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了?表哥沒事了?」
聽到方逸的話,柏初夏忍不住發出一聲欣喜的呼聲,她和衛銘城年齡相仿,也是關係最好的表兄妹,別看平日里沒上沒下的,但柏初夏真的害怕表哥會出什麼事情。
「當然沒事了,不過衛哥還需要鞏固一下修為,估計還得閉關一兩天吧。」
方逸笑著揉了揉妻子的腦袋,他能看得出來柏初夏的擔心,當下說道:「這裡不需要守護了,咱們出去說話吧,小魔王,你也出來,別喝了。」
「你又不理我,也不帶我去那鬼村子報仇,還管起我喝酒了?」小魔王不滿的使勁沖方逸翻著白眼,一個小爪子拎著一個酒瓶子,晃晃蕩盪的用兩個後肢走路,跟在了方逸的身後。
「你也學學衛哥,多修鍊修鍊啊。」來到外面,方逸沒好氣的在小魔王腦門上彈了一下,這小傢伙都快胖成個球了,每天估計除了吃就是睡,還得加上喝酒這一項。
「我現在修鍊有什麼用?註定無法突破。」
小魔王不滿的聲音在方逸腦海中響了起來,產生靈智的獸類突破,所需的靈氣遠不是人類可以相比的,如果沒有什麼際遇,小魔王恐怕這輩子都要卡在這個關隘上了。
「喏,這個給你的,吃下去試試。」
方逸拿出了一個玉瓶,將裡面那龍眼大的洗髓丹倒在了掌心上,說道:「先天之境的人吃了這個有很大幾率可以突破到鍊氣期,你試試看,對你有沒有作用?」
「洗髓丹?」小魔王倒是很識貨,看到方逸拿出的丹藥之後,頓時雙眼放光的扔掉了酒瓶,用兩個小爪子將那洗髓丹給捧在了掌心。
「方逸,煉製出來了?」柏初夏驚喜的看著那枚丹藥,鼻端傳來一陣誘人的香氣,單單這葯香就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嗯,煉製出了十顆,先讓小魔王試試吧。」
方逸點了點頭,話聲剛落,小魔王已經是將那洗髓丹直接丟到了嘴裡,正想嘎嘣嘎嘣的嚼幾下的時候,沒成想那丹藥已然是化成了一股火熱的氣息,順著小魔王的咽喉進入到了肚子里。
「熱,好熱?!」
小魔王傳給方逸一道神識,此時的小魔王,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架在了篝火上炙烤一般,從內到外都感受著一股熱浪,渾身的皮毛像是要被烤焦了,那股炙熱的感覺,讓小魔王忍不住「吱吱」亂叫了起來。
「熱死我啦!」
小魔王不斷的用神識在方逸腦海中嚷嚷著,身體也在地上翻滾了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一些體內的炙熱感,那渾身要被烤焦的感覺,讓小魔王的頭腦似乎都有些遲鈍了。
「怎麼回事?藥性這麼猛烈嗎?」
聽到小魔王的傳音,方逸也有些不知所以然,雖然那上古傳承中有洗髓丹的丹方,也有介紹洗髓丹的作用,但對於洗髓丹服用下去之後的情形卻是隻字未提,方逸也不知道小魔王現在的狀態究竟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要不你去湖裡呆一下?」
方逸提出了個連自己都覺得不是那麼靠譜的建議,不過那湖水很深,到了下面二三十米處的地方溫度也是極低,或許能緩解一下小魔王現在那渾身炙熱的狀態。
「好!」方逸話聲未落,小魔王的身體就飛快的竄了起來,跳了足有七八米高,然後就像是跳水一般一頭扎進了湖裡,瞬間就失去了影蹤。
以小魔王的修為,在水底呆上一天不呼吸也沒有什麼問題,潛入到水底二三十米深的時候,湖水的壓力擠壓在了小魔王的身上,卻是讓炙熱無比的它感覺十分的舒服,體內的熱浪似乎都減輕了許多。
「運功化解那股藥力,別浪費了。」方逸神識透入水底,傳進了小魔王的腦海之中。
「方逸,小魔王沒事吧?」柏初夏有些擔心的拉住了方逸。
「應該沒事。」方逸搖了搖頭,說道:「它到了水底就安靜了,這會兒正在化解藥力,說不定也能藉此突破呢。」
衛銘城的晉級已經成功了,方逸現在將全部的神識都放在了小魔王的身上,那幾十米的水深並無法阻隔方逸神識的探查,小魔王的一舉一動都在方逸的觀察之中。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沉寂在水底一動不動的小魔王,身形忽然竄出了水面,用神識對方逸說道:「再給我一顆洗髓丹!」
「還要?你不怕撐著啊?」
方逸聞言愣了一下,但手中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快速的又拿出一個玉瓶,取出了裡面的洗髓丹,食指一彈,那枚洗髓丹準確的來到了小魔王的嘴邊。
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小魔王,一歪頭就將那顆洗髓丹給吞進了肚子,身體快速的又潛入到了水底之中,方逸神識看的真切,小魔王潛在水底的身體,似乎悄無聲息的在發生著某種變化。
首先變化的是小魔王的體型,原本像是山貓一樣大小的小魔王,體內的骨骼似乎蜷縮在了一起,像是個肉球一般,而且方逸的神識分明感覺到它的骨骼在發生著變化。
不過這個變化的時間很長,在堅持觀察了五個多小時之後,小魔王體內的變化也沒有完成,方逸只能無奈的放棄了,因為誰也不知道小魔王的這次進化或者是晉級需要多長時間,方逸總不可能一直將神識放在小魔王身上的。
屋內有一個在將後天真氣轉化為先天之氣的衛銘城,湖裡有一個用自然降溫的小魔王,方逸就算不能將神識時時放在他們身上,也是無法離開這裡,乾脆搬過兩張躺椅,和妻子躺在湖邊休息了起來。
暗夜豹很溫順的趴在了方逸和柏初夏的腳邊,它雖然不能用神識和方逸交流,但也是極為聰慧的,在見到小魔王服用了那丹藥之後的行為,暗夜豹知道自己日後要是想晉級,恐怕還是要著落在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上。
「方逸,小魔王不會出事吧?」時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日落又變成了日出,湖水依然不見動靜,這下子柏初夏有些慌了。
「沒事,它還在晉級之中。」
方逸搖了搖頭,每隔一段時間,方逸還是會用神識探查下小魔王的,他發現小魔王現在應該是進入到一種胎息的狀態,看似毫無生機,實際上體內卻是在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嗯?衛哥醒了。」方逸忽然一扭頭看向了屋子的方向,正好衛銘城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小哥,你沒事了?」看到表哥出來,柏初夏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往日里直呼的名字也變成了小哥。
「初夏,我晉級了!」看見表妹,衛銘城只知道嘿嘿傻笑,「我現在也是先天修者了,哈哈哈,我終於也有修鍊的資格了!」
從羅布泊秘境回來之後,衛銘城心中一直都很鬱悶,沒能在那裡得到機緣,也讓衛銘城心裡留下一絲陰影,生怕自己無法晉級先天,但此刻心中的陰霾全都一掃而空,衛銘城從未有過今時這般的自信。
還無法控制體內轉化出來的那些先天之氣,衛銘城在說話的時候,聲音猶如炸雷般轟隆隆直響,震得遠處叢林中的鳥兒「撲哧撲哧」的都飛上了天空,連湖水都盪起一層漣漪。
「哎,我說衛哥,你嚷嚷什麼呀。」
方逸有些無奈的打斷了衛銘城的聲音,這哥哥倒是成功突破了,但那湖底下還藏著個正在晉級的呢,方逸這是怕衛銘城打擾到了小魔王。
「我這不是高興嘛。」衛銘城嘿嘿笑著,一臉感動的看著方逸,說道:「到底是自家人,你們就一直在外面幫我護法來著嗎?」
「不光是你,那底下還有一個。」方逸指了指湖面。
「哪底下?湖底下嗎?」衛銘城聞言愣一下,順著方逸的手指看去,一臉懵懵的問道:「誰在湖底下?沒事往湖裡鑽什麼呀?」
「小魔王,他磕了葯,這會兒和你一樣,正在晉級突破呢。」方逸哈哈一笑,他有種感覺,等小魔王從湖底出來的時候,也就是它突破成功的時候,對於晉級後的小魔王,方逸此刻也是充滿著期待。
「小魔王也要突破了?」
原本感覺自己正處在人生巔峰的衛銘城,忽然想到小魔王一個非人類的生物都要比自己強大,心中的自豪感頓時退去了大半,心裡頗有點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的感覺。
「嗯,衛哥,我傳你一套先天之境修鍊的功法,你繼續鞏固下修為。」
方逸發現自己在晉級到鍊氣期之後,腦海中對於功法的封印,似乎變得鬆動了起來,他在煉丹的時候嘗試著用紙筆寫下了一些先天之境的功法,並沒有受到那封印的影響。
「方逸,你得給我講解下。」
接過方逸遞來的那張紙,衛銘城不由撓了撓腦袋,紙上面用毛筆書寫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之後,衛銘城卻是發現自己完全不解其意。
「初夏,你也聽一下,這功法對你的修鍊也是有裨益的。」方逸喊過妻子,給兩人講解起了功法運行的竅訣,和方逸傳授給柏初夏的功法相比,這上古傳承下來的功法自然是要更勝一籌的。
「你們都去修鍊吧,我在這裡等小魔王出關就好了。」將功法傳給兩人之後,方逸讓柏初夏和衛銘城都去修鍊了,湖邊只留下了他和暗夜豹,在等待著湖底的小魔王蠶蛹化蝶的那一刻。
方逸最近神識增長的很快,正好也借著這個機會試驗一下自己神識的強度,於是在湖邊上出現了一個奇景,只見一把斷劍憑空飛舞在湖邊上,森森劍氣時不時的帶起湖水一片漣漪。
這是在晉級鍊氣期之後,方逸腦海中出現的一篇名為御劍之術的功法,和使用普通的兵器不同,御劍之術是用神識指揮飛劍,以方逸現在的神識強度,能御劍在自己身周百米之處,時間約為十分鐘左右。
「不是自己煉製的,終究還是無法得心應手啊。」嘗試了一下御劍之術,方逸神識的消耗竟然不亞於煉製洗髓丹,七八分鐘就將他的神識消耗一空。
想要御劍,首先是要有自己的飛劍,按照傳承中功法所述,飛劍和主人心意相通,並不需要耗費太多的神識,所以方逸知道自己需要煉製出一把完全屬於自己的飛劍了。
「等小魔王醒過來,就去搜刮一些煉製飛劍的材料。」方逸現在手頭上已經有不少煉製飛劍的材料了,諸如金精還有一些從秘境中得到的兵器,它們分解之後的材料都可以再次使用的。
但是讓方逸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等,就整整等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不是用神識探查到湖底的小魔王還有氣機,方逸恐怕都要沉不住氣了。
第十五天的一個清晨,湖面上忽然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像是飛鳥一般從湖邊衝天而起,直到飛到了二三十米高的半空之中的時候,那股上升的勢頭才開始消弱,慢慢的向地面降落了下來。
「小魔王?」坐在湖邊的方逸第一時間就抬起了頭,看著那空中落下來的影子,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半天都沒能合攏。
原本小魔王的體型肥碩,有點像是一隻小號的山貓,體表的毛髮是金色的,看上去十分的威猛,可是此時出現在方逸視線中的小魔王,身形不但小了一大圈,就連皮毛的顏色也發生了變化,由金黃變成了雪白的顏色。
要不是感受到小魔王身上那熟悉的氣息,方逸現在一準不敢相認,因為湖底漆黑一片,方逸的神識只能感應到小魔王體內的變化,卻是沒有發現它體表的改變。
「哈哈哈,我也晉級了!」
小魔王的聲音在方逸腦海中響了起來,與此同時,方逸居然感覺到了一陣淡淡的威壓從小魔王身上釋放了出來,原本站起了身體正興奮著發出低吼聲的暗夜豹,在這股威壓之下,居然一下子又趴回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