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的國師?」
聽到方逸的話後,彭斌如夢方醒,連連點頭道:「沒錯,我好像聽人說過,泰國以前有個國師就叫龍婆托,不過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難道這本筆記就是他留下來的?」
彭斌雖然生活在緬甸和泰國這兩個信奉佛教的國家裡,但他本人是沒有什麼信仰的,是以對這些並不是很關注,直到方逸提起他才想了起來。
「沒錯,就是那個龍婆托,大哥,這人不簡單……」方逸指了指彭斌手上的筆記本,說道:「大哥,你幫我翻譯一下,最好翻譯的仔細一點,我想知道這裡面都寫了些什麼?」
「你確定?」彭斌抬頭看了方逸一眼,口中說道:「這裡面記得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連每日里吃了什麼都有,你了解這些做什麼?」
「能被泰國皇室當寶貝一樣收藏起來的東西,肯定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的。」方逸搖了搖頭,說道:「你就幫我解說吧,說的越詳細越好。」
「嘿,也就是遇到了我,換一個人都沒能力幫你翻譯這玩意兒……」
聽到方逸的話,彭斌有些自得的說道:「這上面的古梵語文字,就是在印度都沒幾個人認識了,我估計泰國那邊也不知道裡面記得是什麼,這才當成寶貝一樣給收起來的。」
彭斌這話倒不是在吹噓,文明發展到了現在,遺失在歷史長河中的語言和文字也不知道有多少,像是這本筆記本上的文字,全世界能將其解讀出來的人,恐怕也不超過三個了,其中還要包括彭斌在內。
「大哥,你先翻譯吧……」方逸開口打斷了彭斌的話。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什麼好說的呢。」
彭斌翻開了筆記本,說道:「這第一頁是說龍婆托從家鄉出來,去到了印度,感受到了佛法的弘大,還有,他中午吃了一個用黑面做的麵糰……」
龍婆托的這本筆記,記載的事情的確正如彭斌所說的那樣,非常的繁瑣,裡面不乏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時候在行路間遇到了什麼人,龍婆托也都不厭其煩的給記載了下來。
這本筆記的時間跨度也很長,是由龍婆托十來歲一直記載到了他的中年,在筆記的後半段,則是出現了一些龍婆托修鍊時的心得記錄,不過這些記錄看在彭斌眼裡,卻有點神乎其神了。
「嗯?這神棍說他能神遊物外,看得到一公里之外發生的事情,這不是在吹牛嗎?」
彭斌指著一段文字嚷嚷了起來,他雖然相信人身是可以進化的,但卻是個無神論者,看到龍婆托的這段話後,不由撇了撇嘴,說道:「佛門的這些人,就是喜歡吹噓賣弄,這都是矇騙那些信徒的吧?」
彭斌見過不少篤信佛教的人,那些人整天吃齋念佛日行一善,但彭斌卻是沒見佛祖保佑過他們,該貧窮的一輩子都很貧窮,該倒霉的一樣倒霉,與其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彭斌更相信自己一雙手打下來的天下。
「神遊物外?大哥,你把這一段解說的詳細一些……」
聽到彭斌的話,方逸卻是面色一變,謂形體不動而心神嚮往,如親游其境,以精神相交,這可是道家煉神反虛時才能達到的境界,他沒想到龍婆托在中年的時候,就已經有如此修為了。
「這騙人的話你也信?」彭斌有些奇怪的看了方逸一眼,不過還是把那些梵文都給翻譯了過來。
按照龍婆托所言,那一日他正在打坐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體一輕,神識就超脫了出來,可以在離地面幾米的地方俯視自己的肉身,那一種感覺其妙之極。
而且不僅如此,龍婆托感覺到自己的神識,還能穿牆而過,能在距離自己身體大約一千米左右的地方自由往來,而周圍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自己,只是想要再遠行一些的時候,龍婆托才感覺到精神上的疲憊,只能回返肉身。
「一千米的距離,這龍婆托很厲害啊!」
聽到彭斌的解說,方逸咋舌不已,他現在勉強摸到了煉神反虛的門檻,神識也能感應到身體周圍的一些氣機,但充其量也就是一二十米的距離,卻是還沒能練出陽神,無法做到陽神出竅,比之龍婆托的境界還相差甚遠。
「這上面寫的東西,不是騙人的?」看到方逸面色嚴肅,彭斌也不禁狐疑了起來。
「當然不是騙人的!」
方逸耐著性子說道:「大哥你現在是鍊氣化神的修為,所謂化神,就是要將自己的精神力轉化成為神識,一旦修鍊出陽神,就能做到神遊物外,也正是龍婆托筆記上所寫的那樣了……」
「那……那豈不是變成神仙了?」
聽到方逸的話,彭斌的眼睛頓時瞪圓了,雖然方逸之前給他講解過一些道家修鍊的常識,但彭斌畢竟是以武入道,對於精神層面的修鍊還是知道的太少了。
「說是神仙也不為過,不過陽神出竅的風險也很大,一旦陽神受損無法回返肉身,那麻煩可就大了……」方逸看到彭斌一臉懵懂的樣子,就給他舉了個例子。
傳說故事裡的八仙,其實就是道家中的人物,而其中的鐵拐李,原本是一個風流倜儻的書生,就是因為陽神出竅未能及時回返肉身,最後只能讓神識進入到一個倒斃路旁的乞丐身上,才變得又瘸又拐,落得了個鐵拐李的綽號。
「這……這不是神話傳說嗎?」
當年港劇拍了一部八仙過海的影片,曾經風靡了整個東南亞,彭斌倒是也看過這部片子,只不過他做夢也想不到,片子中所演的那些事情,竟然又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神話傳說從何而來?」
方逸搖了搖頭反問了彭斌一句,接著說道:「所謂的傳說,其實都是有出處的,後人雖然在其中點綴了不少的筆墨,但很多事情也都是曾經發生過的,這個龍婆托所做的筆記,可信度是非常高的……」
類似龍婆托這樣的筆記,方逸並不是第一次見到,老道士手上就有張道陵、葛洪,陳摶等道家名人留下來的手跡,上面也有一些他們的修鍊心得。
不過在老道士去世前,這些典籍全都不見了,方逸也不知道師父是從哪裡弄來的,又把這些珍貴之極的典籍搞到什麼地方去了,老道士已死,方逸想問都沒地問去。
「那……那藏經閣里的另外兩本典籍,豈不就是龍婆托修鍊的功法了?」
聽到方逸的話,彭斌頓時就急眼了,在他想來,能讓泰國皇室當成寶貝藏在一起的經書,自然都是龍婆托留下來的了,可自己偏偏拿了一本最沒有用的,而將另外兩個寶貝給遺漏了。
「這不好說,龍婆托修鍊的功法,很有可能已經遺失掉了。」
方逸聞言搖了搖頭,從現在他已經知道的這些線索中可以分析出來,龍婆托的傳承,應該得自於印度佛教,但那個傷了彭斌的國師,則是精通降頭術,他的傳承和國內的巫術很相似,並不是和龍婆托承襲一脈的。
「也有可能是他們不認識這種文字……」
彭斌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梵文也分很多種的,這種是最古老的一種梵文,教我認識這種文字的那個僧人曾經說過,在外面這些文字早就失傳了,只有他們那一脈單傳了下來……」
和古暹邏的技擊術一樣,印度的古瑜伽之術,也是一種近乎失傳的技藝,彭斌當年為了學到古瑜伽,幾乎走遍了整個印度,最後在一個與世隔絕的深山寺廟裡,才學到了一些古瑜伽的皮毛。
那個寺廟內,只有一個僧人,按照那個僧人所說,他們每代只傳一個弟子,只有在他們大限還有十來年的時間,才會出山尋找一個孩童帶上廟裡教導,所以和外界幾乎是沒有接觸的。
由於彭斌不願意剃度出家,所以他也沒能得傳真正的古瑜伽之術,但學到了這種外界失傳已久的文字,對彭斌而言也算是一種收穫,否則他即使得到了這個筆記本,也不知道裡面都是寫著些什麼東西。
「兄弟,我不找那什麼國師報仇了,不過等我傷好了之後,你陪我再去一趟那皇宮禁地可好?」
想到另外極有可能是功法的兩本經文,彭斌心頭不由一陣火熱,恨不得自己身上的傷馬上就能好起來,然後將那兩本經書也給搶奪到手上。
「那要等這件事平息下去才行……」
對於彭斌所說的另外兩本經文,方逸當然有興趣了,要知道,印度是佛家的發源地,不管是泰國還是緬甸或者是華夏大地,有很多功法都是那邊傳過來的,如果真有龍婆托留下來的功法,自然是彌足珍貴。
「我在這裡養上一個月,我就不信他們會一直找我?」
能做大事的人,耐心都是足夠的,彭斌雖然心急,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當下說道:「回頭我讓阿虎他們回緬甸,就算泰國這邊的人懷疑是我乾的,只要抓不到我,他們也沒有辦法!」
「如果你們彭家能扛得住緬甸國內的壓力,最好讓虎哥泄露出一些你已經遇難的消息出去……」
方逸嘿嘿一笑,說道:「泰國這邊要是聽到這個消息,一來會撤回追殺你的人,二來他們也會放鬆警惕,到時候咱們哥倆去取經書的時候,也會更加容易行事……」
「好主意!」彭斌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這事兒我來安排,奶奶的,這次要不把那兩本書給偷出來,我彭斌以後就不來泰國了……」
「偷出來之後恐怕你更沒法來泰國了吧?」
聽到彭斌的話,方逸忍不住腹誹了一句,泰國皇室的人又不是瞎子,甭管彭斌死沒死,他恐怕都會成為泰國官方黑名單上的人,這件事還沒有涉及到彭家在泰國的產業,彭斌已經可以燒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