怎麼喝啊?」方逸和孫老都不說話了,滿軍反倒是有些傻眼,喝酒不說話,那豈不是喝悶酒嗎?
「老滿,咱們倆喝……」孫超端起了酒杯,說道:「我爸這人很開明,他食不言不會管咱們的,來,咱們哥倆走一個……」
孫超最早的時候在俄羅斯留過學,所以酒量鍛煉的很是不錯,和滿軍杯來盞去的倒是喝的很投機,在方逸和孫老每人喝了一兩酒吃完飯起身的時候,哥兒倆是喝的酒意正酣。
「方逸,咱們走吧,讓他們倆慢慢喝……」孫連達招呼了方逸一聲,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道:「孫超,晚上回去睡,今兒別去畫室了,以後不要喝完酒開車……」
「爸,我知道了,今兒我在老滿這裡睡了……」
孫超對著父親擺了擺手,要說這酒還真是拉近感情的好東西,幾杯酒一下肚,原本只是認識並不熟悉的孫超和滿軍,就好的像是多年至交一般,當然,這也有滿軍不動聲色的奉承的功勞,讓孫超的心情很是暢快。
……
孫連達以前在博物館工作的時候,在朝天宮分了一套三室一廳的住房,前幾年房改的時候,花了點錢將公房變成了私房,只是退休之後孫連達就很少過來住了。
今兒白天的時候,孫超找人將房子重新打掃了一遍,又讓人換了空調的氟利昂,開著車子跑了幾趟超市,把床鋪被罩一換,整個房子變得煥然一新。
孫老的房子距離滿軍家很近,走路也就是五六分鐘的時間,只是房子在二樓,孫老腿剛剛受了傷,爬樓梯的時候倒是有些不方便,是方逸扶著他上去的。
「老嘍,上樓都費勁了……」打開房門之後,孫連達自嘲的笑了笑。
「老師,謝謝您……」
扶著孫老在沙發上坐下,方逸臉上露出一絲感動的神色,他知道孫老原本住著兒子的別墅,是不需要爬樓的,之所以搬到這裡來,還是為了方便教導自己。
「這邊老同事多,白天的時候我還能去找他們下下棋打打牌,不全是為了你……」
孫連達笑著擺了擺手,他之前在這裡住的很開心的,兒子孝順非讓搬過去,但去了別墅之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是不為了方逸孫連達也是準備搬回來的。
「老師,我給您泡壺茶……」方逸看到沙發前的茶几上有茶葉和茶具,站起身準備到廚房去燒水。
「方逸,那是飲水機,用飲水機的水泡就行……」孫連達指了指門後面的一個半人高的東西,他知道方逸下山不久,對於生活中的常識還不是很了解。
「這東西倒是方便,滿哥那就沒有……」飲水機的操作很簡單,方逸擺弄了一下也就會了,問了老師喜歡喝什麼茶之後,泡了一杯茶放在了老師的面前。
「方逸,坐吧,別忙活了……」
孫連達招了招手,讓方逸坐在了自己面前,開口說道:「方逸,我讓人去道教協會查檔了,裡面有你的進修記錄,另外在道教協會還有登記,怎麼說你是上清宮的現任方丈啊?」
孫連達學識淵博,他知道方丈一詞原本就是從道教傳入到佛門的,但是讓他奇怪的是,方逸怎麼可能以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就成為一座道觀的主持方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