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向南有些納悶,蔡致中有什麼事情需要請明空和尚呢,難不成是要請和尚去作法嗎?想到這裡,韋向南就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等著蔡夫人的下文。
蔡夫人嘆了一口氣,道:「致中的事情,現在都快成了我和你成禮大哥的一樁心病。」
韋向南感覺快坐不住了,自己喊蔡夫人一聲姐,勉強還過得去,可蔡成禮的年紀跟自己父親韋長鋒一般,這句成禮大哥把韋向南給嚇住了,她道:「致中看起來很是聰明秀氣,就是比別的小孩要單薄一些……」
蔡夫人擺擺手,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自從四年前搬去山頂的新宅後,致中就得了一個怪毛病,整日啼哭驚悸,不睡也不吃,怎麼都哄都哄不下來。我們把港島有名的大夫全請遍了,其它地方的大夫也沒有少請,可全都束手無策,要不是每天用人蔘燕窩補著,致中的身子現在不定單薄成什麼樣子呢!快五歲了,還不能下地走路,你說怎能不讓我憂心啊!」
韋向南低聲「啊」了一下,心中非常驚詫,蔡致中五歲了還不會走路,這可是大問題啊。她看了一眼曾毅,也不知道曾毅有沒有辦法治這個毛病,想了想,她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語。
曾毅卻是仔細地打量著蔡致中,難怪自己沒有看到他下地,原來真的是不會走路,這就對了。
蔡夫人接著道:「所有的檢查都做了,結論是致中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醫生也解釋不了他為什麼不能走路。後來我們把港島有名的欣龍大師請到家裡,欣龍大師看了看,說是宅子的風水有問題,幾番修改擺置,又請了法師道長到家裡做法驅邪,最後也是無濟於事,反倒是讓致中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說到傷心處,蔡夫人拿出一方絲帕,輕輕試了試眼角的淚花,道:「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孽,要讓致中從小受這麼多的苦。」
韋向南也是做母親的,蔡夫人這個樣子,讓她心裡一陣難受,輕聲勸了蔡夫人幾句。
蔡夫人留意觀察了一下韋向南的樣子,好像並沒有什麼異樣之處,難道那個明空和尚是在拿話誆自己的嗎,她思揣片刻,嘆道:「我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今天看向南妹妹投緣,就對你啰嗦了這許多,都忘了你並不是個大夫。只是這話講出來了,心裡就能稍稍排遣一些,讓你見笑了!」
韋向南最見不得小孩子受苦,替蔡致中很是揪了一把心,心裡盤算了半天,她打算介紹曾毅去試試,她想著這話該怎麼來說,「我有……」
話沒出口,電話先響了起來,韋向南拿起一看,上面顯示的竟然是曾毅的號碼,當下她不動聲色,道:「蔡夫人,我去接個電話,先失陪一下……」
蔡夫人心裡一咯噔,剛才她明明看到韋向南都要說什麼了,結果這電話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這還真是報應不爽啊,上午自己在靈覺寺怠慢了人家,轉眼就應在了自己的身上,誰能想到自己這位風光赫赫的蔡家主母,竟然也有求人的一天,今天總不會真讓自己開口求人吧?
雖然心裡不高興,蔡夫人卻不得不作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樣,抬手笑道:「你快去接電話吧!」
韋向南就拿起電話,快步出了包間。
曾毅此時看著蔡夫人,問道:「蔡夫人,我有點不明白,既然欣龍大師認為問題出在了房子的風水上,那為什麼不搬走呢!」
蔡夫人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蔡家的事情,什麼時候隨便一個阿三阿四,也有資格來指指點點了。
「這個問題很複雜!」蔡夫人淡淡道了一句,臉上依舊是那種很高雅的笑容。
曾毅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是明白了還是裝明白,然後站起身來,道:「我去催一下菜!」說完,站起來踱了出去,就聽到他在外面讓酒店的人趕緊上菜。
韋向南在電梯口招了招手,曾毅走了過去。
電梯門合上之後,韋向南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蔡致中的那個毛病是怎麼回事,真的跟風水有關係?」
曾毅笑了,道:「蔡家又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他建豪宅的時候,怎麼會不考慮風水的問題?再說了,風水有問題,把道士和尚請過去又能做什麼呢?」
韋向南眉頭一蹙,道:「那不會真是中邪了吧?」
「南姐你什麼時候也信這一套了!」曾毅笑著反問,隨即道:「蔡致中沒有中邪,是得了病!」
「什麼病?」韋向南就問道。
「富貴病!」
韋向南很意外,不明白曾毅這是什麼意思,倒是常聽人喊這個病是富貴病,那個病是富貴病,但還沒見富貴病呢。
曾毅就問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今天蔡致中的腳,一天都沒有挨過一次地面?」
韋向南道:「他不能走路,當然不用下地了,由人抱著很正常啊。」
曾毅搖搖頭,道:「就算不能走路,下地玩耍總是可以的吧,難道小孩子在沒學會走路之前,就只能一直由人抱著嗎?」
韋向南笑了笑,自己倒是沒往這方面想,她平時做生意比較忙,一對寶貝兒女從小就是任由他們滿地亂爬,等學會走路之後,兩個小傢伙更是一不留神就跑沒影了,完全沒有蔡致中的這種煩惱,「我不怎麼明白,你說說看!」
「蔡致中的這個病,用俗話講,就是不接地氣。」曾毅頓了頓,道:「用中醫的話講,是因為被人懷抱太多,少近土氣,以至於脾胃失和,臟氣不平,所以出現了一系列的病症。」
韋向南露出驚訝的表情,被人抱得多了也會得病嗎,這還是頭一次聽說呢。
「這是標準的小兒富貴病,古代的兒科醫書上早就講過。」曾毅解釋了一句,「胃為土,人生下來之後,後天就全靠胃土了,胃氣可運可化,維持著體內五氣的平衡;土氣不平,就難以運化,自然會不思飲食,最後導致體內五氣失衡,出現各種癥狀。」
韋向南還是有些不理解,她沒有中醫的底子。
「我換一種說法,你可能就明白了!」曾毅笑了笑,幸虧自己還學了西醫,不然都解釋不清楚了,他道:「眾所周知,人是恆溫的動物,體溫會保持在三十七攝氏度左右。小孩子被抱在懷裡,就相當於貼著一座三十七度的火爐,一段時間還行,但時間久了,誰也會受不了的。你想想看,夏天室外氣溫達到三十七度時,哪個不覺得酷熱難捱,又有誰會還能胃口很好?」
韋向南一下就明白了,原來抱孩子還真能抱出病來!曾毅這麼一解釋,你就會覺得這是一件很合情合理的事情,可要是曾毅不解釋的話,誰會認為抱孩子還會把孩子給抱出病啊!
曾毅說這是富貴病,真是再確切不過了,蔡致中是蔡家的寶貝,被照顧得太仔細了,金貴到都不用下地走一步路,外人看在眼裡,都會羨慕這孩子的愜意舒適,可誰能想到孩子此時正在被三十七度的人形火爐給烘烤著呢。
「抱太久了,小孩子體內熱氣難以宣洩,又怎麼不生病呢!」
曾毅嘆了一聲氣,這病就是讓西醫拿最大倍數的顯微鏡去研究,怕是也找不出病因來,就是那些把脈精準的老中醫,也會束手無策,因為從脈象上看,定會調勻妥當,毫無異象。
韋向南弄清楚蔡致中的病,就問道:「這個病很難治嗎?」
「倒是不難治!」曾毅說到,「你讓那小孩跟在穎心和皓麟的屁股後面,自己下地玩個十天八天的,應該就可以站起來走路了,不過他這個病時間太久了,如果配合陳壁土煎湯喝上兩副,效果會更好一些。」
「既然你有辦法,為什麼還把叫了出來?」韋向南覺得奇怪,「我剛才正要向蔡夫人推薦你呢!」
曾毅就笑道:「蔡夫人這個人不實在,有事求人,卻還要端著架子,南姐你心太善了!」
韋向南神色一怔,隨即就明白過來了,曾毅肯定是知道自己上午在靈覺寺吃了蔡成禮的癟,這是在為自己抱不平啊。韋向南笑了笑,心裡覺得異常溫暖,弟弟幫自己出頭出氣,這跟湯衛國幫自己出頭,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韋向南又不是傻子,只是她沒有想到,以蔡夫人的地位,竟然也會在自己面前耍心機,不說請自己幫忙,反而是用話來誘使自己出手幫忙。難道對自己開口說個請字,蔡家在商界的地位就會因此降低嗎?
之前蔡夫人拿出那枚貼身佩戴的戒指,韋向南多少還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那戒指或許不值什麼錢,但如果是蔡夫人送的,那就大大不同了。
只是現在讓曾毅這麼一說,韋向南覺得有些氣憤,自己的生意目前順風順水,對蔡家並無所求,出於對蔡老先生的尊重,以及東道主的本份,自己才去靈覺寺迎接蔡成禮,結果反倒被輕視了;現在蔡家對自己有所求,卻連最基本的誠意都不捨得拿出來,他們寧可用大排場去請明空老和尚,卻對自己連個「請」字都吝於講一聲。
「這個明空老和尚,真是滑不溜手,凈會沒事找事!」
曾毅苦笑一聲,早在剛才蔡夫人提到明空這個名字時,他就大概猜出了是什麼事情,心道明空老和尚可真是一根江湖老神棍,他不推薦蔡夫人來找自己,卻推薦蔡夫人去找韋向南,這翻手雲、覆手雨的江湖伎倆,玩得是極其到位啊。
大家都知道韋向南不懂醫術,更不懂什麼風水和法術,所以就算韋向南說自己對蔡致中的病沒有辦法,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韋向南願意幫忙,這事就變成了曾毅的事,治好了,皆大歡喜,明空的高僧形象就更高了。
曾毅甚至都在懷疑,明空在介紹蔡夫人來找韋向南的時候,可能就想到了自己會幫韋向南抱不平,如此不治也要治了,怕是也只有明空這種習慣了看人下菜碟的神棍,才會對人情世故把握到如此老練的程度吧。
韋向南還有最後一個疑問:「蔡家沒少請大夫,怎麼會都看不出蔡致中生病的事?」
曾毅笑了笑,心道韋向南這是又犯糊塗了,去年湯穎心和湯皓麟生病,也沒有大夫看出其中的病因啊,他道:「那些有名的大夫,平時業務都很繁忙,蔡家請他們上門,雖然也會盡心診治,但必定是來去匆匆,就憑診斷時的那匆匆一瞥,是很難發現病因的,要不是今天跟著蔡致中轉了大半天,我也看不出他得了病。」
韋向南若有所悟,記得曾毅去年就曾講過,給小孩子看病,猶如是給啞人看病,缺的不是醫術,而是一份耐心和細心。不過,怕是也只有曾毅才會去細心觀察和推敲這些事情之間的聯繫,換了別的大夫,就算把蔡致中被隨行人員抱在懷裡的事看在眼裡,相信也會視若無睹的。
把這個病的病因,以及治病的方法都講清楚,曾毅就知道韋向南會把一切處理好,當下他按了一個樓層的號碼,笑道:「蔡夫人難得來一趟南江,我們一定要盛情款待才行,我去廚房親自督促,讓廚子把最好的水平都拿出來,哈哈。」
韋向南回到頂樓包間,看見曾毅不在,還皺了皺眉。
蔡夫人就道:「令弟出去催菜了。」
韋向南眉頭一舒,笑道:「那就不管他了,他跟顧憲坤的關係很好,是這裡的常客,大概是去廚房監督做菜了!」
果然,一會服務生來上菜,端上幾個韋向南並沒有點的菜,道:「這幾個菜是曾先生讓廚房臨時加的,用的都是今天剛送到的新鮮材料。」
蔡夫人聽了心裡很舒坦,還有人替自己親自去廚房盯著,很不錯。只是韋向南回來之後避而不談蔡致中的事,讓蔡夫人很難再把話題轉回去,這讓她很是著急。
「要精炒,細炒,用心炒!」
張總雙手插腰,站在廚師身後現場指導,等一盤菜出鍋,張總端起就往外走,卻沒有讓服務員送走,而是端到了外面的配菜操作間,那裡擺了一張小桌子,平時是給廚師長坐的,此刻曾毅正坐在那裡吃飯。
張總把菜端上桌,搓著手道:「曾主任,你看菜色夠不夠,不夠再添!」
曾毅就笑道:「夠了,夠了,我一個人能吃多少呢。張總用飯了沒有,不忙的話就一起坐下吃點!」
張總嘿嘿笑著,也不客氣,順勢就坐在了曾毅面前,讓人又拿來一副碗筷,添了一碗飯,陪著曾毅吃了起來,一邊打聽道:「曾主任親自到廚房催菜,那今天樓上請的客人一定很重要吧。」
曾毅笑了笑,道:「蔡成禮知道嗎?」
張總頓時神色一凜,這怎麼能不知道呢,簡直是太知道了,他就壓低了聲音,「蔡先生來了嗎?」
「是蔡成禮的夫人和孩子!」曾毅說到。
張總就「哦」了一聲,心道韋向南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請到蔡成禮的夫人來吃飯,蔡家自視甚高,平時來往的,可都是省長夫人這個圈子裡的人物。只是張總有些納悶,他可是很清楚地知道,就是方南國吃飯,曾毅也一定會是桌上的陪客,絕不會到廚房來催菜啊,看來是曾主任不怎麼願意跟蔡夫人一起吃飯啊。
讓廚房又燒了一個湯,兩人就坐在操作間吃了起來,順便盤點檢視著樓上的菜色。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張總接了電話,然後慌忙站起來,道:「蔡先生來了,已經到了樓下,我要去迎一下!」
曾毅往上一指,道:「現在去樓下已經晚了,你趕緊到樓上通知一聲!」
張總一拍腦門,急忙走進了廚房上菜的專用電梯,直奔樓上包間而去。
敲門進去剛通知了一聲,樓道上就響起了蔡成禮的笑聲,然後就看蔡成禮邁步走了進來,爽聲笑道:「韋總設宴款待,我卻來晚了,實在是不該啊。」
韋向南起身寒暄,請蔡成禮入座。
蔡夫人去找韋向南詢問孩子的事情,結果成與不成,一天都沒有個迴音,蔡成禮放心不下,這才親自過來看看。
韋向南朝張總一伸手,道:「把這桌撤了,重新上!」
蔡成禮就抬手壓了壓,道:「方才跟幾個老朋友談生意上的事情,已經用過飯了,韋總不必這麼客氣,讓人送一杯熱茶過來就可以了,就將軍茶吧!」
說話的時候,蔡成禮悄悄看了自己夫人一眼,見對自己輕輕搖頭,便道:「其實這頓飯,應該是我們夫婦請韋總才對。」
一旁的張總猛地咋舌,不會吧,蔡成禮夫婦要請韋向南吃飯,這是因為什麼啊,不過他也不好打聽,趕緊出去讓人上茶上菜。
韋向南道:「蔡先生說笑了,您到南江來,是客,我作為主人理應招待蔡先生才對。」
蔡成禮一擺手,笑道:「你有所不知,其實我們夫婦還有一件事,想拜託韋總幫忙。」
韋向南心中大爽,這蔡家總算是有幾分坦誠的樣子了,她道:「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能幫上蔡先生的忙。」
蔡成禮也不遮掩,看了一眼自己兒子,道:「就是致中的事情!今天上午在靈覺寺,明空法師提到韋總在南江認識的奇人異士多,可能會有辦法,所以這事還請你多多留意,蔡某感激不盡。」
韋向南也不想耽誤一個小孩子,只是她生氣蔡家這虛情假意的做事風格,就有意抻一抻對方,現在看蔡成禮這樣說了,她就道:「這件事方才蔡夫人講過之後,我就已經有留意想著了。」
蔡成禮一抬眉毛,笑道:「那就有勞韋總了。」
韋向南想了想,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道:「其實我剛才就在猶豫要不要講這件事,跟致中的情況有些相似,但不確定有沒有幫助!」
蔡成禮夫婦對視一眼,心道明空神了,這韋向南果然是有辦法,他就急忙說道:「韋總但說無妨。」
「我家皓麟小時候,也有跟致中相似的情況,不思飲食,驚悸啼哭,當時我父母打聽來一個偏方,吃了幾副就好了。」韋向南說到。
她也不提曾毅的事,蔡成禮過來了,曾毅連面都不露一下,這就說明曾毅不願意跟蔡家這樣的人打交道,韋向南自然也就不提曾毅,因為她也很反感對方,自己說得多了,反而讓蔡家以為自己是要談條件呢。
「不知道是什麼偏方?」蔡成禮就問道。
「陳壁土煎湯!」韋向南道。
蔡成禮夫婦對視一眼,這是個什麼方子啊,竟然只有一味葯,於是問道:「陳壁土是什麼藥材?要治什麼病?」
「陳壁土是從年代久遠的牆壁上取下來的土,治療少近土氣引起的脾胃失和!」韋向南也不隱瞞,如實說到。
蔡夫人的心裡就有點生氣,這是什麼道理,少近土氣就要吃土,那少近火氣的人是不是還要吃火?
蔡成禮眉頭微皺,問道:「這個治療的辦法,有沒有什麼說法?」
韋向南就道:「我不懂醫,只記得說是因為小孩被人抱太多了,內熱難宣,就會生病。對於癥狀輕的一點,只要下地跟著別的小孩一起玩耍,堅持半個月就有效果;癥狀重一點,就要吃幾服藥調理!」
蔡夫人臉色如常,心裡已經很是不爽了,那是吃藥嗎?分明就是吃土!你把我家致中想成什麼人了,他豈能跟別家的小孩一樣,在地上撒尿玩泥巴?真是豈有此理!
韋向南把病因和療法都講清楚,也就不再多說了,自己已經仁至義盡,治與不治,就看蔡家如何決定了,蔡家要是堅持不用,曾毅來了也照樣束手無策,「這個是偏方,辦法過於離奇,所以我剛才也是猶豫著該不該講。」
「不妨事!」蔡成禮輕輕一擺手,「我還要感謝韋總你知無不言,說不定這個偏方就有用呢!」
旁邊的蔡夫人把筷子輕輕磕在筷枕上,拿起毛巾擦手,她已經不高興到吃不下去了,反正她是不會同意讓自己的孩子吃什麼陳壁土的!
韋向南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還有一件事情,就在這清江大飯店,下周要舉行一場中醫研討會,很多國內外知名的大夫都會過來出席,蔡先生不著急走的話,可以留下來等研討會開始。」
蔡成禮眉頭舒緩開來,這個消息自己倒是不知道,難道明空法師所講的事情,是指這個研討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