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4章 陳二牛

「嘔！！！」

山谷中，正在維持著整個虛構世界的李鏗鏘，臉色一白，轉頭就劇烈的嘔吐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一旁圍觀的王晴聶錦山等人一愣。

「怎麼突然吐起來了？」王晴詫異的開口。

聶錦山眉頭微皺，閉目仔細感知了片刻，

「沒有外敵干擾的痕迹，虛擬重構的世界也沒出問題，看來是他自己的生理反應。」

「生理反應？他這是看到啥不該看的東西了？」

「大概率是這樣。」

「不該看的……」王晴看著荒地中，瘋狂嘔吐的李鏗鏘，眼眸中浮現出好奇，

她糾結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問道，「老聶，你說……他這是看見什麼了？」

「不知道。」

「你就不好奇嗎？」

「……為什麼要對這個好奇？他已經吐成這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可，可你就不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能把老李都噁心成這樣嗎？」王晴越說，眼眸中的光芒就越亮，整個人有些莫名的興奮，「能把老李噁心成這樣的東西，可不多見啊！」

聶錦山無奈的瞥了她一眼，「你要是實在好奇，不如自己去看看。」

王晴抿著嘴巴，雙眸直勾勾的看著快把胃液吐出來的李鏗鏘，好像有一隻貓，在不停的撓著她的心尖，渾身難受。

「算了！死就死吧！」王晴下定決心，從山上跳了下來，迅速地衝到李鏗鏘身邊。

她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的將手搭在李鏗鏘的肩膀上，

「嘔！！！！」

……

「夠了！夠了林七夜！」

囈語一邊驚恐的揮舞雙手，一邊大聲喊道。

見囈語竟然一口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林七夜一愣，隨後立刻反應過來，「槍哥？是你嗎槍哥？」

「停下！奶奶的！讓這隻該死的狗停下！」

「好好好。」

林七夜一揮手，便將旺財送回了諸神精神病院中，臉色慘白如紙的囈語，如同爛泥般癱軟在牆角，看向天空的雙眸已經徹底空洞。

「……槍哥？」林七夜試探性的開口。

「囈語」癱在地上，足足喘了幾分鐘，才艱難的坐起身。

「****的，你從哪搞來這麼一隻極品的哈巴狗？」「囈語」開口就是一句國粹，神情似乎恨不得將旺財生吞活剝。

林七夜有些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槍哥，我不知道它對囈語用能力的時候，你也能看到……通常，這都是我審問敵人的手段。」

「這個世界都是根據我潛意識構建的，我當然能看到！」「囈語」翻了個白眼，虛弱的開口，「當你的敵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算了算了，你繼續問吧，不過不許用那隻狗了！聽到沒！？」

林七夜點頭如搗蒜。

囈語的雙眸緩緩閉起，等到再度睜開時，已經是一副空洞生無可戀的表情。

林七夜試探性的晃了晃他的腦袋，「喂，醒醒！」

囈語失去焦距的雙瞳，逐漸收縮，看向林七夜的眼眸滿是驚恐！

「我問你，你是誰？」

「我……我叫陳二牛……」

聽到這個名字，林七夜嘴角一抽。

他表情古怪的打量著眼前的囈語，怎麼也無法將「陳二牛」這個名字，與披著燕尾服的優雅身影聯繫到一起……估計在這個時候，囈語還沒有給自己取【囈語】這個名字。

「你剛剛走的那麼快，是準備去哪？」林七夜凝視著他的眼睛。

囈語張了張嘴，許久之後，還是斷斷續續的開口：

「我……我要去黃浦江……」

「去黃浦江幹嘛？」林七夜冷聲問道，「你們古神教會除了你，還來了幾個人？」

接連兩個問題拋出，囈語的臉色越發難看，目光轉向不遠處，那個被他遺落在巷道中的黑色手提包上。

林七夜察覺到他的目光，迅速起身，將黑色手提包撿起。

趁著林七夜短暫離開之際，囈語的眼眸中浮現出狠色，他一咬牙，猛地抬起右手重重砸向自己的額頭！

剛撿起手提包的林七夜，餘光看到這一幕，心中咯噔一聲！

糟了！

砰——！

隨著囈語的手掌砸落頭部，一道悶響傳出，淋漓鮮血噴濺在白牆之上，他的身體軟綿綿的倒下，已然失去了呼吸。

囈語心中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強了，不管他怎麼跑，都必然跑不出對方的手掌心，索性直接製造機會，乾脆利落的了結自己的生命，也能避免繼續被折磨。

林七夜的臉色陰沉無比。

他沒想到囈語竟然會這麼乾脆的自殺……他印象中的囈語，似乎永遠與這兩個字沾不上邊。

不過，現在的囈語畢竟還處於剛開始發育的萌芽階段，做出這個選擇也不奇怪，事已至此，他只能通過一些別的途徑獲取線索。

片刻後，他還是將目光從囈語屍體上挪開，打開了手中的黑色手提包。

手提包很輕，打開之後，裡面只有一截裝有深紅色液體的玻璃管，林七夜將玻璃管捏在手中，輕輕晃動，眼眸中浮現出疑惑。

「這是什麼東西……」林七夜思索片刻，一個猜想湧上心頭。

剛剛囈語說，他的目的地是黃浦江，而他之前前進的方向，也確實是黃浦江的方向……難道他們想去黃浦江投毒？

席捲整個淮海，造成百萬傷亡的大災，難道是毒災？

林七夜臉色凝重的打開收音機，一陣電磁擾動聲後，安卿魚的聲音從另一頭傳出：

「怎麼了？七夜？」

「我碰到囈語了，從他身上，我找到了一些線索……」

林七夜將事情簡單的重複了一遍，繼續說道，「目前還不知道這液體的用途，一會我派人把它送給你，你儘快解析一下。」

「沒問題。」安卿魚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不過，你剛剛說的往黃浦江投毒……似乎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為什麼？」

「你剛剛讓江洱查的號碼，已經有線索了。不過因為這個時代的通信技術並不發達，所以即便是江洱也無法結構出太多信息，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在最近的半個小時中，淮海市區內一共有八個信號源，給這個號碼打過電話，而且都在接通之後直接掛斷，沒有傳遞任何信息。

這些電話撥出的地點……都在黃浦江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