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流成河
無論是明良真人還是烏空血，他們都忘記了一方勢力——潛龍大陸的洪荒散妖。因為洪荒勢力幾乎很少出手，騰龍大陸的散仙散魔對他們根本不清楚。
騰龍大陸一處凡人的宅院內。
宅院中有四人，其中一人模樣跟明良真人一模一樣，只見這『明良真人』身體一晃，變成了洪荒妖族的掌控者——余良。
「余良大人，經過大人一口氣殺了一千散魔，如今一切果然如大人所預料的一樣。那散魔一方再也忍耐不住了。」余良麾下三巨妖之首孔曹笑著說道。
余良淡然一笑：「那騰龍大陸的散修，只是進入暴亂星海修鍊。又有幾個去過我們洪荒，他們對於我們洪荒根本不熟悉，對我等實力也是不熟悉。不吃虧才怪。」
凡人界，論速度比明良真人快的，真的只有龍族族長方闐和鵬魔島島主宗倔嗎？洪荒的掌控者余良，論速度即使和方闐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余良大人的『通天遁地』神通，論速度，整個凡人界能夠勝過大人的，估計也就鵬魔島宗倔吧。」三巨妖之一『流電豹』刑狩笑著說道。
刑狩也是以速度著稱，可是在余良面前，他也是自愧不如。
鼠，是一種弱小的動物。
鼠中皇者——通天鼠，卻是上級神獸，擁有傳承記憶。通天鼠，之所以帶有『通天』二字，一是因為其速度極快。二是因為其獨特的攻擊神通。
余良，十二劫的上級神獸，其本體就是通天鼠！
超級神獸五爪金龍雖然厲害，可是在速度上並不是很擅長，最多和余良相差無幾而已。余良假扮明良真人，連那烏空血都沒有分辨出來。
超級神獸金翅大鵬鳥，最擅長的就是速度。也只有那宗倔，才能夠讓余良在速度上自認不是對手。
「騰龍大陸的散修，一般超過四劫之後都是進入暴亂星海。他們對於暴亂星海的勢力很熟悉。對於我們洪荒，卻是幾乎一無所知。這一次，我們可要讓這些散修們知道，洪荒散妖的實力。」余良笑容很燦爛，只是那雙小眼睛寒光閃閃。
……數萬散魔，在連月娘娘的率領下浩浩蕩蕩的朝清虛山飛去，只見天空中無數的散魔，密密麻麻猶如蝗蟲一樣覆蓋了整個天空。
那滔天的魔氣，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修仙者敢靠近。
「連月、火魔，此次我們帶領幾乎絕大部分散魔高手殺過去，相信那明良在我們到之前肯定會得到消息。到時候他們也會做好防禦。所以……我決定，由我和巫黑先去清虛山殺上一通，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烏空血眼中有著一絲紅光。
連月娘娘、火魔都是眼睛一亮。
「這個主意好，烏空血大人和巫黑大哥一旦施展瞬移，相信很快就能夠達到清虛山，那時候他們定還未有做好準備。先殺上一場，待得沒有好處了，烏空血大人和巫黑大哥再回來跟大家一起。」連月娘娘很是贊同。
巫黑和烏空血相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殘忍。
旋即，二人身形憑空消失了。
無論是黑魔魔道，還是血魔魔道，亦或是修羅魔道。這魔界的三大魔道，都是屬於殺氣極重的修鍊之法。
……而秦羽此刻早就在趕往清虛山的途中了。
當秦羽聽到那些散魔的歡呼後，秦羽就明白了，這散魔大軍肯定要兵發清虛山，秦羽便提前行動。
「費費，小黑，史信你們幾個出來，有好戲看了。」秦羽心意一動便將侯費他們從青禹仙府之中召了出來。
侯費眼睛一亮道：「好戲，什麼好戲？」黑羽也是看向秦羽。
「散仙一方和散魔一方即將大戰，你說是不是好戲。」秦羽笑著說道，「兩方人馬的散修可都有數萬啊，那可是大規模。」
侯費眼睛一瞪：「數萬散仙和數萬散修廝殺？走，大哥，戰場在哪裡，快走啊。」
想想都令人激動。
漫天蓋地的散修彼此廝殺，那場面絕對比渡劫場面要震撼不知道多少倍，就是黑羽、史信等人都心動了。
「戰場就在清虛山，跟我來。」秦羽說完就帶頭朝清虛山飛去。
侯費、黑羽、墨麒麟等一個個跟著秦羽朝清虛山飛去。按照秦羽所想，他可是提前出發的，到達清虛山的時候戰鬥應該沒有開始。可是——離清虛山還有老遠的距離。
被雪花覆蓋了清虛山已經不是往常的雪白色，而是血紅色，只見清虛山覆蓋了厚厚一層紅色的血雲，慘叫聲也在不斷響起。
烏空血何等的實力，清虛山『十衍幻陣』內的上天宮是有著六劫以上的散仙，而在十衍幻陣外，清虛觀的山門內卻只有一些普通弟子以及一些不及六劫的散仙。
這些散仙，在烏空血的面前毫無反抗之力，無數的血雲飄過，低於大成期的弟子一律化為了血水，超過大成期的也只是抵擋一會兒而已。
慘叫聲，嘶喊聲，怒吼聲……而此刻化為身高五六米巨人的巫黑，舉著一柄黑色巨斧，猶如一座堡壘一樣橫衝直撞，不管是人，還是建築，巫黑就是橫衝直撞，一時間在他手下死的人不計其數。
宮殿倒塌、花草焦黑、殘肢滿地，而那鮮血更是像流水一樣流遍了整個清虛觀，僅僅一會兒，死的人數便達到一個恐怖數字。
「烏空血，巫黑，你太過分了。」
一向冷靜的明良真人剛剛發現下方清虛觀的慘況，頓時暴怒了，從上天宮直接沖了出來朝那正在大肆殺戮烏空血殺去。明善真人、嵐冰真人、赤陽真人、雪羽央一個個沖了出來。
「這算是見面禮，真正的大戰在後面呢。」
烏空血身形一閃便躲避開去，他似乎根本不想和明良真人交手。
「巫黑，我們走。」烏空血和巫黑直接飛離了清虛山。
烏空血、巫黑二人聯手，明良真人等人想要留下對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剛剛烏空血說的話他還記在心裡。
「情報無誤，散魔一方果然要掀起戰鬥了。」明良真人心中憤怒。
而就在這個時候，善念飛了上來，神情沉重：「師伯，剛才短短一會兒，我清虛觀的弟子死亡近乎兩萬，那些低級的散仙也死了數千。」
「兩萬？」
明良真人只感到心中一疼。
清虛觀招收弟子一向是十分嚴格的，弟子人數一直比紫陽門、藍央門要少的多，總共六七萬而已，一下子損失了兩萬，等於損失了三分之一啊。
一個宗派，未來就是這些基礎的弟子。
基礎損失了，一個宗派也就不遠了。
「善念聽令，將我清虛觀的一萬精英弟子調入十衍幻陣之中，就讓他們在上天宮前方的空地上擠一擠。」
「是。」善念大喜。
十衍幻陣範圍也就那麼大，內部居住著大量的六劫散仙，讓一萬人擠入其中，還真是夠擁擠的。
明良真人沒有辦法，無論如何，他清虛觀的精英弟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出意外，這是宗派的未來。而其他赤陽真人等人也沒有說什麼，畢竟十衍幻陣本來就是清虛觀的大陣，人家如此做，你憑什麼指責呢？
「赤陽真人、雪羽央道友，如今散魔一方大軍殺來，我們該如何應付？」明良真人對赤陽真人二人詢問道。
這赤陽真人，雪羽央實力強是一個方面，二人分別是紫陽門、藍央門第一人，這才是明良真人做決定為什麼詢問他們的原因。
雪羽央皺眉道：「敵人來勢洶洶，如果真的對殺起來，那可要血流成河啊。」
「哼，已經成河了。」赤陽真人冷聲道，「看看，如今的清虛山死了多少人，別人都打到門前了，我們還要躲在十衍幻陣內，估計到時候整個騰龍大陸，甚至於暴亂星海的散修都會嘲笑我們。」
雪羽央臉上表情一僵。
明良真人眼中寒光一閃：「人家都打到門口了，如果再畏首畏尾，以後還有什麼臉面活著，好，他們敢來，我們就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實力。」
……秦羽七人在距離清虛山遠處千里外的一座小山上，以眾人的實力，靈識自然可以觀察到清虛山發生什麼事情。
此刻，不單單是秦羽七人，許多修真者，無論是功力高的，還是功力弱的。或者是一些隱士高手都在遠處看好戲。其中就有餘良一行人。
數萬散仙對數萬散魔。
這是何等的場面，許多散修一輩子都沒有看過如此精彩的場面吧，吸引大量的修真者觀看並不奇怪。
「散仙一方好像正在布置攻擊大陣，在清虛山最前面，是一萬個低級的散仙聯手的。」墨麒麟第一個說道。
秦羽等人點了點頭。
此刻散仙一方根本沒有隱瞞，因為明良真人也知道，不管什麼陣勢在烏空血等人眼前，根本隱瞞不了。更何況，如此攻擊陣勢根本不需要隱瞞。
「一萬散仙的攻擊大陣，好大的手筆。」秦羽心裡不禁讚歎。
而就在這個時候——狂風起，清虛山地面上的雪花竟然都飄了起來，同時道道破空聲響起，只見天空之中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彷彿烏雲一樣覆蓋了整個天空。那通天的魔氣更是讓下方準備看戲的修真者給嚇個半死。
「要戰鬥了。」秦羽眼睛放光，嘴裡低聲喃喃道，「勇士們，盡情地戰鬥吧，在戰鬥之後，我會給你們奉上一份大禮的。」
秦羽心中愉悅，頗有看戲的心態。看著天空中無數的散魔飛到了距離清虛山數里之外。
散仙陣營，散魔陣營。
忽然，兩大陣營幾乎是同時都亮起了刺眼的光芒，一道亮銀色，一道青黑色，其中亮銀色的光芒是散仙一方那一萬散仙組成的攻擊大陣發出的攻擊，還有是散魔一方，也差不多有大幾千散魔組成的攻擊陣法。
兩道光芒，都化為了兩條極為細的光線，兩相撞擊。
沒有任何聲音。
亮點交擊的位置，空間瞬間碎裂了開來，出現了有七八人高的空間裂縫。那空間裂縫發出滔天的吸力。
空間裂縫周圍數百米範圍內，無論是泥土還是雪花沙石都直接被空間裂縫給吞噬了進去，而後空間裂縫又恢復了正常。
「殺！」
廝殺聲忽然從清虛山另外一方傳了過來，那喊殺聲以及通天的魔氣表示——有一隻散魔隊伍從後面殺向了清虛山，清虛山那邊也有散仙對上了那隻散魔隊伍。
「殺，什麼都不管了，大家給我盡情的殺。」烏空血瘋狂大吼一聲。
旋即，烏空血駕馭著數里範圍內的巨大血紅色雲層沖向了清虛山，同時一個個散魔冷笑著、嚎叫著殺向了清虛山。
修真者可不是軍隊，讓他們像軍隊一樣廝殺，反而會約束了他們的戰鬥力。相反，讓所有人各施手段，反而效果很好。
……「媽的，三打一，去死吧。」一個散魔嚎叫一聲便自爆了開來，而周圍圍攻他的三個同等級散仙也被炸得當場慘死。
……「王連，五百年前之仇，今曰一定要報。」一個散魔怒視著眼前的一名散仙，這散仙也是注意力放在散魔身上，二人決定一決生死。
然而——「噗哧。」
一道不知道哪裡射來的飛劍刺穿了散魔的元嬰，散魔當場慘死。這散魔忘記了，這是數萬散修廝殺的戰場，戰場上還想二人決鬥，簡直是找死！
……飛劍、火光、血光、殺到地底，殺到天空之中，清虛山無處不在廝殺，間或者，空間還碎裂開來，將周圍躲避不及的散仙直接吞噬了進去。
在遠處觀看這一切的普通修真者一個個目瞪口呆。
數萬散修如此瘋狂的廝殺，未免太慘烈了點。
秦羽、侯費、黑羽等人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這場廝殺實在太慘烈了，哪個散仙沒有點特殊手段，各種法術禁制，各種靈器仙器，各種神秘陣法……天空，山上，地底，無處不在廝殺。
鮮血染紅了天空，染紅了高山，染紅了雪地……爆炸更是幾乎不斷的響起，彷彿千萬道天雷劈下一般轟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