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助手的消息後,愛德華茲有些興奮。
瑪麗斯,一個神秘而古老的吉普賽女巫。沒人知道她的名字,所有人都叫她瑪麗斯。
愛德華茲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得到了瑪麗斯的聯繫方式,可是他從來沒有聯繫過這名神奇的巫師。
有關於瑪麗斯的傳奇很多,甚至最早的傳說都是在二戰時候。聯軍遭遇阿登反擊戰,天氣不好,空中優勢無法發揮出來,總指揮部里的幾名將軍都一籌莫展。
當時有一位參謀據說和年輕的瑪麗斯有著曖昧情絲,他說了自己的苦惱。在愛情的幫助下,瑪麗斯用她的水晶球看到了未來,就像是後來寫在書中的事情一樣,幾乎沒有一絲偏差。
當然,愛德華茲先生認為這只是以訛傳訛。所有人都喜歡聽這些神秘的事情,包括很多科學家也都相信。
愛德華茲本來對此毫無興趣。
可是在命運的安排下,得知自己後半生的心血將會隨著失去諾獎,被資本拋棄,一切都像是氣泡一樣,一戳就破。啪的破碎,不留一點痕迹。
他的心都碎了。
在這種時候,他選擇了相信瑪麗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愛德華茲先生都願意。
據說瑪麗斯她們這些巫師每用水晶球看一次未來,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沒什麼能買到生命,所以愛德華茲先生並不確定神秘的瑪麗斯能不能幫助到自己。
連接視頻,背景好像是在一棟古堡里。眼前的水晶球閃爍著晶瑩的光澤,愛德華茲先生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已經淪陷。
水晶球後是一個身披著黑色袍子,罩帽把頭和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人。看外表,絕對看不出來她的性別。
「你找我?」袍子後面發出陰慘慘的聲音,愛德華茲先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在聽到瑪麗斯說話後,愛德華茲覺得自己的生命力都被那顆流轉著光華的水晶球抽走了。
她說的是一口並不流利的英語,愛德華茲先生勉強能聽懂。
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微笑,愛德華茲拄著拐杖站起來,躬身道:「尊敬的瑪麗斯女士,請原諒我的打擾。」
「時間是用來流浪的,我的孩子。」瑪麗斯的聲音傳過來。與此同時,水晶球迸發出微弱、卻又無法磨滅的光芒。
愛德華茲覺得自己的心被那道光刺了一下,心梗彷彿都嚴重了起來。
「述說你卑微的請求吧。」黑衣神秘人淡淡的說道。
「我想知道,今年我能不能得到諾獎。」愛德華茲顫聲詢問。
接下來,瑪麗斯女士應該告訴自己付出什麼,她才能看到不遠後的未來,愛德華茲心裡想著。
時間並不遠,只有兩個月多一點點,希望代價能小一些。而剛剛的憤怒過後,他開始冷靜下來。
就算是自己知道了未來,那又能怎麼樣呢?
改變?面對布魯赫家族的克里大人,自己能改變什麼?
要是要價高,自己就拒絕吧,看著黑色的袍子,神秘而古老的水晶球,愛德華茲就不想繼續和她打交道。
自己已經風燭殘年了,多活一段時間難道不好么。愛德華茲甚至擔心瑪麗斯女士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完成某個神秘而詭異的儀式,用她面前的水晶球看到無法改變的未來。
「孩子,要讚美你的好運。這件事情有人已經找我看過了,我現在就知道答案。」瑪麗斯陰沉的聲音傳過來。
愛德華茲怔了一下,有人先看過了?關心這件事情的人還真是多啊。
「不需要付出生命為代價,你真是個幸運的孩子。」
愛德華茲心中大喜,他馬上問道:「要什麼代價?錢么?多少?」
屏幕對面的水晶球閃爍著光芒,隨著那種妖異的光芒吞吞吐吐,愛德華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我會馬上打錢給您的。」說完,愛德華茲招手,叫助理過來。
郵箱里多了一份郵件,裡面是某個銀行的賬戶。
只要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愛德華茲心裡想到。
「孩子,我可以先告訴你答案。」瑪麗斯女士說道:「我的生命之火在最近一次占卜後已經變的微弱,我需要時間休息。」
「今年你不會得到想要的諾獎。」
說完後,屏幕的信號就被切斷。水晶球閃爍的光芒成為最後一絲光影,殘留在愛德華茲的視網膜里。
就像是太陽燃盡最後一絲能量,湮滅在茫茫宇宙中似的。
愛德華茲有些恍惚,真的不行么?他頹然無力的坐下,拐杖「啪」的一聲砸在地面上。
……
……
「瑪麗斯,你又在欺騙那些可憐的小傢伙們。」克里斯蒂安優雅的坐在一邊,看著水晶球中的光芒消失,微笑說道。
「克里大人,我們是流浪民族,居無定所。要保證生活,保證族人能活下去,就必須要用到錢。」
瑪麗斯的手放在水晶球上說道。她的手完全沒有脂肪,尤其是手有動作的時候,隱約能看見肌肉的活動與骨骼的顏色。
「該死,把你的手從水晶球上拿下來。」克里斯蒂安雖然說了一句粗話,可是他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的優雅,甚至還舉了舉杯,杯中鮮紅的液體微微蕩漾。
「克里大人,你說的事情是真的么?」瑪麗斯啞聲問道。
「當然,我還記得很多年前你還沒有變成女巫的時候,在篝火邊跳舞時的樣子。」克里斯蒂安笑道:「而且我告訴你了一個算不上秘密的秘密,你又可以有一筆的菲薄的收入。」
「你還記得我5歲的樣子,我都忘記了。」
「你知道我們布魯赫家族的人記憶力特別好。」克里斯蒂安道,「你能把你的黑布摘掉么?看著這塊黑布,我就渾身不舒服,總是感覺你隨時都會消失。」
「如您所願。」
一雙骷髏般的手伸出來,握在寬大的黑色罩帽兩邊,隨後把罩帽摘掉。
一尊骷髏出現在克里斯蒂安的面前。
像是醫學院校里的骨骼標本,卻又有區別。呼吸之間,肌肉伸縮隱約可見,只是她的肌肉太薄弱了,看起來和沒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