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前輩,為何不讓我等使用傳送陣呢?」
雖然矗立在傳送陣上方的是一位築基後期的修者,但在場的這些準備使用傳送陣的修者,有很多都是各大宗門的子弟,他們畏懼這個築基後期修者的修為,但未必就怕了他這個人。
就像是開口說話的這個修者,雖然只是練氣後期的修為,但卻是崇明島一位金丹老祖的嫡系後人,而且備受崇明門的重視,是以雖然面對一個築基後期的修者,他仍然敢開口詢問。
「小輩,我需要向你解釋嗎?」
那個築基後期的修者名字叫做錢凱,聽到下面的話後,錢凱龐大的神識掃過,頓時讓下方趴倒了一排,那些練氣期的小修者根本就無法抵禦他神識所帶來的威壓,就連一些築基期的修者都在苦苦支撐著。
「三天之內,岱山宗的傳送陣封閉!」
錢凱冷冷的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修者,將神識收了回來,他認出了那個小修者的身份,畢竟一個受到金丹期老祖重視的子弟,錢凱還是十分忌憚的,因為築基期和金丹期的差距,正如同他和那些修者的差距一般,抬手就可鎮壓。
身形一晃,錢凱的身體消失在了半空之中,不過他的聲音卻是傳入到了把手傳送陣的那個弟子耳中,錢凱讓他將今天離開岱山島的所有人的資料整理出來交付於他。
為了避免有邪修混入到島上,使用傳送陣是要驗看身份的,所以想要統計這些離島人員的資料還是很容易的,不過將資料整理出來之後,錢凱和岱山宗的一些高層卻是愈發頭疼了起來。
包括方逸等人在內,今兒一共離開岱山島的修者,一共達到三千多人,分屬數百個大大小小不同勢力的宗門,其中甚至還有兩三百人隸屬於三大仙島上的宗門,勢力遠超岱山宗。
就算岱山宗在連雲海域也算是個中大型的宗門,但是面對那些超級宗門還有數以百計的宗門,他們也無法再繼續追查下去了,因為大宗門岱山宗惹不起,小宗門太多又容易惹起眾怒。
存在了數千年種植著無數珍稀靈藥,而此刻卻是一片狼藉的葯圃,站在葯圃的前面,岱山宗的高層們都是欲哭無淚。
那盜葯之人眼光極准,所盜取的都是千年以上年份的靈藥,而且採摘的手段十分暴力,連一些根莖沒有用處的靈藥也都是連根拔起,如此一來,原本還可以培育的靈藥,自此也在岱山宗斷了傳承。
兩個看守葯圃的築基期長老算是倒了大霉,就算其中還有一個是築基中期的長老,此時也面如土色,因為他們根本就沒看清楚到底是人還是妖獸盜取的靈藥,只是在每日例行檢查的時候,發現了葯圃被盜的事情。
一眾岱山宗的高層商討了半天之後,最後的結論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在葯圃的防禦大陣沒有被破壞的情況下,想要完全不驚動陣法中的人,除非是有元嬰期的修為,就連金丹老祖都無法辦到。
這個結論讓岱山宗的高層們有些心灰意冷,因為這樣的事情並非沒有發生過,那些元嬰期老怪行事向來是肆無忌憚,如果他們煉丹缺乏靈藥,這些宗門的葯圃往往就是他們最為便捷的目標。
讓一個莫須有的元嬰期老祖背了鍋,不能說是岱山宗的修者們孤陋寡聞,而是因為在連雲海域之中,還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擁有空間能力的靈獸,在他們的認知中,除了元嬰期老怪可以無視陣法之外,再沒有別的修者能做到這一點了。
方逸和龍旺達還有小魔王,自然不知道他們被傳送出去之後岱山宗所發生的事情,當然,就算他們知道的話,肯定也是不敢在岱山島停留的,畢竟小魔王打個哈欠都帶著股子葯香味,很容易就會被人察覺到的。
「咱們這是離開岱山島了吧?」
方逸剛從傳送陣里走出來,小魔王就探頭探腦的從背包里伸出了小腦袋,那眼珠子滴溜溜轉著的模樣,哪裡一分像它之前說的想要睡覺的樣子。
「你怎麼不睡了?」方逸反手按住了小魔王的腦袋,把它又給塞進了背包,說道:「連雲海域的修者對靈獸可不怎麼友好,你最好還是別出來了。」
方逸並不介意小魔王去岱山宗的葯圃撈上一票,但是從它的反應來看,小魔王肯定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催促方逸離開的,對於小魔王的不知輕重,方逸一直都頗為頭疼。
「騙誰呢,這滿大街都是靈獸,你以為我看不到嗎?」小魔王又把腦袋伸了出來,一臉興奮的看著周圍,說道:「我聞到靈鹿的味道了,和我在修者界吃的靈鹿一樣,方逸,咱們去抓一頭來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了傳送陣肚子餓了的原因,小魔王現在有嚷嚷著要吃起來,而且眼珠子亂轉已經開始搜尋起了目標。
「你老實點行不行?」
方逸苦笑著搖了搖頭,小魔王說的沒錯,在傳送陣之外的道路上,確實有幾頭身材高大的靈鹿,但這些靈鹿卻是十分的馴服,而且背上都有人,方逸要是沒猜錯的話,這靈鹿極有可能和那靈馬一樣,都是島上修者用於代步的靈獸。
「老龍,咱們這是到布衣島了?」
方逸沒有再搭理小魔王,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龍旺達,雖然從司徒浩那裡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但方逸對於布衣島並不了解,只知道司徒浩是布衣島的三島主,也是修為最弱的一個。
「應該是吧?」
龍旺達出了傳送陣就向四周打量著,此刻聽到方逸的詢問,開口說道:「我曾經聽人說過,布衣島有兩種比較特殊的靈獸,一種就是這靈鹿,還有一種則是叫做布衣鳥的飛禽,那布衣鳥甚至要比靈鹿還有名氣,布衣島也正是由此得名的。」
「老龍,靈鹿好理解,但布衣鳥是什麼靈獸啊?」方逸可以很直觀的看到道路上的靈鹿,但對於龍旺達所說的布衣鳥卻是一無所知,這種鳥方逸在外界都沒有聽說過。
「布衣鳥不是靈獸,而是靈禽。」
龍旺達想了一下,說道:「布衣島不是很大,只能算是中小型的島嶼,但是在布衣島四周的懸崖上,生長著布衣鳥這種靈禽,而布衣鳥最為珍貴的東西,就是它們的糞便。」
「它們的糞便最珍貴?」方逸越聽越是離譜,他原本還以為布衣鳥最為一種會飛的靈禽,是可以作為修者代步靈獸才珍貴的,沒成想卻是布衣鳥的糞便,這讓方逸大為意外。
「我也是聽人說的,不是特別了解。」
聽到方逸的質疑,龍旺達苦笑了一聲,說道:「好像布衣鳥的糞便里有一種物質,可以用於煉丹,而且是築基期修者可以用的丹藥,所以就特別的珍貴了。」
龍旺達只是當年做海盜的時候聽人提過一嘴,但對於詳情卻並不是很清楚,畢竟他們當年都是需要遠離島嶼的,之前的岱山島才是龍旺達踏上的第一座島。
「兩位前輩,請出示你們的身份晶卡。」
就在方逸和龍旺達準備離開傳送陣的時候,他們被一個練氣期修者給攔住了,相比岱山宗修者的傲慢,這個練氣期修者卻是十分的和氣,言語間對方逸和龍旺達也是頗為尊重。
其實這也由不得布衣島的修者,畢竟他們的島主才是築基期的修為,在摸不清面前這兩人是築基期何等境界之前,他們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得罪。
經過了岱山宗之行,方逸和龍旺達都懂得了規矩,當下拿出了自己的身份晶卡出示了一下,此時的方逸已經收起了斂息功法,顯露出了自己築基初期的實力。
「這位前輩,還請您管好自己的靈獸,不要在島內傷人。」那個練氣期修者的眼很尖,小魔王剛才從背包里探出腦袋的時候被他看到了,這才出言提醒了方逸一句。
「好,我會約束它的。」方逸點了點頭,看似隨意的說道:「我們來布衣島是想採購一些布衣鳥的糞便的,不知道在哪裡才能買得到呢?」
「布衣鳥的糞便?」
聽到方逸的話,那個練氣期修者的臉色一僵,瞪大了眼睛看著方逸,倒是把方逸看的渾身有點不自在,難道龍旺達所說有誤,布衣島的特產並不是布衣鳥的糞便嗎?
「咳咳,我這位道友是和你開玩笑的。」沒等方逸再次開口,龍旺達連忙在旁邊搶先說道:「我們需要一些黑金煉丹,所以才來的布衣島,不知道在哪裡能買得到黑金呢。」
龍旺達對於布衣鳥的糞便還是有一點點了解的,這種糞便通體發黑,但卻是隱隱透出一種金屬般的光澤,所以被人命名為黑金,一般人根本就想像不到它竟然是布衣鳥的排泄物。
「今年黑金的產量不多,而且大多半都被一些宗門給買走了,兩位前輩這次恐怕要空手而歸了。」
那個練氣期修者有點不滿的看了一眼方逸,布衣鳥所拉出來的黑金,可是布衣島上最值錢的東西,就算它真的只是布衣鳥的糞便,那也不能付之於口說的那麼直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