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胖,你是哪裡人?」神布冷冷的聲音問道。
周維清低著頭,一副誠惶誠恐的老實模樣,「中天帝國中天城人。」中天帝國他就對中天城比較熟悉,冒充也只能如此。
神布撇了撇嘴,「還來自首都啊!四珠級別天珠師,卻跑到斗軍賽場去參賽,你是故意到我們十六師團搗亂的?」說完這句話,她還猛地拍了下身邊的桌案。
要不是自己和妹妹都被這傢伙欺負過,神布或許還有可能被周維清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給矇混過去。一想起這混蛋弄破了妹妹的衣服,又坐在自己身上,還當著那麼多人掐住自己的脖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剛才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是去安慰妹妹了。
神布、神依姐妹兩人自幼父母雙亡,被一名強大的天珠師收養後走上了修鍊的道路,兩姐妹可以說是相依為命,感情極好。好不容易安慰了妹妹後,神布自己又思考了半天關於這個周小胖的事,這才來了中軍帳,當然,她也未嘗沒有讓周維清在這邊傻等的意思。
「冤枉啊!師團長大人,我怎麼可能是來搗亂的。我是想要參軍,上陣殺敵啊!」周維清一臉的委屈,「路過天北城的時候,我聽那裡的士兵說,咱們軍營這邊有斗軍賽場,要是在比賽中獲得一些勝利,就能當軍官。我家裡原本就是個破落的小貴族,我好不容易修鍊上算有點成績,自然相當軍官,光宗耀祖了。怎麼會搗亂呢?」
「對於斗軍賽場中的事情,我也不怎麼熟悉,只能按照他們的安排進行比賽。我真不知道您是師團長啊!不然的話,我肯定不會向您發起挑戰的。我從來都沒見過像您這麼漂亮的女軍官,所以,這都是個誤會,而且,我雖然贏了,那也是取巧啊!」
周維清可以說是舌燦蓮花,不斷用言語討好著神布,他也是沒辦法,以後要跟人家手底下混,這關係要是沒打好可怎麼弄?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重新參軍,那只是下下策,不是萬不得已,周維清絕不會做出那樣選擇的。他這裝的本事一向高明,要是能矇混過關自然是好。
果然,周維清的話起到了一定作用,神布的臉色漸漸緩和了幾分,淡淡的問道:「周小胖,你今年多大?」
周維清道:「十七歲。」
「什麼?才十七歲?」神布驚訝的看著他,眼底閃過的一絲不可思議是瞞不了人的。
周維清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道:「發育的早,所以看著成熟了些。」
看著他那自怨自艾的樣子,神布險些笑出來,勉強忍著笑道:「你真的只有十七歲?」從身材和外表上看,周維清怎麼也像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關鍵是,十七歲的下位天尊,那可是絕對的天才,神布今年二十八歲,修為達到六珠,在中天帝國年輕軍官中,已經是出類拔萃的存在了。
周維清連連點頭,道:「我確實只有十七歲啊!在年級上說謊,也沒什麼意義吧。」
神布靠在椅背上,饒有興緻的看著他,道:「剛才,你說我很漂亮,是個美女,對吧。」
周維清趕忙點頭,道:「那是當然,師團長大人,您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難得的是,比那些嬌弱的少女更多了幾分英氣,巾幗不讓鬚眉,卻是人間龍鳳啊!」
神布哼了一聲,「行了、行了。別來阿諛奉承這套,我最看不起這樣的人。好,既然你說我漂亮,那麼,你看我妹妹神依如何?她可是比我漂亮多了。」
這一點神布說的倒是不錯,雖然這兩姐妹有七分相像,但神依的線條要比神布柔和一些,再加上至少要年輕個五、六歲,正是青春年少之時,自然要比神布更美。
「神依營長確實也很美。」周維清比之前收斂了幾分,因為他也不知道神布是什麼意思。
神布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的實力確實不錯,不但是一名四珠修為的天珠師,而且你那幾個風系技能想必評價都不低,我只認出了其中的暴風突襲和風之束縛,另外兩個技能我都沒聽說過。今天你在斗軍賽場上的表現也可以說是完美無缺。按照軍中規定,這個營級編製,是一定要給你的。就算我是師團長,也不能抹殺你這份榮耀。」
周維清很配合的面露喜色,心中卻暗暗想到,恐怕後面還有個但是。
果不其然……「但是,你今天的表現雖然耀眼了,但卻是在我十六師團斗軍賽場上踩著我們兩姐妹散發的光芒。讓我們姐妹大大丟臉。而且你還故意弄破了我妹妹的衣服,損害了她的名節。我妹妹今年二十歲,雖然已經官至營級,但卻是個黃花大閨女,剛才我之所以來得晚了,就是因為她數次尋死。我自己丟臉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我妹妹的事,你必須要給個交待。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也不怕告訴你,在我這十六師團的一畝三分地上,就算你是營級,我想要收拾你也如同反掌之易。」
神布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威脅,她目光中的寒意也重新變得強盛起來,之前在中心比賽台上那股壓迫力再次出現。
周維清眉頭微皺,但卻收起了之前的謙卑,「那師團長您想怎麼樣呢?」
神布豎起兩個手指,道:「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我把你發配到痞子營去,讓你到那裡去做營長,一輩子你也別想回到正式編製來了。就在那裡終老吧。想退伍都不行,我的老師,乃是北方集團軍副總指揮,我只要告訴他你欺負了神依,你就一輩子在痞子營做營長吧。」
周維清愣了一下,回想起之前在比賽中自己曾經面對過的青狼,疑惑的問道:「師團長,這痞子營是什麼地方?」
神布冷笑一聲,道:「痞子營,顧名思義,裡面全是一群兵痞,都是各個師團中最出名的搗亂分子,最骯髒、齷齪的一群無賴。乃是從我們這邊西北集團軍第四、第七、第八三個軍團中抽選出來的,大約有千餘人,專門組成一營,駐紮在最接近邊疆的地方,後方是三大軍團拱衛。一旦有敵人來襲,他們必將首當其衝。只有犯了大錯的人,才會被送到那裡去。他們沒有足夠的武器裝備,住著最破的帳篷,吃著最差的口糧,卻要面對最兇狠的敵人。你如果想要去這麼個地方做營長,我絕不阻攔。」
周維清試探著問道:「這痞子營的人,也能夠在軍營里隨便活動么?」
神佈道:「在非戰時,普通士兵一周有一天的休息時間,痞子營的人,一個月才有一天,而且決不許離開西北集團軍軍營範圍,否則將視為逃兵,殺無赦。」
周維清目瞪口呆的道:「這也太狠了吧。痞子也是人,無賴也有人權啊!」
神布冷笑一聲,「那要看他們都做了什麼。你也看到了,咱們中天帝[***]營是不禁止女姓參軍的。一些精力無處發泄,偷雞摸狗,猥褻女兵的混蛋,不該懲罰嗎?偷殲耍滑,臨敵逃走,冒名頂替邀功請賞的,不把他們送上斷頭台,已經算是很給他們人權了。反而,總之一句話,痞子營,乃是軍營中最骯髒齷齪的地方。集團軍曾經先後拍去過十一名營長,沒有一個人能夠堅持超過一個月的。其中也不乏強者,其中有六個重傷,四個輕傷。」
周維清道:「那還有一個呢?」
神布眼中流露出一絲森然,「那最後一個據說是從馬背上掉下來摔死的。那位營長和你一樣,也是四珠修為的天珠師。因此,痞子營已經多年沒有營長了,就連裡面的中隊長也是他們自己選出來的。他們那裡還有一個稱號,叫做:魔鬼集中營。」
周維清想了想,道:「那這痞子營裡面的人,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么?」
神布淡淡的道:「要是他們一直能活到六十歲的退伍年齡,那自然是可以離開的,否則的話,只能在痞子營里待下去。幾乎每過一個月,都會有一批人送去痞子營,但這麼多年以來,痞子營的數量始終維持在一千人左右。雖然依舊保持整編,但痞子營的傷亡也是最厲害的。」
周維清忍不住道:「遭受如此苛刻的待遇,難道他們就不會逃跑或者投敵?」
神布笑了,看著周維清就像是在看白痴一般,「兩軍對壘之間,是數千平方公里的戈壁灘,除了荒草以外,幾乎沒有別的植物。每天痞子營的人,只能得到極少量的食物和飲水,連一天的量都不夠,他們怎麼跑?至於投敵,一看你就沒打聽過這邊的戰爭是什麼情況的,一旦我們的人被萬獸帝國俘虜,從無活口,他們根本就不要俘虜,因為,對於萬獸帝國來說,有限的糧食還要留給他們自己人吃呢。在這種情況下,你到告訴我,痞子營的人要怎麼跑?」——
周維清臉上流露出幾分驚慌之色,他當然不會讓神布發現他內心的想法,低聲問道:「那第二條路是什麼?」
神布對周維清的神色很滿意,她深信,絕沒有人會願意去痞子營那個地方,哪怕是她自己六珠修為,她都不認為自己在痞子營里能夠順利的整合那批渣滓。
「第二條路就簡單的多了,對你來說,可以算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今天你侮辱了我妹妹,只有一種辦法,可以保住我妹妹的清白。你娶了她。」
「啊?」即使周維清猜到了神布這第二條路會逼迫他去做什麼,也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事。從某種角度來看,這確實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可是,他真的能答應么?
看到周維清神色有些發愣,眼中甚至還流露出幾分為難,神布頓時怒了,「周小胖,難道我妹妹還配不上你么?我已經是委曲求全了,就你這模樣,你覺得你能配上我妹妹?要不是因為你侮辱了她,本身還算有幾分本事,我豈會如此草率的就提出這麼婚事。你別以為想要娶我妹妹這麼容易,只是先把這門婚事定下來,還要對你進行一系列的考察,等我確定你沒問題了,才能完婚。」
看著神布那一臉憤怒,甚至帶著幾分施捨的神色,周維清的臉色突然變得平靜下來,憨厚的笑容微微浮現,「師團長,不用那麼麻煩了。我不可能娶你妹妹的,我已經有了愛人。既然兩條路您已經給我列好,那我就選第一條吧。」
「你說什麼?」神布一臉吃驚的看著周維清,她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周維清會選擇這條路。她剛才已經詳細的將痞子營的現狀告訴他了,他竟然寧可去那種地方,也不要自己的妹妹,神布的臉色頓時陰沉的彷彿要滴出水來一般。
「周小胖,你是不是認為我剛才對痞子營的形容很誇張?我告訴你,我說的這還算收斂呢。在那個地方,什麼骯髒、齷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竟然寧可去那裡也不願意和我妹妹在一起?」
周維清嘆息一聲,道:「不是不願,是不能。家有賢妻,怎能背叛。」這句話他說的很平靜,甚至沒有任何神色波動,但神布卻從他的雙眼中看到了堅定二字。
「你才十七歲,就已經有妻子了?你在敷衍我?」神布色厲內荏的低吼道。
周維清微微搖頭,「十三歲那年,我認識了她,是她,教我如何修鍊,指點我成為一名天珠師。是她,用自己的身體為我喚醒了血脈中的力量。她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情、什麼是愛。我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她用自己的溫柔讓我知道了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神布眉頭皺起,道:「那你不也沒和她在一起么?」
周維清道:「是的,我沒能和她在一起,因為她出身高貴,而我只不過是家族破落之人,我有什麼資格迎娶她?所以,我來到了北疆,我要闖一番事業,我要向所有人證明,我有娶她的實力。」
神布冷冷的看著他,「編,你繼續編吧。你以為我會信你這鬼話么?忽而謙卑、忽而義正言辭,你是不是自以為演技很優秀?在我面前,這些全都沒用。既然你想去痞子營,好,我成全你,就讓你到那裡去自生自滅。你帶給我姐妹的羞辱不報,我也不用做這十六師團的團長了。現在,就算你後悔都已經晚了。來人。」
「師團長大人。」一群如狼似虎的親衛頓時從外面沖了進來。
神布沉聲道:「帶周小胖和他那個跟班下去休息,明天一早調令一到,就送他們去痞子營。」
周維清沒有再爭辯,轉身就跟著那些親衛們出去了。因為,當他聽神布介紹了那個痞子營之後,他立刻就意識到,這個地方很可能是最適合自己發揮的。痞子?無賴?自己難道就不是了么?他對自己的實力和能力都有信心。
就在周維清琢磨著到了痞子營之後自己應該怎麼辦的時候,他和上官菲兒住的地方已經被安排好了。單獨的一個帳篷,當然,這個單獨指的是他們兩個人。
帳篷很小,根本就站不直身體,以周維清的身高,就算是坐在裡面都勉強,僅僅能夠容鬧兩個人並排躺下而已。
上官菲兒一看到這帳篷臉就紅了,當然,她現在帶著面具,臉紅別人也看不到。
「就讓我們住這裡?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了?」上官菲兒急切的向那些親兵問道。
一名親兵撇了撇嘴,道:「得罪了師團長,有地方睡就不錯了。反正你們明天就要去痞子營了,能睡的踏實的曰子估計也就今天一晚了,好好珍惜吧。哦,對了,還要告訴你們,師團長吩咐過了,今晚你們倆沒飯吃。」
說完,這些親兵轉身就走了。上官菲兒心中有氣,但又沒地方發泄,扭頭看向周維清時,卻看到他正站在那裡,一副思索的樣子,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漠不關心,甚至根本不像是看到了。
「喂,周小胖,回魂了。就這麼個小帳篷,讓我們怎麼睡?」上官菲兒抬起一腳,就踢在周維清屁股上,還好,她這一腳用力不大。
周維清這才定了定神,看到面前矮小的帳篷也是一陣無語,喃喃的自言自語道:「這不是逼我犯錯誤么?」
「你說什麼?」上官菲兒惡狠狠的瞪了過來。
周維清立刻改口,道:「我是說,今天晚上你睡裡面,我在外面坐一晚幫你守夜就行了。」
上官菲兒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要是周維清真要和她一起在這帳篷里睡,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答應。可就算什麼都沒發生,自己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男人在如此窄小的帳篷中睡過了怎麼行?
「這還差不多。那我先進去休息了。」上官菲兒拉開帳篷門帘,就要鑽進去,臨進去之前還不忘記威嚇道:「我的感知可是很靈敏的,要是半夜你敢鑽進帳篷,哼哼。小心我切了你。」
說完,她就要進帳篷去了。
「等一下。」周維清一把拉住她。
「幹什麼,放開我。」上官菲兒因為之前心中想的有點多,突然被周維清拉住手,頓時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飛快的掙脫開來,一步划出幾碼,警惕的盯視著周維清。
周維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探身進了帳篷,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帳篷裡面明顯帶著幾分霉味兒的鋪蓋都讓他抓了出來扔在一旁,然後他將帳篷門帘掀起,雙手朝著帳篷內虛拍,在天力的關注下,空氣流通,將帳篷內原本不太好聞的味道都帶了出來,空氣流通之下,原本就不大的帳篷一會兒就清爽了。
周維清這才一彎腰,鑽了進去,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嶄新的被褥在裡面鋪好。他只鋪了一個人的,整理好被褥後,這才縮身而出,向上官菲兒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在周維清做這些的時候,上官菲兒始終站在一旁看著,看著周維清的每一個動作,暖融融的感覺在她心中蔓延著。
在她們三姐妹都還不記事的時候,唐仙就帶著上官冰兒離開了。上官菲兒和上官雪兒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母愛。而她們的父親上官天月身為浩渺宮二宮主,不但要專註於修鍊,還有很多事務要去處理。因此,她們兩姐妹都是僕人帶大的。
僕人的感覺能和自己的父母一樣么?那是遠遠無法相比的,儘管一直在天珠島浩渺宮那個高高在上的地方,可是,上官菲兒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到自己的心如此溫暖。
她和上官雪兒平時的表現不一樣,一個冰冷一個古靈精怪,可實際上,她們的心卻都因為從小沒有過母親帶來的溫暖而充滿寒意。
在旁人看來,周維清或許眼前所做的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那份關心卻對上官菲兒有著巨大的影響。甚至令她的眼圈都隨之紅了起來。
「再鋪一個床鋪吧。」上官菲兒輕輕的說道。
「啊?」周維清抬頭看著她,目光頓時有些獃滯。
上官菲兒別過頭去,幸好此時她有面具擋著面龐,即使如此,周維清也能從她的領口處看到一抹嫣紅之色。
「北方天氣冷,外面風大。要是把你凍壞了,我回去怎麼向冰兒交代?反正我們都是天珠師,就在裡面盤膝對坐修鍊一晚就是了。帳篷雖然不大,但坐著我們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周維清這個時候腦海中全是痞子營,以及自己到達痞子營後應該怎麼做。根本沒去多想上官菲兒這小女兒的姿態是為什麼。答應一聲,又在帳篷里鋪了個鋪位,然後自己脫了鞋子,就那麼堂而皇之的坐了進去——
上官菲兒俏臉微紅,猶豫了片刻之後,才一咬牙,鑽進了帳篷。就在周維清對面,正襟危坐。儘可能的讓自己離他遠一點。
帳篷內因為被周維清換過空氣和被褥,雖然地方不大,但卻很是清爽舒適。尤其是他們兩個人就在這麼一個窄小的地方,連心跳聲都能清楚的聽到,上官菲兒只覺得自己臉上一陣陣發熱。
從脖子上開始撥起,小心翼翼的摘掉臉上的人皮面具,上官菲兒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眼波流轉,臉部細膩的肌膚上明顯有一層紅暈微微盪起。
可惜,此時的周維清根本沒有看到這亮麗的一幕,他正端坐在那裡,一邊催動著自己的不死神功,一邊思考著痞子營的事情。
從神布的講述來看,痞子營無疑是最適合自己發展的地方,因為那裡收到中天帝[***]隊的命令是最少的,甚至不在連綿起伏的營寨範圍內,而且,能夠被送到痞子營的人,必定都是有些本事的,相當痞子和無賴也不是那麼容易。
可是,正像神布所說的那樣,這個痞子營可不是那麼好掌控的,他現在心中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木恩曾經教過周維清,不論遇到什麼事,先想想最壞的結果,如果覺得這個最壞的結果自己也勉強能夠接受的話,那麼,就可以大膽的去做,反之就要多加考慮了。
進入痞子營,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被趕走,死在那裡周維清沒想過,先不說他自身實力不弱,而且他隨身還有兩隻冰魄天熊以及銀皇天隼小紅豆呢,就是不計算上官菲兒的實力,周維清自問自保還是有餘的。
上官菲兒默默的看著對面的周維清,這傢伙竟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開始修鍊了,他是害羞么?呸呸,這傢伙要是會害羞,這世界上就沒有不害羞的人了。哼,這個壞蛋。
在進入帳篷之前,她還擔心周維清會對她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可此時看著他如此老實,上官菲兒卻多少有幾分失落,這就是女人的自我矛盾了,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她們就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這一夜,周維清自然是無比老實,他的冥想修鍊一直到外面天亮了才結束。
這帳篷對光線的阻隔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外面天一亮,帳篷里也是亮堂堂的。
周維清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他突然精神一陣恍惚,就在他對面,相隔不過尺余,一張熟悉的面龐令他的眼神瞬間直了。
透過帳篷的光線落在她的面龐上,散發著柔和的光彩,那是何等熟悉的容顏啊!周維清的心幾乎一瞬間就熱了起來,完全是下意識的湊過去,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的紅唇。
閉合著的大眼睛突然睜開了,同樣帶著幾分朦朧,但當她眼看著一張臉數倍放大在自己面前時,頓時驚呼出聲,身體向後一倒,右腳前蹬,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這一腳正好蹬在周維清胸口處,正滿心柔情蜜意的他哪有防備,只聽撕拉一聲,整個人撞破帳篷就摔了出去。
嗖的一下,上官菲兒也跟著沖了出來,她那一腳雖然力氣不小,但卻沒有天力注入。
「周小胖,你這混蛋剛才要幹什麼?」上官菲兒憤怒的瞪視著從地上揉著胸口爬起來的周維清。
周維清苦笑道:「呃、認錯人了。我不是故意的。」
認錯人了?本來上官菲兒還不怎麼生氣,畢竟沒被他親到,就算是親到了,那個,反正也不是沒親過。可周維清這一句認錯人了,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一般。
上官菲兒就像是一個小母老虎一般猛的撲向他,「混蛋、壞蛋,我讓你認錯人……」
肉體與地面接觸的聲音不斷響起,偏偏周維清還不敢叫出聲來,因為此時的上官菲兒還沒帶上人皮面具,這要是被別人看到,就要露餡了。
堅持了一會兒周維清就扛不住了,雖然沒用天力,但上官菲兒在憤怒之中,出手是相當狠的。摔的他七葷八素。
「夠了吧你,你發什麼瘋啊!不過是個誤會而已,都說了,我認錯人了啊!」
「砰——」「我讓你認錯人、我讓你認錯人……」
「女俠,差不多行了,饒了我吧。」
「砰——」
「砰、砰——」
「我曰,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周維清終於扛不住了。
絕對遲緩、風之束縛、黑暗之觸,再加上一個多重麻痹的雷電疾幾乎是同時落在上官菲兒身上。
上官菲兒在憤怒中也忘了,這不是她平時和周維清的切磋,兩人都不許使用拓印技能的。她的修為雖然高出許多,但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周維清四個強力控制技能命中,身體頓時也僵住了。
周維清趁此機會,一把抓住她,左手按在她脖子後面的大椎穴上,讓她動彈不得,把她按在自己腿上,朝著她那挺翹的小屁股就是一陣巴掌。
「我讓你沒完沒了的打我,這是你欠我的打屁股,正好都還給我。」
剛開始的時候,上官菲兒還試圖掙扎,可是大椎穴乃是全身中樞之一,被制住了根本用不出力氣,幾巴掌下去,她也不掙扎了,就那麼伏在周維清腿上任他打。
其實,周維清也就前面三下用了點力,後面就是一下比一下輕了,對於美女,他的免疫力本就低下,更何況還是上官菲兒了。怎麼可能捨得下重手。
十幾巴掌下去,上官菲兒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周維清一愣,巴掌停了下來,聽到的是她嚶嚶綴泣的聲音。
「呃——,你怎麼這就哭了。你那麼用力摔我,揍我,我都沒哭呢。」周維清頓時一臉尷尬的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的上官菲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鬆開了按在她大椎穴上的手。
「混蛋,你混蛋。」上官菲兒猛然起身,一腳將周維清踹了個跟頭,就跑回帳篷里去了。
周維清撓了撓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好像是我被打的比較慘啊!這浩渺小魔女果然不是好相與的,這都什麼事兒啊!」
就在周維清準備也回帳篷內的時候,一隊士兵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正是十六師團師團長神布的親衛。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手中捧著一套鎧甲,最上面的頭盔插有一根橘紅色羽毛。走在第二位的,手中捧著的則是幾套軍服還有兵符、令牌之類的。
看到他們,周維清自然就不會再回帳篷中了,站在那裡等這一隊人來到近前。
為首的親兵昨天就見過,將手中鎧甲遞到周維清面前,有些戲謔的道:「恭喜了,周營長,今天您就可以到痞子營那邊上任了,這是您和您跟班的軍服以及營長級裝備,請您穿戴好,我們這就護送您前往痞子營。」
什麼護送,分明就是監督。
周維清也不戳破他們,微微一笑,先拿過幾套軍服,扔到帳篷里一套給上官菲兒,他自己就戰在外面換上一身,然後再套上鎧甲,他本就身形魁偉,穿上這身鎧甲,再帶上有橘紅色羽毛的頭盔,很有些威風凜凜、煞氣騰騰的感覺。
除了甲胄之外,還有一柄長劍,一塊不知道是什麼金屬打造的令牌,令牌上的字樣是,特殊第一營。這應該才是痞子營的真正編製了。
周維清揣好令牌,掛上長劍,心中頓時有些奇異的感覺,營長,自己現在也是統馭一營千人兵力的營長了。
上官菲兒再從帳篷中鑽出來的時候,臉上已經重新帶上了面具,她的身材比周維清就要纖細的多了,她的配備就簡單的多,一套軍服加上一身皮甲和一柄朴刀。
那些親衛一共二十人,很自然的將周維清和上官菲兒簇擁在中間,為首的親衛道:「周營長,請吧。馬匹已經在軍營外準備好了。」
周維清面帶微笑的道:「總要讓我們吃些早飯再走吧。」
親衛道:「不好意思,因為周營長不是隸屬於我們十六師團,所以,這裡沒有您的早飯。」
周維清點了點頭,道:「很好,那走吧。」他一把扯住想要發作的上官菲兒,在這二十名親衛的簇擁下向外走去。
十六師團營地外,二十二匹駿馬早已準備好,從這裡到北邊前線痞子營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呢。
上馬,疾行,帶著煙塵,周維清和上官菲兒可以說是在押送中朝著北方而去。
神布、神依姐妹身穿甲胄出現在營寨大門旁,目送著周維清二人的離去,神依秀眉微皺,低聲道:「姐,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那周小胖實力不俗,畢竟是個人才啊!」
神布冷哼一聲,「人才又如何?不聽指揮的人才要來何用?讓他去痞子營好好體會一下,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跑回來求我,那時候,哼哼。」一想起昨天周小胖那可恨的樣子,她心裡氣就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