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我帶你到處轉轉去啊……」
聽到劉家喜只有兩天的時間,司元傑不由有些著急,劉家喜曾經跟著他爺爺練過武,按照輩分應該是和自己父母一輩的,司元傑現在親人都不在了,所以見到自小相識的劉家喜,卻是倍感親切。
「你小子,以後多長個心眼,叔就能放心了……」
劉家喜摸了摸司元傑的腦袋,一臉疼惜的說道:「司家就你這麼個獨苗苗了,你小子千萬別出事,等你結婚的時候,叔和老支書過來當你的家中長輩,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
「叔,哪跟哪的事兒啊……」司元傑臉皮薄,被劉家喜說的滿臉通紅,卻是忘了讓劉家喜多留幾天的事情。
「劉哥,喝茶,這有煙,你自己拿……」
方逸端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和一包香煙放在了劉家喜的身邊,在一起住了十多天,他知道劉家喜的習慣,一是喜歡喝濃茶,一個杯子里幾乎全都是茶葉,據說這樣喝能提神。
而劉家喜的第二個習慣就是抽煙,他在辦案過程中雖然可以一根煙都不抽,但平時卻是煙癮極大,胖子曾經說劉家喜抽煙都不用火機的,只要點上一根就能自動延續下去,有時候一抽就是一包。
「不……不抽了!」在方逸這近乎全封閉異常暖和的屋子裡,劉家喜雖然有些意動,但還是沒拿起香煙來,在這屋裡要是抽上一根,保準是一屋子的煙味。
「劉哥,客氣什麼啊,我去把窗戶開開,整天關著窗戶也忒悶了點……」方逸笑著站起身,走到封閉陽台處打開了窗戶,正當方逸想轉身回去的時候,眼睛看到剛剛停在樓下的一輛車走出了兩個人。
「初夏!」
方逸站在窗戶處喊了一聲,雖然柏初夏頭上戴了一頂帽子,臉上圍著圍巾,但身上仍然是一件牛仔褲加緊身毛衣,手上拿著的羽絨服卻是沒有穿上,將一身曼妙的身材展露無疑。
「方逸!」抬頭看到陽台上的方逸,柏初夏甜甜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們來的有點早,方不方便上去?」
「方便,我下去接你……」
方逸笑著轉身出了陽台,他和柏初夏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相互之間也沒有說過什麼甜言蜜語,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雙方卻是都感覺非常的舒服,那一種似乎來自心靈上的契合,是兩人都未曾體會過的。
「衛哥,幹嘛那麼嚴肅啊?」下樓接到柏初夏的時候,方逸看了一眼站在旁邊黑著臉的衛銘城,不由笑了起來。
「你小子笑什麼!」
衛銘城鬱悶的看了方逸一眼,昨兒帶柏初夏回去晚了,可是被家裡人一頓好訓,還被老爺子拿著拐杖敲了一下,可是打死衛銘城他也沒敢說表妹和方逸的事情,結結實實的背了個黑鍋。
而今天一大早,衛銘城又是被表妹從床上給拉了起來,一年難得睡上一次懶覺的衛銘城差點都瘋了,像自己表妹這天仙般的人兒在談了戀愛之後,居然和那些普通的女孩子也沒什麼兩樣。
「走吧,方逸,我還沒來過你這個新家呢……」柏初夏沖著方逸擠了擠眼睛,那彎成了月牙般的眼裡滿是笑意。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進到屋裡之後,方逸大大方方的拉過柏初夏,開口說道:「這是柏初夏,也是我的女朋友,他是衛銘城,是初夏的表哥,衛哥,這位是劉家喜劉哥,是我在冀省的朋友,你們認識下!」
「劉哥是警察吧?」衛銘城的觀察力還是很強的,和劉家喜握了下手說道:「看到下面有輛冀省警局牌照的車子,一定是劉哥開過來的吧?」
「衛老弟也是摸槍的人,我看不是特警就是武警!」感受到衛銘城虎口那層厚厚的繭子,劉家喜也是笑了起來,這兩人都是屬於那種很敏感的職業,一見面就相互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大家都是朋友,坐下來說話吧……」方逸笑著對柏初夏說道:「我帶你看看房子去,告訴你,這房子趙哥裝好沒多久就轉給我了,可是省了我不少的事情。」
「這房子的裝修趙哥沒少上心吧……」
跟著方逸在房子里轉了一圈,柏初夏馬上就喜歡上了,要知道,趙洪濤的國學底蘊原本就是十分的深厚,整個房子的風格都偏向於中式裝修,但又借鑒了一些歐美的風格,一般的設計師都設計不出這種效果來。
「方逸,你從哪搞來的這麼多古玩?都是真的嗎?」
當柏初夏看到那一屋子博古架上的東西時,也不由愣住了,她在金陵實習的時候跟過一件文物走私案,曾經下過一番苦功了解古玩知識,所以在見到這些古玩之後,也是被震驚住了。
「我會往上面擺贗品嗎?」方逸嘿嘿一笑,指著博古架底部的大抽屜說道:「你要的字畫就在那裡面了,咱們出去坐會我再拿給你!」
「好!」柏初夏臉上露出了喜色,她昨兒對方逸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的,但現在親眼看到這一屋子的東西,柏初夏心中的那絲疑慮卻是煙消雲散了。
「方逸,又拿什麼話糊弄初夏了?」
看見回到客廳的表妹一臉喜色,衛銘城不由撇了撇嘴,他算是從小和柏初夏一起長大的,還從來沒見過表妹對一個男人露出小女兒狀的神情,這心裡自然是有些吃味的。
「衛銘城,你的玉還想不想要了?」
柏初夏不慣表哥的臭毛病,一句話就讓衛銘城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但心裡還有些不服氣,眼睛從房間的牆上掃過,當看到那把鬼頭刀的時候,衛銘城頓時眼睛一亮,說道:「方逸,你這裡怎麼還有管制刀具啊?」
「管制刀具?衛哥,我這把刀可是古董啊!」
看到衛銘城那吹毛求疵找麻煩的模樣,方逸哈哈一笑,說道:「這把刀是我從國外的拍賣行里拍回來的,有收藏證書和鑒定證書,衛哥你要不要看看?」
「證書就算了,你把刀拿給我看看吧!」
衛銘城自幼練武,十八般兵器雖然說不上樣樣精通,但卻是練過太極刀、八卦刀和梅花刀好幾種刀法,只是他練的是單刀,對於鬼頭刀這種背厚力沉的重刀卻是所見不多。
「好,這刀有點沉……」方逸走到牆邊將鑲嵌在裡面的鬼頭刀給取了下來,然後遞給了衛銘城。
「好沉!」
看到方逸一直是單手拿著鬼頭刀的,衛銘城原本以為只有十來斤的份量,但一上手卻是猛地往下一墜,衛銘城連忙將左手也握了上去,這才沒當眾出醜。
而當衛銘城將這把刀握在手上之後,頓時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鋪面而來,厚重的刀身散發出的那種氣息,壓迫的他都有點喘不過來氣,這讓衛銘城的面色不由變了一下。
「方逸,這是以前行刑所用的刀吧?」
衛銘城對於冷兵器倒是頗有研究,他曾聽老人說過,以前在戰場上殺人無算的那些兵器,如果保留下來都能稱得上是凶兵,身體弱一點的人甚至都禁受不住這種凶兵所散溢出來的氣機。
衛銘城在部隊里有很多機會接觸到以前戰場上的戰刀軍刺,但從來都沒有碰到老人所說的那種凶兵,衛銘城還以為這種說法只是以訛傳訛,但當他握住這把鬼頭刀之後,卻是發現這種傳說是當真存在的。
這把曾經取過譚嗣同性命的鬼頭刀,在放置百年之後,裡面的煞氣原本沒有那麼強烈了,但被方逸放置在法陣充當了一段時間的陣眼後,受到了法陣所聚集煞氣的反哺,凶煞之氣也變得愈發濃烈了,就連衛銘城如此血氣方剛的人都有些禁受不住。
「衛哥好眼力,這把鬼頭刀,是百年前京城菜市口劊子手吃飯的傢伙什。」
看到衛銘城只是面色一變就恢復了過來,方逸也是暗自點了下頭,雖然衛銘城修鍊的功法有些雜亂,但修為卻是不錯,和司元傑相比,衛銘城要高出不止一籌。
「好刀,我當年見過二十九軍大刀隊所用的刀,殺氣遠遠不及這一把!」
衛銘城用右手食指在刀鋒上輕輕擦過,卻是發現這看上去並不鋒利的刀刃,居然讓自己的手指有一種刺痛的感覺,卻像是硬了「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句話。
「衛哥,您慢慢欣賞,我陪劉哥說說話,等會帶你和初夏去挑選字畫。」
看到衛銘城對那鬼頭刀愛不釋手的樣子,方逸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這要是別的物件,方逸說不定張口就送出去了,但這鬼頭刀卻是他屋中法陣的陣眼所在,方逸說什麼也不會充這大方的。
「劉哥,既然來了,這次就多玩幾天,回頭我和元傑陪你在金陵到處轉轉……」
方逸說著話看向了柏初夏,說道:「初夏,你什麼時候回京城?要是沒事的話,也跟我們一起出去玩玩吧,話說金陵的這些景點,我還真沒去過幾處。」
「明天給外公過完壽我就得回去了……」柏初夏低聲說道:「這兩天我也要陪陪外公,劉大哥,真的很不好意思呀。」
「不用,真不用,你別聽方逸亂說,我最多只能呆今兒一個白天,晚上就要開車回去的……」
在鄉鎮派出所呆了好幾年的劉家喜,哪裡見過柏初夏這樣樣貌氣質俱佳的女孩,聽到她像自己道歉,一張臉頓時憋得通紅,連連擺手道:「我這次來,一是給方逸他們送些年貨,二來是給他們通報一下案情的……」
「通報案情?」
柏初夏聞言愣了一下,之前方逸前去冀晉兩省的時候,雖然每天也都和柏初夏通個電話,但並沒有說起司元傑的事情,是以柏初夏並不知道這個和方逸等人有著莫大關係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