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似乎可以鑽到了骨子裡的瘙癢,讓方逸只能靠著胡思亂想來緩解,最後無奈之下,方逸只能在心中默誦起了經文,以此來分解自己的注意力。
還別說,這種方法要比方逸胡思亂想好用的多了,當方逸誦讀經文的時候,身上的那股麻癢頓時減輕了幾分,而一直被壓制著的真氣,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再也不似之前那樣死死的呆在丹田之中了。
不過真氣對於方逸體內的那些白色氣息,仍然是畏之如虎,根本就不敢靠近,直到那些白色氣息逐漸的融合在方逸體內之後,真氣才開始他的經脈中遊走了起來。
「能動了?」
方逸忽然感覺自己像是被禁錮住了的身體,一下子鬆開了枷鎖,而身上的那股麻癢,也慢慢的消失掉了,方逸沒有急著活動,而是盤膝坐了下來,行功運轉了一個小周天。
方逸自修鍊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想看看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而那些進入到了他體內的白色氣體又去向了何處,是否還隱藏在自己的體內。
不過一個小周天下來,方逸沒有絲毫的發現,他體內的真氣依然在向真元轉化著。
但是方逸發現,他體內被那白色氣體擴寬後的經脈,卻是可以承納更多的真元了,如果說方逸之前的經脈像是一條小溪,那麼現在就成了一條河流了,得到的好處之大,讓方逸都有些目瞪口呆。
「這氣體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方逸能感覺得到,那一陣麻癢的感覺雖然讓他痛不欲生,但帶來的好處也是十分明顯的,因為修道之人,根基就在於鍊氣,體內經脈越寬,承納的真氣越多,修為自然也就更加高深。
不過受資質所限,每個人體內的經脈寬度都是不同的,修鍊真氣在經脈中遊走的這個過程,其實也是在潛移默化的擴寬經脈,而當真氣全部都轉化成真元之後,經脈也會變得愈發寬廣堅韌。
但是這不知為何物的氣息,直接就把方逸的經脈擴寬了一倍有餘,這卻是方逸從來都沒有聽聞過的,搜遍腦海中所讀過的那些道家典籍,方逸也沒能找到答案。
「那巨蚺,是不是也吸收了這種氣息,才發生變異的呢?」
方逸腦海中忽然冒出了這麼個念頭,因為按照彭斌所說,巨蚺的體型是不可能長到那麼大的,眼下在這蛇窟中遇到了可以讓自己身體資質發生改變的莫名氣息,方逸不由聯想到了那條巨蚺的身上。
「是不是的也不知道了,巨蚺死了,那氣息也都被自己給吸收掉了……」
方逸搖了搖頭,現在探尋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有這功夫胡思亂想,倒是不如看看這白色的霧靄是從何而來的,說不定自己還能得到一些好處呢。
想到這裡,方逸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雖然得到了很大的好處,但那萬蟻噬身的感覺,讓方逸也是忍不住一陣後怕,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再遇到這種氣息,是否還能有勇氣再吸收一次?
「像這種天材地寶,哪裡是能輕易一見的?」
方逸想著想著不由啞然失笑起來,面前的那團白色霧靄消失之後,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了,方逸抬起手想藉助蛇骨的磷光觀察一下的時候,卻是發現手上除了一攤粉末之外,蛇骨已經不見了。
「嗯?被我給捏碎了?」看著手上的粉末,方逸不由一陣意外,低頭看去,自己的腳旁可不正是那段蛇骨,方逸彎腰將其拿了起來。
「不對,我的力氣怎麼變大了這麼多?」
讓方逸沒想到的是,他按照以前拿東西的力道去拿這蛇骨的時候,卻是發現蛇骨在自己的手指之間,竟然被生生的給捏碎了,餘下的骨頭頓時又掉落在了地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方逸感覺腦袋一陣發懵,對於自己的力氣,方逸自然清楚的很,他如果將真氣運行在手上,當然可以捏碎這蛇骨,可是現在方逸根本就沒有行功,那蛇骨就碎成了粉末,可見是自己的力氣發生了變化。
接觸到山下社會之後,方逸的心態也發生了很多變化,他總是會下意識的用科學來解釋修道養生,不過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顯然脫離了他所能解釋的範疇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方逸這次沒有再去撿那根蛇骨了,而是借著蛇骨發出的微弱磷光,伸手抓住了旁邊的一根鐘乳石筍,方逸感覺自己似乎也沒用多大力道,只是輕輕一掰,只聽啪的一聲輕響,那石筍應聲而斷。
「這……這不科學啊?」
「自己的力氣竟然變大了這麼多?」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看著手上的石筍和掌心的粉末,方逸還是被嚇了一跳,這些鐘乳石的結構雖然不如岩石堅硬,但這種行為方逸以前卻是無法辦得到的。
要知道,雖然從小修道習武,方逸充其量只是比普通人強大一些罷了,但遠遠做不到那電影或者是小說中描繪出來的人物那麼厲害,他能單章開磚,不過單憑手上的力量就將一塊石頭給捏成粉末,方逸自知力有不逮。
「那巨蚺一個擺尾就能掃斷幾棵大樹,莫非這種力量,也是來自於這裡?」
方逸忽然想到了自己和巨蚺爭鬥時的情形,那些長了上百年的大樹,在巨蚺的面前簡直就像是豆腐渣一般不堪一擊,那種神力顯然和方逸得到的這種力量有關。
「力量強大了雖然不錯,但還真有點不適應啊……」
方逸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滿是苦笑的神色,當他再次將那段蛇骨拿在手上的時候,卻是用了兩根手指將其夾起來的,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在拿著什麼易碎的物件一般。
「等出去之後,一定要讓自己的身體適應這種力量……」
在擁有了突如其來的力量之後,方逸感覺自己的意識,似乎有點跟不上力量的增長了,這讓方逸非常的不適應,而且這種狀態也很危險。
打個比方說,方逸出去之外如果仍然不能適應自己的力量,那麼他用以前的力道去和人握手,恐怕直接就能將別人的手給捏成肉醬,腦部一下那種場景,方逸心中都忍不住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