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陰森恐怖,逼仄憋悶的牢房裡,只有頭頂上方很高的地方才有一扇氣窗。
「是個窮小道,真晦氣,一點油水也沒有!」獄卒將雲渦使勁推搡進去,然後用大銅鎖將牢門鎖上。
雲渦抓住兩根鐵欄杆,問:「兩位大哥行行好,能讓我見見我師兄嗎?他關在哪個地方?」
獄卒抬起眼皮瞄了她一眼:「你師兄,是不是那個不吭不哈,一直坐著的木頭?他應該比你先上路。我聽上頭說,皇上見他不言不語,當場就要殺了他呢!」
雲渦腦子裡嗡的一聲懵了。她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不可能,師兄不可能死!」
獄卒哼笑一聲,離開了。
她急不可耐,當下便伸出兩根指頭,念出一個穿牆咒,然後使勁向牆上撞去。可是額頭被撞得生疼,她依然沒有走出這間牢房。
穿牆咒失效了?
「你們別殺我師兄,我要見皇上!」雲渦急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向著天牢深處凄厲地吶喊。可是並沒有人來回應,只有詭異的回聲在來回蕩漾。
一想到國師就是九尾狐,可能會對景宸不利,雲渦就心急如焚。她顧不上那麼多了,雙手一拍,一道金光便從指縫裡漏了出來。
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這麼快就想我了?」
雲渦悚然,循聲望去,只見蓐收以手支額,斜躺在她身後的草席上,一隻穿著金線靴的腳,正踢著酒壺玩。那酒壺在他腳尖上上下下,每次都會穩穩地被他接住。
他看了看四周,哼笑:「你跟著你師兄,真是越混越落魄了,居然都能混到牢房裡。傳出去不得被修真界笑死?」
「蓐收殿下!」雲渦顧不上害怕了,噗通一聲跪下,「我求你救救我師兄,他可能被九尾狐迷了心竅!」
蓐收橫了她一眼:「救你出去可以,救他可就算了。」
雲渦心急,拉住他,哀求道:「九尾狐就是國師,國師定會對師兄不利的!蓐收殿下,你救人救到底,好不好?」
蓐收沒說話,只是看向別處,俊美的側臉透著一股冷漠。
雲渦知道他的脾性,後退一步,將袖口擼起。那枚虎形印記在白皙的胳膊上灼目無比。
她咬了咬牙,從腰中掏出刀子,就往那塊有虎形印記的皮膚上削去。蓐收怒道:「你幹什麼?」
雲渦心裡絕望,一字一句地道:「你若不救景宸,我也要食言,昨天答應你的事情我一概收回!所以就算是削肉見骨,我也要把這印記給弄掉!」
她將每個字都咬得極重,同時手上用力,刀刃切入皮膚,滲出的鮮血順著胳膊一滴滴地流在地上。
蓐收知道她下了決心,目光漸漸變得柔軟,最終道:「你師兄不用救。」
「怎麼會?」雲渦有些激動,「你騙我!」
蓐收道:「你師兄根本就沒事,他現在使出金剛不壞之咒,就算皇帝想殺他,也得看看有沒有不斷的刀!何況,他身上的春藥香已經去掉,九尾狐也奈何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