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周維清從修鍊中清醒過來。
他深吸口氣,只覺得全身神清氣爽,體內天力鼓盪,天力總量上限似乎有了些增加。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修鍊代替了睡眠,雖然沒有睡覺那麼舒服,但那種精力充沛的感覺卻比大睡一覺更好。
推開房門,院子里清新空氣撲面而來,深吸口氣,再將體內濁氣吐出,頓時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突然間,他腦海中回想起兩年前自己那第一位師傅在和自己分別時說的一句話,他說:「你現在最多是個小無賴,距離無賴真正的境界還差的遠。無賴的最高的境界應該是你明明耍無賴了,人家卻偏偏覺得你還是個紳士。面對無賴時,你要比他更無賴,而面對紳士時,你卻要比他更紳士。唯有如此,你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無賴,真正的流氓。」
當時的周維清還只有十二歲,對這句話只是懵懵懂懂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今天早晨結束修鍊推開門的那一刻,一種無法言喻的明悟感卻令他似乎對這句話明白了幾分。
靈光一閃,周維清恍然自語道:「是啊!我再不是以前那個廢物了,根本不需要那些低等的無賴手段來掩飾什麼。我是天珠師,天珠師是什麼?不就是可以真正耍無賴的流氓么?」這一刻,他似乎真的長大了一些,距離十三歲的實際年齡更遠了。
正在他喃喃自語的工夫,旁邊門開,上官冰兒從隔壁走了出來,雙手舉起,用力的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在朝陽的照耀下,美妙身段在周維清眼前顯露無疑。
「真美。」周維清忍不住讚歎道。
上官冰兒扭頭看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周維清卻報以一個大大的微笑,「營長,吃飯去吧。」
說完,他當先走出房間,朝小院中的飯廳走去。
上官冰兒愣了愣,剛才那一刻,她甚至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周維清的笑容充滿了陽光,這是那個猥瑣的周小胖?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周維清一句話都沒對上官冰兒說,快速的吃完早飯後,去和呼延傲博說了一聲自己與上官冰兒要出去一趟。
出了小院,對面不遠就是拓印宮,在即將進入拓印宮之前,上官冰兒終於忍不住了,對距離自己三步外的周維清道:「周小胖,你沒事吧?」
周維清好奇的道:「我能有什麼事?我很好啊!」
上官冰兒總不能去問他:你怎麼不對我說爛話了?懷著疑惑的心情,兩人再次走入了拓印宮。
身上的天珠師長袍和昨天剛領取的徽章是最好的通行證,兩人順利進入到拓印宮大廳之中。
「營長,待會兒要如何開始拓印?」周維清向上官冰兒問道。
上官冰兒道:「拓印宮的規矩很簡單,除了昨天我們去註冊的那邊以外,剩餘的九個入口分別通往不同的圈養天獸區域。按照順序分別是,水、火、土、風、光明、黑暗、空間、生命八大屬性。而最後一個門內則是一些特殊屬性或者變異屬性的天獸。」
「每一個屬性區域內,天獸都分為三級,跟我們御珠師一樣,分別是師級、尊級、宗級。進入師級區域進行拓印,一次繳納五百金幣,尊級區域則是兩千金幣,宗級區域為一萬金幣。」
周維清點了點頭,道:「那拓印的時候會不會有危險呢?」
上官冰兒道:「危險不會有,你知道為什麼八大屬性中又有四個屬性被稱之為上位屬性么?」
周維清茫然搖頭。
上官冰兒道:「那是因為這四大屬性都有著一種特殊能力。譬如你已經知道的,空間系可以修鍊成凝形師。而另外三大上位屬性中,光明屬性和黑暗屬性的特點就在於封印,而生命屬性的特殊能力則是復活。因此,這四個屬性並稱為四大上位屬性。」
「封印?復活?」
上官冰兒道:「在拓印宮內圈養的天獸都是被或光明或黑暗的天珠師憑藉強大能力所封印,因此,在進行拓印的時候毫無危險。至於生命意珠的復活能力那要比凝形捲軸還難以煉製,而且是有復活幾率的。」
周維清道:「那這麼說,我豈不是可以去選擇宗級天獸進行拓印了?同樣是拓印技能,不同級別的天獸有什麼區別?」
上官冰兒道:「一般來說都是進行同級拓印,如果你去拓印尊級天獸,那麼,成功幾率將是拓印師級天獸的百分之一,也就是總幾率的萬分之一,如果是宗級,那就再是百分之一了。」
「其實,從什麼級別天獸身上拓印到我們意珠的技能都一樣是最初級的,這些技能會隨著我們意珠的數量增加而自行進化。只是越高等級的天獸身上拓印下來的技能就越稀有而已。譬如生命屬性意珠師最想得到的復活技能,就需要從至少上位宗級以上天獸身上進行拓印才行。」
周維清恍然道:「我明白了。營長,你和我一起進去么?」
上官冰兒搖了搖頭,「我還沒打算拓印,錢不夠。你去試試你昨天說的方法吧。這裡規則很簡單,只要進去就要交錢,進去一次在裡面停留不得超過四個時辰。因為每個人一天都只能拓印一次而已,所以,進去一次就叫一份錢。第二天再進去就要重新交錢了。」
周維清沉吟片刻,道:「營長,那你先借我一萬金幣,我以後一定還你。」
上官冰兒驚訝的道:「你要……」
周維清咧嘴一笑,「就當是去見識一下宗級天獸是什麼樣子也好。我一定會還你的。」
上官冰兒沉默片刻後,從懷中摸出一張紅色卡片遞給周維清,「這裡有五萬金幣。你去吧。不論事成與否,這張卡片都夠你嘗試五次了,以後你還我的時候直接還五萬金幣。需要我等你么?」
「算了,營長還是回去繼續凝形吧。」周維清知道這是金幣儲值卡,紅色的上限就是五萬金幣,他沒有多說什麼,接過卡片之後,就朝著風屬性的那條通道走去。
「當心點,千萬別不小心破開封印,天獸要比同等級的天珠師更可怕。」連上官冰兒自己都很奇怪,為什麼會對周維清說出這句話。
周維清回過頭向她笑了笑,比出一個自信的手勢後,就走入通道之中。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上官冰兒眉頭微蹙,這周小胖今天怎麼轉性了?以往每天他都是一嘴的爛話,不斷刺激自己的底限,可今天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彷彿真的像他外表那麼憨厚老實了似的。
殊不知,周維清在走進那條通道後,很是不自在的捏了捏臉,他強忍著不說爛話,不知道忍的多辛苦。
「貌似是有點效果啊!看來,色老頭的話確實有點道理。想讓美女營長接受我,老樣子似乎是不行了。」
順著通道一直往前走,周維清感覺到這條通道竟是向斜下方行進的,足足走出了兩百米後,才開始有了轉彎,七拐八繞的又走了一段距離後,一個開闊的廳堂才出現在他眼前。
廳堂內沒有過多的裝飾,又是三條甬道入口呈現在周維清面前,上面分別有三個燙金大字,師、尊、宗。
旁邊一張桌子後面坐著一名身穿天珠師長袍的老者,只是他這長袍上並沒有代表等級的標誌。這時候似乎是因為時間還早,並沒有其他人來。
「交錢。」老者愛搭不理的向周維清說道。
周維清走上前,將上官冰兒剛給他的紅色金幣儲值卡遞了過去,道:「前輩,我要進宗級風屬性拓印。」
「宗級?」那老者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周維清幾眼。
周維清嘿嘿一笑,道:「其實就是想見識一下宗級天獸是什麼樣子,我聽人說這宗級天獸無比強悍。」
老者淡淡的道:「隨便你,只要交錢就行。」說著,他取出一個專門的空間屬性用來記錄金幣的刷卡裝置,很是速度的刷掉了一萬金幣,似乎生怕周維清後悔似的。將紅色儲值卡換給他的同時還遞給他一個小圓牌。
「四個時辰內出來,拓印的時候,手按天獸頭部。去吧。」
「謝謝前輩。」
老者一直目送著手持圓牌的周維清走進宗級風系天獸拓印通道,才不屑的哼了一聲,「不自量力,不知道這傻小子是打算碰運氣還是個敗家子。」
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已經開始假寐的老者看到周維清從宗級通道里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一臉的頹然。
周維清將小圓牌交還給老者,嘆息一聲,道:「宗級天獸太恐怖了。」
老者哼了一聲,道:「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下次進師級通道吧,機會還高點。一萬金幣一次的宗級通道,以你這個年紀,就算你爹是親王都撐不到你拓印成功。」
「是,是,您教訓的對。」周維清唯唯諾諾的應著,轉身灰溜溜的走了。
當他重新走入進來時的通道後,臉上神色卻是驟然一變,眉宇之間充滿了得意之色,用力的揮了一下拳頭。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周維清都會來拓印宮一次,每次進入的幾乎都是不同的甬道,只有最後兩天是一樣的。而上官冰兒則很少離開房間,繼續努力的凝形她那御風靴。
五天後,周維清花光了上官冰兒給他的儲值卡後,也留在房間中默默的修鍊天力,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上官冰兒的凝形時間向周維清充分證明了體珠凝形的難度,整整兩個月,用去了六十一天,她才完成了御風靴凝形體珠之上。
眼看著新兵營就要結束了,身為營長的她自然要立刻趕回去,和周維清一起告別了風宇和呼延傲博,兩人出了飛陀城,直奔天弓帝國而去。
「周小胖,一直沒來得及問你,你拓印成功了么?」上官冰兒一邊加速前行一邊向身邊的周維清問道。
這兩個月來,除了吃飯的時候偶爾說句話以外,兩人幾乎沒有過什麼交談,在呼延傲博那小院里她也不好去問周維清拓印的事。令她十分奇怪的是,周維清就像是真的變成了她的親兵一般,自從那天第二次一起去拓印宮之後,就再沒對她說過什麼過分的話。
「保密行不行?營長,你不是說過么?意珠技能是天珠師最重要的秘密。」周維清神秘兮兮的說道。
上官冰兒驚訝的道:「難道你真的成功了?」
周維清微笑道:「以後你會知道的。」
「不說算了。」上官冰兒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繼續趕路。
隨著時間的推移,上官冰兒明顯感覺到周維清的天力進步不少,雖然仍舊不能和自己相比,但比來的時候維持增幅的時間卻要長多了。
而事實上,周維清當初天珠覺醒的時候,他本身其實並沒有相當於四重天精力的天力修為,只是瞬間突破後境界到了。有了這兩個月的修鍊,他體內的天力確實要充足的多。
一路上依舊是周維清做飯,雖然他也偶爾向上官冰兒說笑兩句,但和來的時候相比卻依舊是判若兩人。直到十天後兩人回到軍營時,上官冰兒還覺得有些彆扭。不論怎麼說,周維清都是令她失身的男人,愛也好,恨也好,她都難免會對他多觀察一些,周維清的轉變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究竟是好是壞。
天弓城外,軍營。
「營長,您回來了。」蕭瑟面帶微笑的看著上官冰兒,向她行了個軍禮。
上官冰兒和周維清剛剛回到軍營,換上身軍裝,她就來到了自己的中軍帳之中。離開了近三個月的時間,她急於了解新兵狀況。
「蕭隊長,新兵營那邊情況如何?應該快要結束了吧?」
蕭瑟瞥了一眼站在上官冰兒身後的周維清,道:「還有三天新兵營就將結束,新兵營的情況您可不該問我,您臨走之前,不是派毛利中隊長負責這批新兵的么?」
上官冰兒看了他一眼,冷聲道:「蕭隊長,不要忘記,我是你的上司。」
蕭瑟戲謔的道:「擅離職守的上司么?營長請放心,我已經將您擅離職守之事向軍部彙報了。三天後新兵營結束時,如果新兵大比之中咱們三營的新兵慘敗,恐怕您這營長的位置就要挪挪了吧。天珠師確實是天才,但並不代表您就是帥才。」
說完這句話,蕭瑟竟是轉身就走,氣得上官冰兒小臉一片煞白。
周維清之前一直站在上官冰兒身邊,眼看蕭瑟要走,一步跨出就要追上去,他早就看這小白臉不順眼了。
上官冰兒一抬手,抓住周維清的手臂,向他搖了搖頭。
蕭瑟消失在中軍帳門外,周維清忍不住道:「營長,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教訓他?這蕭瑟究竟是怎麼回事?」
上官冰兒沉聲道:「蕭隊長是帝國財務大臣蕭雲晨侯爵大人的獨子,否則的話,你以為我會忍他到現在么?」
聽了上官冰兒的話,周維清也是大吃一驚,「不會吧?蕭侯爵被稱為帝國財神,我們天弓帝國國力能夠蒸蒸日上,可以說都是他老人家的功勞。怎麼會有這麼囂張的兒子?」
「你也知道蕭侯爵?」上官冰兒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周維清這才意識到有些失言,趕忙補救道:「人家都說咱們天弓帝國有兩大能臣,一位攘外,一位安內。攘外的就是周大元帥,安內的不就是蕭侯爵么?」
上官冰兒點了點頭,輕嘆一聲,道:「其實,也難怪蕭瑟會這麼對我。在我沒來三營之前,三營營長位置是空缺的,他雖然不是御珠師,但極有軍事指揮才能,本是最有希望繼任營長的,卻被我把位置搶了,也難怪他會心裡不舒服。蕭瑟的第三中隊是咱們三營的王牌主力。」
周維清此時的臉色明顯變得有些古怪,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古怪,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一些兒時的往事。
……
「水牛兄,你看這倆小傢伙玩的多好。可惜,你兒子比我女兒小了足有六歲,不然的話,我一定要和陛下搶一搶這個女婿了,哈哈。」
「老蕭,你們這是何苦呢?維清這孩子天生經脈阻塞,註定難成大器啊!」
「老蕭,你腦殘了吧?咱們兄弟你跟我說這個?我可跟你說好了,將來要是公主殿下和維清相處的不好,就算如瑟比你兒子大的多了些,我也要把她嫁給維清。」
……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跑在前面,後面跟著一個還在流鼻涕的小男孩兒。
「周維清,你這個小鼻涕蟲,趕快過來啊!我們去掏鳥窩。」
「如瑟姐姐,你等等我啊!」
……
一臉堅毅表情的小女孩兒護在一個小男孩兒身前,前面還有四、五個小男孩兒圍在那裡。
「不許你們欺負他,誰敢欺負他我就揍誰。」
……
「爸爸,如瑟姐姐去哪裡了?她怎麼不來找我玩了?」
「你如瑟姐姐去上學了。臭小子,從今天開始,你的苦難日子就要來了,以後每天早晨五點起床特訓,不然的話,老子就揍的你屁股開花。」
……
「周小胖,你在想什麼?」上官冰兒抬手在周維清眼前晃了晃,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周維清從思緒中驚醒過來,趕忙搖搖頭,道:「沒什麼,營長,剛才蕭隊長說的新兵大比是什麼意思?」
蕭瑟、蕭如瑟,這兩個名字在他心中漸漸重合,周維清嘴角處微微上挑,心中暗想,蕭叔叔好像就如瑟姐一個女兒,哪來的兒子?都說女大十八變,如瑟姐姐你認不出我了,我也認不得你了。你這是易釵而弁啊!
上官冰兒眉頭微皺,「說新兵大比你壞笑什麼?」
「啊?我有笑嗎?營長,我的意思是我也是新兵,自然也可以參加這新兵大比吧?」周維清反應很快,立刻就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上官冰兒道:「所謂新兵大比,就是在新兵營結束後,以中隊為單位進行比試。從而選拔人才,表現最優秀的一名新兵,將會被直接晉陞為小隊長職務。記得當初蕭隊長就是如此晉陞的,他參軍不過三年,卻表現優異,如果不是我以天珠師的身份出現,說不定她真的已經晉陞營長了呢。而且,在晉陞的過程中,他憑藉的都是自己的能力而非蕭侯爵的幫助。在這方面我確實很佩服他。你要參加就參加好了,不然少你一個,我們三營這新中隊就少一人。不過,不許使用天珠能力。」
「營長,我有個條件。」周維清嬉皮笑臉的說道。一得知蕭瑟竟然是自己熟識的如瑟姐姐,此時他是心情大好,一時間有些裝不住了,又露出了幾分本色。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個樣子,上官冰兒心中反而泛起幾分漣漪,似乎眼前這傢伙又重新變得真實了。
「什麼條件?」上官冰兒板著臉問道。
周維清嘿嘿一笑,「把你的紫辰弓借我用用吧。就算不用天珠師的能力,我也一樣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營長,你就等著看你的親兵周小胖在新兵大比中的英姿颯爽吧。不過,有沒有獎勵?」
上官冰兒微怒道:「你還想要獎勵?」
周維清道:「軍隊不是講究有懲有罰么?我也不要那小隊長的職務,要是我帶著咱們三營的新兵中隊最後得了第一名,那以後沒人的時候,你讓我直接叫你的名字,這要求不過分吧?」
上官冰兒本想立刻拒絕,可轉念一想,大家都是天珠師,讓他叫自己名字似乎也沒什麼。尤其是一想到蕭瑟剛才那囂張的樣子,銀牙一咬,道:「好,要是你能帶領新兵中隊在大比中獲勝,就依你。」
周維清也沒想到上官冰兒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自己,頓時大喜過望,「營長,那你先把紫辰弓借我,不是還有三天么,我去練練箭法。」
「臨陣磨槍,你行不行啊?」上官冰兒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一邊說著,卻把紫辰弓摘下來遞給了他。
「行不行看結果唄。」周維清接過紫辰弓,興沖沖的跑了。他雖然不知道新兵大比會比什麼,但從七歲開始,他老爹就以軍人的要求訓練他,參軍之前,他差的最多的就是身體素質和力量,但此時他已是天珠師,就算不用天珠,他的身體素質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擬的,自信源於實力。
三天後。
天弓城外軍營之中,一大早就響起了號角聲,一隊隊士兵快速走出營帳,在軍營外列隊。
士兵總數大約有兩千多,其中一千多是這次負責來招兵的第五聯隊各營人手,而另外一千就是這次的新兵了。
第五聯隊十個營各自招收一個中隊的兵力以補充前線戰鬥及非戰鬥減員。
經過三個月的新兵營訓練,眼前這些新兵多少都有些軍人的模樣了,至少站在那裡一個個挺直著腰板,嶄新的軍裝穿在身上,倒也有幾分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
此時的周維清,就站在三營新兵中隊中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只不過他背上背的卻是上官冰兒的紫辰弓。
兩千多列陣的士兵前方,站著十幾名軍官,為首一人,正是身穿營級軍官裝束的上官冰兒。這次第五聯隊到天弓城招兵,營長就來了她一個,剩餘的聯隊高官都在前線,派來的都只是中隊長這個級別的軍官而以。
只見在一眾中隊長的簇擁下,上官冰兒英姿颯爽的走到前方,此時的她,明顯比平日里要威嚴幾分,目光從眼前這兩千多士兵身上掃過,沉聲道:「很榮幸,這次受第五聯隊師部委派,負責此次招兵。我叫上官冰兒,是第五聯隊弓箭第三營營長。」
老兵們還好些,他們大都見過這位美女營長,但新兵可就不一樣了,原本嚴整的陣容頓時出現了一些騷亂。
「哇,帝國第一美女啊!竟然是咱們第五聯隊三營的營長?」
「嘿嘿,你才知道?我們三營的新兵早在領取裝備的時候就見過營長大人了。」
周維清聽著身邊士兵們的議論大感驕傲,心中暗道:那是我老婆。當然,他是不會宣之於口的。
議論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新兵這邊明顯有些散漫。一名負責新兵訓練的中隊長大喝一聲:「肅靜。」
新兵營的新兵們這才安靜了幾分。他們雖然是按照各營被招來的,但在訓練的時候都被編製在新兵營內,現在新兵營結束了,出了新兵大比之外,他們也將重新歸隊,各自回本營之中。
蕭瑟就站在上官冰兒身邊,看著眼前有些紛亂的場面,不屑的撇了撇嘴。戰場是男人的天下,這上官冰兒到現在都沒明白這一點,憑什麼搶了我的營長之位。不就是個天珠師么?有什麼了不起的。
接下來就是例行公事了,在第五聯隊各營中隊長的帶領下,新兵營解散,各營新兵紛紛回到本營之中。完成這些後,上官冰兒才再次出場。
「好,從今天開始,新兵營的一千名兄弟就正式歸屬我第五聯隊了。下面,就是檢驗你們再之前三個月刻苦訓練成果的時候。新兵大比之中,表現最出色的士兵,將被直接提拔為小隊長軍銜。各營,準備開始吧。」
「是。」一眾中隊長恭聲答應之後,迅速帶領著各自的人馬開始列陣。
第五聯隊本就是步兵聯隊,十個營之中,有四個是弓箭兵營,另外六個分別是四個輕裝步兵營和兩個重裝步兵營。毫無疑問,那兩個重裝步兵營才是第五聯隊的王牌營。負責指揮這兩個營的長官也都是第五聯隊副聯隊長的職務。當然,他們並不在這裡,而是在前線呢。
因為兵種的不同,因此,所謂的新兵大比也並不是十個營在一起,而是按照兵種進行的。否則的話,讓精挑細選出來的重裝步兵和輕步兵一起進行新兵大比,那有什麼意義?
三大主戰兵種很快分成三塊兒,重裝步兵那邊兩個營的新兵大比很簡單,就是列陣衝鋒,兩個營對沖,不使用武器,純粹的力量比拼。被壓倒的人立刻被淘汰,獲勝的繼續,直到最後決出優勝者為止,最後的優勝者也將被直接授予小隊長職務。要知道,重裝步兵的小隊長有時權威比普通營的中隊長還要大。因此,這個獎勵也是今天最好的。
輕裝步兵這邊的新兵大比卻有兩項比拼,一個是沖陣,和重裝步兵那邊差不多,另一個就是單兵作戰能力,也不用抽籤,四個營一起列陣,五百人對五百人,碰到誰就是誰,被打倒的淘汰,然後下一輪,每輪之間休息一刻鐘,直到最後優勝者出現為止。
新兵大比對於普通新兵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只是走個形式而以,但對於那些有上進想法的人來說卻不一樣了。能夠從眾多新兵中脫穎而出,不只是快速晉陞成為小隊長那麼簡單,在軍人的歷史中也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今後的晉陞也要比其他軍官容易一些,像蕭瑟就屬於這一類。
弓箭兵營的新兵大比最為奇特,四個營,分兩邊,都是兩百名新兵,中間間距二百碼,然後以無頭箭矢對射。這些箭矢都是沾上白灰的,只要命中,就會給對方留下痕迹,被射中的立刻退出戰場,可以說是新兵大比中最簡單的一個。
但是在這簡單的新兵大比方式之中,卻也有著它內在的含義。試問,新兵能有多少在二百碼外取準的?能射出那麼遠就已經很不錯了。因此,對於弓箭營新兵來說,這種方式選拔人才最為直接有效,幾個中隊長,甚至是上官冰兒這個營長可都在那裡看著呢。而且他們也負責指揮本營的新兵。當然,這可是空曠場地,想要閃躲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此時,場地兩邊已經分別列陣,左側為一營和二營,右側則是三營和四營。這新兵大比第一輪不只是新兵們的比拼,各營之間也較著勁呢,要是那邊把另一邊都射倒了,那可是整體實力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