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眸啊?當上官冰兒看到那一雙血色眼眸的時候,她只覺得大腦一陣眩暈,周圍比帳篷外至少強了十倍的陰冷氣息瞬間席捲在她身體周圍。
那雙血色眼眸之中,充滿了冰冷、邪惡、暴力、妖異,還有眾多複雜但完全屬於負面情緒的存在,她的修為雖然不算很強,但也畢竟是天珠師,可就算是這樣,當她看到這雙眼眸的時候,也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彷彿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那邪異的血眸勾走似的。
就在這眩暈的片刻,一股大力瞬間傳來,上官冰兒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瞬間就進入了一個強有力的懷抱之中。女性先天對身體的保護令她驟然清醒幾分,瞪大了眼睛看去,那血色雙眸已經近在眼前,而這血色雙眸的主人正是那周小胖。
此時的周維清,全身肌肉極其鼓脹,整個人的身體似乎都大了一圈,皮膚表面還閃爍著妖異的黑灰雙色紋路,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無比狂放的氣息。他身上的軍裝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有一間銀燦燦的內甲被全身堅實的肌肉撐起,幸好那魔韌蛇的蛇筋十分堅韌,才沒有被他大了一圈的身體撐破。
「放開我。」上官冰兒怒喝一聲,就想催動體內天力掙脫周維清雙臂的束縛,但就在這一刻,周維清眼中邪光閃爍,猛然低下頭,一口吻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上官冰兒只覺得一股無比冰冷的氣息瞬間從周維清口中渡入自己體內,剛剛催動起來的天力就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再也無法催動,更令她心中陷入無限恐懼的是,在那冰冷之中,還帶著一股特殊的獸性慾望,竟然令她全身酸軟,身體陷入冰冷的同時,內心卻驟然火熱起來,一種人類最原始的渴望瞬間就被那從周維清口中渡入的氣息引發了。
祭品。在這一刻,儘管上官冰兒的神志已經不再清醒,但潛意識中還是想到了這兩個字。
那是一個傳說,傳說中,在擁有天珠的強者中,有這麼一批特殊的存在,他們的數量極少,但都是最強大的天珠師。可是,他們卻也是邪惡的象徵。在他們的本命珠覺醒時,本身會產生出一種凌駕於元素屬性之外的特殊屬性,這種屬性被稱之為邪氣,邪氣引燃,使得他們在自身本命珠覺醒的那一刻,會突然變得格外強大而嗜血,在這種時候,他們必須要一個祭品方能平息邪氣對自身的侵擾。而這個祭品往往會是距離他們身邊最近的親人。尤其是異性親人。而一旦他們找到了祭品,成功覺醒了自己的本命珠後,他們自身的屬性中,就會多上這一重邪惡屬性,成為比一般天珠師更加強大的存在。
但是,這些用祭品來覺醒天珠的天珠師,成為他們祭品的親人結局只能是死亡,有些甚至是被姦汙後再殘忍的殺死。這根本不是天珠師自己所能控制的,因此,當他們本命珠覺醒後發現自己的獸行,有一些會無法接受現實而自殺,就算是那些沒有自殺的,往往也會性格大變,成為天珠師中的異類。這個族群在天珠師之中是最不好惹的,也是最為恐怖的存在。上官冰兒萬萬沒想到,這種事情會落在自己頭上。
其實,這也是她自身的大意,她畢竟只有十五歲,雖然在帳篷外感受到了裡面能量波動的強大,但她很自然的認為,剛剛覺醒天珠的周小胖怎麼可能和她這已經擁有了兩枚天珠的天珠師相比呢?所以她沒有催動自己的天珠就闖了進來,這才被周維清瞬間制服。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就要這麼死了么?媽媽,媽媽……,上官冰兒在自己神智還清醒的時候,最後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母親,兩行清淚順著面龐流淌而下,下一刻,她的身體,和摟住她的周維清,就已全部陷入瘋狂的慾望之中。
黑灰色的氣流瘋狂的從周維清體內迸發而出,就像一個巨大的繭,將他和上官冰兒的身體包裹在內。
上官冰兒一件又一件衣服被撕成碎片拋出那黑灰色的大繭,粗重的喘息聲,痛並快樂的嬌吟聲,不斷從其中傳出。
周維清的骨骼不斷迸發出一連串的咯咯聲,他的五臟六腑也在拚命的蠕動著,體內血液循環的速度足足是平常的五倍,他的身體,正在被那無比邪惡而有極為神奇的力量瘋狂的改造著。在他皮膚上的黑色魔紋也已經變得更加濃密,青色、藍色、銀色的光彩接連出現在那黑色大繭外層游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所有的一切才漸漸平息下來,周維清眼中的血色更加濃郁了,在這一刻,他狂躁的心中突然產生出一種強烈想要吞噬掉懷中羔羊的情緒。就像是那黑色魔珠要吞噬帝王碧璽似的。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在身邊黑灰色氣流還沒有完全消失之前,他看清了那雙柔媚的彷彿要滴出水來,卻又無比漂亮的藍色眼眸。
不能,不能吞噬她。這是周維清最後一個念頭,下一刻,他已經緊緊摟著她的身體,同樣的劇烈顫抖幾乎在同一時刻出現在了他與上官冰兒身上,周維清也就在那祭品帶來的極樂巔峰中昏了過去,所有的一切也都如同潮水般褪去。而在他的雙手手腕之上,各多了一枚珠子。
當上官冰兒的神志漸漸恢復過來時,她首先聞到的,是一股奇異的味道,然後,她才漸漸清醒過來。身體劇烈的疼痛不禁令她呻吟出聲。
我這是怎麼了?之前的深度昏迷令她的意識很不清醒,茫然睜開了雙眼。她發現,自己伏在一個堅實的胸膛上,下一瞬間,她的身體就不禁劇烈的顫抖起來。因為她發現,不論是她,還是她身下這個人,竟然都是身無寸縷。下身還不斷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刺痛。
勉強支撐著從周維清的身上翻下來,之前的記憶才逐漸恢復過來。
我,我竟然成為了他本命珠覺醒的祭品。淚水刷的一下就從眼中流了出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會如此不明不白的給了這樣一個男人。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當她想要提聚天力的時候,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天力竟然只剩餘一絲,就連調動體珠和意珠都無法做到。無奈之下,她只能去尋找身邊的利器。
「嗯……」正在這時,周維清輕哼一聲,也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他醒過來是因為上官冰兒從他身上翻下去的時候正好壓在了他的手臂上。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時,他一眼就看到了身無寸縷的上官冰兒,頓時,他猛的瞪大了雙眼。上官冰兒的動作也瞬間凝固了,美眸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殺機,狠狠的盯視著他。但是,她卻驚訝的發現,周維清眼中的吃驚竟然很快就釋然了,而且這傢伙還立刻閉上了雙眼,嘴裡喃喃的說道:「嚇我一跳,肯定是春夢。繼續做,說不定還能和她發生點什麼。」
「我——要——殺——了——你——。」這五個字,幾乎是從上官冰兒牙縫中擠出來的,她也已經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利器。勉強支撐著身體從箭壺中抽出一根羽箭,就朝周維清身上扎去。
而當周維清聽到她咬牙切齒的叫聲時,就已經清醒過來,一睜眼正好看到上官冰兒朝自己撲來,驚嚇之中,趕忙身體一翻,速度比以前快了許多,直接從鋪位上翻了下去,也躲過了上官冰兒這一擊。而發出者一擊後,上官冰兒剛剛積蓄了一點的體力頓時消耗大半,竟是沒能繼續追擊。
「這不是真的吧?」周維清目瞪口呆的看著上官冰兒。他也漸漸清醒了過來,這時候他還真不是裝的。實在是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太過震撼了。
他看到的不只是一絲不掛的上官冰兒,在上官冰兒那如同凝脂一般的細嫩肌膚上,幾乎隨處可見青紫色的淤痕,修長渾圓的大腿處,似乎還有血跡隱現。
周維清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完蛋了,他已經回想起來一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但他只記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隻背生雙翼有著蠍尾鉤的怪異老虎,之後他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陷入半昏迷狀態,整個人都沉浸在非人的痛苦之中。但是,後來的感覺似乎不同了,他彷彿找到了一處宣洩口,一種舒適至極的感覺逐漸代替了之前的痛苦。自己體內無數肆虐著的氣流也漸漸理順,痛苦逐漸消失,他還清楚的記得,在那個時候,自己似乎清醒過一瞬間,而那時看到的似乎也正是上官冰兒,那個時候的她彷彿正在自己身下婉轉呻吟著……
周維清雖然有點小猥瑣、有點小狡猾,發育的比同齡人早一些,身材高大一些,可他實際上,本性並不壞。遇到這種事情,他的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壞人清白而且還是如此暴虐,不論上官冰兒現在怎麼對他,他都不會有半分怨言。
上官冰兒掙扎著爬起來,淚水依舊在不斷的流淌,有些艱難式的舉起手中羽箭,再次向周維清扎來。
叮的一聲輕響,那羽箭扎在了周維清胸口位置,被他上身的鈦合金內甲擋住,上官冰兒現在根本就用不出多少力氣,這一下竭盡全力的撲擊反而令她直接撲入了周維清懷中。
周維清幾乎是下意識的抱住她那柔滑而到處都是淤痕的嬌軀,上官冰兒這一刺,也令他清醒了幾分。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雖然我知道配不上你,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對你負責的。」周維清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是很認真的,絲毫沒有了平時的戲謔,以前在家的時候,只有當他犯了大錯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上官冰兒的身體似乎在周維清懷中凝固了,此時,她因為撲入周維清懷中,是側著頭的,目光正好落在了周維清左手的手腕上,她看到的,是一枚有著玫瑰紅色,極其類似於紅寶石的意珠。之所以說它極其類似於紅寶石,是因為它的顏色幾乎與紅寶石一模一樣,但又有著和紅寶石截然不同的地方,在那玫瑰紅色的寶石上,有著一道極為鮮明的光痕,這道光痕無比亮麗,就像是眯縫在一起的貓眼似的。沒錯,這正是貓眼寶石的特徵。
身為天珠師,上官冰兒對於天珠師的意珠是極為敏感的,儘管此時處於巨大的悲慟之中,也無法改變她的本能。她的身體之所以不動,就是因為看到了這枚怪異的天珠。在她的記憶中,沒有任何一種屬性的天珠是這個樣子的。
貓眼天珠本身是存在的,它象徵著四大上位意珠中的空間系屬性,但是,普通意珠師如果擁有貓眼意珠的話,那麼,這貓眼意珠的底色應該是暗黃色的,這是貓眼的共性。而天珠師如果擁有貓眼意珠的話,意珠就會是極品貓眼寶石形態,也就是貓眼寶石中最美、最為炫麗的金綠貓眼。金綠貓眼的底色是淡淡的金色閃耀著一些瑰麗淺綠,也絕不會是玫瑰紅的底色。
上官冰兒抬起手,想要擦掉眼中的淚水,好再看清楚一些,可正摟著她的周維清卻誤會了。他以為上官冰兒又要對他再動手呢。
周維清身上雖然有鈦合金內甲,可那防護的也只是上半身而以,上官冰兒可是天珠師啊!怕死的天性下意識的就讓他鬆開了上官冰兒,身體一翻,就已經躲閃到了帳篷邊緣。
上官冰兒又跌回了鋪位之中,頓時,疼痛令她的身體不禁蜷縮起來,也從之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強烈的怨恨再次出現。
周維清昨天晚上開始修鍊的時候,外衣是脫了的,因此,在他身體產生異變的時候,被撕碎的只是裡面的內衣而以,怕死的念頭一出現,頓時如同潮水般翻湧而上,他一把抓住自己的褲子和外衣,再一翻身,就出了帳篷,速度比平時要快的多。
此時已經是黎明,外面的天色剛蒙蒙亮。遠處天邊的一抹魚肚白正在靜悄悄的擴張著。
一出帳篷,周維清三兩下套上外衣後撒腿就跑,他知道自己對不起上官冰兒,但不論怎麼說,也要先逃得性命再說。
這一跑,周維清就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和以前相比,似乎體重輕了十倍似的,腳尖稍一點地,整個人就向前竄出五、六米,昨天負重奔跑後身體的酸痛感早已是蕩然無存。
周維清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是由什麼引起的,不禁暗叫一聲:壞了。他在跑出來的時候,那本不死神功還留在了帳篷中。
不過,很快他就大為驚喜,難道說,我的不死神功已經練成了?此時,他已經跑出了軍營,認準一個方向快速奔去。同時,他也將意念集中在自己的肩井穴處。
頓時,周維清發現,自己的肩井穴似乎變成了一個漩渦似的,只不過,卻不再是昨天晚上衝破它時不斷的將自己的力量吸扯出去,而是在吸引著外界的什麼,呈現為一個氣旋狀,甚是奇異。
當他將意念集中在這個氣旋上的時候,周維清立刻感覺到,那氣旋的吸力明顯增強,絲絲涼氣不斷從外界注入自己體內,最終沉入丹田。不僅如此,周維清很快還發現了自己身體的其他變化。
當他將意念集中在雙肩井穴上的時候,身體另外三個部位也同樣出現了類似的感覺。
首先是雙手手腕橫紋側面的凹陷處,雖然周維清並沒有將不死神功全部背下來,但前幾頁他看的最多,立刻就記起,這正是不死神功第一篇上、下肢死穴全部五穴中的第二穴,名為:太淵。太淵穴如被集中,將會阻止百脈、內傷氣機。太淵和肩井一樣,也是雙穴,左右手腕各一。
除了太淵穴之外,還有上、下肢死穴中的位於外膝眼下三寸,脛骨外側約一橫指處的第三穴足三里,位於內踝尖直上三寸,脛骨後緣第四穴三陰交,這四大死穴都如同肩井穴一樣,每一處都產生出一個氣旋,悄然吸收著外界的一切。
周維清很快就明白了,心中暗想,這一定是那黑色珠子的功勞,是它幫我接連打通了四處死穴,也就是說,我的不死神功第一篇就差最後一穴就能練成了。天力也修鍊到了天精力的第四重。
這傢伙的神經無比粗壯,前一刻還為傷害了上官冰兒痛悔,此時卻已經完全沉浸在了修成不死神功的興奮之中。
天力第四重,那豈不是,豈不是意味著我的本命珠已經覺醒了么?
瞬間的聯想令周維清迅速低下頭,朝自己雙手手腕處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他連跑都不跑了,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雙手舉在自己眼前,然後就能聽到一種足以嚇得小兒不敢夜哭的得意狂笑從這傢伙口中響起。
「哈哈,哇哈哈哈,天珠,我終於有天珠了,我也是天珠師了。哇哈哈,這下看誰還敢說我是廢物。」
這一笑,險些笑的他連口水都流出來,多年的鬱悶一朝得以釋放,他自然是毫不隱藏心中的痛快。
在周維清的雙手手腕之上,右手手腕上,是一枚白色珠子,通體晶瑩剔透,宛如冰晶一般,內部澄澈的沒有一絲雜質棉絮。這也是翡翠,而且是代表著天珠師的純色翡翠。只是區別於上官冰兒的龍石翡翠,周維清手腕上出現的這枚體珠,乃是冰種翡翠。力量之冰種翡翠,它將為周維清帶來的,是純粹的力量增幅。
而在周維清的左手手腕上,則是另一枚奇異的珠子,它通體呈現為暗藍色,上面卻有著一道明亮的光痕,閃耀著白色光澤,並且會隨著周維清手腕的移動而動,使得那道光痕永遠保持在正上方。與上官冰兒看到的玫瑰紅色的貓眼不同,呈現在周維清眼中的,卻是一枚暗藍色貓眼意珠。仔細觀察還能隱約發現,在那明亮的貓眼光痕中,偶爾會閃過一絲灰色氣流。
這是什麼屬性的意珠?難道是空間屬性的?周維清只知道意珠師中擁有貓眼意珠的是空間屬性,他雖然沒有上官冰兒那麼清楚,但也知道空間屬性的貓眼意珠不應該是這種底色的。而且,周大元帥可是黑暗意珠,身為他的親生兒子,自己怎麼會變成了這種怪異的貓眼呢?
可惜,不能回去問上官冰兒了。看來,這個兵自己是當不成了,先跑了再說吧。至於上官冰兒,等自己以後能力強了再看看怎麼回報她,現在自己也是天珠師了,說不定以後還真的能和她在一起呢?嘿嘿。
一想到這裡,周維清心中就無比的惋惜,上官冰兒身上那樣戰果輝煌,昨天自己意識不清那段時間對她究竟做了多少人神共憤的事啊!一邊罵著自己,在他心中某個角落裡也在很猥瑣的想著,要是,那時候我的神志是清醒狀態該多好。
就在周維清準備再次起步的時候,突然間,他只覺得脖子後面一涼,後頸處頓時傳來一陣刺痛的感覺,整個人頓時僵持在原地。
「周小胖,你毀我清白,想就這樣跑了?」充滿了怨恨的聲音,令周維清不寒而慄,他趕忙舉起雙手,「我不跑,肯定不跑,絕對不跑。營長,有話好說,先別動手,你聽我解釋啊!」
上官冰兒從周維清身後繞到身前,手中一根羽箭點在周維清的咽喉處,此時她雖然依舊是頭髮凌亂,但那曼妙的嬌軀卻已經被周維清昨晚清洗乾淨的那件軍服遮蓋住了。
上官冰兒畢竟是天珠師,身體比普通人要強的太多了。換了普通少女如果被周維清那樣蹂躪,就算是不死,也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但上官冰兒的身體受到兩枚天珠的增幅,已經是相當強韌。清醒之後隨著天力恢復一些,她就已經能夠行動了。眼看著周維清要跑,她怎能甘心?抓起周維清清洗過後還沒完全乾透的衣服遮蓋住身體就追了出來。
她剛看到周維清的時候,這傢伙正在那裡高舉著雙手得意洋洋的大笑,而看到他手腕的上官冰兒也愣住了,所以才晚了一點才制住這傢伙。
「把你的左手伸過來。」上官冰兒冷冷的看著周維清,她那原本極為漂亮目光柔和的美眸之中,此時已經多了幾道血絲,更全是怨恨的光芒。如果不是因為周維清左手上的意珠太過令她震撼,剛才她在他身後那一箭就已經紮下去了。
周維清自是不敢怠慢,趕忙將自己左手抬起,遞到上官冰兒面前。
仔細的看著周維清左手上的意珠,上官冰兒的身體明顯晃動了一下,充滿怨恨的美眸中,目光也變得有些恍惚了。
聽起來有些艱難的聲音從她口中響起,「變石,變石貓眼。竟然真的是變石貓眼,為什麼,老天你要這樣愚弄我,為什麼要讓變石貓眼出現在他身上。」
轉移話題毫無疑問是消融對方憤怒的好辦法之一,周維清趕忙打蛇隨滾上,低聲問道:「營長,這變石貓眼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意珠?」
上官冰兒喃喃的說道:「變石,是一種奇異的寶石,屬金綠寶石科目,在白天的陽光照耀下,它會呈現為藍綠色,最美的變石甚至會呈現為祖母綠色。而到了晚上,在燈光、燭光下,它卻會變成玫瑰紅色或是紫紅色。因此,它也被稱之為,白天的祖母綠、夜晚的紅寶石。在寶石界是最為稀有的寶石之一。而當這種能夠變色的寶石上出現貓眼光痕的情況下,它就是變石貓眼,那麼,它也隨之去掉先前評價中的之一兩字,是大陸上最為珍貴的寶石,其價格,是鑽石的百倍以上。」
對於變石貓眼這種寶石,周維清連聽都沒聽說過,仔細朝著自己左手手腕上的意珠看去,果然,隨著太陽從遠處東方冉冉升起,那枚意珠的顏色漸漸由暗藍色過度到濃艷的綠色,而那貓眼的光痕似乎也更為明顯了。
「你是說,我這枚意珠是變石貓眼?可是,這變石貓眼又是什麼屬性呢?」周維清好奇的問道,甚至已經忘記了指在自己脖子上的箭簇。
上官冰兒還是那種恍惚的狀態,喃喃的說道:「變石作為意珠,只有可能出現在天珠師的意珠上,天珠師的意珠除了比普通意珠師品質更高,增幅更多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可能,那就是多重屬性。當天珠師的意珠出現兩種以上的屬性時,那麼,他的意珠就會以變石的形態出現。」
周維清眨了眨眼睛,「那這麼說,我的意珠屬性超過兩種了?這是不是比單一屬性的意珠要好?」
上官冰兒緩緩抬起頭,她眼中的迷茫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極為複雜的眼神,搖了搖頭,手中箭簇向前頂了頂,咽喉處的刺痛令周維清感到一陣戰慄,頓時不敢開口了。
「不是兩種以上,而是四種以上。變石貓眼,傳說中才存在的意珠形態,當變石貓眼出現時,就意味著天珠師的意珠屬性已經超過了四種。」
周維清傻傻的看著上官冰兒,他竟然呵呵的笑了出來,「我是個傳說?」廢物了十三年,卻突然變成了傳說級別的天珠師,儘管此時面臨著生命威脅,但這樣的轉變還是令這傢伙不自覺的得意起來。
上官冰兒此時的心情確實是無比的糾結。就算周維清只是一名單屬性意珠的天珠師,她此時也已經下不去手。當她從帳篷中追出來的時候,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一些。她很清楚,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確實是個意外,周維清天珠覺醒的時候出現了需要祭品的情況,而自己恰逢其會,就那麼成為了他的祭品。按照她對天珠師的認知,她明白,在那種情況下,失去理智的周維清最後是應該殺死自己的,可是,自己卻並沒有死,這就證明了周維清的意志相當堅韌,在最後時刻沒有對她下手。可以說是放過了她的性命。雖然已經鑄成大錯,壞了自己的清白,可是,他本身卻並沒錯,昨晚他所做的那些事,都是在神志完全不清醒的情況下,受到天珠覺醒變異邪氣引導才造成的。
可是,真的就這麼算了么?上官冰兒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哪個少女不懷春?在她心中,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未來的丈夫是個怎樣的人,他要英俊、謙和,人品一定要好,最好也是一名天珠師,要很愛很愛自己,要像珍寶一般的呵護自己,直到洞房花燭那天,再將自己完整的交給他。
可是,此時此刻,她所有的幻想都已經成為了泡影,她的清白,就這麼糊裡糊塗的毀在了眼前這個外表憨厚,實際上十分狡猾猥瑣,相貌也很普通的傢伙手中。別說是感情了,可以說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她真想不顧一切的殺了他,可理智卻告訴她,就算她將他殺了,所有的一切也不可能挽回了。他是一名天珠師,還是傳說中才會出現,擁有變石貓眼的天珠師啊!為了國家,她也不能殺了他。如果未來的他能夠成長起來,那麼,就算成為大陸第一天珠師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樣一個未來的天才又怎能毀在自己手上?
深吸口氣,上官冰兒儘可能的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一些,猛然收回了手中羽箭,厲聲喝道:「你滾,你給我滾。」
沒有了生命的威脅,周維清立刻如獲大赦,「我滾,我立刻就滾。」一邊說著,這傢伙轉身就要往遠處跑。
「混蛋,你給我回來,我是讓你滾回軍營去。」上官冰兒眼看這傢伙要跑,頓時氣往上撞,飛起一腳,踢了這傢伙一個踉蹌,但也同時引得自己下身一陣疼痛,不論什麼時候,這傢伙總是那麼容易讓自己發怒。
周維清耷拉著腦袋,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別生氣,我回軍營還不行么?我保證,以後不論你怎麼蹂躪我,我都不反抗。」
就在剛才,當上官冰兒收回手中羽箭的那一刻,周維清的心突然劇烈的疼痛了一下,那是心疼的感覺。她實在是太善良了,自己那麼對她,她竟然還是饒過了自己的性命。就在那一瞬間,周維清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上官冰兒。如果說,之前他在面對上官冰兒的時候還會自慚形穢,那麼,現在他根本不需要產生這樣的情緒了。他也已經成為了一名天珠師,而且擁有著傳說中才存在的變石貓眼,只要未來努力修鍊,他相信,自己還是配得上上官冰兒的。他心中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對這姑娘。
不論什麼時候,周維清心中都不會缺少猥瑣的想法,在感動之後,這傢伙已經意淫著,要是有一天,自己將上官冰兒帶回家,告訴自己老爹這就是自己找到的老婆時,不知自己那從來不會笑的老爹會吃驚成什麼樣子。
看著周維清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離開了,上官冰兒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坐倒在地,扔掉手中羽箭,雙手抱膝放聲大哭。她本就不是那種性格特別堅強的女孩兒,蒙此大變,一時間百感交集痛哭失聲。
周維清剛走出沒多遠,聽到上官冰兒的哭聲頓時停下了腳步,躡手躡腳的又走了回來,先把上官冰兒扔掉的羽箭再扔的遠一點,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在她身邊不遠處蹲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家,只能在一旁蹲著暗想:不愧是帝國第一美女啊!就算是哭著都這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