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之所以不看好三營新兵中隊,主要是因為她在新兵訓練中冷眼旁觀,發現一營、二營有不少天賦相當不錯的新兵,雖然不能說在二百碼外取准,但將箭矢控制在一定範圍卻是毫無問題的。與之相比,三營、四營的新兵素質就明顯要差一些了,雖然毛利中隊長統兵能力不錯,但奈何人家天賦更好。短短几個月的新兵營可不是勤能補拙就能改變實力對比的。
周維清此時就站在毛利中隊長身邊,低聲道:「隊長,您把對面那些新兵中比較扎眼的指給我。」
毛利疑惑的看向他,道:「幹什麼?」
周維清嘿嘿一笑,摘下背上紫辰弓,悄聲道:「給他們點名啊!」
毛利眼睛一亮,他本來心中也正犯愁呢,對於周維清參加新兵大比他也沒多想什麼,在他看來,周維清不過是修鍊天力小有所成力氣大點而已,可射箭是個技術活,並不是力氣大就行的。但當他聽到周維清說出點名二字的時候,卻是大為驚喜,因為這點名二字乃是弓箭手中的術語,是射殺的意思,一般只有擁有過師傅的弓箭手才知道這種說法。顯然,這位營長新兵,還摸過營長咪咪的小傢伙並不是個弓箭菜鳥。
「好,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記住了。對面左側開始數第五個、第九個……」
上官冰兒站在弓箭兵新兵大比陣地側面冷眼旁觀,她最注意的自然是周小胖,此時看他和毛利中隊長在那裡竊竊私語著不禁有些好奇他們在說什麼。
「營長,您看好哪個營的士兵最後獲勝?」蕭瑟的聲音習慣性不和諧的出現在上官冰兒耳中。
上官冰兒扭頭看向他,道:「自然是我們三營,我對毛利中隊長的統軍能力有信心。」
蕭瑟撇了撇嘴,諷刺道:「這只是新兵營,都是一群沒上過戰場,沒見過血的新兵蛋子,簡單的訓練能有多大作用?還是要看天賦的。當然,營長你並沒有在新兵訓練場看過,自然不清楚這屆新兵中哪邊比較出色。」
上官冰兒秀眉微皺,不再理會蕭瑟,上前一步,高聲喝道:「新兵大比,開始。」
三個區域的新兵大比佔地範圍極廣,但上官冰兒這一聲喝出,清亮悅耳的聲音卻令戰場上每一名士兵都清晰的聽到,天精力第八重的修為令她的天力已經很有基礎。
蕭瑟聽著上官冰兒的聲音,用力的攥了攥拳頭,她這一生最大的缺憾就是沒能覺醒本命珠,成為一名御珠師,儘管她在其他方面拚命努力,卻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伴隨著上官冰兒一聲令下,新兵大比正式開始。輕裝步兵和重裝步兵那邊已經開始了衝鋒。而四個弓箭兵新兵中隊也展開了他們的第一輪齊射。
畢竟經過了三個月的新兵訓練,這第一輪齊射還算是有模有樣的,兩邊各二百根去掉了箭頭沾上白灰的羽箭電射而出,直奔對面而去。
新兵們雖然操練了有三個月,但像眼前這樣和人對射還是第一次,情緒都顯得很興奮,以至於不少羽箭都射偏了,射完了也就那麼傻站在那裡看著自己射出的箭。
周維清夾雜在一眾新兵之中並不起眼,一根羽箭射出,其他新兵都還愣著的時候,他已經快速向後退去,把自己的身形隱藏在其他新兵背後,同時蹲下身體,盡量減少被對方命中的幾率。
「啊、啊……」驚呼聲此起彼伏響起,一個又一個新兵被沾有白灰的羽箭射中,在各個中隊長的指揮下,被射中的人必須要立刻退出戰場,不得再繼續參與新兵大比。
周維清聽著一連串驚呼響起的同時,他就已經再次站了起來,紫辰弓弓如滿月,在別人還找箭的時候,他的第二箭都已經風馳電掣的飈射而出,以紫辰弓勁射的速度,豈是這些新兵能夠閃開的?。
「小胖,好箭法。」毛利驚喜的叫了一聲,就像之前周維清所說的那樣,第一箭射出,他就成功點名了一個被毛利指出對面一營中一名優秀新兵。
不過,和毛利的驚喜相比,上官冰兒的臉色卻難看的多了,她身為天珠師,自然是目力驚人,這一輪對射下來,她清楚的發現,三營、四營這邊,減員竟然多達四十人,而對面的一營、二營卻只是十餘人而以。毫無疑問,這意味著新兵素質差距的巨大。難怪蕭瑟那麼胸有成竹的樣子。
對射開始之後,周維清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靈活的像一隻狸貓,那拉力強勁的紫辰弓在他手上,不斷的閃電般開合,每次射完一箭,他總能找到其他新兵作為自己的掩體,唯有在射出羽箭的那一瞬間才會露頭。
剛開始的時候,對面一營、二營還沒人注意到他,但是,四、五輪對射下來,三營、四營這邊的新兵已經倒下了一大半,周維清那比別人快了不止一倍的射速頓時引起了對面負責指揮中隊長們的注意。
就這麼會兒工夫,被周維清點名離場的已經多達十一人,紫辰弓何等強勁,就算是去掉了箭頭,被射中一下也是半天緩不過勁來,而且射速明顯要快過普通長弓。三營、四營這邊的新兵弓箭手們根本就沒法閃躲他的箭。而且周維清的每一箭都極為準確,命中的都是對方胸口位置。用百步穿楊來形容毫不為過。
「集中攢射那個滑溜的小子。」二營一名中隊長大喝道。
周維清第十二箭剛剛射出就感覺到了不對,自從天珠覺醒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的感知比以前敏感了不知多少倍,對方突然的關注頓時令他心生警兆。這傢伙沒有半分猶豫,轉身就跑。
三營、四營這邊參加新兵大比的弓箭兵還剩下大概七十多人,從這麼多人中突然躥出一個扭頭就跑,自然引起了一眾觀戰軍官們的注意。每個營招兵都來了至少兩個中隊長,除了一個去指揮新兵大比之外,剩餘的都聚集在上官冰兒身邊,因為弓箭兵大比肯定是最先結束的,所以他們也就都在這裡觀看了。
「怎麼有個逃兵?」某位中隊長疑惑的說道。
上官冰兒和蕭瑟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周維清,蕭瑟頓時笑了,「呦,這不是營長的親兵周小胖么?他這是怎麼了?怎麼……」
沒等蕭瑟把話說完,一眾中隊長們的臉色就都變了,因為,就在周維清剛剛開始逃跑的同時,在他身後,起碼有三、四十隻羽箭鋪天蓋地般攢射而至。
只見周維清就像是長了後眼一般,剛剛奔出七、八米的他猛的向前方一個魚躍,身體剛一沾地立刻向側面翻滾開去,動作迅疾而協調,就像是經過了千錘百鍊一般。那三、四十枝羽箭本來就是瞄準他之前所在區域的,他這一跑就已經閃開了大部分,再加上後面這個魚躍側滾,只聽他身後一陣羽箭落地的咄咄聲,卻就是沒有一根射中的。
蕭瑟吃驚的道:「他幹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了?怎麼被對方齊射?」
一營、二營這邊齊射周維清的都是新兵中最優秀的弓箭手,他們這一集中目標,頓時就給了三營、四營這邊剩餘的七十多名新兵有了喘息的機會,這一輪齊射下來,三營、四營的損失第一次小於了對手。
周維清翻滾出大概三、四米外,身體已經快速從地上彈起,只見這傢伙腳尖點地,猛然躍起離地一米多,紫辰弓嗖的一下,又放出一箭。
由於他之前那迅疾的閃躲動作已經吸引了所有觀戰軍官們的注意,此時眾人也想看看他的準頭如何。要知道,這躍起瞬間放箭的難度可是不小,給他瞄準的時間是相當短暫的。他之所以躍起,是為了閃過前面本方士兵。
嗖的一下,幾乎是周維清這邊紫辰弓一動,對面就已經又倒下了一人。一眾中隊長們頓時面面相覷,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弓箭手了,自問換作自己,也未必就能比周維清做的更好。
一營、二營那邊負責指揮的中隊長戰鬥經驗極為豐富,一發現周維清不好對付,立刻轉移目標,下一輪齊射再次攻向了三營、四營這邊的大部隊。他們的想法很簡單,你們不是有一個射的準的么?好,那我就先解決了其他人,最後再集中射他一個也不遲。
頓時,三營、四營的新兵就倒了霉了,似乎是受了周維清的刺激,這一輪齊射,一營、二營的準頭格外強勁,原本三營、四營這邊就只有七十幾人,一輪齊射下來,竟然射倒了近四十個。而一營、二營那邊,還剩餘八十幾人,雙方的對比已經十分明顯了。
周維清眼看對方轉移了目標,趕忙抓緊時間放箭,但就像對面一營、二營的軍官們判斷的那樣,他一個人雖准,但也畢竟只有一個人而以,當三營、四營這邊除了周維清以外全軍覆沒的時候,對面一營、二營的弓箭手們還剩下五十多人。
「我靠。」眼看著鋪天蓋地的箭雨朝自己射來,周維清扭頭就跑,他心中這個鬱悶啊!這雙方的新兵素質差距也太大了點吧。自己起碼幹掉十六、七個了,可對面還剩五十多個,這怎麼搞?
一名一營的中隊長大喊道:「給我追,射倒他。誰射倒了他,老子就憑誰為今天新兵大比的最佳。」
此時周維清沒有了其他新兵作為掩體,情況就比之前危險的多了,那一根根羽箭,完全呈現覆蓋式彈幕攻擊,一下就能覆蓋大片區域,想要完全閃躲的難度極高。
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周維清天珠覺醒後的身體素質優勢,在不使用天珠的情況下,他的速度、力量也是遠超這些普通人的。一邊轉身逃跑,一邊不斷的變換著方向,儘可能的不讓對方找到他跑動的規律。而那些一營、二營的士兵們既要追他,又要停下放箭,在周維清千辛萬苦的躲開兩撥箭雨之後,雙方的距離就已經拉大到三百碼開外了。到了這個距離,就不是那些優秀新兵能夠取準的了,他們也只能使用拋射的方式盡量朝著周維清這邊覆蓋。
在鬆了口氣之後,周維清一邊跑一邊回身放箭,轉眼間就又被他射倒了七、八個。
「這是放風箏射法?這新兵也太強了,蕭隊長,剛才你說他是營長的親兵么?這小子真是要得啊!」站在上官冰兒身邊的一名中隊長忍不住說道。
所謂放風箏射法,是一種在追逐戰之中弓箭手最有效的攻擊手段,一般來說,只是用來對付近戰敵人的,憑藉弓箭的射程,不斷遠程攻擊對手而不讓對方攻擊到自己。而周維清卻憑藉著出色的力量和紫辰弓的優勢,在與弓箭手對射的過程中用出了這種射法,怎不讓眼前這些資深老兵們大為讚賞呢?
弓箭兵一營的一位中隊長忍不住道:「上官營長,要不您把這個小兄弟讓給我們一營?也別小隊長了,以這兄弟的能力,給我做副手沒問題。」
上官冰兒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周小胖可是天珠師,別說給你做副手,只要報上去,就算是給我做副手都夠了。
「君子不奪人所愛,李隊長,這我可不能答應你。」
蕭瑟在旁邊嘿嘿一笑,道:「這麼說,營長是愛上他了?」
上官冰兒臉色一寒,「蕭隊長,請自重。」
對於上官冰兒和蕭瑟之間的恩怨,其他中隊長大多也明白,都不吭聲。正在這時,那位一營的李隊長疑惑的道:「這周小胖在幹什麼?再不遠就是樹林了,他怎麼回來了?」
果然,正像李隊長所說,原本已經拉開距離的周維清竟然回來了,迎著一營、二營剩餘的四十多人沖了過去。
其他人還沒明白過來,蕭瑟卻醒悟道:「他沒箭了。」
沒錯,畢竟,折掉箭頭這種訓練箭數量不多,因此,新兵大比中,每個人只配備二十五枝而以,周維清的箭壺已經空了,他也是萬般無奈,只得沖回來,準備揀點羽箭再繼續戰鬥。
不過,他畢竟不是神仙,當他撿起兩根羽箭,又射掉兩人時,雙方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一百五十碼了,在這個距離,長弓勁射下的羽箭速度奇快無比,他雖然身形靈活,但在不使用天珠師能力的情況下也是束手無策,眼看著四十多根羽箭已是電射而至。
周維清眼看是躲不過去了,趕忙蹲下身體,雙手環抱在自己胸前,儘可能的減少身體受力面積,同時低下頭,把整個人都蜷縮在風帽保護之下。
砰砰之聲連想,周維清頭頂上方已是白灰繚繞,起碼有七、八根羽箭都落在了他頭頂上。
眼看終於射掉了這個對手,對面一營、二營剩餘的新兵們頓時是一片歡呼。
「叫個屁啊!人家要不是箭不夠了,能把你們都磨死。」指揮一營的中隊長沒好氣的罵道。雖然一營、二營是贏了三營、四營,可卻並沒有贏人家那名極為出色的新兵。這已經不用比下去了,周維清一個人就幹掉了二十五個對手,這新兵大比誰還能比他更出色?
三營這位中隊長話音未落,突然間,砰的一聲,他胸口上已經中了一箭,這一箭勢大力沉,悶哼一聲,這位中隊長一臉不可思議之色就倒了下去,胸腹間一口氣提不上來,劇烈的疼痛和胸悶感險些令他暈過去。
「怎麼回事?」就在一營、二營新兵還茫然的時候,又是砰砰幾聲,接連幾人倒了下去。他們這才醒悟過來,扭頭看時,之間對面那風帽上儘是白灰的周小胖正在悄默聲的放著箭。
頓時,一營、二營新兵大怒,你強是強了,可也要遵守規則吧?這都被我們射中了,怎麼還繼續射人?射一下可是很疼的。
沒等他們衝上去,上官冰兒的怒喝聲已經響起,「住手。周小胖,你在幹什麼?」
蕭瑟幸災樂禍的道:「營長你也不用怪他,我看他只是輸的不服氣而以。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這也算是違反軍紀了吧。一名不聽命令的士兵可不好輕易提拔啊!」
周維清聽上官冰兒叫他,這才停下手中動作,背上紫辰弓,摘下風帽撣了撣上面的白灰,跑了過來。
上官冰兒怒視著周維清,「周小胖,你剛才在幹什麼?戰鬥已經結束,為什麼還出手攻擊?」
周維清眨了眨眼睛,「戰鬥結束了嗎?沒有啊!我還活著,為什麼不能攻擊?」
一營的李隊長皺眉道:「周小胖,好勝是好事。但這裡是軍隊,一切都要按照規則來。你最起碼中了七箭,風帽上都是白灰,這要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早就死了。當時你正確的選擇應該是立刻遠遁,而不是回戰場揀箭。剛才蕭隊長說你違反軍紀,雖然這次表現優秀,恐怕這小隊長職務是提不了了,不如考慮一下來我們一營吧。」
上官冰兒擔任營長不久,威望不足,一營又是四個弓箭營中最強的一個,這老牌的中隊長也不怕在她當面挖人。
周維清立刻搖搖頭,轉向上官冰兒,一臉倔強的道:「不,營長,我沒輸。」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禁心中暗笑,這些人還真配合。
上官冰兒皺起眉頭,「周小胖,不要胡鬧。你先下去吧。」
周維清一臉委屈的道:「可是,我真沒輸啊!你看。」一邊說著,他將手中風帽遞到上官冰兒手中。
上官冰兒一接過風帽就愣住了,這明顯不是普通風帽的重量,用手一捏,頓時就明白了。再看周維清那一臉委屈,她差點笑出來。這怕死的傢伙真是……,這些日子還以為他真變得正經了,看來,一樣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蕭瑟看著上官冰兒古怪的臉色也不禁將目光注意到那風帽上,「咦,這風帽似乎大了點。」
上官冰兒將風帽遞到他手中,轉眼的工夫,蕭瑟的臉色也變了,一言不發,陰沉著臉看向周維清,那陰仄仄的樣子令周維清很是不舒服。
風帽被傳了下去,一會兒的工夫,所有中隊長們的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一營那位李隊長嘆息一聲,「人才,你真他媽的是個人才。這辦法你也想得出來。這玩意兒是鈦合金的吧。不然這麼大體積也不會這麼輕了。難怪你說你沒死,就算是正常的羽箭也射不穿這玩意兒啊!上官營長,這新兵大比我們一營輸的心服口服。周小胖兄弟是吧,老哥看好你。」
很顯然,鈦合金風帽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在軍隊中推廣的,造價過於昂貴。但這場新兵大比卻誰也說不出什麼。周維清違反了規則么?人家的裝備都是自己花錢配的,又怎麼算違反?更何況,周維清那一手比之中隊長們毫不遜色的箭法也得到了這些人的認可。
上官冰兒瞥了周維清一眼,再看看身邊已經不吭聲了的蕭瑟,嘴角微微上翹,「走吧,我們去看看輕步兵和重步兵那邊的情況。」
周維清繼續擔當他的親兵角色,一閃身就站到了上官冰兒身後,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的叫了一聲,「冰兒。」
上官冰兒肩膀明顯抖動了一下,但一個是願賭服輸,另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能發作,唯恐周維清說出什麼令她難堪的話來,立刻加快腳步帶著一眾中隊長去看其他兩遍的新兵大比了。
周維清正想跟上去,手臂一緊卻被人拉住了,扭頭看時,這拉住他的正是蕭瑟。
蕭瑟的臉色有些難堪,壓低聲音道:「周小胖,有沒有膽量和我比一下?」
周維清仔細的看了看他,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比。」
蕭瑟眉毛一挑,「你怕了?」
周維清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和你比?和你比了有什麼好處?」
蕭瑟冷哼一聲,「你要是能贏了我,我把這中隊長的位置讓給你又如何?」
周維清眼珠一轉,「那我要是輸了呢?」
蕭瑟恨恨的道:「那你就滾出軍營,至少不要在我們三營。」她自問雖然在個人實力上不能和身為天珠師的上官冰兒相比,但在軍事技能方面卻要遠強於上官冰兒。可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周小胖,卻完全打亂了他打擊上官冰兒的計劃。想要搶回營長的位置顯然更難了,更何況,她更重要的目的是證明自己比上官冰兒要強。
「不幹,當中隊長有什麼好?哪有跟在美女營長身邊舒服。」周維清連連搖頭,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殊不知,他肚子早已笑開了花。心中暗道,蕭瑟、蕭如瑟,嘿嘿。
「你才多大年紀,腦袋裡就都是男歡女愛?那你想要什麼?」蕭瑟眼中已經隱隱有殺氣閃過。
周維清聳聳肩膀,道:「這樣吧,如果我輸了,就按照你說的,離開營長,也離開咱們三營。要是你輸了的話,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只是這條件我還沒想好。」
蕭瑟眉頭微皺,目光犀利的看著周維清,周小胖卻是一臉純良憨厚的樣子,想從他神色中看出點什麼,那真是太難了。
「只能是我個人去做的事。不能牽扯到家人,不能違背良心。」蕭瑟沉聲說道。她必須要讓這周小胖離開上官冰兒,不然她身邊有這麼個在軍中潛力無限的新人,自己還怎麼和她競爭?更何況,她苦練箭術多年,周小胖剛才表現雖然驚艷,但還沒看在她眼中。
「好。」周維清極為痛快的答應下來。
「跟我來。」蕭瑟轉身就走,朝著天弓城外不遠處的星辰森林而去。
周維清看了一眼正在關注新兵大比的上官冰兒,見她沒有注意自己這邊,趕快悄無聲息的溜了。
蕭瑟一直走到星辰森林邊緣才停下腳步等待周維清跟上來。
周維清走到他身邊問道:「你想怎麼比?」
蕭瑟沉聲道:「一對一,你和我,森林才是最能發揮出弓箭手實力的地方,我們同時進入森林,拉開三百碼距離,以我說開始為號,對攻。誰先射中對手,就算是贏了,如何?」
周維清警惕的道:「蕭隊長,你不會要拿真箭射我吧?」
蕭瑟怒道:「放屁,你是帝國士兵,我為什麼要殺你?雖然老子看你很不爽,但還你還不配讓我殺呢。用訓練箭。」一邊說著,他從身後摘下一壺箭扔給周維清,自己身上還帶著另一壺。兩壺箭都是五十枝,一模一樣的數量。
周維清伸了個懶腰,向蕭瑟道:「請吧,蕭隊長。」
蕭瑟冷哼一聲,身形一閃就進了星辰森林,周維清清楚的看到,他背上又背了一張紫辰弓。在天弓城以他家的勢力,弄幾把紫辰弓還是輕而易舉的。
眼看蕭瑟進了星辰森林,周維清也是閃身而入,心中暗想,如瑟姐姐,就讓我看看七年不見,你有多大本事了吧。
很快,兩人同時深入森林之中,一會兒的工夫,蕭瑟聲音從遠處響起,「周小胖,你可準備好了?」
「來吧。」周維清答應一聲。一邊說著,他已經快速的改變位置,一翻身就上了樹。
「開始。」蕭瑟冷冷的喝道。
就在他們在森林中開始博弈的時候,另一邊,上官冰兒也已經發現周維清消失了。
「周小胖呢?」上官冰兒有些緊張的向周圍看去,尋找周維清的身影。
一名中隊長低聲道:「營長,我剛才看他好像和蕭隊長走了,都是你們營的,不會有問題吧?」
上官冰兒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淡淡的道:「沒事,教訓他一頓也好。」
那名中隊長嘿嘿一笑,不再說什麼,但他又哪裡知道,上官冰兒口中的他可不是指的周維清,而是蕭瑟。
星辰森林內,周維清悄無聲息的伏在一株枝葉茂密的大樹上左手握著紫辰弓,就像一隻守候獵物的獵豹一般。體內天力悄然運轉,意體雙珠同時出現在手腕上,六色輪盤呈現在眼前的時候,他的感知頓時大幅度提升。周圍每一絲細微的聲音都清晰無比的落入耳中。
「周小胖,你怕了?」正在這時,蕭瑟的聲音突然想起,而且明顯比之前接近了許多。只是他的聲音有些飄忽,顯然是身體在高速運動著。
周維清自然不會傻到去接話,靜靜的伏在樹上,他眼中的屬性輪盤悄然旋轉到了代表黑暗的黑色區域,頓時,陰暗的氣息轉眼間遍布全身,一共十二根黑色的暗影悄然從他身上分離出來,從樹上遊走而下,再朝著四周悄然滑開。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些黑色的暗影就像是一根根粗如手臂的藤蔓一般,可它們卻並沒有實體。所過之處更是寂靜無聲。
這是周維清第一枚變石貓眼意珠從宗級黑暗天獸身上拓印到的技能,名為黑暗之觸。
在拓印宮中,周維清的所有拓印都成功了,但卻並不是像體珠凝形時那樣,憑藉黑暗與邪惡自然融合後輔助而拓印成功的。當時,周維清第一次走進拓印宮看到那些被封印的宗級天獸時,他也是嚇的夠嗆,絕大部分宗級天獸都有著極為龐大的體積,而且身上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
當周維清選擇一隻宗級天獸嘗試拓印的時候,奇異的事情卻發生了。意珠拓印之所以容易失敗,就是因為在拓印的過程中,天獸就算是處於虛弱、封印狀態,潛意識中體內的能量也會不斷反抗。從而影響意珠師或天珠師吸取它們的能力拓印在自己的意珠之上。但是,當周維清對宗級天獸進行拓印,按道理說只要宗級天獸體內能量略微有所變化就能將他震飛,可事實上,那被他拓印的天獸卻無比乖巧的任由他拓印技能。到了後來幾隻宗級天獸,周維清甚至感覺到這些天獸似乎在顫抖,好像很怕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