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凡好像在這裡沒有什麼別的去處。以前一個人的時候,還經常到山林里弄點野味什麼的,現在有了幾戶山民,有他們代勞,秦逸凡也沒有必要再去獵殺。沒事的時候,如果秦逸凡不在客棧當中,就一定是在拳印湖邊。在外人看來,十分無聊的生活,兩點一線。
在這個湖中垂釣,也還是很有些意思的。至少這個湖面平靜,湖水清冽的地方怎麼也稱得上是山明水秀,湖的名字,秦逸凡叫他拳印湖,至於別人叫什麼秦逸凡不管。
掩埋那具陰屍的時候只有林秋露和秦逸凡在場,不過,現在卻不能打開看。那個少主和他身邊的狐媚女子,一直就以這裡景色怡人為理由,白天的時候呆在這裡品酒賞景,一刻也不離開。他們兩個在,少不得有幾個護衛也在身邊,秦逸凡和林秋露除了垂釣,什麼事情都做不出來。
有幾個護衛還以少主安全為名,沿著湖邊巡視了一圈,都在視野範圍之內,也不怕他們出事。只有經過那個掩埋屍體的地方時,林秋露才會在心中惡狠狠的詛咒一下。
山民們很熱情,以前看到林秋露經常跟著秦逸凡,就給她也做了一個釣竿。暫時不練功,釣釣魚權當鍛煉心境也好。只不過,他們的悠閑,卻越發的讓少主和張叔心中警惕的人緊張,每天緊緊的盯著秦逸凡,一眼都不敢放鬆。
只不過,注意力集中在這邊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有一個人再次失蹤。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正在巡視湖邊的一個護衛大家一時沒注意,最多幾息的時間,就沒了蹤影,連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白日里見了鬼?那個護衛也是一個高手,就算在眾人當中也是排在前列的,連莊主都不可能在這片刻的功夫就把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制服。而且還要在瞬間把他的整個人藏到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還不能有驚起絲毫水面上的漣漪。
如果一個人能做到,那一定是絕頂的高手。在這個地方,可能嗎?不是武功高的會受的傷勢更重嗎?這可不是聽手下的彙報,而是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事情,任那個少主也算是野心勃勃的一個人物,還是忍不住感到一絲寒意。
身邊那個女子,更加不堪忍受,苗條的身子好像要擠進少主的懷中,渾身抖個不停:「康哥,大白天的,會有鬼怪出來嗎?」聲音也如同她的身體,抖的好似篩糠一般。
幾個護衛不等吩咐就全部都圍了過來,這大白天見鬼的事情,誰都忍不住一陣發冷。
「掌柜的!」此刻張叔不在眼前,少主也沒有個商量的人手,看著不遠處垂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的秦逸凡,不禁叫喊出聲:「掌柜的,你說的那些鬼怪之說,是不是確有其事?」
秦逸凡又怎能沒有發現?別人沒有看見,他卻清楚的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那個失蹤護衛的身邊閃了一下,隨即那個護衛就好像瞬間消失了一般。他對自己的眼力十分的有信心,那道黑影絕對是一個人,只是身法實在是迅疾,連秦逸凡也只是看到一個閃動的黑影而已。
那個少主這樣問,明顯的是有些心虛了。秦逸凡目光從湖面上的浮漂上轉過來,看著幾個如臨大敵的護衛和被那些盡職的護衛護在中間的少主,秦逸凡只是肯定的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少主此刻好像有些害怕,懷中女子因為驚駭而緊緊抱著他的力道讓他迅速下了一個決定:「馬上回客棧,找張叔商量,快!」
一行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飛速的竄向客棧的方向,林秋露在旁邊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實在是想笑但一直忍著,直到他們都消失這才笑出聲來。
「你發現什麼沒有?」看著湖面上的浮漂,秦逸凡問了出來。當然,身邊只有一個林秋露,肯定是問她。
「沒有。」林秋露在這裡並不敢放開神識,所以也根本沒有發現有什麼異狀,就連那個護衛消失,也是因為大家突然之間的緊張才發現的。在不能使用神通的情況下,她也就是一個普通人。
林秋露沒有看到,秦逸凡也不以為意,依舊一個人默默的釣魚調理,直到晚上,秦逸凡才帶著林秋露回到客棧。
那一群人已經走的乾乾淨淨,一個人都沒有留下。張崇李松等人正輕鬆的坐在客棧的大堂中用飯,從他們的胃口上可以看的出,他們的心情也著實的不錯,看來也是被那些人煩擾的有些不耐。誰說修道之人就會動心忍性,寵辱不驚的?
「掌柜的,你這招用的可真厲害。」周青見到秦逸凡就過來拍馬屁:「不過,我一直奇怪,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他們幾個大活人處理的無影無蹤的?」
「那些不是我做的?」秦逸凡淡淡的回答了一句,自己找了個座頭坐下。
「不是你做的?」周青嘴裡好像被塞了一個大雞蛋,驚愕的說不出話來。旁邊幾個人的情形也都差不多,看他們的表情就直到他們之前肯定想的和周青一樣。
原本他們心中以為是秦逸凡不滿意那些人的驕奢,又不想出手殺人,這才用了這樣的方法讓那些人知難而退,沒想到秦逸凡矢口否認。以秦逸凡在這裡的絕對統治地位,他沒必要隱瞞什麼,更沒必要因為幾個這樣的人而欺騙大家,他說不是,那一定不是他做的。
不是秦逸凡,但是能在這裡隨意的擺布幾個二流高手,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幫忙的傢伙是友是敵就很難說了。想到這裡,大家好像不約而同的失去了吃飯的興趣,互相商量了幾句,各自回房。
秦逸凡晚上卻沒有睡著,一個人再次來到了湖邊。他本來就有這個習慣,誰也不會以為不正常。
站在湖邊,呆立了許久,周圍清風徐徐,沒有一個人。但秦逸凡卻大喝一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