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匠級的普外手術技能,給了鄭仁無比的信心。
只是瓷化膽囊而已,沒什麼難的,鄭仁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一上手,鄭仁就知道了系統這個大豬蹄子為什麼會頒布緊急任務,並且給一個鉑金寶箱作為獎勵。
鄭仁對自己的鈍性分離,是有信心和把握的。
可是上台後,剛一動手,鈍性分離,剛剛開始不到五分鐘,膽囊就被牽拉破了。
鄭仁拿著止血鉗子和鈍剪刀,愣在系統手術台上。
這……這也太難了吧。
只是膽囊而已,再如何,再怎麼少見,也就是瓷性膽囊,還能難倒哪去。
這下子,鄭仁坐蠟了。
要是在手術台上,也只能做好膽囊周邊的組織保護,盡量避免惡性腫瘤種植轉移。然後就……
破罐子破摔!
既然已經破了,反而簡單了,直接一點點扯破,切除也就是了。
但鄭仁不想這麼做。
系統任務要求是完美切除,這一點可以不用考慮,鉑金寶箱而已,鄭仁根本沒什麼興趣。
關鍵是瓷性膽囊,伴有膽囊癌的可能性很高,只要一個不小心,種植轉移,患者術後的生存期必然會大幅度的縮減。
鄭仁嘆了口氣,結束失敗的手術,繼續下一次手術訓練。
可是下一次,這個患者的手術過程依舊給了鄭仁當頭一棒!
還是老位置,鄭仁再如何小心,膽囊依舊被牽拉、扯破。這是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的節奏,鄭仁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
要瘋了!他心底一股擰勁兒上來,開了第三台。
然而,第三台也是一般無二。
在一個位置跌倒三次,這是無法想像的,鄭仁詫異的點也在這裡。
按說自己普外科手術技巧已經達到了世界一流水準,自己都做不下來,怕是很少有人能做到。
妥妥的巨匠級別的普外手術技巧啊!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依舊不夠。
鄭仁冷靜下來,他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能依靠蠻力去解決的。簡單粗暴直接,自然爽快。但是一旦出現問題,就意味著有自己不知道的情況發生,一定要想到解決辦法才是。
問題出在哪裡呢?
鄭仁獃獃的看著實驗體,看著那幽藍色的膽囊,看著破損點。
他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不結束手術,直接做完!
要想知道為什麼,解剖肯定是最好的方式。但別的外科醫生做解剖,都是用大體老師。要麼,是患者家屬告到醫調委,法醫做屍檢。
而鄭仁,根本不需要什麼大體老師。這時候,大豬蹄子的優勢盡顯。
完美模擬,錯了可以重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鄭仁已經有過很多次這種感受,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強烈。
巨匠級別的普外手術技巧,連自體肝移植都能拿得下來,區區一個膽囊……
就是區區一個膽囊,就把鄭仁給難住了。
他沉心靜氣,盡量節省手術訓練時間,開始解剖起實驗體來。
不是手術的那種,而是大刀闊斧的解剖。
要是在外面,這就是殺人。可是在系統手術室里,鄭仁面對的是一個實驗體。
鄭仁一邊解剖,一邊告誡自己,千萬別精神分裂了。
如果有一天,在外面遇到難題,自己以為在系統手術室里,開始解剖……那特么是世界上最操蛋的事情。
因為不用去想手術成功,只要解剖就可以,鄭仁很快完成了實驗體的屍檢。
膽囊里,菜花狀的腫瘤已經開始浸潤,自己屢次三番撕破的位置其實已經被腫瘤浸潤的只剩下1mm左右的膽囊外壁。
而且這段組織只有充血水腫,沒有瓷化。
換句話說,這段膽囊特別薄,簡直就是一碰就破。
膽囊裡面,除了惡性腫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十幾塊結石,每一塊都是藍色的,看上去患者像是中了玄幻小說里寫的天下奇毒。
那個位置一碰就破,自己該怎麼辦?
鄭仁有些迷茫。
但這種迷茫只持續了幾秒鐘,鄭仁開始解剖肝臟。
膽囊窩附近,肝臟背膜充血水腫嚴重。要是鈍性分離的話,肯定很費事。
幸好只是解剖,鄭仁粗獷的打開肝臟,看到膽管里有結石,把膽囊管卡的結結實實的。
癌症浸潤,範圍似乎沒那麼大,瓷化膽囊壁像是一道絕緣層,阻擋住腫瘤細胞的蔓延。
鄭仁一點點解剖,一點點分析,從內到外,把這個患者的情況摸了個底兒掉。
情況特別複雜,複雜的讓鄭仁都有些束手無策。
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手術訓練時間,鄭仁完成了解剖,他走出系統手術室。
離開系統空間,鄭仁拿起手機。
現實世界,時間過了不到一分鐘,這還是進入系統手術室的時候浪費的。
鄭仁撥通電話。
「楊哥,你去了,千萬別動手,一定要等我!」鄭仁說到。
電話那面,一片靜寂。
「瓷性膽囊,呈現藍色,我估計大概率有惡性腫瘤。我馬上就去,到了之後,咱倆一起商量著做。」鄭仁也顧不上楊教授對自己的話是不是有看法,實話實說。
「好。」楊教授楞了幾秒鐘,馬上應道。
鄭仁回到系統手術室里,開始繼續手術訓練。
已經明確了解剖結構,從內而外,屍檢的那一種,手術對鄭仁來講,簡單了無數倍。
鄭仁心裡罵了自己一句,這都多久了,才想到這種方式。無數的大體老師在這兒擺著,自己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不過從最開始系統降臨到現在,能用到這種方式的時候似乎也不多。
人么,不逼一下自己,永遠不知道極限在哪。
鄭仁就是如此。
他開始繼續手術,膽囊藍汪汪的在視野里,像是一個毒物般默默的告訴鄭仁,要小心。
……
……
魔都,彭佳正在開會。
忽然秘書走了進來,附耳小聲說了幾句話。
彭佳怔了一下。
與會眾人都驚訝的看著彭佳,猜測發生了什麼。
「現在有這麼一個情況。」彭佳覺得難以抉擇,他乾脆把事情說出來。
會議室里一片安靜,所有人屏住呼吸,聽彭佳講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