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殺殺有什麼意思,真想不通。」趴在方方旁邊的暗夜豹嘀咕道。
聽到暗夜豹的話,小魔王第一個不高興了,躥到暗夜豹身上用爪子敲著它的腦袋,「就你沒出息,真是丟我們妖獸的臉。」
又看了看衛銘城和司元傑,難得誇讚道,「這兩個小子,不錯。」然後又是猛敲暗夜豹的腦袋,「你小子學著點,學著點……」
方方忽閃著大眼睛,看著衛銘城問道,「舅舅你是要走嗎?你要去哪?」
衛銘城走過來伸手抱過方方,「沒事,舅舅就是出去走走,轉轉,等我想咱們家小方方了,我就回來看你。」
「好,咱們拉鉤。」小丫頭認真的把手指伸到了衛銘城的眼前。
「好,拉鉤。」衛銘城也伸出一根手指和方方拉鉤保證,又低頭看看暗夜豹,笑道,「小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闖蕩闖蕩?你說我倆要帶個妖丹期的妖獸出行,也是不是也顯得威風些啊。」
「我才不去,我要陪著方方。」暗夜豹的回答驚掉了一桌人的下巴。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小弟,真丟臉。」小魔王兩隻爪子胡亂揮舞著,有些抓狂。
柏初夏不滿的踢了一腳小魔王,「哎,怎麼說話呢?怎麼陪著我家方方就沒出息了?」
面對柏初夏,小魔王真的是沒脾氣,泄了氣叨叨著,「當我沒說好了。」
「你們先吃著,我去趟布衣島。」
方逸這時候站起身說道,距離原本預計出發的時間就還剩兩天了,衛銘城和司元傑這事太突然,也怪自己不夠細心,柏初夏早就提醒過他了。現在就只能寄希望於晚上兩天不會耽誤十年大拍的行程,他已經做好了打算,除了煉製丹藥之外,還要給兩人的法器重新祭煉一下,不說達到上品法器的級別,起碼也得是中品法器才行。
這個倒是不需要多少時間,以方逸的煉器手法,估計有半個時辰就能搞定了。主要是丹藥,兩人外出闖蕩,療傷的丹藥不能少,恢復靈力的丹藥不能少,還有平時修鍊的丹藥,待會兒還要和鈞天鼎器靈好好溝通下。
兩座島上傳送陣互通,方逸的出現讓蘇子君有點小意外,「方老弟,這個時候沒陪著弟妹,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
「沒什麼。」方逸琢磨了一下,「蘇宗主,據我所知,蓬萊仙島上的十年大拍大概還有半個月才開始吧,咱們要這麼早過去嗎?」
「哈哈。」蘇子君聽了哈哈一笑,「方老弟有所不知啊,其實現在很多散修和宗派都已經登島了吧,你忘了之前跟你說過,十年大拍可不止有拍賣會,還有集市,很多散修和小宗小派根本沒有參加拍賣會的資格,但是到了集市就可以挑選些自己買的起的東西。早去些日子,說不定可以淘到什麼好東西,雖然概率低,但架不住便宜,這些人多少都有賭徒的心思,想著以小博大。」
「至於可以參加拍賣會的宗門,也有很多早去的,可以看到一些拍品的目錄,提前做好準備。我們布衣宗也基本是每次都提前半個月前往,有時候可以買到些喜歡又不貴的玩意兒,也會去找找拍品目錄,提前做個準備嘛。」
「原來如此。」
方逸心裡踏實了些,就算晚上兩三天也無大礙,繼續說道,「不瞞宗主,我家那邊兩個兄弟有些不太適應這邊平靜的生活,還是想要出去闖一闖,我打算幫他們煉製些丹藥帶在身上,所以可能要耽擱兩天。」
「這樣啊。」
蘇子君低頭沉默了一下,片刻之後說道,「我要是阻撓就顯得不近人情了,方老弟把家人都接到了布衣宗,也能看出方老弟對我兄弟二人的信任,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辜負方老弟的信任,我們兄弟二人還是按原定時間去往蓬萊仙島,你安心處理家事,只要在大拍之日前趕到就行。」
「另外,宗門寶庫里還有些靈藥,如果有什麼需求,也可以讓子茂明天出去採買一些,花銷你就不用管了。」
本來,方逸推脫時間的確讓蘇子君心中難免有些盤算,他怕方逸也一走了之,不過仔細一想,方逸要真不想留在布衣宗,憑他們兄弟倆也留不下,所以最後決定做個順水人情,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們真的走了,起碼還有一粒復元丹以布衣宗的名義寄存在蓬萊仙島,怎麼算也不會虧。
「蘇宗主如此信任,方逸必不會讓宗主失望。」方逸拱手謝過,「至於煉丹的靈藥,我不會讓宗門吃虧的。」
蘇子君目光閃爍,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老弟別忘了御劍術的事,若能靠這個機會靠上劍宗,我們布衣宗就算是真的站穩腳跟了。」
「這件事我自然記得,我現在家人都在布衣宗,其實相比起宗主你們,可能我對於劍宗這個靠山的需求比你們更強烈。」要是有了劍宗當靠山,相信再沒有哪些宗派敢來布衣島鬧事,甚至是那些大宗門,也不至於為了這點黑金和劍宗對立,自己這個後方基地才算是高枕無憂。
返回了金鰲島,方逸把衛銘城和司元傑帶到了煉器室,「衛哥,元傑,我先幫你們祭煉下法器,我現在材料有限,估摸著也就能幫你們提升到中品法器。」
「對我們目前的修為來說足夠了。」衛銘城笑著說道,「再說了,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等覺得法器不夠用再回來找你祭煉一下不就得了。」
「嗯,你這麼不客氣,我才感覺到你還是原來的衛哥啊。」方逸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逸哥,我想再多打造三把飛刀。」司元傑開口說道,「總感覺我這飛刀里少了變化,最近琢磨了點東西,再有三把飛刀在手,會更豐富我的手段,這飛刀就普通的法器就行。」
「成,我看看啊。」
方逸把翻了翻儲物袋,取出一塊隕鐵,「這隕鐵打造成飛刀,再鐫刻上法陣,就是最普通的法器了,甚至連下品都算不上,不過好在鋒利,也別三把了,這塊隕鐵我估摸著能打出九把,都送你了。」
「謝謝逸哥。」最近司元傑一直在腦子裡推演屬於自己的攻殺手段,多出三把飛刀也是經過了多日的推演,這下整整多出了兩套做備用,簡直完美。
「行了,把你們的法器留下就出去吧,加上煉製丹藥,大概需要三五天吧。」方逸盤算了一下說道。
對於如今的方逸來說,只要有足夠的材料,祭煉兩件下品法器差不多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了,連半個時辰都沒到,司元傑的本命飛刀和衛銘城的長劍已經祭煉完成,全部都晉陞到中品法器的品質。
對於鍊氣期的修者而言,中品法器已經算是難得了,要知道就在幾個月前,蘇子君蘇子茂兩兄弟作為築基中期的修者手中也就是中品法器。至於司元傑的九把飛刀更是簡單,分分鐘搞定。
法器的問題解決,然後就是稍稍令人頭疼的丹藥。
「器靈,你覺得衛銘城和司元傑,給他們煉製些什麼丹藥比較合適?」方逸神識溝通鈞天鼎器靈,這種事還是器靈幹起來更順手。
「器靈這名字真難聽,我已經和鈞天鼎融為一體,以後你就叫我鈞天吧。」
器靈先是給自己改了稱呼,繼而又說道,「我這兒有一種草還丹的丹方,和你以前煉製過的還陽丹用處差不多,不過草還丹更適合鍊氣期的修者。而且,我煉製出來的草還丹品質比較高,我估計他們倆即使到了鍊氣後期,一顆草還丹就夠他們從瀕臨死亡恢復到最佳狀態了。」
「培元丹是不是也煉製一些,起碼可以縮短他們的晉級時間,不用辛辛苦苦的去吸收靈石中的靈力。」培元丹,把靈力煉入丹藥,靠吞服的方式增加體內靈力。
「不好,培元丹那種東西見效雖快,但是丹毒太重,得不償失。我這裡有一種藥膏的煉製方法,叫做養元膏,修鍊的時候找一隻香爐,點燃養元膏會生出淡淡的霧氣可以供修者吸收煉化,煉化霧氣雖然緩慢,但是丹毒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
「好,那就煉製些養元膏。」方逸點點頭,「讓我想想還缺什麼。」
「清心丸。」鈞天提醒道,「可以讓他們的心境保持清明,應該用的到。」
商定了丹藥的品種,方逸將煉丹室內存放的靈藥全都一股腦收進了鈞天鼎之中,「鈞天,你看看還差什麼?」
「還差百葉根、香竹草、紅柳芽……」鈞天一口氣報上來近十種藥材,「這些東西應該很常見,也不會很貴,每樣買個十份就行。」
果然如鈞天所說,缺的靈草靈藥都很常見,蘇子茂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湊齊了,所花費也不過十三塊中品靈石。
第四天,方逸是拎著兩個儲物袋從煉丹室內走出來的,將兩隻儲物袋分別遞給衛銘城和司元傑,叮囑道,「衛哥,元傑,草還丹每人十二粒,藥效嘛,只要不死就能滿血復活。」
「這麼厲害?」衛銘城和司元傑分別接過來查看,又發現另外兩種丹藥,「咦?那不是清心丸?」
「是的。」方逸點頭,「不只是能增強你們的神識,必要時候,還能守護你們的心境,使其保持清明。」
沒等兩人發問,方逸據說說道,「那些膏狀物叫做養元膏,你們修鍊的時候就用放在香爐里,點燃炙烤,可以加快你們的修行速度。」
說完之後方逸看著他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衛銘城和司元傑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了周圍沒人之後,司元傑小聲對方逸說道,「逸哥,我跟衛哥商量好了,等拿到丹藥,夜裡就走,等你們都休息的時候吧。」
「夜裡走清凈。」衛銘城補充了一句,「反正跟大家都說過了,我們就悄悄走了,省的又是告別又是再見的,麻煩。這是方逸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別再告訴別人了,也千萬不要送我們。」
「也好。」方逸道,「衛哥,元傑,記得我說過的話,真有困難,想著回來。」
「行了,婆婆媽媽的。」衛銘城貌似輕鬆的笑起來打趣道,「警告你啊,對我表妹還有小魔女好點,否則饒不了你。」
「切,用你說,那是我老婆孩子。」
方方和暗夜豹玩的開心暢快,小魔王適量的吃著伴妖丹,不斷煉化體內的雷靈珠碎片,龍旺達在靜室里盤坐修鍊,衛銘城和司元傑在金鰲島上閑逛,一切如常。
夜幕降臨,一輪半月掛在空中。柏初夏靜靜躺在方逸的懷裡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半月。
「表哥和元傑,是不是走了?」柏初夏突然開口問道。
方逸明顯愣了一下,卻也沒打算隱瞞,「嗯,他們只告訴了我,沒想到也沒瞞過你。」
「方逸,你說,我是不是拖累你了?」柏初夏突然仰起頭看著方逸問道。
「瞎說什麼,好歹你現在也是修者了,要是嫌你拖累,想當初你跟我差距更大,乾脆不娶多好。」方逸輕拍著柏初夏的後背,「別老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要不要我給你唱首搖籃曲?」
柏初夏又把頭埋到了方逸的懷中,「方逸,其實我不喜歡修行,也不想要什麼修為。」
「沒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覺得自己會幾手功夫很厲害的。和你在一起之後我開始感到害怕了,怕你出事,怕你離開我,怕跟不上你的腳步。所以我開始修鍊,我是想幫你,想在你有困難的時候我能跟你一起面對,一起對抗。」
說到這柏初夏笑了,笑聲中帶著甜蜜,「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我根本不用修鍊,因為你會保護我的,你說過,你的夢想就是要保護身邊重要的人。」
「你得一直保護著我,直到我死。」
「所以,在我死之前,我不許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