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絕望在紫袍大漢內心浮現,充滿了苦澀,他直接就失去了一切抵抗之心,讓他一個築基初期,去與築基大圓滿對戰,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勇氣。
眼看孟浩神色平靜的走來,這紫袍大漢連忙向旁退了幾步,向著孟浩這裡毫不遲疑的抱拳一拜。
「拜見前輩。」
「你們幾個,還不過來拜見前輩!」紫袍大漢急聲開口,此刻也顧不得輩分的問題,話語間,黃家老二身體顫抖,連忙幾步跑了過來,向著孟浩深深一拜。
他內心顫抖恐懼,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到,這之前自己認為的羊羔,搖身一變,成為了足以滅殺自己數百遍的凶神惡煞。
老三老四,還有那黃褂漢子,此刻也都顫抖的來到紫袍大漢的身邊,兄弟五人,向著孟浩那裡齊齊一拜。
這裡最苦澀的,就是黃褂漢子了,最後悔的,也是他……
他更是看到了紫袍大漢,餘光看向自己時,那怨毒以及恨之入骨的神情,使得這黃褂漢子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孟浩乾咳一聲,坐在了那晶石座椅上,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五人,這五人此刻所站的位置,正是孟浩之前之處……
一旁的畫師老者,似乎被這一幕震懾在了當場,完全愣了,獃獃的看著這一幕。
「前輩……」紫袍大漢內心緊張,此刻頭皮發麻,正要對之前的事情解釋時,孟浩那裡目光掃來,讓這紫袍大漢身體一震,竟不敢開口。
「我看你修為不易。第一座道台已開多年,這樣吧,我這裡有一顆丹藥,對你有些幫助。」孟浩看了紫袍大漢一眼,右手抬起時。手心內多出一枚丹藥。
這是一枚很普通的丹藥,築基期可以吞下,但作用甚微……
「這丹藥,你準備花多少靈石買走?」孟浩淡淡開口。
「這……」紫袍大漢聞言一咬牙,直接將儲物袋拿出,恭敬的放在了孟浩的面前。孟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紫袍大漢身子哆嗦了一下,轉身惡狠狠地看向身後的四人,這幾人一個個都顫抖,連忙取出所有家產,最終。紫袍大漢更是將洞府內儲藏的,他們這些年的積蓄都全部取出,又加上了這座洞府,這才從孟浩的手中,換來了那粒丹藥。
孟浩神色如常,將所有物品收走,目光落在了黃褂漢子身上。此人一看孟浩目光,頓時哭喪著臉,一副求饒之意,孟浩目光移開,最後落在了黃家老二身上。
「我之前聽說你們這裡有陣法?」
「有,有一座傳送陣,原本就是在這洞府內之物,此物是我等無意中發現,並非我們開闢,這陣法還能用。可直接傳送到一個固定地點。」黃家老二連忙開口,不敢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
內心則是極為苦澀,對於黃褂漢子那裡,也充滿了怨毒。
「該死的黃老五。你帶誰回來不好,偏偏帶了一個祖宗回來!!」
孟浩點了點頭,靈識早已散開,也察覺到了那陣法的位置,此刻看了下方五人一眼,右手驀然抬起直接一揮,這五人根本就無法反抗,剎那就被孟浩直接抓來,還沒等他們看清什麼,孟浩已將這五人送入到了乾坤袋內,進入到了血色面具的世界中。
血色世界內,皮凍正在教育李家老祖,李家老祖滿臉憔悴,雙目無神,一副活著比死去還要痛苦的模樣,身體幾乎要渙散。
孟浩帶著黃家五人,剛一出現,立刻就引起了皮凍的注意,它一眼就看到了孟浩身後的黃家五修,頓時雙眼露出激動,撇下李家老祖直接飛來。
「惡霸,我聞到了惡霸的氣息,他們都是惡霸,他們不道德!!」皮凍激動的飛近,繞著此刻驚恐不知身在何處的黃家五修幾圈,越加的興奮起來。
「前輩,這幾人就是我數日前承諾的,需要前輩去教育,讓他們從邪惡的路上歸來的惡霸。」孟浩乾咳一聲,連忙開口。
「好好好,你說話算數,我說話也算數,讓我先數數啊。」皮凍連連點頭,激動的抬起一邊翅膀,落在了紫袍大漢身上。
「一、二、三……」皮凍從紫袍大漢以及黃家老二老三那裡點去,落在黃家老四身上時,它愣了一下。
「一……二?」皮凍翅膀最後點在了黃褂漢子身上,面色立刻有些難看,一副被羞辱的樣子,猛的轉身盯著孟浩。
「你騙我!!」
孟浩一愣。
「你看,一、二、三、一、二!!這是兩個惡霸,我要三個,我要三個惡霸!!」皮凍憤怒的大吼,一副被欺騙的模樣。
孟浩睜大了眼,忽然腦海明悟歸來,暗道莫非這該死的皮凍只懂數一二三?
想到這裡,他毫不遲疑,身子向前一步邁去,右手抬起一揮,頓時黃褂漢子與那黃家老四,身影剎那消失。
「剛才弄錯了,你再數數。」孟浩趕緊開口。
「一、二、三……哈哈,是三個,三個惡霸,好好好。」皮凍認真的數了一遍,頓時又激動了,在半空拍打著翅膀饒了幾圈後,頓時有一抹雷光剎那從其身上飛出,直奔孟浩而來。
孟浩沒有閃躲,任由那雷光碰觸,融入靈識內。
「這是我的本命雷意,可以讓你變化一次,一定要把那個惡霸抓回來!」皮凍聲音傳出時,已經落在了紫袍大漢的肩膀上,一副很友好的樣子。
「嗨,你好,我叫極厭,你叫什麼?」
紫袍大漢愣了一下,孟浩不等對方說話,迅速離開了血色面具,他可以想像的到,只要那紫袍大漢一回話,等待他的,將是苦海……
洞府內,孟浩抬頭,雙目一閃,露出沉思。
「這皮凍居然只會數一二三……此事應該多加利用一下。」正沉思時,孟浩抬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此刻神色獃滯的老者畫師身上。
這老人明顯不是修士,只是一個凡人。
「老人家,可是附近村落之人?我將你送回家中吧。」孟浩看了一眼老者,起身輕聲開口。
「可……我的畫還沒畫完,要不,我給你畫?」老者似很害怕,遲疑了一下,這才顫聲說道,目中露出了期待。
孟浩怔了一下,雙目微縮,仔細的看了一眼這老者,此人無論怎麼看都是凡人,許久,孟浩點了點頭。
「那就勞煩老人家了。」孟浩說完,又坐在了那座椅上,看著老者。
老者深吸口氣,顫抖的抬起手中的畫筆,望了孟浩一眼,便開始作畫。
時間慢慢流逝,這一次的作畫,竟持續了兩個時辰,期間孟浩沒有不耐,他看著老者那認真的神情,默默的讓自己不動,等待對方畫完。
直至許久,老者放下了筆,看著眼前的畫幕,神色露出滿足,抬頭望著孟浩,浮現了笑容。
「畫完了,你看看像不像?」老者笑著說道,一臉期待。
孟浩也笑了,起身走到了老者近前,目光落在了畫幕上,那上面有一個青年端坐在椅子上,四周是一片山巒,不能說畫的不好,只是與孟浩這裡明顯還是有些差距,只有三成相似而已。
「挺像的。」孟浩微笑點頭,右手抬起一指畫幕。
「這裡的兩道痕,是什麼?」孟浩手指之處,是畫幕之人上方,被勾勒的兩道長痕,這兩道痕看起來很突兀,孟浩不知曉何意。
「我們的上面是什麼?」老者聞言,微笑開口。
孟浩一怔,看了老者一眼,笑了笑。
「是天。」孟浩平靜說道。
「你仔細想想。」老者望著孟浩,笑容彷彿帶著深意,這一刻的他,在孟浩眼裡與之前截然不同,孟浩沉默片刻後抬起頭,雙目一閃之下,如穿透了洞府,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許久,孟浩低頭,可卻雙眼剎那一縮,那老者……竟消失不見了!
「解建木萬年之念,擇老夫殘身之惑,故應緣而來,為你作畫一副,封彼岸花身,煉其天賦融你之魂,封印期間你不但無礙,更可具備彼岸花的本命草木天賦,給你足夠時日,解身殘念。
老夫萬年記一人,凡被記住者,季姓斬因果不可滅。」滄桑的聲音,在這一瞬回蕩在這洞府內,落入孟浩的耳中,使得孟浩全身一震,他靈識驀然散開,一無所有。
許久,孟浩深吸口氣,目中露出精芒,轉頭再次看向那張畫幕時,整個人深吸口氣,怔了很久。
畫幕里所畫的,竟不是孟浩,而是一朵……彼岸花!
此畫猙獰,更有不甘心,似要癲狂,可卻如被困住封印,存在於畫幕里,栩栩如生!
更是在那畫幕上,還有一行小字。
彼岸花開七色天,花落成仙一千年,仙山之門藏因果,斬花之路莫問天……於南天星南域,為小友畫。
水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