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地獄天堂

路易絲出手，絲毫沒有什麼憐憫，對於敢對孟翰出手的傢伙，再狠心十倍路易絲也能做的出來。也許，那個巫妖應該慶幸，他現在碰到的是還沒有經過精靈族秘法培養的路易絲，否則，他將會比現在還要凄慘十倍。

精靈族的長老們也許是覺得需要讓路易莎和路易絲在法聖這個境界上鞏固一段時間，所以才會推遲了用秘法培養的時間。不過儘管如此，炮製一個休眠的巫妖，依舊還是綽綽有餘。

似乎路易絲也深得拷問精髓，上來什麼都不問，先給一通教訓再說。下馬威先擺在前面，也許問話還會方便一些。等到這一通折騰完，巫妖已經奄奄一息。

本來就是靠著路易絲輸入的一些能量才能夠讓巫妖勉強的保持清醒，但清醒的代價卻是無限制的承受痛苦，在這種狀況下，甚至連想要昏迷過去都成了奢望。最恐怖的是，他面對是同樣的死靈法師，折磨靈魂，他們都是專家中的專家。

折磨別人的時候，或許對巫妖來說是一種享受，但是，自己承受的時候，那完全是另一回事情。而路易絲的熟練操控，完全的杜絕了這個巫妖想要求死的可能性。用一句簡單的話來形容此刻巫妖的狀態，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您想要知道什麼，尊敬的大人！求您了，您問吧！」巫妖幾乎已經是用哭喊的腔調來求饒，自己寄放靈魂的指骨在路易絲手上，生死存亡任由別人掌握，由不得他再有什麼反抗。痛苦中看到孟翰抱著路易絲的親密模樣，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孟翰想要問他什麼，急忙的開口。

「誰派你來的？」孟翰在路易絲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嗅了嗅她天生的精靈自然清新氣息，這才慢條斯理的扔出一句。配合著孟翰，路易絲也在孟翰問話的時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給了巫妖一點點的喘息時間。

「我聽說黃金城用死靈法師來給女人做整容，氣不過死靈法師被這樣的指使，所以才自作主張的。」巫妖忙不迭的交代著，生怕回答的慢了，讓孟翰又有了發作的理由。

「一根手指。」孟翰的聲音冷酷而平靜，彷彿說出的話是在肉鋪的攤子上買肉一般。

路易絲忠實的執行了孟翰的吩咐，動用手段，切斷了巫妖靈魂中對於那根手指的控制。這種靈魂切割的手法，也是她在進入法聖境界之後才學會的。不但能給靈魂帶來超過數十倍於肉體切割的痛苦，而且還能讓靈魂永遠的受到傷害。

一聲凄厲到了極點的吼叫幾乎是從孟翰的心底響起，想必折磨靈魂的手法，這種靈魂切割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痛苦加倍不說，還能讓靈魂無法恢復。尤其是作為死靈法師這種極其重視靈魂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最狠的酷刑。孟翰也正是從路易絲口中才得到的這些資料，馬上就用在了這個巫妖的身上。

「誰派你來的？」路易絲施展完靈魂切割，孟翰一直等到巫妖靈魂的慘嚎停了下來，這才又問了一句。問的時候，依舊還是心不在焉，抱著路易絲享盡溫存，看都沒有看巫妖的虛影一眼。

「沒人派我，是我自己來的！」巫妖的回答，依舊還是沒有半點的遲疑，語氣中的惶恐依舊沒有半點的改變。

「一根手指！」孟翰的話直接表明，他對巫妖的回答並不滿意。

路易絲再次毫不猶豫的執行了孟翰的指令。當巫妖凄慘的慘叫聲再次響起的時候，路易絲才手一揮，將靈魂的嚎叫屏蔽掉，低聲的問孟翰：「托尼，我覺得他這種情況下不會說謊吧？」

孟翰對路易絲這種先執行了自己的吩咐再質疑的態度十分的滿意，摟著路易絲的細腰笑道：「老巫妖玩了一輩子靈魂，他絕對有辦法瞞過你的眼睛，不信就等著看，反正最後他都要死的，怎麼死，什麼時候死無所謂。問不出我想知道的東西，那我就認為他是真的自己來的，對我也沒有什麼損失。」

最後這句話很對路易絲的胃口，不管怎麼說，路易絲也是死靈法師出身，面對一個敢對自己生命中的唯一的男人動手的傢伙，將他挫骨揚灰已經是很仁慈的手段。折磨他更是沒有一點心理負擔，也配合著孟翰繼續著對巫妖的拷問。

「一根手指！」連續的幾聲，都是孟翰在得到了和前面完全相同的答案之後的答覆。巫妖發出的慘叫聲，已經變成了聲嘶力竭的嘶叫，沒有半點人的聲音。

十個回答，只換來十根手指的割離。後面孟翰已經不想聽到巫妖的慘叫來影響自己和路易絲溫存的心情，讓路易絲完全的屏蔽了他的聲音。

「小臂！」當分割的靈魂體部位到了手臂的時候，巫妖已經沒有發出聲音的力量，要不是路易絲不停的在充入能量讓他保持情形，他早就陷入休眠當中。

問到現在，就連孟翰也覺得，這個巫妖應該是自己過來的。正想要放棄的時候，路易絲卻把巫妖的聲音放了出來：「是我兒子讓我來的，是我兒子讓我來的，我已經說了，讓我死吧！讓我死吧！」一連串的痛苦，已經徹底的擊潰了巫妖的心理防線，現在他只求把實情說出來之後速死，再也沒有別的企盼。

「你的兒子是誰？」孟翰的聲音絲毫沒有因為巫妖的改口而有所變化，好像早已經料到了這一切一般：「說吧，說完之後，我會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我會讓你的靈魂只剩下一個腦袋，然後被安置在一個黑暗聖光祭壇上，嘗嘗永生永世的一邊生長一邊被凈化的滋味。」

孟翰描述的情景，簡直比剛剛的靈魂切割還要讓人恐懼。巫妖此刻早已沒有了什麼堅持，只求能夠痛快的死去。為了這個目的，他可以做出一切：「我兒子是魔法師公會的副會長布萊恩，他這些年的修行全部都是靠我在各地燒殺搶掠支持的。黃金城的財富他很想要，之前派人發動攻擊沒有成功，這次想要借著你勾結死靈法師的機會打擊你，結果又被你搶先一步。所以，讓我來屠城，這樣你只會落一個引狼入室引火燒身的下場和評價，魔法師公會和其他幾個勢力可以趁機吞併黃金城。」

來龍去脈很清楚，邏輯性很強，聽起來很是合理的樣子。不過孟翰並沒有打算就這樣讓老巫妖矇混過去，而是繼續追問道：「你和布萊恩的關係，有什麼證據？」

「我們父子之間，還要什麼證據，如果你想靠這個扳倒他，不可能的。」老巫妖知道孟翰想要做什麼，他卻不怕，反正為了求死，他可以放棄一切，但有些沒辦法的東西，他也真沒有辦法：「魔法師公會的策略不是他制定的，你找不到他頭上，布萊恩的父親，名義上早就死掉了。我和他的關係，除了我們兩個，沒有別人知道。」

「你是如何順利的到了黃金城外的？」知道老巫妖說的是事實，孟翰一時也無計可施，不過，找到送老巫妖進來的渠道，卻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情。對此，老巫妖一點沒有隱瞞，直接把他知道的都供了出來。

孟翰知道，黃金城的富有，絕對會引起許多人的覬覦，但沒有料到，會惹來如此眾多的人的野心。為老巫妖提供方便的，幾乎各方面的人都有，傭兵，貴族，強盜，商家，軍隊，甚至還有黑暗帝國的人牽涉其中。種族方面，幾乎囊括了人類，黑暗精靈，獸人等各個族群。從老巫妖出發到來到黃金城，不下數百人為他提供了幫助。最簡單的提供消息，最麻煩的甚至用馬車載著他和他的大批亡靈部下經過某些關卡。

「你就算知道了，也只能清理一下特蘭斯公國裡面的力量，其他的地方你依舊一籌莫展，那些地方，不是你的勢力範圍。」老巫妖說的這麼徹底，無非還是看中了這一點：「如果你不想得罪天下所有的力量的話，你就只能眼睜睜的看到這一切發生，卻什麼都不能做。說起來，你貴為侯爵，又是如此強大的魔法師，但是，你卻無法像我一樣，想殺就殺，想泄憤就泄憤，而且你還要時刻防備來自任何可能的人的襲擊暗算。你不敢相信任何人，因為誰都可能背叛你，你雖然富有，雖然生活奢華，可是你卻沒有輕鬆的時刻。我很快會到地獄，但你其實已經就在地獄中了。」

「謝謝你的話，你現在可以到地獄了。」孟翰對老巫妖笑了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巫妖最後說了這麼多，估計是這個道理吧。

「托尼！」路易絲隨手將那塊指骨煉化成虛無，然後有點擔心的看著孟翰：「他只是那麼說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孟翰抱著路易絲，微笑道：「他懷疑所有人，所以他的心永墮地獄。我卻有我絕對信任的人，就像你們，所以任何時候，我都身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