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仙擰起眉頭,捻出窺境決,雙手往房門上奮力一推。只見那扇房門漸漸變得透明,顯現出內里的情景來。
只見景宸坐在床上入定,身遭籠罩著一股幽藍色的淡淡熒光,是防止妖孽入侵的結界。除此以外,室內擺設十分平常,並沒有其他人。
「奇怪,我明明看到狐妖進去了。」雲渦奇道。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景宸的肩膀上出現了一隻白皙的手。那手美若柔荑,靈蛇般地摸來摸去,直往他衣襟里探去。
景宸微微蹙眉,一伸手將那隻手抓住,想要將身後人扯出來。可是那隻手紋絲不動,仍然囂張地摸上了他的脖子。
「公子,我沒有惡意的,只是看你太過寂寞……」一張美人臉從他背後伸出來。那張臉絕美無比,微微上挑的美目里蓄著一汪春水,鼻翼小巧秀挺,櫻珠般的嘴唇充滿了誘惑。
景宸緩緩睜開眼睛,恨聲道:「滾。」
「往哪裡滾,公子懷裡嗎?」狐妖一揮手將四周的結界化去,紅唇往他耳垂上親去。
景宸皺了皺眉頭,身體周圍的結界居然瞬間破碎!
狐擅用香,以香助色,以色誘人。狐妖愛美色,遇上那皮相好的男子,與之春風一度也就罷了。若是遇到修為不錯的男修,就算皮相再好,也得吸走大半的修為!
桂花仙一個撐不住,決力消散,房門瞬間又恢復了常態。
雲渦急了,上前使勁拍門:「師兄,師兄!」可是門內靜悄悄的,什麼都聽不到。
桂花仙晃悠悠地走到她身後:「沒用的,他聽不到。這狐妖道行比你我都高,說不定是你師兄自己招來的,咱們別去自討沒趣了。」
雲渦怒目相視:「你胡說!」
「我倒是寧願我是胡說。」桂花仙晃悠悠地走到大槐樹下,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你倒是出手相救啊!」
桂花仙朝她擠了擠眼睛:「我救他,他把我做成畫舫怎麼辦?再說了,我也救不了他。」
說完,他往那槐樹上飄去,竟是挑了個舒服的地方,開始做起春秋大夢來。
雲渦懊惱地跺了跺腳。
她寧願房內傳來打鬥聲,也好比如今的寂靜無聲,讓人遐思萬千,胡思亂想。雲渦使勁搖頭,趕走腦海里的一連串淫穢畫面,將仙力集於掌心,用力一擊!
轟——
仙力衝到房門上,卻立即散去。那房門依舊立在那裡,無聲無息。
雲渦頭皮發麻,正要再凝聚仙力,低頭卻看到掌心的金符開始發光。這是蓐收給她畫的金符,承諾他可以幫忙,救難於水火。
想起在正殿里的烏龍,他的唇印在自己唇上,雲渦就覺得臉頰發燒。可是時刻緊急,她也沒辦法在所做思索,只得輕輕地拍了拍手。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風聲掃起落葉的聲音。
雲渦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他沒有來,沒有赴約,這讓她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
「想什麼呢?」
那聲音冷不丁地響起,讓雲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扭頭看去,發現來人居然是蓐收。
他依舊是白衣勝雪,不過這次腰中束著一根金絲腰帶,肩膀上戴著兩副青銅肩甲,給他添了不少英武之氣。
「蓐收殿下,」雲渦急聲道,「狐妖出現了,我……」
蓐收掃了她一眼,抬手一擊,那房門便應聲而碎。雲渦衝進去,看到景宸已經昏倒在床榻之上,狐妖正妖妖調調地伏在他身體的上方,微張的櫻桃小口中醞釀著一團白光球。
這正是吸男修道行的秘法!
聽到響聲,狐妖猛然抬頭:「誰?」在床架周圍,有一層散發著白光的結界,應該是狐妖設下的。
雲渦恨得心頭滴血,從百寶袋裡掏出一枚仙器,吹一口氣,那仙器頓時變幻成了一柄傲來劍。
她想執劍刺去,不想蓐收驀然伸手將那劍身按下,道:「她都不值得你髒了傲來劍。」
狐妖知道來者不善,將景宸一把摟在懷裡,一寸長的指甲按上他的脖子:「你們非要過來的話,他可就沒命了。」
「落在你手裡的話,他不照樣沒命?」桂花仙幽幽地說了一句。
「他是心甘情願做風流鬼。不過這樣看來,我真的有點捨不得殺他了。」狐妖低眸看景宸,手指撫摸他的臉龐。
雲渦氣結:「誰心甘情願了?明明是你蓄意謀害!」
狐妖不以為然地笑起來:「他在自己衣服上設了香陣,是一種極強的春藥。還說不是心甘情願?」
春藥?
雲渦怔住,下意識地看向身後的桂花仙。桂花仙輕咳一聲,一臉不自然的表情。
蓐收冷笑一聲,隔空推出一掌,掌心一道霹靂正中狐妖眉心。狐妖沒想到自己布下的結界全無作用,慘叫一聲,往後倒在床上。
雲渦撲過去,推開狐妖,將景宸扶起:「師兄,師兄!」
蓐收一把將她的手腕攥住:「別碰他!」
「你放開我!師兄,你怎麼了,醒醒呀!」雲渦將手抽回來,將景宸抱得更緊。景宸在搖晃中醒來,目光迷離茫然。
雲渦一喜,正要將他扶起來,景宸忽然伸手一推,居然將她壓在身下親戚來。暖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頰上,雲渦一邊掙扎,一邊驚叫:「師兄,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