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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看望沈大人

所屬書籍: 我的錦衣衛大人

沈宴將劉泠一徑抱回了屋,關上門,沒有點燈。借著熹微的月光,將她放到床上。因他的動作起伏,劉泠有些不舒服,細細哼了一聲,拿手背覆在面上,轉過了身。她躺在那裡,月光一樣。

沈宴搖一搖她,「劉泠。」

「嗯?」她應得敷衍。

他卻站在床邊,不說話了。劉泠轉個身,頭枕在手臂上,仰起臉,眯著眼,努力地看他。沈宴低眼,他眼底這個腮如荔玉的姑娘,榮若雲霓。她問,「你是不是想問我,我剛才說了什麼?」

沈宴似乎笑了一下,彎下腰,給她蓋上錦被,細緻周全。

劉泠看了他一會兒,眼睛疼,閉上眼。又說了一遍,「我愛你。」

月光照在她敷著面的手上,那三個字,輕微而專註,乾淨而簡練,直接而溫存,被她輕飄飄的語氣,說得蕩氣迴腸。

沈宴又笑了一下,淡淡的。他說,「睡吧。」

「你不回復我嗎?」劉泠問,她聲音輕,帶著酒氣,說出的話有些含糊,嘀咕著,沈宴卻聽得清楚。

他聲音沉鬱而溫和,「等你酒醒後,我再說給你聽。」

「好。」

沈宴出了門,屋中安靜。劉泠看著照在床前的月色半天,翻身轉了過去,再沒聲音。

第二日醒來,劉泠坐在床頭髮呆,忽然想到沈宴說他今天要走。她連忙跳起來,穿上衣,就著涼水隨意梳洗一下,就往屋外跑去。今日的陽光很好,院子里昨晚未收拾的柴火還擺著,劉泠一徑穿過,中途問了楊曄,才在村口見到沈宴和沈昱二人。

這對堂兄弟彼此默然,沈昱靠樹而站,姿勢懶怠,洒然入畫。與其說他在送行,不如說他站在樹下看風景,順便觀望沈宴離開。

與沈昱的隨意不同,沈宴站在馬前,梳理著馬的鬢毛。並在旁邊侍衛的幫助下,將乾糧等物裝入行囊間。他動作熟練,不緊不慢,很顯然常做此事。待劉泠趕過來,喘口氣,沈宴和沈昱都轉過臉來,看到了她。

劉泠上前,為沈宴送行。

沒什麼好送的,沈宴已經將一切安排妥當。他牽著馬出了村子,劉泠跟在他旁邊,走了一段路。沈宴時不時回頭,看她兩眼。

劉泠走的很是淡然,孔雀一樣。她偏了頭,「看我幹什麼?你終於發現我的美了?」

平常情況,她這樣調侃他,沈宴定回以調侃。但這次,沈宴只是笑了笑,問她,「還記得你昨晚說了什麼嗎?」

「我說了什麼?」劉泠疑惑問。

「……」沈宴別了目,情緒有些淡了。

兩人默不作聲走一路,到臨別時,沈宴上馬,低頭看劉泠。他突然說,「我愛你。」

劉泠怔然,似有恍惚片段想起。她沒有來得及完全想起,沈宴俯下身,在她眼上親了一下。他的呼吸靠近,劉泠的心一下子被他揪得跳上半空,待馬蹄聲隱去,她面孔仍微紅,那顆飄上半空的心,還沒有盪下來。

她到底想起了兩人昨晚的對話——

「等你酒醒後,我再說給你聽。」

「好。」

劉泠低頭,微微笑出聲。

她其實不是要沈宴給什麼回應,也不是要跟他訂什麼明日之約。只是在目睹沈昱和徐時錦之間的慘劇後,忽然有感而發,想清楚明白地表達自己的心意。她有很多話跟沈宴說,但話到口邊,覺得再沒有比這句更直白。

沈宴說不說倒無所謂。

他說了,劉泠反而有些失望。

沈大人是那種很少跟你直接告白的人,他的話像承諾,不輕易說出口。他會做給你看,指給你看,但是太像承諾的話,他是不說的。劉泠多次想過,沈宴跟她說「愛」的時候,該是他計劃很久後,多麼美好的場景,多麼激蕩人心的告白。

結果事實上,只是在一個無名小村前,沈宴臨行起意般,隨意就說出口了。

劉泠想:她不會此一生,再聽不到這句話了吧?

多麼失落啊。

劉泠將沈宴從腦海中趕出去,陪沈昱,繼續去平州。但她這邊出了些問題——當日離京得匆忙,沒有帶侍女也罷,連換洗的衣裳都沒有多帶幾件。不光是衣裳,還有別的東西,讓劉泠有些不方便。

再加上京中的府邸,靈犀給她寫了一封信,說老侯爺病重,開始說胡話,公主真的不回京來看看嗎?

劉泠有些著急,早知道,當日沈宴走時,她就跟沈宴一同回京了。

她左右為難半天,去跟沈昱說明,讓他先帶著徐時錦去平州,自己回京一趟,如果沒有大事的話,再去平州。沈昱瞥她一眼:沒有你,我一個人就夠了。你還是回去陪你夫君一同過年吧。

劉泠沒理會沈昱的暗示,她陪的是小錦,又不是沈昱。

劉泠回京的決心下了後,有些雀躍。一想到才隔了幾天,又能再次見到她的夫君,她覺得甚是開心。但是回京後,劉泠先去了侯府,確定外祖父沒大礙,再回到自家府邸時,卻驚訝地發現,沈宴並不在。

侍女們告訴公主,「沈大人昨天就離京了啊。」

「為什麼離京?」劉泠吃驚,沈宴前幾天見她時,並沒有提到這件事啊。他還問她回不回京過年,劉泠那時以為,他是想讓她陪他的意思。

「是這樣,」靈犀條理很清楚,「大魏和夷古國在邊關那邊的戰事出了點問題,到冬天,糧草被燒了。兵部那邊爭取了新派發的糧草,但是快過年了,朝廷都封印了,朝中大臣都不太想負責此事。沈大人卻跟太子請了摺子,願意出京。太子簡直大悅,怕沈大人反悔,立刻上了摺子,令沈大人即刻出行。所以昨天,沈大人才回來,就又走了。」

「他過年不回來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是過完年,一個月以後,沈大人才會回京。」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沈宴居然會跟你說這個?」劉泠懷疑。

靈犀嘆氣,「因為這是沈大人交代婢子的啊。」

劉泠心中一麻,想起那天沈宴問她的話。聯繫現在他出京的行為,他當日的問話,明顯有些想帶她一起的意思。可是沈宴那時候說的太隱晦,太輕描淡寫,劉泠沒有領悟到他的意思。

所以,他們要兩個月都見不到面了?

劉泠開始難受,不舒服。

她喃喃自語,「兩個月啊……我得想他多少天啊。」

「哦對了,沈大人走之前,說如果公主提前回來的話,可以把這封信交給公主。」靈犀心中感嘆,沈大人真是神機妙算,連這個都想好了。

沈宴給她留的信?

劉泠眨眨眼,她發現,她好像從來沒看過沈宴寫的信是什麼風格。去年她住江州時,給沈宴寫過信,但那時候兩人正在鬧彆扭,沈宴根本沒回她。以至於到現在,劉泠沒有收到過沈宴一封信。

兩人曾經討論過這個話題。因為沈宴錦衣衛的身份,讓他可能經常出京執行任務。劉泠不干涉他的事務,卻對寫信很有執念。

劉泠說,「我不喜歡讀言簡意賅的信,看上去一點感情都沒有。沈大人,以後你給我寫信,不能就乾巴巴兩句話。我抱以熱忱給你寫信,自然希望你以同等的心來回應我。我不喜歡猜你那冰冷的字體下,是怎樣的心情。我擔心你,你應該以最大的誠意回復我。」

沈宴「唔」一聲,「但是我一般出京,是不允許寫信的。」怕暴露行蹤。

「……」劉泠的滿腔心意啊……

沈宴摟著她肩,笑道,「好了,我會想辦法的。不就寫個信嗎?不至於讓你心驚膽戰。」

所以,不讓她心驚膽戰的信,沈美人能給她寫些什麼?他又不喜歡跟她談公務,寫信,該不會是滿篇的情愛吧?

劉泠讓靈犀去取信,躍躍欲試,「我最喜歡看這種信了。」

靈犀猶豫一下,讓侍女們抱回來厚厚一沓信,要三四個人抱著。這麼多的信,把劉泠嚇了一跳。

她眼皮跳了跳,沈宴還沒有出京,信都給她寫好了?

「沈大人說,公主回來後,三四天,給公主看一封,」被公主用靜靜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靈犀立刻領會了公主的意思,轉了陣營,「但是我是向著公主的。公主一問,我就把信都帶來了。」

劉泠滿意,坐下開始拆信。

洋洋洒洒,字體俊逸飛揚,果然不是三言兩語。但也不是如劉泠想的那樣,跟她談情說愛。

沈宴說:任務結束前,我又不想跟你談公務,也不想暴露我的行蹤,更不想跟你說些沒營養的話。怎麼辦呢?

劉泠想:是呀,你說怎麼辦?

沈宴:不如我講一講以前看過的風景吧。鐘山秀水,翠鶯鳴柳,江南人間……

劉泠:……

沈宴:不如我們總結一下我們家的規矩吧,我們好像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我的看法如下……

劉泠:……

沈宴:沒話題說了。不如我給你講講故事吧?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我這裡的故事挺多……

劉泠:……

她越來越面無表情,最後將信一蓋,撐著額冷靜冷靜——沈宴完全在逗她玩嘛。

他們說好的不是這樣啊。

她想了片刻,繼續看下一封。

沈宴:你肯定覺得我在逗你玩,但是不是這樣的。我的任務在公布前,都是保密的。就算說,我也不一定跟你說真話。教你一個法子,從字體和行筆間,去看我。比如……

劉泠:比如字體潦草,說明你那邊很急;比如悠然轉合,說明你時間很多。比如你筆法頓澀,說明你心情不佳;比如你行文流暢,說明你那邊一切安好……

但是沈宴給劉泠留下的信,很有規律。不是完全的安好,但意外也不多。像一個完整的故事,起承轉合全都有,真實十分。如果不是劉泠回來的太早,她根本不會知道。如果不是沈宴走的太匆忙,沒有交代完整,靈犀也不會把所有的信一下子都給劉泠看。

他在營造出一種真實的氛圍,但是劉泠已經知道那是假的。

如果劉泠看了這些信,更加想念他。那可怎麼辦?

劉泠看到沈宴給她的最後一封信:忍著。

劉泠:……

「公主,沈大人的信寫的很有趣嗎?」靈犀好奇問,她看到公主托著腮幫在笑。

劉泠抬起頭,命令靈犀把信收好。眾人出去後,她坐在屋中沉思。

她覺得,有些對不起沈宴。

因為小錦,她輕易拋棄了沈宴。他本來打算帶她一起走,還想跟她一同過年。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小錦很重要,但是小錦有沈昱陪著,並非是缺她不可。因為小錦出事,劉泠跟沈宴明裡暗裡,翻過很多次臉。雖然他們都不太說出來,但那種彼此無言的氣氛,府中人都能感覺到,侍女還小心翼翼問她,是不是跟沈大人吵架了。

劉泠沒有跟沈宴吵架,他們是冷戰。冷戰這種事,很難說清楚。下雨天,他們撐著傘站在屋檐下,想問對方冷不冷,卻都默契地繞了過去。就是站在冷雨中,默默地伸出傘給對方,卻全都淋了一身水。

劉泠有些後悔:小錦出事,和沈宴有什麼關係呢?她不該遷怒沈宴的。

從下午坐到晚上,劉泠又想了整整一晚。第二天侍女進屋時,發現公主坐在書案前,寫一封信。她們進來的時候,劉泠的信已經寫得差不多,開始收尾。

劉泠把信交給靈犀,「寄去平州,就說我不去陪他們了。我現在更想去找沈宴。」

徐時錦那邊不會有什麼大事,就算有事,沈昱也能應付。那位公子,並非真正的草包,人家的能力,只是從不顯給他們看而已。沈宴從來不管沈昱的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擔心過沈昱給家族抹黑之類的事情。即是說,若非沈宴心太大,就是沈昱足夠處理好一切事情。

其實這次沈昱劫獄一事,沈昱居然能全身而退,本身就很不可思議。也許陛下有別的打算,但劉泠絕不相信沈昱的好運氣,完全是意外。

心中有八分確定徐時錦那邊安好,劉泠再次出京,這一次,準備去找沈宴。她原本回京,是想帶走侍女們,舒舒服服在平州過個年。可現在她卻無奈發現,為了能追上沈宴,侍女們還是不能帶。不光不能帶,劉泠可能比去平州,條件艱苦得多。

到底沈宴是要北上去邊關,而不是去度假。

半途中,劉泠發現沈宴他們跟一支從府州出發的軍隊合併,和軍隊匯合後,行程不像之前那麼趕了。劉泠和眾侍衛快馬加鞭三天,就追上了他們。

劉泠一馬當先,便要入隊,被楊曄擋了一下,「公主,沈大人他們執行公務,咱們不太合適跟進去吧?」

劉泠一想,確實。軍隊是去打仗的,中途跟上一位身份尊貴的公主,隊伍中多了一個女的,還是胃公主,一群糙男人,會一下子手忙腳亂。她去,完全是添亂。

劉泠有了主意,「行伍中不能光明正大帶姑娘。你去跟那個領兵的將軍說一聲,就說我願意扮成小兵樣,只要讓我跟上去。」

「為什麼不直接跟錦衣衛聯繫?」

「給沈大人一個驚喜。陪他一路的小兵竟然是他的妻子,他該多感動啊。」

「……是。」楊曄作為男人,他覺得沈大人不會覺得感動。但畢竟是公主貼身侍衛,公主說什麼就什麼吧。楊侍衛感嘆:公主追個男人,可追得真辛苦。

聽到公主駕到,還是隨行錦衣衛頭領沈宴的新婚妻子,將軍受了驚嚇。他皺起眉,「行伍不能出現女人,會給將士帶去騷亂。」

「公主有我等照顧,將軍不必擔心。」楊曄雲淡風輕。

將軍到底拗不過公主,再說他也清楚,錦衣衛並不是要護送他們一路。很快,等他們這邊接上頭,錦衣衛的任務就結束了,會自行離去。這麼幾天的功夫,想來也鬧不出大事,再說來人是沈宴的妻子,將軍還是挺想交好沈大人這個大人物的。

劉泠新奇地換上了小兵衣服,被派去了炊事班,給掌廚的打下手,負責一路人的飯食。

劉泠欣然而往。

軍營中,也就這個她能適應,也比較喜歡。沈宴腸胃不好,跟眾人在一起行動時,他吃飯吃的更不規律。有這樣的機會照顧沈宴,劉泠還是很樂意的。

可惜炊事社中食材太少,第一天就讓劉泠手忙腳亂。她本以為自己做飯的水平很是糟糕,但看大廚那種大開大合的做飯風格——亂七八糟各種菜,洗乾淨就往大鍋中倒去,加點水,調料隨便灑一灑,就這樣煮開了。煮熟後,不管好不好吃,誰都是一大碗。

劉泠吃不下去。

她想辦法給將士們爭取好一點的飯食,未果,還被掌廚的教訓一頓。劉泠也知道行軍打仗就是這樣,只能無奈,抱著忐忑的心,等錦衣衛那邊的回復。錦衣衛和將士們吃的一樣的飯菜,卻也沒說什麼。

掌廚歇了後,劉泠也腰酸背痛,但她還是不忍心。她又溜回炊事房,盡量把能挑的食材找出來,偷偷摸摸,重新炒了幾盤菜。等路過小兵過來,她讓人來端,「給錦衣衛那邊的沈大人送去吧,就說是宵夜。」

「有宵夜?」小兵驚喜。

劉泠呃一聲,慢吞吞道,「頭領們都有,小兵就沒了。」

小兵失望之餘,又高興地伸脖子,「那別的大人的飯菜呢?我一塊兒端過去吧?」

劉泠心痛,「……你先送這個,回來找我,給你別的將軍的夜宵。」

「好!」

劉泠只能返回炊事班。

第二天,她被掌廚的師傅一陣大罵,軍隊出來的人,說話很糙。噼里啪啦,尋常姑娘家聽了,定要掉眼淚。劉泠硬是冷著臉,在對方的大嗓門下,據理力爭,言宵夜的必要性。

「怎麼了這是?」練兵的將軍路過,看炊事班這裡熱鬧,就過來看。

劉泠一見跟隨將軍的,有眼熟的幾個錦衣衛身影,心裡一跳,忙往虎背熊腰的掌廚後面躲。

掌廚呵一聲,「剛才不是挺能說會道嗎?怎麼將軍一來,就不吭氣了?」

劉泠沉默。

將軍和錦衣衛已經過來了。錦衣衛可有可無地圍觀,將軍知道內情,忙來調停,「行了行了老姚,不要跟一個新兵著急……」他急的眨眼睛,對方什麼眼神啊,怎麼就看不出故意把臉塗黑的小兵,實際上是個姑娘呢?那分明是個明艷動人的姑娘啊,扮成男的,也擋不住天生麗質。

見將軍打岔,劉泠又一個勁地躲著不吭氣,掌廚氣呼呼地歇了火,以為劉泠知錯了。

結果當晚,夜宵照樣做,照樣送。

劉泠堅持既然有條件,就要給大人們以盡量好的享受。她口齒伶俐,又不膽怯,把掌廚給氣去了將軍那裡告狀。告了幾次,把將軍弄得很煩,而劉泠依然我行我素。這一天老姚回來時,看著劉泠,掌廚目光奇異,欲言又止。

到半夜,偷偷摸摸進廚房,見劉泠忙碌完,坐在帳篷外的柴火邊,揉著僵硬的手臂。老姚支支吾吾問,「你……真的是公主啊?」他不好意思,「公主你怎麼能這樣呢?我不是故意的啊……」

劉泠無表情地嗯道,「沒事。我來這裡,本就是……」她忽然看到一個太熟悉的人影,心中一緊張,忙躲進帳篷里,摸著心跳。

外面的老姚莫名其妙,看到前方本轉了個彎的沈大人,似有所思,往這邊過來。他忙擺出軍人的姿態,跟沈宴打招呼。

沈宴往他身後帳篷一看,「剛才是誰?」

門內的劉泠一陣緊張:沈宴應該不會看到吧?他剛才,明明沒往這邊看的。

「啊,只是我收的小徒弟,沒誰。」老姚打馬虎眼,被沈宴冷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差點被沈大人的強大氣場給震得跪下。

沈宴說,「叫出來看看。」

「啊……」老姚猜公主不願意出來,找不到推脫之詞。

待他絞盡腦汁地想時,門帘揭開,一個瘦小的人影抱著高高堆成山的柴火,走了出來。還很艱難的,粗著嗓音打招呼,「師父,我還要去搬柴,先走了啊。」她裝作沒看到沈宴。

沈宴站在一旁,並不如何動作,眼睜睜看那個小兵彆扭地走遠了。

老姚看公主那走路的姿勢,實在奇怪,就咳嗽一聲,跟沈大人解釋,「他就是那樣,小時候生了病腿不好使,走路就成了這個樣子,也是可憐……」他甚至想編一個身殘志堅的故事出來。

沈宴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老姚抹把通紅的臉,乾笑一聲,在沈宴那種「我就看你怎麼往下編」的眼神中,說不下去了。卻能強辯一句,「反正那只是我的小徒弟,沈大人你不要這麼草木皆兵。」

正好有錦衣衛前來找沈大人有事,老姚總算擺脫這位難纏的大人。他摸著一腦門汗,苦著臉:原來錦衣衛里的人是怎麼跟人說話的啊。

當晚,劉泠如之前幾夜一樣,抱膝靠著灶台入睡。昏沉中,腦袋忽然一磕,醒了過來。

她抬起頭,就看到月光傾瀉下,沈宴蹲在她對面,伸出手,頓在半空。

劉泠的心跳一下子不受控制,臉微紅。她驚嚇地往後一躲,粗著嗓門,「你、你、你幹嘛?」

「路過這裡,聽到你打盹聲如雷,為防影響到別人休息,特來推你一把。」沈宴神情淡淡的。

「……」劉泠的臉漲得通紅,勉強抑制住自己想瞪他的眼神:她才不會打盹!

她磕絆道,「對不起。」

沈宴看她半天,站起來。

劉泠仍坐在地上,鬆口氣,想著他總算要走了。卻聽到頭頂的聲音,「起來。」

「啊?沈大人什麼事?」

「跟我回去。」

「……為什麼?」

沈宴低頭,看著坐在地上那個目光躲閃的小兵,溫柔一笑,「看你挺順眼,想跟你徹夜長談,有沒有驚喜之情?」

「……!」劉泠如被雷劈。

她有些呆住,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聽沈宴一聲笑,他那種揶揄的笑聲,她太熟悉了。

劉泠若有所覺,心頭一跳,猛地躍起來,以自己此生最快的反應,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沈宴比她動作更快,他從後面直接提起她衣領,把她往回拖。劉泠掙扎,被他絆倒在地,胸口本就纏著布,這一下,疼得真是吸口冷氣。她被他完全壓倒,滾燙硬實的身體,就從上方貼了上來。他兩隻手拽著她的腰,把她箍在身下。劉泠雙腿併攏,掙的時候屈起,被他直接以手攏住。

沈宴身下的這個人,便是一種抱著雙膝全身屈起的姿勢,像是母胎中嬰兒的姿勢。

沈宴的牙齒舔上劉泠耳上的軟骨,劉泠全身燒了般,氣勢全消。

他將她掉個頭,與他面對面。

劉泠打個哆嗦,「你幹嘛?」聲音再裝不下去了。

青年俯眼看她,抬起她下巴,唇齒貼了上來,「果然是你。」

劉泠快要哭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糟糕。臉被塗得黑漆漆的,小兵服襯得身體又瘦又干,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這樣,沈宴都親的下去?

他不光親了下去,他的手還摸進了衣服里,摸得她打個冷戰,全身發燙。

幾步外就有守兵來去,劉泠還能聽到隔壁帳篷里士兵睡覺的呼嚕聲,甚至再遠點,還有徹夜不眠的將士在操練。

可沈宴的手貼著她的肌膚,在緩緩移動!

「沈宴!」

「嗯?」

「你不能這樣,」劉泠小聲,僵硬著露出一個笑,「我平時對你怎麼樣?你總該知道吧?」

沈宴微笑,答她,「尚可。」

「……」劉泠的話一下子被堵住。

「尚可」是什麼回答?一般人正常情況下,客氣一點,不都應該說「挺好的」嗎?他要是答「好」,劉泠就能跟他談條件了。結果沈宴給她一個「尚可」,意思就是,湊合?

劉泠吸口氣,好吧,湊合。

她正要小聲再說話,沈宴問她,「來了為什麼不找我?」

「你讓我忍著。」劉泠面無表情,她想到沈宴的信了。

「……」

兩人突然發現,他們真是半斤八兩,誰也不應該嫌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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