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當年天道不想玩了
修士的目標是長生，修得真正的自我——最終，鎮壓諸天萬界，承載天命，成為萬界唯一，執掌天道意志。從此，超越長生不死，鑄就真正的不朽，不死不滅，以身化為『天道』
天道不死，天道不滅，天道不朽，天道永存！
那麼，『天道』又為何會出現問題？他出現了什麼問題？難道是以『人』的器量去承載天道，最終撐不住了，漸漸的就出問題了？
『聖者』儒生思索了半天，道：「怎麼形容才好呢……天道，不想玩了。」
這個【聖寂池】空間，似乎能屏蔽一切，在這裡，『聖者』甚至會直接提起『天道』這個詞，也不怕被感應到。
「哈？」宋書航忍不住出聲道。
「哈？」落塵真君和醉日居士同樣驚訝出聲。
不想玩了？這是什麼任性的原因啊？
聖人回憶道：「那一年，世間最頂尖的存在，擁有天命之姿的劫仙，都能隱約感應到『天道』的問題。天道似乎……玩膩味了，不想玩了。於是，天道準備不幹了。雖然感覺很不可思議，但當年的天道給老朽的感覺，就是如此。」
宋書航頓時感覺，當時的修士還真是辛苦，擁有這麼一個任性的天道，大家都很頭痛吧？
聖人說到這裡時，淡淡道：「但是，那一年，老朽卻感覺正該如此！天道不幹了，正是老朽挺身而出，承載天命的時候！」
聖人講的很平淡——當年的他，天下無敵，若說承載天命最合適的人，非他莫屬。
不止是他這麼想的，當時的修真界，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修士，恐怕都是這麼想的。就連當年，擁有天命之姿，已經踏出自己道，成就『長生』境界的長生者中，也有大部分人認為——承載天命的，非聖人莫屬！
當然，服的人有，不服的人也有！
聖人繼續道：「那些年，老朽和兩位數以上的『長生者』戰鬥過。有修士，有獸，有古巫，有妖，有魔，還有所謂的『神』。
那些長生者，有些隱世已久，甚至連老朽都聞所未聞，不知他們的來歷，不知道他們的根腳。
有關於他們的一切，都消失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之中。他們的道統，他們的傳承，全部消散。
唯有他們本身，成就『長生』，不受壽元所限。
他們，都在等待著，等著『天道』消失的一天，他們就會破世而出，爭奪天命，身成天道，鑄就屬於自己的不朽傳說。
他們之中，有幾位的實力，不在老朽之下。但最終，他們全部敗於老朽之手，再度歸隱，失去了『爭奪天道』的資格。」
——【看到了沒有，那年那月，吾還是吊爆了，一個人吊打全世界的『長生者』，汝等知否？】
講到這裡時，聖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苦澀之情：「然而，就在老朽等著繼承天道，成就不朽，開創屬於老朽的傳說時……一位神秘存在，悄悄前來找上老朽。他勸告老朽，不要去繼承天命，不要試圖成為天道。否則，老朽會後悔的。」
不要試圖成為天道？否則會後悔？這是什麼意思？
白尊者等人都很好奇。
特別是宋書航，感覺信息量好大——而且，這些情報，似乎正好是白前輩two想知道的東西啊？
聖人繼續道：「老朽當時又豈會信它？於是將它驅逐。接下來，老朽等著天道『不幹』，然後老朽就自然可以繼承天命，鑄就不朽，成為新的天道。但是……就在不久後，又有一位不知根腳的『長生者』，出現在老朽的面前。」
「這位『長生者』很古怪，和老朽以前見過的長生者完全不同。它非人、非鬼、非獸、非妖、非魔、非『神坻』，它簡直不似我們世界的存在。
不僅是身體，還有攻擊方式，修鍊體系，和我們世界上的任何一系修鍊者都完全不同。
老朽和他爭戰數十年之久，一開始時，老朽佔據上風，數次將它打成重傷。但是它的恢復能力超乎老朽想像。就算是瀕死的重傷，只要一瞬間，它就能徹底恢復。
老朽一次次的加大攻擊力度，但就算盡老朽全力，也無法將它一口氣擊殺。而無法將它一擊擊殺，它就處於不死狀態。此消彼漲……最終，老朽技低一籌。」
講到這裡時，『聖人』臉色依舊平靜：「老朽和他爭戰的這些年中，感覺的出，這位奇怪的『長生者』有時，似乎沒有感情。因為缺少感情，它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若老朽戰敗，不知道它會如何對付老朽開闢的『儒家』。再加上它不屬於這世間任何一個派系的修鍊者，也不知道它會如何對付世間所有的道友？」
「技輸一籌後的老朽，自知沒有生還的希望……老朽和這位神秘的『長生者』爭戰的數十年時間裡，雙方間早已不死不休。我和他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所以……最終的時候，老朽使用了一個『天賦能力』。那是一個老朽領悟以儒為道後，覺醒的天賦，但老朽從來沒有使用過它。」
「使用這個『天賦』的時候，這個能力會『吞』掉被施術者的一部分『存在』。這個『天賦』很抽象，老朽到最後也無法明白它的原理。
但若是施術成功的話，被施術者『存在』就會不完整。
這種『存在』並不是身體或是靈魂——被施術者中招後，雖然還站在我的面前，絲毫無損。但是，雖然它還『站』在我面前，但它的『存在』已經消失掉一部分了，它已經不再完整，不是完整的它。」
「然後，這位『長生者』成為了新的天道。老朽亦被他斬殺，神形俱滅。」
這到這裡時，聖人的聲音終於停息下來。
他的一生，就此划上了句號。
他，神形俱滅了～～
……
……
神形俱滅，也就是說『聖人』徹底的死了，連轉世的可能性都消失了，失去了未來。
既然如此的話，眼前這個聖人又是什麼？
宋書航疑惑道：「難道是類似錄影的東西？」
恆火真君、落塵真君、醉約居士心中有同樣在疑惑。
——因為眼前的這個『聖人』身上，沒有一點靈力波動。而且，從一開始，這位『聖人』就在講述自己吊吊的一生。宋書航、恆火真君都嘗試和它交流，但是對方都沒有理會。
【或者，是如同那位長生者『程琳』一樣的錄影吧。】落塵真君心中暗道。
恆火真君苦笑道：「聖人已逝，這是事實，我又還在期待著什麼呢？」。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無比渴望著『聖人』還活著，能出來重新助儒門回歸當年的輝煌。
哪怕是聖人出來後，只能隱於幕後，無法再出手對敵，對儒門的人來說，依舊是無法形容的精神支持。
【自己這是魔障了啊。】恆火真君暗道。
……
……
眾道友感嘆之際，白尊者捏著下巴，還在細細打量著這『聖人』的錄影。
宋書航默默的嘆了口氣——看樣子，琉璃書生留下的『顛倒的萬書山，聖寂池……』，就是為了讓人知道儒家『聖人』往事而留下的影像？
對『儒家弟子』來說，這或許是重要的寶物。但對他來說，這沒啥用啊。
這時，白尊者呵呵一笑，道：「聖人已經『神形俱滅』，那麼……你又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存在於這個空間的呢？」
既然聖人在和『新天道』戰鬥之時，已經神形俱滅了，那麼『錄製』下這段影像的，又是誰？
這段『影像』明顯是聖人的自述——而自述的時間，發生在他和『新天道』大戰之後。
但是，那個『聖人』在講完話後，就一動不動，沒有回應眾人。
「書航……你上去，捏捏這位『聖人』。」白尊者說道。
「哈？」宋書航指了指自己，然後，他又望了眼邊『恆火真君』，怎麼說眼前這也是儒門的『聖人』，他上去捏的話，恆火真君肯定不開心的吧？
「我來！」這時，恆火真君一咬牙，他上前一步，伸出手來就準備去碰觸這位『聖人』。
但是，恆火真君的手才剛伸到一半，他的身體就打著轉翻飛出去，墜落在地——看似摔的很慘，但其實這種程度對恆火真君來說，毛都不會傷到一根。
恆火真君的眼睛明亮起來：「聖人！」
儒家的聖人，真的還沒死！
「抱歉，剛才走神了。聖者的遺言播放完畢了啊？」這時，『聖人』又轉過頭來，出聲道：「我現在正通過一種說不清楚的方式和大家在交流。所以，常常會走神一下。」
這次——他的語氣變了，不再用『老朽』來自稱。
而且剛才，他剛才說的是【聖人的遺言播放完畢了啊？】，也就是說，剛才那個吊炸天的自述，果然是類似影像之類的東西？
「再次自我介紹一下。」這位『聖人』微微一笑，道：「我是聖寂池。」
宋書航：「……」
前面見過會玩倒立的萬書山，下一刻就出現了一個人形會說話的『聖寂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