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董,去哪裡?」車子進入到金陵地界的時候,開車的司機出言問了一句。
「方先生,您看呢?這些料子放在哪裡?」藍蓮自然要徵詢方逸的意見了,而且她找方逸去掌眼的理由,也正是因為要將這些料子交給方逸來雕琢的。
「這些籽料倒是能隨身帶著,不過這三塊山料,還是切開吧……」
雖然方逸沒有製作過玉石類的法器,但是他曾經聽老道士說過,成功率非常的低,所以方逸還是想把幾塊山料都給切開,到時料子不夠了也能有備用的。
「那直接把車子開到博物館去吧……」聽到方逸的話,孫連達開口說道:「博物館裡有工具,我現在給洪濤打個電話,讓他準備一下,咱們到了就把石頭給切開……」
方逸他們從揚州出來的比較早,到了金陵也就早上九點多鐘,左右都是閑著,孫連達也想看看方逸買的那塊料子表現怎麼樣。
「行,我正想著怎麼把料子給切開呢……」方逸正發愁怎麼將這幾塊山料的玉肉給掏出來呢,聽老師這麼一說,眉頭頓時舒展開了,對藍蓮說道:「藍董,直接到金陵博物館去……」
「老師,余老,您幾位這麼快就回來了?」有孫連達帶著,方逸等人直接把車子給開到了博物館的裡面,就停在了趙洪濤的辦公室外面的院子里。
「哎呦,方逸,你這買了不少的東西啊?這塊原石有一百六七十斤吧?」在看到方逸往車子下面搬那塊最重的原石時,趙洪濤連忙上去搭了把手,上手一掂量,這塊料子的重量他差不多就估算了出來。
「一百六十五斤,這塊是我自己買的……」看到附近有不少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在張望,方逸開口說道:「趙哥,切石頭的工具在哪裡啊?我這邊有三塊料子要給切開……」
藍蓮除了買了不少的籽料之外,還有兩塊加起來重一百斤左右的山料,不過那兩塊料子都是清理完石皮的料子,裡面的玉肉表現很是不錯,花了藍蓮將近二十萬塊錢。
不管是和田玉還是翡翠,如果論利潤的話,首先大的擺件利潤是最高的,而其次就是做鐲子,正常來說,這兩塊山料能做出來差不多五六十副玉鐲,光是這些手鐲就足以將本錢給賺回來了。
不過方逸要給藍蓮製作法器,就不能將這兩塊料子做成手鐲,他是想先將其給分解成牌子大小的小料子,能製作成功法器最好,如果都廢掉了,那權當是練手了。
當然,方逸的這個想法是不能對別人說的,用價值幾十萬的玉石來練手,怕是孫連達都要將他給逐出師門了。
至於方逸自己的那塊料子,他想將其切開的目地,就純粹是好奇了,方逸想看看那塊料子里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玉石,竟然能吸取自己那麼多的真氣。
「去後面的庫房吧,工具什麼的都擺在那裡了……」聽到方逸的話後,趙洪濤開口說道:「離得不遠,就在這後面,方逸,我幫你把這石頭一起抬過去吧?」
作為明朝時期的建築,朝天宮幾乎每年都要進行一到兩次的修繕,從木製結構的房屋到地面上的條石,都在修繕的範圍內,所以負責修繕的古建公司,乾脆將那些工具就都留在了博物館裡。
「趙哥,我抱過去就行了……」方逸回頭看了一眼,說道:「藍董,那些籽料您拿著,另外兩塊料子讓司機大哥給帶過來吧……」
「嗯?小趙,這可是鋸石頭的工具啊?怎麼能用它來切玉?」
進到那庫房一看,余宣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地上的確是擺著一個鋸,但是那齒輪足足有半公分厚,用這東西切割玉石,對原石中的玉肉損傷就太大了。
「余老師,換個齒輪就行了,接到老師的電話我就讓人送來了……」聽到余宣的話後,趙洪濤笑了起來,親自將放在庫房門口的一張很薄的齒輪片換在了那個切割機的上面。
「余老師,您來還是我來?」
換好齒輪後,趙洪濤看向了余宣,要知道,像這種解石的活,恐怕在國內無人能出余宣左右,因為余宣幾乎每年都會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專門在緬甸幫人掌眼解石。
「咱倆都不用上,讓方逸來……」余宣指了指方逸,說道:「石頭是你要用的,切成什麼樣你心裡應該有數,就由你來切吧……」
其實和田玉解石的機會還是比較少的,解石最多的自然還是翡翠,余宣相信,方逸有那麼一手玉雕的工藝,日後早晚要和翡翠打交道的,現在只是提前讓方逸感受一下。
「行,那就我來……」方逸聞言點了點頭,向趙洪濤詢問了一下工具怎麼使用後,就將一塊重約五六十斤的石頭固定在了切割機上面。
隨著一陣難聽的「咔嚓」聲,那塊原石被從中間切成了兩半,趙洪濤用清水清洗了一下玉石表面,點頭說道:「這塊料子不錯,雖然裡面有點裂,但是從這個切面上可以做鐲子,兩邊加起來應該能掏出二十副鐲子出來……」
「趙哥,藍董可是想把它們都做成掛件之類的佩飾……」方逸搖了搖頭,說道:「這兩塊石頭我打算全部切成牌子或者是掛件用的料子,留幾副鐲子的料子就夠了……」
「這……這也太可惜了吧?」
趙洪濤聞言咂吧了下嘴,看向藍蓮說道:「藍董,掛件可沒有鐲子好賣啊,這塊料子雖然不如籽料,但也算是上好的山料了,做掛件佩飾有點可惜……」
「沒事,趙館長,就按方先生說的做……」藍蓮自然是對方逸唯命是從的,別說做成掛件佩飾了,就是方逸將這些原石全部磨成粉末撒著玩,藍蓮也不會說一個不字的。
「行了,小趙,你就別閑操心了,你還不知道吧,方逸雕玉的手藝,能比得上國內一些大師了……」看到趙洪濤蹲在那裡給方逸出主意,余宣招了招手把他喊了過去。
「方逸還會玉雕工藝?」聽到余宣的話,趙洪濤頓時愣住了。
「你看看這印章,工藝怎麼樣?」余宣一伸手從兜里將那印章給掏了出來,在擦乾淨了底部的印泥之後,這印章他一直都是隨身帶著的,一路上幾乎都在手裡把玩著。
「咦?這工藝很好的?難道是方逸雕出來的?」
趙洪濤也算是雜項類的專家級人物了,稍微一打量,臉上就露出了動容的神色,就他所知,國內能雕出這種印章鈕飾品相的人,怕是不超過一個巴掌之數。
「嗯?就是他雕的,所以他要幹什麼,你就不用操心了……」
余宣點了點頭,他和孫連達雖然都是方逸的老師,但是兩人都承認,在玉雕這行當里,方逸的造詣要超出他們很多,所以兩人也都不會在這一點上對方逸指手畫腳的。
「真沒看出來,他居然還有這種手藝?」看著操作著切割機並且動作逐漸熟練起來的方逸,趙洪濤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卻是再沒有出言阻止方逸的意思了。
「這小子,還真是敗家啊……」不過對於方逸的舉動,趙洪濤還是看的呲牙咧嘴的,經過方逸這麼一切,那塊料子的價值最少縮水了一半還要多。
要知道,方逸切的這塊料子重五六十斤,不代表能用的玉肉也有這麼多,在去掉表皮和玉石裡面的一些玉夾石之後,能用的料子也就是二三十斤重,全都被方逸切成了片狀和條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