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各懷心思
「大人，這樣的話，我們會虧很多啊！」聽完孟翰和弗朗西斯的交易內容，艾麗絲忍不住叫了出來。一牽扯到錢的事情，尤其是事關己方利益的時候，艾麗絲就會情不自禁的出現這樣的表現。
「聽起來像是吃虧很多，不過，對我們來說，只是少賺了，並不是吃虧。」孟翰笑了笑：「我們現在沒有人手，沒有人脈，沒有銷路，我們只能這麼做。」
「可是，大人，原本我們可以靠著這個賺到更多的金幣。」艾麗絲聽到孟翰的回答，意識到領主大人並不是一時頭腦發熱而去討好那個巡檢官大人，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但總是覺得好像自己損失了什麼一般，很不舒服。
「問題是，我們現在有足夠的金幣撐下去嗎？」孟翰直接把領地面臨的問題擺了出來：「如果沒有弗朗西斯這筆錢的話，下個月，我們就得集體餓肚子。」
「可是，可是……」可是了幾下，艾麗絲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但不說又不足以表達自己這種宛如心頭一塊肉被人挖走的難過，很是難受。
「沒有可是。」孟翰笑了笑：「你覺得我們還有人手去做這些事情嗎？如果我們去做的話，每次只接一個貴族的委託嗎？幾十人做一件工程，然後一年做不了幾件？這樣能賺很多？」
「錢我們可以擠一擠，總是能夠找到可用的人手的。」艾麗絲馬上就想出了辦法，以前黃沙鎮沒吃沒喝一天收入三個銀幣的日子也都過來了，沒有理由現在生意這麼好，鎮子這麼繁榮，卻反而活不下去的理由。
「好吧，就算我們可以找到可用的人手，就算我們可以爭分奪秒的把他們培訓出來，然後，我還可以暫時先和伯爵大人爭取一個訂單。」孟翰笑了笑，繼續向艾麗絲提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要做的是什麼樣的工程？」之前沒有和兩女事先溝通好，她們有這樣的情緒是十分正常的。孟翰在解釋的時候，也十分的賣力。
「不就是大人您說的上水和下水嗎？看起來很簡單啊！」艾麗絲看過孟翰指揮那些人施工，搭一個水塔，然後下面挖好鋪設管路的地方，最後下水集中到一個化糞池當中就行，並不複雜，所以她才會這樣說。
「你的意思是，給那些貴族大人在他們的室外建造一個衛生間？」孟翰笑了起來，這就是見識過真正的現代建築的人和沒有見過的區別：「讓我們尊敬的貴族老爺們，原本在房間里上廁所，現在卻要出去？」
艾麗絲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麼複雜的事情，被孟翰的一席話提醒，當場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之所以推給弗朗西斯，是因為，這些東西要建造在原本貴族們的房間裡面，這就要牽涉到，對整個貴族房間的改造。」孟翰依舊微笑著，看著愛麗絲輕聲的問道：「一旦我們的人在施工的時候，把貴族老爺們原來的房間破壞了少許，或者不小心打破了什麼貴重的藝術品，我們該怎麼辦？賠償嗎？我們賠的起嗎？」
這個問題，艾麗絲從來沒有考慮過，所以，她才會簡單的以為，現代化的衛生間很好做。卻從未料到，在沒有事先規劃好給排水的建築內，增加這樣的設施有多大的難度。也沒有考慮過一旦出了問題，會該怎樣的解決。
「再有，如果我們找的這些人當中，有那麼一兩個是對那些貴族老爺們有著別的心思的殺手，出手傷了人或者殺了人，那我們又該怎麼辦？」孟翰緊接著，把另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拋了出來：「抵命？用我的命來賠償，還是你的？或者格瑞絲的？」
孟翰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稍微的有些強硬。艾麗絲的頭上已經滲出了些汗水。這些問題，她的確從來沒有考慮過，只是單純的覺得，領主大人把賺錢的活都給了弗朗西斯子爵閣下，只給自己留下了賺頭最小的部分，有些不平衡而已。現在才發現，賺錢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賺貴族們的錢。
「格瑞絲，艾麗絲，雖然我們最近賺了一些錢，但是，你們一定要記住，不管賺什麼錢，都是需要冒風險的。」孟翰很是認真的告誡著自己的兩個管家：「在我們能承受的風險範圍之內，這樣的生意可以做。但是，一旦超出我們能夠承擔的風險，那麼，堅決的不要做，那是找死。」
「比如，我們領地內的酒館，旅館，這些我們可以做。因為我是領主，而我們要承擔的風險，最多不過就是有人喝醉酒撒瘋打架，甚至還可能被搶劫。這些我們承擔的起。」孟翰依舊孜孜不倦的教育著兩個管家，他可不希望她們因為貪心不足，或者說不甘心某些方面的損失而招來禍患。
「可是，大人你賺精靈們的錢，不是很輕鬆嗎？」艾麗絲接受了孟翰的告誡，但是卻好像還是有些心裡不服的樣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孟翰耳朵好，領主府又小，艾麗絲的話，孟翰聽的清清楚楚。對精靈族，孟翰不想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沖著艾麗絲說道：「如果你去問問加文，就知道我賺精靈族的錢是不是那麼輕鬆了。」
「精靈族的錢不好賺的話，大人可以不賺啊！」艾麗絲馬上好奇心起，飛快的問道。格瑞絲一直沒有說話，目光卻也流露出了相同的意思，似乎很想知道，為什麼孟翰還會做精靈族的生意。
「因為不做的話，就會馬上死。」孟翰苦笑一聲：「我還沒有做好死的打算，也沒有現在就死的勇氣。」
聽著領主大人的苦笑解釋，艾麗絲調皮的吐了一下小舌頭，再也不說什麼。只是指揮人把這一批金幣弄走，存放到安全的地方。有了這一千枚金幣，絕對可以讓領地支撐很長時間，甚至連白宮都有希望開始建設。
說服了兩個有些不怎麼甘心的管家，孟翰總算是度過了眼前的難關。而且還算是交到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盟友，雖然現在的關係僅僅是維繫在商業合作上。不過，孟翰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的利益鏈條越糾纏越深的時候，這種關係也會越來越穩固。說白了，孟翰就算是損失了一些，少賺了一些，但也相當於用這些金幣來投資未來。
勢力弱小，就必須有一個能夠依附或者互相扶助的盟友。巡檢官大人就是一個很不錯的對象。談成了生意，孟翰十分的輕鬆，在兩個小侍女的貼身按摩下，悠哉游哉的享受著貴族的生活。而在巡檢官大人自帶的衛隊搭建的豪華營地當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你是說，他的魔法盾擋住了你的一半力量的一劍？」弗朗西斯子爵閣下現在一臉的嚴肅，正在和自己的護衛隊長，那個在樣板間外試圖挾持孟翰的傢伙交談。
「是的，大人！」護衛隊長同樣很嚴肅的回答著：「一共有三面魔法盾，應該是三系的不同魔法盾。前兩面我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但是第三面，卻直接將我的劍擋住。當時我用了八成的力量，都無法攻破那個魔法盾。」
「你八成力量無法攻破的魔法盾？那應該是什麼樣的魔法師才能釋放出來的？」弗朗西斯閣下十分的驚訝，比剛剛聽到孟翰還能釋放魔法的時候還要驚訝幾分。
「至少應該是初級大魔法師釋放的魔法盾，才有這樣的可能。」護衛隊長對自己的力量十分的有信心，說出判斷的時候，也是很篤定。想了想，似乎覺得有些東西應該說出來，護衛隊長遲疑了一下：「另外，大人，前面的兩個魔法盾，似乎是瞬發的。」
「瞬發的魔法盾？」弗朗西斯閣下當場站了起來：「那不可能。他只是一個魔法棄徒而已，絕不可能瞬發。」自己剛剛做出這個結論，卻想起了魔法學院的奧斯汀大魔法師。大魔法師沒有道理會對一個魔法棄徒如此的關心，難道是因為這個的原因？
「屬下也是這樣認為的。」護衛隊長完全同意子爵大人的判斷：「哪怕是魔法盾，要瞬發，也至少是有魔導師的修為境界，這個黃沙鎮的領主大人，年紀那麼輕，絕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麼？」弗朗西斯子爵現在異常的著急，一聽有其他的可能，馬上著急的問道。他從內心當中，就不想孟翰擁有這樣的實力，否則的話，自己和他的合作佔了這麼大的便宜，絕不是什麼好事情。
「或者這個領主大人的魔法杖很高級。」護衛隊長似乎對魔法有一些了解，所以直接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說不定魔法杖上面，已經封印了兩個魔法盾，只要他催動魔力，就可以瞬發。」
「不，這絕不可能。」一個柔媚的聲音直接回答了護衛隊長。隨著聲音，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濕著，衣裳半解的美艷侍女出現在子爵身邊，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身上。弗朗西斯大人直接一伸手，把一個香噴噴的嬌軀摟在懷中，貪婪的嗅著她身上的香味，兩隻手卻肆意的在美女的身上四處摸索。
護衛隊長對這一幕視如未見，眼睛當中一點奇怪的表情都沒有，司空見慣一般。因為喜歡那個衛生間的感覺，子爵大人在要這些人紮營的時候，就直接讓人扎在了樣板間的周圍，晚上休息，可以更加完全的使用裡面的設施。美女就是剛剛從衛生間洗澡出來的。
「為什麼這麼說？」弗朗西斯子爵一邊享受著美女身上的溫存，一邊輕聲的問道。
「他那根魔法杖，不知道是哪裡弄到的樹枝而已，連魔法波動都不怎麼強烈，哪裡可能封印瞬發默發。」美艷的侍女，居然是一個魔法師。她的話，似乎直接宣布了孟翰可憐的家底，連一根高級的魔法杖都沒辦法擁有。當然，也側面說明了美女魔法師的不識貨，畢竟精靈族的生命之樹，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見到的。
「是不是魔法捲軸？」使用魔法捲軸同樣可以做到瞬發，所以美女魔法師才會這樣問。
「不可能。」護衛隊長搖搖頭：「他根本就沒有掏捲軸的動作。」
「你把當時的經過，仔細的給我說一說。」柔媚入骨的美女魔法師，此刻在子爵閣下的懷中，卻好像變成了發號施令的人。
護衛隊長卻不敢怠慢，直接把白日里發生的那一幕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一點都沒有敢添加刪改。
「這樣看來，這個領主大人似乎不是魔法棄徒那麼簡單哦。」聽完護衛隊長的描述，美女魔法師也陷入了沉思，渾然不在意在自己嬌軀上肆虐的子爵大人的雙手：「瞬發魔法盾，而且最後一個親自釋放的魔法盾還能擋住你的八成力量的一劍，有初級大魔法師的水準，有意思的傢伙。」
「管他有沒有意思，現在他是我們的合作夥伴，他能給我帶來數以千計萬計的金幣。」弗朗西斯大人胸有成竹，似乎毫不在意孟翰強悍的背景。
第二天一早，興奮的弗朗西斯子爵閣下就向孟翰告辭。昨天留宿一宿，完全是為了全面體驗那個新式衛生間的效果，現在目的達到，他可不想呆在這個破敗的鎮子里。況且，早點回去還能早點安排人手過來，就能更早一些的賺錢，能更早一些和某些大貴族拉近關係，這是頭等大事。
孟翰當然是帶著人恭送。弗朗西斯子爵閣下現在和孟翰十分的親密，叫孟翰也都是叫孟翰的昵稱，而不是他的官職爵位和名字。
「托尼，你放心，等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回報陛下，你在這裡有多優秀。」弗朗西斯幾乎是拍著孟翰的肩膀保證：「你這裡不是已經有一座城了嗎？我會向陛下提議，升你為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