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了,是蛇的分泌物沒錯……」
方逸也蹲下身體,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地面上那亮晶晶的液體,方山雖然沒有巨蟒,但是像五步蛇銀環蛇之類的毒蛇還是很多的,方逸沒少和這些蛇兒打交道。
「咱們快點走,這個地方不能多呆……」
彭斌臉色一變,起身就往崖壁方向走去,他們要想沿著這條大河出去,必須先爬到山崖上,否則沿河行走的話,那河水與兩岸邊的沼澤地里,怕是會潛伏著更多的危險。
「等一下!」走出幾步之後,彭斌忽然停住了腳。
「怎麼了,大哥?」方逸不解的看著彭斌,這溶洞也讓方逸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一秒鐘也不想在這地方多呆。
「我有個主意……」彭斌臉上的笑容有些壞。
「什麼主意?」
方逸看著彭斌,用手在面前揮了一下,自從身上滴了那臭鼬液體之後,他總是會不自然的做出這個動作,因為鼻腔內的那股子臭味太讓人難受了。
方逸倒是能封閉自己的嗅覺,將外呼吸轉入到內呼吸,但在運動之中,這種情形不能維繫太久,所以方逸也就解除了封閉,讓自己努力的去適應這種臭味。
「有這個老巢在,說明那森蚺絕對不止一條的……」
彭斌眼中閃爍著一絲寒芒,說道:「蛇的習性也是群居,一些蛇洞里甚至有成千上萬條蛇,我懷疑這裡面肯定有幼蚺,咱們要不要給它來一下?」
彭斌原本就是膽大包天的性子,這次被森蚺偷襲搞的狼狽不堪,心裡早就憋著一股子怒氣了,眼下能有報復森蚺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大哥,怎麼來一下?」方逸看了看那溶洞的入口,搖了搖頭說道:「用炸藥炸嗎?這溶洞和暗河相連,咱們的炸藥怕是不夠將它給炸塌的……」
兩人面前的溶洞口,足有七八米寬,四五米高,就是一輛大卡車都能直著開進去,溶洞上方就是高達上百米的山峰,就憑他們哥倆攜帶的那點炸藥,頂天了能從上面崩下幾塊石頭來,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
「炸藥?那不是要把森蚺都引出來嗎?」
彭斌雖然不知道此事溶洞內是否有森蚺,但是他知道森蚺是很畏懼陽光的,一般都不會在白天出現,再加上兩人現在一身臭味,也不怕將其給吸引出來。
但如果動用了炸藥,那就不同了,就像是那些黃蜂,在老巢受到威脅之後,任何生物都會本能的拚老命,到時候萬一從這溶洞里竄出來幾十上百條森蚺,那方逸手中的短刃再厲害,兩人也只有喪身蛇腹這一個下場。
「咱們不是開了一瓶臭鼬劑嗎?」
彭斌一臉壞笑的將藏在胸前的那個盒子拿了出來,取出那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藥瓶,說道:「只要咱們把這東西給扔進去,這條河水就會揮發出臭味來,我看看它們還能不能在老巢里呆得住?」
彭斌找人專門研發的這種液體,雖然遠不如臭鼬彈的威力大,但即使是在水中被稀釋一些,也會讓這些水發臭變味,到時候恐怕不止是溶洞裡面的森蚺,整個河道都會受到污染的。
「大哥,這……這是不是太狠了點?」
方逸聞言不由愣住了,這一瓶臭鼬液體倒進去,估計野人山的這條河都要廢掉了,只要是有嗅覺的生物,恐怕都無法再在河水中生存了。
「狠?叢林法則就是適者生存,就算這條河裡的生物全都死絕了,那又干咱們哥倆什麼事?」
彭斌聞言撇了撇嘴,在軍閥世家長大,又打了那麼多年的黑拳,彭斌的心腸早就堅如鋼鐵一般了,別說只是一條河裡的生物,就是千百人死在他面前,彭斌怕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說的也是,這東西扔進去之後,那些森蚺恐怕都要發狂了,自然也不會再來對付咱們了……」方逸修的是道,自然沒有佛家的慈悲心腸,想了一下之後也就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你離遠一點,我怕一瓶不夠,多扔一點進去……」彭斌想了一下,又從懷裡盒中掏出了一瓶藥劑,先是將第一瓶遠遠的扔進溶洞之後,又擰開了第二瓶的瓶塞,往水裡一扔轉頭就走。
「不行,受不了了,趕緊走……」
在彭斌接連扔出兩瓶臭鼬藥劑之後,方逸鼻端的臭味,突然間就變得濃烈了起來,顧不得多看,方逸轉頭就走,身形迅速的攀上了溶洞上方的岩壁。
「奶奶的,這真是要人命啊!」彭斌口中大呼小叫著,但動作一點都不比方逸慢,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就攀到了那近乎九十度垂直的岩壁中段。
這足以讓世界上最優秀的攀岩運動員望而卻步的懸崖,在方逸和彭斌的眼中卻不算什麼,只要有一點能讓他們借力的地方,就算是一棵青草或者是一塊稍稍突出的石頭,兩人都能借勢而上。
只不過兩人攀岩的速度雖然很快,但總是趕不上空氣的傳播,從溶洞入口處的河道開始,一股子臭味已然在水中彌散開來,那股味道迅速的散發在空氣中,方逸和彭斌都在這範圍之內。
「靠,我……我這手怎麼有點不聽使喚了啊?」雖然已經適應了一會這種臭味,但下面熏天的臭氣傳來,彭斌還是感覺大腦一暈,原本扒著一塊岩石的手,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大哥,別停,繼續往上走……」
方逸的反應要比彭斌快一些,在最初聞到那股子臭味的時候,他就將口鼻呼吸轉成內呼吸了,所以基本上沒受什麼影響,伸手抓住了彭斌的小臂,方逸將他的身體給提了上來。
「我也想爬上去,可……可我這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啊……」
踩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彭斌臉上全是苦笑,他也沒想到那兩瓶臭鼬液體的威力居然這麼大,隔著幾十米竟然都能威脅到自己,早知道這樣,彭斌就丟一瓶進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