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書,一邊和謝伊人聊天,這種日子,似乎已經遠離鄭仁很久了。
謝伊人在手術室也很是逍遙,今天暫時還沒有急診手術,正在和楚嫣之聊天。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尖銳的120警報聲響起了數次,有內科,也有外科。
警報聲響起,有護士會接通120急救中心電話,詢問患者簡單的情況,判斷內科還是外科出診。
內科出診,會按一下鈴。
外科出診,會按兩下鈴。
每次鈴聲響起,鄭仁和對面房間的內科醫生都會翹首以待,等幾秒鐘的時間,確定該誰去出診。
一般而言,夏天外科出診的次數會多一點,但總體要少於內科120出診次數。
鄭仁的運氣似乎也不錯,到了晚上八點多,還只出了一次120急救。患者也不重,在家裡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骶尾椎骨裂。
晚上九點多,尖銳、刺耳的急救鈴聲再次響起。
鄭仁連忙穿鞋,和內科醫生幾乎同時出現在門口。
兩人翹首以待,幾秒鐘後,第二聲鈴沒有響起,內科醫生嘆了口氣,披起軍大衣,匆忙去出診了。
軍大衣是醫院給發的,還是好多年前的事情。大多都已經破洞,露棉花了。
衣服看著破破爛爛的,要不是裡面還穿著白服,說是乞丐都有人信。
鄭仁聽到120急救車響著笛聲遠去,剛坐到簡易的床上,刺耳的鈴聲再次響起。
呃……鄭仁側耳傾聽,又是一聲。
因為只有一個內科醫生出120急救,所以當遇到這種情況,在前面坐診的醫生要馬上出診。
急診的患者,將交付給住院總處理。
這種事兒並不太多,鄭仁也下來處理過一兩次。
鄭仁這回直接去了前面坐診。
可是還沒等他開始問診,120急救的鈴聲,第三次的響了起來。
這回沒什麼僥倖了,不管幾聲鈴響,鄭仁必須要馬上上車,去急診急救。
而此刻,急診科的事情將交給院總值班來處理。
每天,都有一名年資老的副主任醫師以上的醫生來值院總值班,負責偶爾出現的需要調動全院資源的大搶救之類的事情。
一般情況下,二連擊會偶爾出現,120急救三連擊,可能一年只會出現這麼三五次。
鄭仁剛剛還覺得自己運氣不錯,但事實馬上就無言的告訴他,讓他心裡有點逼數。
幸運+8,是不會體現在這上面的。
鄭仁披上一件軍大衣,直接躥上120急救車。
市一院只有三台急救車,所以不會有四連擊的狀況。要是有患者需要120急救,市120急救中心會安排其他醫院的救護車去參加急救工作。
120急救車上不是特別冷,第一台出診後,第二台從地庫開出來等待。鄭仁披著軍大衣,感受到溫暖,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
人么,總得安慰一下自己,要不然生活會更艱辛。
「什麼病?去哪?」
「高血壓,曙光小區3號樓。」護士手裡拿著單子,瞄了一眼,交給前面的擔架工。
曙光小區,是市中心的一個住宅區,距離市一院不算太遠。
患者是高血壓,鄭仁心裡馬上浮現出來高血壓腦出血等嚴重的併發症。
如果患者還存在誤吸,需要氣管插管。
盤算了可能出現的併發症後,鄭仁開始盤點120急救車的上各種設備。
彷彿是做戰前準備一樣,鄭仁小心、謹慎著,把所有能提前想到的可能性都想到,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
120急救車在路上緩慢的行駛著。
因為下雪,路面還沒有來得及清理。一路上,鄭仁看到好多台大型的清雪車和環衛工人在連夜工作。
雪停了,就要馬上清理,要不然明天一早,還不知道會有多少車禍。
很快,120急救車就趕到了曙光小區。
兩個擔架工扛著擔架,鄭仁拎著急救箱,護士緊緊跟在後面,一行四人進了住宅樓。
看了一眼電梯,在22樓。
而患者在5樓。
鄭仁毫不猶豫,帶著護士爬樓梯直接上去了。擔架工因為扛著擔架,爬樓梯不方便,而且也不急,可以等一會電梯。
用最快的速度爬到5樓,鄭仁一點事兒都沒有,護士累的氣喘吁吁。
「鄭……鄭總,你這身體可真好。」護士叉著腰,大口的喘氣。
要知道,鄭仁還拎著十來斤的急救箱。
鄭仁也覺得自己的身體素質似乎有些改變,當然是往著好的方向發展。
或許是來自系統空間的好處?鄭仁一邊琢磨,一邊敲門。
「來了。」屋子裡的人慢悠悠的說到。
鄭仁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家裡人不急,證明患者的病情應該不重。
患者沒事就好,鄭仁可不想和急診護士顯擺自己的急診急救技巧,多特么累人啊。
大家都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門打開,開門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爺子。鄭仁先瞄了一眼視野右上方的系統面板,他不是患者。
系統診斷只有原發性高血壓一項,但可以算成是亞健康狀態,現在血壓不高,系統背景顏色是淡綠色。
「你們來了。」老爺子悠然說到。
「嗯,患者呢?」鄭仁馬上問到。
「就我自己,你稍等我一下。」老爺子悠悠說到。
「……」鄭仁詫異的看著老爺子,見他走到衛生間,把門虛掩著。
這是什麼情況?
掃了一眼屋子裡面,沒有其他人在。
鄭仁徹底迷糊了。
工作了幾年,鄭仁也出過一次急診,負責120急救,為期半年。
但是,這種情況,鄭仁卻從來都沒遇到過。
簡直太詭異了。
要是鬼片,這時候該變身了吧。鄭仁心裡有點發毛,但還是勉強撐著。
護士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四周張望,小聲和鄭仁說到:「鄭總,這是怎麼回事?」
鄭仁微微搖頭。
過了幾分鐘,老爺子還在衛生間。擔架工已經坐電梯上來了,看到鄭仁和護士獃獃的站在屋子裡面,也是很不理解。
每隔幾分鐘,鄭仁都會和老爺子說句話。
老爺子坐在衛生間里,回答鄭仁問話,中氣十足。
隨著時間的推移,鄭仁愈發迷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