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你來的正好,現在咱們六家人算是來齊了……」
看到趙天琦進來,陳老大的臉色露出了一絲冷笑,彭家他只害怕彭老大,但現在彭老大已然是命不保夕,在鼓動了彭老四之後,陳老大相信局勢已經完全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了。
「陳叔,不好意思,我也來湊個熱鬧……」陳老大話聲未落,彭斌跟在趙天琦後面也走了進來,隨後方逸彭東和趙俊峰等人都是跟著一擁而入。
「這長老會開會的地方,怎麼和當年國黨的作戰室一樣啊?」
方逸進入到場內之後,眼睛往四周掃了一圈,這議事廳倒是夠大,進來百十人也不會擁擠,但偌大的地方只擺放了九張座椅和一個長桌,眼下的主位是空著的,而陳老大和彭老四,則是分別坐在長桌兩側的第一個位置上。
在每個座位的後面,都站著三四個跟著家主進來的隨從,見到彭斌闖進來之後,所有人都露出了如臨大敵的神色,因為他們身上的槍支都會留在了外面,面對彭斌這個危險人物,都是心中有些發怯。
「彭斌,是誰讓你進來的?」
看到彭斌闖進了議事廳,陳老大臉一沉,右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記,憤怒的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隨意進來的嗎?你父親定下來的規矩,你是不打算遵守了是吧?」
陳老大知道彭斌是個什麼性格,給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所以一張嘴就把彭老大給抬了出來,在彭家,也只有彭老大能鎮得住他這個兒子。
「陳叔,稍安忽躁,我既然能進來,自然就有進來的道理……」
彭斌臉上帶著笑容,和有著「笑面虎」這個綽號陳老大相比,此時他才更像是個笑面虎,笑嘻嘻的走到了長桌盡頭的主位上,彭斌雙手放在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了起來。
「彭斌,你想幹什麼?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坐在末尾的鄧家家主鄧榮堅站了起來,彭斌不笑的時候,帶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點,而鄧榮堅一向是陳老大的鐵杆盟友,此時不得不站起來指責彭斌了。
「鄧叔,我怎麼就放肆了?」
彭斌的眼睛緊緊盯著鄧榮堅,開口說道:「我彭斌是彭家的一份子,自然有資格參與到彭家的事務之中,你鄧家在緬北的那個礦場,也是我彭斌給打下來的吧?」
「那……那是家族的決策,和……和你彭斌有什麼關係?」
聽到彭斌的話,鄧榮堅嘴上儘管強硬,但氣勢卻是弱了下去,因為鄧家現在最主要的一塊經濟來源,就是彭斌所說的那個礦場,那是前幾年彭老大為了平衡各家利益分出去的,確實是彭斌從另外一個武裝勢力手中給搶來的。
「好,和我彭斌沒關係,不過王叔你們家的那個金礦,可是從我彭斌手裡分出去的吧?」彭斌的眼睛看向了另外一個人,說道:「不知道王叔覺得我彭斌有沒有資格參加你們的會議呢?」
「斌子,這裡的叔伯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做的事情,叔伯們心裡也都記著的……」
被彭斌叫做王叔的人是王家的家主王長青,他倒是沒抹殺彭斌的功勞,而是臉上露出了難色,開口說道:「斌子,你也知道,制度是大哥定下來的,早兩年大哥讓你進長老會你不進,現在要參與進來,叔伯們也都很為難啊……」
「小斌,別胡鬧,快點出去……」
王長青話聲剛落,彭老四也忍不住了,因為前兩年彭老大讓彭斌頂的位置,就是他彭老四的,只不過當時彭斌一心操持家族的對外擴張,才沒答應做這個長老的。
「四叔,我現在反悔了,你這個長老,還是讓出來吧……」
彭斌看著彭老四,輕聲說道:「從今天起,四叔你就不再擔任長老的職務了,同時我宣布,彭家的四個長老席位,分別由我彭斌,彭浩,彭東和方逸擔任,不知道諸位聽明白了沒有啊?」
彭斌的這番話,就像是在場地內投放了個原子彈一般,炸的陳老大他們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彭老大親自出面,誰能做出如此大的決定,別說是彭斌了,就是彭家另外三人加在一起都無法做出這樣的決策。
「彭斌,你狂妄!」
彭老四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用手指著彭斌,一臉憤怒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決定彭家長老的席位?」
「是啊,彭老四,本來你們彭家席位的事情,我們是沒有資格指手畫腳的,但也不能如此草率吧?」
彭斌鬧出了這麼一出,陳老大在震驚之後,臉上反倒是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團結的彭家,自然要比混亂的彭家更加容易對付,陳老大巴不得彭斌和彭老三先上演一出叔侄翻臉的戲碼呢。
「四叔,因為我現在是彭家的家主了……」
彭斌眼睛緊緊盯著彭老四,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將掌心位置對向了外面,那個質樸無華的戒指,同時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這……這家主戒指,怎……怎麼會在你手上?」
看到彭斌中指上的戒指,彭老四頓時愣住了,旁人也都見過這戒指,他們或許都以為這戒指只是彭老大數十年不離身的一個愛物,但彭老四卻是知道,這枚戒指就是彭家最重要的信物,只有家主才有資格佩戴的。
「怎麼,四叔,你覺得這戒指是我從阿爸手上搶來的?」彭斌冷冷的看著彭老四,說道:「四叔,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承不承認我這個家主!」
「我……我承認!」
彭老四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頹然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彭家家規森嚴,彭斌既然帶著這枚戒指,他的身份就不容人否認,尤其是彭家子弟,更要無條件的服從。
「我不承認!」
看到彭老四服軟了,陳老大不得不跳了出來,「彭斌,沒有大哥的話,我是不會承認你是彭家新任家主的,這不是兒戲,不能拿一枚戒指就來決定彭家的命運!」
「那要是有我的話呢?陳天虎,你是不是就承認彭斌的身份了?」
就在陳老大話聲剛落的時候,議事廳的一面牆壁上,忽然悄無聲息的裂開了一道門戶,一個蒼老帶著一絲虛弱的聲音,從那門內傳了出來。
這個聲音雖然很輕,輕到有些耳朵不是很好的老人耳中已經不是那麼清楚了,但只要聽到了這個聲音的人,無不是一臉震驚,整個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身體都僵直的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