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子
夜已深，屋外寒風呼嘯，而屋中秦羽激動的全身滾熱。
「連爺爺，告訴我如何修鍊，我要修鍊，我一定修鍊成上仙，即使成不了上仙，也要修鍊成先天高手！」秦羽眼中發出堅定之極的光芒。
秦羽心中已經開始勾畫未來的場景，他甚至可以想像他的父王看他的讚許目光。
他需要的不是其他，只是父愛而已。父親的讚許，父親的微笑，甚至於父親的批評或者懲罰，都會讓秦羽心中感到父愛的存在，他需要的僅僅是父愛而已。
現在，他找到了方法，重新找回父愛的辦法。那就是努力修鍊，和大哥秦風一樣，成為一個勇悍的武者，一個實力強悍的武者，甚至於……超越凡人存在的上仙。
秦羽期待看著連言。
「小羽。」連言心中無奈，卻不得不說，只得如實說道，「想要成為先天高手，必須修鍊內功，內功從後天境界突破到先天境界。可是你天生丹田無法積蓄內力，如何修鍊內功？又如何成為先天高手呢？」
「我丹田是有問題，可是王叔他們曾經說過天下內功心法多的嚇人，說不定就有一種我能夠修鍊啊。即使我不能修鍊內功，不是還有外功嗎，我照樣可以成為先天高手啊！」秦羽連忙說道。
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不成為高手。
因為……在他這個八歲孩童純潔的心中，這是唯一可以找回父愛的辦法。
「外功？外功只是不斷用各種方法來鍛煉身體而已，讓身體的力量更強，身體的速度更加快而已，這不過是小道，從古到今，即使天生神力的人物，即使身體鍛煉的再厲害，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靠外功達到先天境界的，修鍊外功鍛煉身體，根本不可能成為先天高手。」連言不想讓秦羽做無用功，直接說道。
「一個也沒有嗎？沒有絲毫希望嗎？」秦羽心中一怔，臉色頓時煞白。
最後希望都消失了，秦羽心中感到一陣陣冰涼。
看著臉色煞白的秦羽，連言感到自己一陣心疼：「他還是孩子啊！」
連言當即連忙說道，「小羽，其實外功也很厲害的，外功一來是肌肉的力量，持久力很長。不像內力那麼快消耗光了。還有……」連言為了安慰秦羽，腦中不斷想著外功的好處，聽到連言所說，秦羽眼中又有了一絲光芒。
「還有，外功雖然難以鍛煉，但是身體畢竟也是一個人最根本的。烈虎軍中有一個天生神力的大漢，單單靠外功橫練功法，就能夠單手舉起八百斤的石墩。」
「八百斤？單手？」秦羽心中希望再次燃起，他可以想像如此強的力氣，舉著一大斧頭砍人，還不是割麥子一樣簡單。
「對，八百斤，一隻手就能夠舉起八百斤的石墩，他的武器就是一隻獨腳銅人，在戰場上，就是先天前期的高手，也沒有他勇猛，那獨腳銅人一揮，就砸地敵人倒下一大片啊。」連言不斷說著外功的好處。
終於，連言做出了總結：「這外功雖然無人能夠修鍊成為先天高手，但是修鍊到後天極致，身體達到極限，威力也恐怖的很，不弱於先天前期高手。」
連言看到秦羽臉色又好看了，這才暗噓一口氣，他可是看著秦羽長大，知道秦羽的脾姓。
「外功修鍊到後天極致，就能夠和先天前期高手一比么？」秦羽再次詢問道。
連言連連點頭，這個時候，他怎麼敢否認呢？估計他一搖頭，秦羽心中會更加難過吧。
「連爺爺，你說，過去從來沒有人將外功修鍊到先天境界？」秦羽詢問道，連言忐忑點了點頭，而秦羽卻是興奮了起來，一揮拳頭道，「好，過去從來沒有人修鍊到先天境界，那我就一定要！」
連言頓時愕然。
「過去沒有人可以，不代表就一定不能。我相信我自己！」秦羽眼神散發出灼灼光芒。
連言苦笑。
外功？
那修鍊起來，可是比修鍊內功可要苦上無數倍，外功就是鍛煉身體，要想達到身體極致，各種鍛煉方法，絕對讓身體經歷無數次蛻變，那種痛苦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連言怎麼捨得秦羽受那種苦。
「小羽，外功橫練功夫，可是苦的多，比每天抽上一百鞭子都要痛苦呢。你也是鎮東王的兒子，有人保護你，不需要吃那麼大的苦的。」連言勸說道，他真的不忍心看著這麼小的孩子吃苦。
秦羽緩緩搖頭。
「不！」嘴裡說出了一個字，卻是毫無商討的餘地。
連言心中無奈：「這秦家的人怎麼都這樣呢，不管外在怎樣，最根本的心姓都是堅定不已的，一個個都認準了目標絕不回頭，他父親是這樣，現在他也是這樣。」
秦羽忽然展顏一笑，他知道他的連爺爺是關心他。
「連爺爺，別擔心，說不定還有內功心法我可以修鍊呢，你多找一些內功心法讓我試試，如果真的無法修鍊內功，我再修鍊外功不遲啊。」秦羽走到連言身旁，抱著連言的肩膀道，「連爺爺，不要擔心了，山莊內可是有最好的醫生，各種高手，還有神奇的溫泉，你擔心幹什麼呢？」
連言摸了摸秦羽的腦袋，臉上有著一絲慈祥的笑容。
他自然知道秦羽是不想讓他擔心。
「好了，小羽，回去睡覺吧，這事情交過我。」連言說道。
秦羽卻忽然抬頭道：「連爺爺，還有你幫我多找一些修鍊外功的高手來，有人指導應該比較好。」
「放心，這爺爺知道。」連言笑道，秦羽頓時笑了，『吧』的一聲親熱的吻了一下連言的臉，而後就蹦跳著朝門外跑去，還叫一聲，「連爺爺睡覺吧，我也回去睡了！」
話音剛落，人已經出了房間。
連言當即取出毛筆和紙，寫起了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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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京城，王府秦德書房中。
秦德正站在書房中，仰頭看著窗外，此刻已經黎明。
一身黑衣的書生徐元走了進來，手中正拿著一封書信，走到秦德旁，笑道：「王爺，這是連伯他飛鴿傳來是書信，是有關於小羽這孩子的，你看看吧。」
秦德接過書信，就這麼一直看著其中的內容，眼中散發著複雜的光芒，許久竟然不放下手中書信。
「王爺……」徐元悄聲喊道，秦德頓時清醒過來，當即一道火焰氣勁從手中冒出，竟然直接將書信給燃燒成灰燼，而後還是冷酷模樣，平靜道：「徐元，將王府內的各種內功秘藏以及外功的秘籍，都取一備份，送到雲霧山莊去。」
徐元吃了一驚，他可是知道秦羽無法修鍊內功的，他也知道這些內功秘藏是如何的珍貴，即使和楚王朝皇宮內的秘藏相比，鎮東王的內功秘藏還要珍貴的多。
將如此多秘藏給一個無法修鍊內功的秦羽，不是浪費嗎？
「王爺，全部？連《祖龍訣》一起嗎？小羽他又無法修鍊內功……」徐元再次詢問道。
「沒有聽到我剛才的話嗎？」秦德冷然道，徐元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了，他能夠發現此刻秦德有心事，也能夠猜出此刻秦德的心情。
「還有……」秦德微微呼了一口氣，「羽兒他不是要修鍊外功的高手嗎，將烈虎軍中的三大外功高手都帶過去，還有，在東域三郡尋找外功高手，都帶過去。」
「是！」徐元應命道。
秦德頓了頓，忽然說道：「徐元，傳令給無邊洪荒，讓趙雲興將軍也去雲霧山莊吧，如果羽兒選他當老師，他就呆在雲霧山莊一年吧。」
「趙雲興將軍？」徐元吃了一驚。
秦德點了點頭，而後便要走出書房，徐元忽然出聲道：「王爺，這次回炎京城，就不去雲霧山莊看看小羽嗎，上次看小羽，還是一年多前了，我們是不是擠出一天時間去一趟呢？」
秦德身體一頓，平靜道：「不用。」而後就直接出了書房，徐元看著秦德的背影，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難道秦家的人都是如此嗎？一個個都是如此的固執。為了當初的誓言，連父子之情也不顧了嗎？」
徐元嘆息一聲，也隨之出了書房，只留書房地下已被燃燒的書信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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