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玄曦的自白
玄曦的到來，令大廳內的秦家子弟都十分規矩地站到了一旁不出聲，而秦德則是恭敬地走上來，說道：「恩人和我兒是舊識？」
「舊識嗎？對，我和你兒秦羽的確有著一段交往。」玄曦微笑著說道，隨即目光轉向了秦羽。
秦羽眉頭微微皺著。
這個玄曦到底要幹什麼？現在看來這玄曦應該早就找到了自己的父王等人，如果玄曦要殺父王等人，估計早就殺了，為何她沒殺？反而這般禮待？
「小羽，剛才你說恩人是玄帝？怎麼回事？」風玉子出言詢問道，此刻風玉子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很顯然處於苦惱中。
秦羽和禹皇的恩怨誰人不知？
而玄帝和禹皇卻是夫妻，禹皇身死，玄帝對秦羽家人如此好，甚至於讓愛徒嫁給了風玉子。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看出不對之處。
「玄帝。」秦羽臉帶一絲淡笑，「你怎麼隱姓埋名，成了我家的恩人，不知道是否可以解釋一二呢？」
玄曦提到這，臉上有著一絲苦澀笑容：「秦羽，之前我沒有告訴你父親等人我的真實身份，主要是不想讓他們妄加揣測。」
秦德、秦風、風玉子幾人都在一旁，靜靜看著秦羽和玄帝對話。
「妄加揣測？玄帝，你保護我秦家這麼多人，對我秦家有恩。我真的是要感謝你，可是說實話，玄帝，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秦羽坦然說道。
玄帝搖了搖頭，悵然說道：「如果說我幡然悔悟，你相信嗎？」
秦羽一窒。
幡然悔悟？秦羽怎麼可能相信。
一個達到九級仙帝的高手，對於對錯、仇怨的理解絕對是堅定不移的，如果連對自己的理念都會改變、悔悟。如此精神不堅定的人，要修鍊到九級仙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不是不存在幡然悔悟的可能。
可是玄帝的什麼人？仙界的中一大勢力的首領，放在凡人界，那就是一代女皇！這種人物還會悔悟？
玄帝卻不等秦羽說話，接著道：「秦羽，我原本和你也沒什麼仇怨，只是因為我丈夫豐禹的原因，最終和你為敵。那一次豐禹被你手下的那個高手所殺，處於怒火頭是那個的我，的確是想殺你而後快。」
秦羽默不出聲，目光鎖定玄帝，繼續聽著。
「可後來你消失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仇恨慢慢淡了。我玄曦也是一九級仙帝，不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待我自己完全清醒之後，才發現一件事情，這事情從頭到尾都是豐禹他逼迫你，妄圖得到你的神器，這才導致了他的身亡。」
玄曦淡然一笑：「實際上，豐禹的死，反而讓我了無牽掛，如今我一心向道，這靈魂境界也進步迅猛。對你……我也不想和你多多糾纏，所以只能施恩於你，希望能夠了結我們彼此的恩怨。」
秦羽神識一掃。
上一次相見，這玄帝的靈魂境界不過剛剛進入九級仙帝層次，而現在卻近乎已經鞏固了。這修鍊速度的確算是快了。
可是即使如此，玄帝的話就是真的嗎？
「能相信她嗎？」秦羽心中自問。
「羽兒，暫且信玄帝。」秦德的仙識傳音突兀地在秦羽腦海中響起，秦羽聽了後心中便定了下來。
自己父王雖然功力不高，可是對事情地判斷處理卻是比自己高的多。父王如此決定肯定有他的道理，秦羽當即嘆了一聲：「唉，玄帝，如果禹皇當年和你現在這樣明白事理，那我和禹皇之間就不會有那麼一系列事情了，也不會讓禹皇身死了。」
「豐禹身死，那是他咎由自取，其實他已經完全陷入心魔之中，任何人勸說他都沒用了，我作為他的妻子，當時也只能幫他。」玄曦也感嘆一聲。
秦德朗聲笑了起來：「哈哈，好，玄帝前輩和我兒恩怨了結的好，玄帝前輩，今曰就在這莊院中參加宴席吧。」
「樂意之至。」玄帝微笑著點頭。
眉黛似月，眼如秋水，白衣飄飄，這玄帝的確一番動人氣質。
******宴席上。
秦德、風玉子、秦風、秦羽……等一群秦家子弟，還有玄帝以及一些九衍宗的宗主、大長老、二長老等一批人，皆是來了。
莊院中，很是熱鬧。
那九衍宗的宗主、大長老等人，也知道了傳說中的『秦羽』竟然就是秦家子弟。
雖然他們疑惑玄帝不殺秦家，反而這般禮待秦家。可是九衍宗宗主等人，同樣不敢得罪秦羽。一個個都是恭敬的很，對待秦德的態度，也比過往真誠的多。
秦羽、秦德、風玉子夫婦、秦風、玄帝、九衍宗的宗主以及大長老。這八個人正是在一桌上。
自從大廳內玄曦公開身份後，這秦家子弟就一直處於興奮中。
此刻其他的桌子上，那些個秦家子弟談論著仙界最頂級的存在『玄帝』，也談論他們的驕傲太上三長老『秦羽』，還有一些秦家在仙界的事迹。只有今天，秦家子弟才確認……秦羽就是傳說中那個『秦羽』。這使得這群崇拜秦羽的秦家子弟們，愈加興奮了起來。
而秦羽這一座，一個個觥籌交錯，面帶微笑，倒是不像其他桌子上那般興奮。
「秦羽兄，你的修鍊速度是我平生所見過、所聽過的其中最快的一個……三千餘年不見，秦羽兄的實力也是愈加驚人了。不知道秦羽兄現在達到什麼層次了呢？」玄曦微笑著看向秦羽。
這時候秦德、秦風等人也看向秦羽。
「我？估計離渡神劫不遠了吧。」秦羽微笑著說道。
秦羽能夠想像，自己的靈魂境界，甚至於超過一般的神人，而自己的功力修為，肉身已經達到了第九層，絕對符合渡神劫需要。
只是神劫什麼時候來臨，秦羽也無法確定。
「總不會因為我還處於『原點中期』，不降下神劫吧？」秦羽心中暗自猜測。
「離渡神劫不遠，那實在恭喜秦羽兄了。」玄曦當即說道。
秦德等人倒是沒發問，而是立即叉開話題，轉談其他事情了。
……待得宴席散了，玄帝也帶著九衍宗幾人離開後，秦羽、秦德、秦風三人才到了一屋子中，這父子三人這才好好談一談。
父子三人圍小桌而坐下，每人倒了一杯茶。
「父王，之前，你讓我相信玄帝？怎麼回事，難道你認為玄帝所說的那一切是真的？」屋中，秦羽當即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秦德雙手捂著茶杯，淡笑著道：「不，我並沒有認為他說的是真的」
「那父王你……」秦羽皺眉。
秦德搖頭說道：「我即沒有相信玄帝所說是真，也沒有認為她所說是假。真假，根本無需判斷。」
「小羽，在這之前，我先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秦家子弟，在仙界有了道侶妻子的，有十二人，還有三個秦家的女子也有了自己的丈夫。而這道侶妻子和丈夫，無一不跟玄帝有關。」秦德緩緩說道。
秦羽臉色一變。
「玄帝果然夠狠。」秦羽感到了玄帝的難以對付。
在仙界的秦家子弟本不多，一下子有十五個秦家子女的道侶跟玄帝有關，這事情可就麻煩了。如果要對付玄帝，讓那十五個秦家子女如何自處？
秦風也點頭道：「我孫子小南最近也跟一個女孩關係挺不錯，據我所知，那女孩就住在九衍宗內。」
「厲害，厲害。」秦羽心底有了一絲怒氣。
這玄帝用了這一手，秦羽想要對付她，也不能輕易出手了。
「羽兒，不必多想了，那玄帝如果要殺我們秦家的人，早就殺了，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更何況，玄帝的確對我們秦家有恩。」秦德說道。
「有恩？什麼恩？」秦羽詢問道。
秦風出言說道：「我們秦家這些年飛升到漁陽星的族人，都曾經遭受過危險，就連我和父王也是如此，不過每一次都被九衍宗的人救下了，有一次還是玄帝親自出手。按照九衍宗人話說，之所以如此保護我們，就是因為玄帝。當然過去他們只是說玄帝是他們九衍宗一位地位極高的高手。」
「危險，這玄帝說不定會故意設一些危險局面吧。」秦羽心中卻是對玄帝充滿了提防。
如果玄帝是真心的。
那她何必讓不少女子，乃至於男子成為秦家子女的道侶呢？
「可能有，但是……我肯定，那玄帝對我們秦家有恩，而且是很大的恩。」秦德嚴肅說道，「羽兒，在這之前，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就明白了。」
「父王請說。」秦羽說道。
秦德說道：「羽兒，你應該知道了凡人界紫玄星的人，只要是修仙的，都是飛升到漁陽星。而幾乎十個飛升的人當中，有一半活不過百年。」
「真的？」秦羽驚訝了，他倒是從來沒有在意過這種事情。
秦風也點頭說道：「對，剛剛飛升上來的時候不過一級天仙，一級天仙在漁陽星簡直算是底層人物。可是因為那些飛升的人，在凡人界無一不是凡人界中的翹楚，大多都有著一些寶物之類的。可是漁陽星中的天仙因為太普通，地位太低，寶物是遠遠不及飛升上來的仙人，所以飛升的仙人，一般會遭到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殺戮。」
秦羽這才明白。
「十個中有五個死，這是大概的比率，絕大部分都是這樣的。可是我秦家這麼多年來，飛升的子弟沒有一個死的！」秦德鄭重說道，「我秦家為什麼如此特殊？就是因為就九衍宗的保護，有那個玄帝的暗中命令。」
「即使我們秦家遇到的一些危險，有些是玄帝設置的，但是有些……卻是正常存在的。別的宗派，如清虛觀等宗派，飛升的人十個死一半，我們一個不死。想必你也明白玄帝對我們秦家的大恩了。」秦德看向秦羽。
秦羽緩緩點頭。
無論那玄帝到底要幹什麼，可是至今看來，玄帝還是對秦家有恩的。
畢竟若無玄帝保護，自己的父王、大哥是否會活著都難說。
「羽兒，所以我說了，玄帝所說的話根本不需要辨別真假。你不在的時候她沒殺我們，你現在回來了，那她現在更不會殺我們。她如此做，肯定有她的原因，等以後……相信一切會真相大白的。」秦德勸說道。
秦羽不說話了，心中則是思索著。
秦德、秦風相視一眼，並沒有打擾秦羽。
「現在如果直接殺死玄帝，我也算以怨報德，而我父王他們肯定不會答應。可是如果不殺……卻存在玄帝殺我父王等人的可能，我該怎麼辦？」
秦羽思索了片刻。
「即使殺死玄帝，我如何對待風伯伯的妻子？如何對待我秦家十五個子女的道侶？」秦羽緩緩搖頭，「看來現在還不能對付玄帝，恩……暫且只能如此做了。」
秦羽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父王，你暫且離開一段時間，很快回來。」秦羽說完，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秦德、秦風二人面面相覷，心中不由疑惑起秦羽到底要幹什麼。
******九衍宗內。
一座淡雅別緻的宮殿內，這裡沒有一個僕人，也是玄帝在九衍宗的住處，平常時候，外人是根本不敢進來的。而現在只有玄帝以及九衍宗宗主在內。
宮殿內。
玄帝背負著雙手，背對著九衍宗宗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陛下。」九衍宗宗主恭敬道，「對那秦家……」
玄帝卻淡然一揮袖，打斷了九衍宗宗主的話：「你且休息去吧，你什麼都不需要管，只需要執行我的命令就行了。」
「是，陛下。」九衍宗宗主不敢多說，當即離開了玄帝的住處。而玄帝嘴角忽然綻放了一絲笑意：「秦羽啊秦羽，我看你如何破我這關？」
說完，玄帝翻手取出了一塊傳訊靈珠：「宗延兄，秦羽現身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