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鄉的這幾年,秦逸凡在旁人的眼中,好像越來越平凡,一點都沒有以前在軍中那種咄咄逼人的鋒芒。淳樸的形象,讓看到的人們第一眼就會覺得這人是個老實的好人。
而秦逸凡的練功方式,也從在山頂打坐變成了在這個地方隨時隨地的進入那種調動真元的狀態。和搏鬥的時候緊急調用真元內力不同,這是那種鍛煉並夾帶著溫養丹田經脈的修鍊,以前也只有在打坐的時候才能達到那種效果,當然,入定之後效果更加的明顯。
自己的修鍊撇開不說,秦逸凡也敏感的發現,那個拳印湖中的所謂的妖孽,好像最近的法力也是越來越大。以前它的影響力只能夠達到山頂,現在卻連山下的茶棚也被籠罩在內,而且其中蘊含的所謂的煞氣比在山頂的時候還要濃厚。
當然,這些現在已經對秦逸凡沒有什麼影響,在這個距離上,他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煩擾。為了增加修習的難度,秦逸凡甚至在修鍊的時候有意的更加靠近拳印湖,感受著越來越大的煞氣,拚命的控制著體內越靠近湖邊就越發不受控制的真元,緩慢的修習著。
經過了大師的教誨,秦逸凡深知,再速成的功法,也有先天不足的弱點。更何況,在大師的眼中,秦逸凡已經在軍中破了童身,即便是再怎麼修習,也不可能達到那種至臻完美的境界。而且,越是速成,這樣的隱患就越大。
儘管功法已經經過改良,但畢竟還是秦逸凡針對以前修習的經驗和遇上的問題做的修正,牽涉的經脈也不多,和那些大門派千百年經過一輩輩的先祖們不斷完善的功法完全沒有可比性。
因此,控制修習的速度也就成為一個關鍵的過程。只有基礎越來越牢靠,才有可能向著更高的高峰邁進。沒有根基,別指望有什麼高樓大廈,這個道理秦逸凡十分的清楚。
還好,在這股煞氣的影響下,秦逸凡就算是想快,也無法做到。更重要的是,恢復之前的修為之後,想要更進一步再上層樓,已經不是普通的修鍊所能夠達到的效果了。秦逸凡在軍中的修為早已十分的驚人,就算改良了功法,到了這個階段,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修行再次進入一個瓶頸狀態中。
秦逸凡也知道,想要再次突破已經不是每天簡單的修鍊可以達到的,所以,他選擇了更加的靠近拳印湖來對自己進行刺激。即便是不能達到修為突破的目的,但是,越來越靠近拳印湖,對秦逸凡來說,也是一個聊以安慰的成就了。
很幸運,直到秦逸凡可以在運功的狀態中一腳踏進湖水中,這樣的生活都沒有被人撞破。而能夠達到這樣的境地,足足又花費了秦逸凡一年的時間。那股煞氣,已經不知不覺間,擴散到了連秦逸凡都不知道多遠的距離。至少,他狩獵和生活的圈子已經被完全的籠罩,其他更遠的地方,秦逸凡基本上也沒有什麼要去探究的興趣。
普通的江湖人如果在這裡敢行功,雖然暫時看不出什麼問題,但不出一個月,一定會內傷纏身。而如果膽敢有人在拳印湖邊如秦逸凡這般練功,絕對是馬上狂噴鮮血,全身功力被廢。秦逸凡能夠做到這樣的平常,已經是非常的了不起。
平常人在這裡正常的活動,好像基本上不會受到什麼影響。這點就連秦逸凡也覺得有些奇怪,這些煞氣好像是會選擇人一樣,那些在官道上的行商,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跑一次的驛卒們,甚至那些賓士的駿馬,林中的獵物都沒有被影響,這裡唯一受到影響的,好像只有秦逸凡一個。當然,這是不算上那個凌虛站立的被天雷打成灰燼的死者。
百思不得其解,秦逸凡也只能以這個大師口中所謂的妖孽也是有高手的尊嚴,決不會對那些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什麼影響的普通人出手來解釋。只是,秦逸凡一直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妖孽到底是什麼?而且看那天發出滿天紅光的情景來看,好像是修為越高,那麼這個妖孽的煞氣也越強。
奇怪的現象也沒有人可以和秦逸凡分享,當然,難題也只能由秦逸凡一個人承擔,給秦逸凡治療過後,大師就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可能是加緊修鍊或者尋找幫手來剷除這個所謂的妖孽吧。不過,說實話,秦逸凡現在反倒是希望那個時刻來的越慢越好。
這幾年雖然不知道妖孽是什麼,但是,和它不停的鬥爭也是秦逸凡唯一的樂趣,讓他在一個人的時候,根本感覺不到有什麼無聊。而且,自己的修為提升,也是靠著它散發出來的煞氣一點一點的控制著提升的速度,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秦逸凡早已無聊到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同樣的,在和它爭鬥的過程中得到的好處,幾乎可以影響秦逸凡的一生。江湖人視如猛虎的走火入魔,現在在秦逸凡的眼中是如此的可笑。且不說沒有什麼樣的干擾能夠讓他的心神失守,光是經脈的超人的恢復能力,就足以讓那些號稱百年不見的武學天才們汗顏。這些,都少不了那些煞氣的熏陶。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來除魔衛道,說不定秦逸凡會猶豫一下,是不是幫助這個所謂的妖孽來反抗一下。在他的眼中,並沒有所謂的正和邪的區別。軍中的歲月沒有培養他這些觀念,只有命令和執行,而他也從來沒有在江湖上行走過,雖然聽說過那些所謂的正邪大戰,但是,那和他無關。
從那些行商們,甚至是驛卒的口中,秦逸凡都聽說過一些江湖傳聞,只不過,那些他也只當是故事來聽,決不會因為江湖傳言就理所當然的在自己的心中分出正邪雙方來。況且,誰是正,誰是邪,又有幾個人能夠說的清楚。難道僅僅憑著一些邪門的功夫,就說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嗎?那在軍中,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袍澤,難道也要剷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