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回過來的水深,看到韓家公子早已經進了樹林,顯然是在自己出聲提醒前就已經動的聲。
「這個混賬,對局勢的判斷總是這麼快啊!」水深一邊嘟囔著,一邊追趕他的步伐去了。後面那兩個盜賊被陷阱攔截也只慌張了一下。因為一個根本沒中,只是被虛張聲勢唬了一下,另一個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陷阱已經從腳上掉了,很顯然水深的這個小招式並沒有太長的陷阱時限。
進了樹林沒幾步,水深就看到帖在某棵樹後的韓家公子。自己連忙也閃到一棵樹後,小聲說:「追來了。」
「兩個而已,你料理不了?」韓家公子說。他是個牧師自然難和人直接對抗,但水深好說五小強之一,就算今天被顧飛爆掉了一級,連兩個盜賊都收拾不了的話,就太令人鄙視了。
「不只兩個!」水深說。
「是什麼人?」韓家公子問。
「靠,我怎麼知道,怎麼看也是來找你的吧!」水深說。
「這不是你的一畝三分地嗎?」
「不認識,沒見過。」水深說。
「過來了嗎?」
「當然!!」水深突然反身從樹的另一方向繞出,彎弓「砰砰」就是兩箭,用得是技能二連矢。
「艹!」林子里傳來一句低喝,顯然是中箭人所罵。水深閃回樹後,迅速又從另一方向探頭出去再來一箭,這次再無罵聲,水深帖身樹後細耳傾聽,連腳步聲都沒有。
此時雙方距離挺近,林子里地上滿是積葉,行走想要無聲無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很顯然對手是停下了腳步。
韓家公子朝水深打起了手勢,問他一共有幾個。
手深比划了四個手指。他剛才露頭出去的一瞬有五名玩家追入樹林,但他連續兩次攻擊都集中於一人,已經解決掉了一個。目前他最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對方已經掌握了他的位置,應該正在小心翼翼地準備過來偷襲他。
而他擁有的那個潛伏者技能窺視是專門針對潛行狀態的。對手只有是潛行狀態,他才可以察覺到。眼下對手卻沒有潛行,只是小心朝他接近,他這技能反而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朝韓家公子匆匆打了個手勢,韓家公子心領神會一點頭。心中默數一二三,韓家公子突然閃身從樹後露出身形,用牧師那弱小的聖光球胡亂做了一個進攻。
雖然不會有人把牧師的攻擊當回事,但突然現身卻是吸引了那四人所有的注意力,水深緊緊抓住這一瞬間機會,飛快奔出幾步,已經閃到了另一棵樹後。對手不知這稍縱即逝的注意力轉移居然都被水深抓住,注意完韓家公子繼續再盯水深這棵大樹時,水深早已經移形換位。
水深的新位置並不在對手的嚴密注意下,他偷眼一瞧,對方兩人快步朝韓家公子那邊去了,另有兩人依然小心翼翼地朝他的老位置接近。水深沒有絲毫猶豫,閃出半個身子緊拉弓弦就是一記狙擊,射得是朝韓家公子那邊殺去的二人之一。
這突如其來的一箭明顯讓四人又驚慌起來,他們絲毫沒有察覺這次攻擊是之前樹後那個傢伙換了個位置,只以為是樹林里還藏有第三人。
既然有第三個,那很有可能就有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這是下意識的判斷。四人再不敢輕舉妄動,謹慎地團結在一起。
水深卻已經剩剛才露頭的機會審清了眼前四人的職業,全是盜賊。這讓他更加放心,起碼自己有攻擊距離上的優勢,當即現身又來了一箭,只是很遺憾剛剛被狙擊的那傢伙這次不在射擊角度上,水深只能是換了個目標。射完之後更是大膽的跑位,但其間扭頭一瞥,那些傢伙一邊緊盯他的動向,一邊也找位置躲藏,似乎並沒有主動追來的意思。
「嘖,不上當啊!」水深很是惋惜,不過對手這一藏,那是徹底讓出了主動權。水深由被動轉為主動,開始大膽地穿插走位,迅速繞道了某名玩家藏身處的側翼。
看到那傢伙還在探頭探腦四下打量,絲毫不知危險就在身邊,水深只能搖頭嘆息,一邊狠狠地放箭把這傢伙解決了。
「這些人恐怕不是林蔭城的……」水深心下已經有了結論。林蔭城玩家個個都是森林游擊戰的高手,絕沒有這樣窩在某棵樹後就以為很安全的,這隻有死路一條。
水深如此想著,已經穿來繞去轉到了對方又一人的身後,但這次就在拉滿弓準備放箭的時,對方的身形突然開始稀薄。
「潛行!」水深心下瞭然,連忙射出這一箭。對方潛行被打斷,慌忙回身尋找襲擊的兇手,水深索姓不躲也不藏了,正對著他劈頭一通射,這傢伙想躲也沒來及,最後屁股上掛著枝箭消失了。
「喂喂!!死了沒有。」水深給韓家公子去了消息,之前在酒館碰面時剛加的好友。
「永遠活著。」韓家公子說。
「對方潛行了。」水深通知他。
「哦!」韓家公子應了一聲,下一秒鐘,水深就看到他瀟洒地從樹後跑出,步子在他這個敏捷職業眼裡只能說是不急不徐,但他也知道這對於一個牧師來說已是極限,對於潛行中的盜賊來說,更是無法觸及的高速。
「太狡詐了。」水深感嘆。韓家公子這麼做,是直指了當下盜賊的軟肋:潛行速度不夠追人。雖如此,卻不得不給了韓家公子一個坐標:「朝這邊跑!」
林中穿梭的韓家公子立刻準確地朝這邊奔來,水深難免又犯嘀咕:「對坐標把握這麼準確,為什麼他不帶著那個路痴御天去做任務。」
潛行中的盜賊在看到這牧師開始現身逃跑後,立刻也取消潛行,改用疾行追來,不過距離韓家公子還是有點距離的。水深很鎮定地給他又去了條消息:「如果你跑不到,最後就是抱著我大腿我也不會救你的哦!」
以韓家公子對坐標的敏感以及計算能力,早判斷出自己想在盜賊觸摸到自己之前達到水深的指定位置是有一點難度的,但也絲毫未慌,他可是牧師,隨便給自己扔兩個回復術,拖延一小段距離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憑他的艹作水平,自信的黃金分割加點,一般玩家想打斷他施展技能,就像其他人防止被顧飛打斷技能一樣有難度。
順利到達他估算的位置後,果然身後盜賊已經趕到,韓家公子算好提前給自己飄了一個回復術後,突然一轉身,朝著這邊水深所在的方向揮手:「還不快動手!」
兩個盜賊難免緊張地轉頭朝這邊望,結果韓家公子就憑這隨口的一個轉移視線,但預想中的那點傷害都沒受到,輕輕鬆鬆跑進了水深給他指定的坐標區。
水深當然得要出手,只是並不顯得如何急切,他還是盼望韓家公子能吃點苦頭,這似乎是所有認識韓家公子的人們的心愿。
結果這次心愿算是勉強實現了一下。兩個盜賊最終還是朝著離他們更近的韓家公子出手了。韓家公子也不閃避,精準地施展著回復術,拖延著時間,一邊望著水深,既沒說話,沒有吼叫。
水深也不吱聲,只是儘可能慢的拿好弓,取出箭,架上,拉弦,放!
這箭飛得慢點那該多好啊!水深想。
兩個盜賊在咬了牙堅持,他們以為二人合作解決一個牧師,不過是三下五除二的事,然後再面對這個弓箭手,或殺或躲再做打算。結果,韓家公子的回復術施展得都是恰到好處,既不會太遲,也不會浪費,最有效率的維持著自己的生命。
就這麼,兩盜賊終於發現自己血都紅了,這牧師卻還站著。
這已經是水深有意放水了。如果集中火力猛打一個,怎麼可能出現兩人一起紅血的局面。
兩盜賊深知不能在撐下去,突然調頭就跑,想先躲起來恢復一下再說。於是水深在這一瞬間加快了攻擊節奏,射出追蹤矢盯了一人,另一個則用一記狙擊穩穩地射殺。
五名追進樹林的盜賊,至此全部被他消滅。
「真遺憾,你為什麼沒死啊?」水深一邊收起弓箭一邊走了過來,很可惜地說道。
「技術太好了,想死都死不了,我也很遺憾。」韓家公子也收起了他的法杖。
「這些是什麼人?」水深問他。
「不知道,不認識。」韓家公子回答。
「為什麼殺你?」水深問。
「不知道。」
「看起來不像是林蔭城的人。」水深說。
「是嗎?你肯定?」韓家公子說。
「如果是林蔭城的人,你現在應該已經死了。」水深說。
韓家公子不以為深,嘀咕道:「不是林蔭城的話,離得近,又是我路過的,只能是白石城了。白石城的人……唔……」韓家公子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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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