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1、 驛館一房間夜內
如意按住了他的唇:你敢說你對我一點都沒動心?別撒謊，我們白雀最精通 的，就是揣摩男人的心意和情慾。
(閃回)
顧家老宅，顧遠舟掐著如意的傷口，月光下，如意淚流滿面，楚楚可憐。
顧遠舟替車上的如意擋住陽光。
顧遠舟拋給如意一包一口酥。
如意和顧遠舟擦身而過，手背輕輕碰觸了一下。
如意:我知道為什麼自從我加入商隊，你就對我變得這麼溫柔。攻心市恩嘛， 朱衣衛也用同樣的法子調教從別國跑來叛將。先要刻意提起我過去的傷痛，再同 情我、關懷我;一邊說你之前也不容易，一邊哄我開心。就這樣先冷著我，後哄 著我，過幾天，再尋個機緣和我同生共死一回，我九成九都會從此對你死心塌地。 (一勾他的臉)顧大人，你的心機還真是深。(靠近他耳邊)而且，你的身子也 熱了。
顧遠舟奮力避過如意:你冷靜一點，我心機太深，和我生孩子，你會吃虧的。
如意微笑:怎麼會，孩子像你這樣滿腹機謀才是好事，千萬別像我，除了殺 人，什麼都不不太靈。整整五年，也沒查出誰才是害死娘娘的真兇。
她俯下身子:放心，草原上的母獅子，從來都是自己捕獵自己養孩子的。公 獅子只需要合作一下就好。呆會兒你多努點力，只要一次成功，我就再不會纏著 你。不會貪圖你的家產，更不會阻撓你和別人在一起。我只要想一個孩子，一個 完完全全只屬於我自己的孩子，我會把我從小沒得到的一切全部給她，不讓她再 受一絲欺騙，一絲背叛，讓她快快活活地一生一世!
她伏在顧千帆胸上: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之前我答應幫你把公主平安送 到安國，現在我再加一點碼，再幫你把你們皇帝救出來如何?
顧遠舟的胸膛不斷起伏，用自己唯一能動的手儘力推開她:不需要，我只會 和我喜歡的女人生孩子!
如意直接扯鬆了他的衣襟:你的身子和你說的好像不一樣哦。
她正要吹滅蠟燭，顧遠舟忽道:等等!你現在和我在一起，會害了孩子。我 身上有毒!
如意一怔。
顧遠舟:章崧一代奸相，你以為他會那麼容易地讓我官復原職，還帶著公主、 人馬和大筆黃金離京?出發之前，我已經用了「一旬牽機」，每隔十天，必須在 他的人手裡領取解藥。現在正是我們出京的第七天，我身上毒性最重的時候。(伸 腕)不信，你可以看看?
如意一把脈，臉色一沉，但又道:沒關係，我的血中有萬毒解，能克天下之 毒，所以蒙汗藥才對我無用。有它在，傷不到孩子。
顧遠舟:但我現是腎氣不暢的彈石脈，一兩次肯定成功不了，就算僥倖成了， 難道你想孩子先天不足?(見如意意動)你願意入伙幫我救皇帝，我自然再高興 不過。但我的頭一個孩子，我自然希望他康健平安。你再多等兩日，等我拿到第 一期的解藥，一定讓你心想事成。
如意:這種拖延時間的把戲，想騙倒我?
眼見她又要俯就，顧遠舟:任如意!你難道想讓自己的孩子在父母不甘願的 情況下來到人間?
如意一凜，直起了身子，突然，她手一探，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瓶:同心蠱，
你用了，我就相信你。
顧遠舟毫不猶豫地張嘴。
如意將同心蠱喂入，纖指擦過他的嘴唇，雖是無心，卻極盡曖昧。
顧遠舟:這蒙汗藥要怎麼解?
如意拿過茶几上的冷茶水，沖他就是一潑。
顧遠舟一個激零，馬上發現手能抬起來了，他苦笑:很好，至少我現在不 熱了。
2、 驛館正堂夜內
商隊及使團諸人伏倒在桌上，依次被冷水潑醒。
錢昭拍打著於十三的臉，卻被仍不清醒的於十三拉住手在臉邊親了一下， 忙嫌棄甩開。
元祿不可置信:是殿下下的葯?
長史尚站立不直:殿下現在何處?
3、 驛館楊盈房間夜內
床上的楊盈被縛住手，沒有掙扎，卻默默流淚。 如意:還活著，放心了吧? 顧遠舟上前查看楊盈的脈息，給楊盈蓋好被子。 如意:你什麼時候才能拿到解藥? 顧遠舟尷尬:這個問題不合適在她面前談。 如意:在外面，只怕你更不願意談。 她信手點了楊盈的穴，楊盈昏睡過去，如意用匕首割開楊盈的捆綁:現在你
可以說了吧。
顧遠舟又咳了一聲:其實，我覺得有一點你說得特別對。 如意疑問地看著他。 顧遠舟:除了當殺手，你其他方面，確實比較天真。很抱歉，之前的約定恕
我不能從命。 如意一怔，大怒出手，顧遠舟應對，沒幾下便將她制住，推倒在一邊:你沒
有內力，打不過我的。
如意冷笑:你想賴賬?
她反手往自己心口一點，口中密語連連，顧遠舟吃痛，捂著胸口。
顧遠舟扯開衣襟，只見顯然有活物在心臟處跳動，顧遠舟越發吃痛。
如意:同心蠱的噬心之痛，沒人能抵受得了。
她起身靠近:求我，我就饒了你。
顧遠舟掙扎，欲推開她，兩人掙扎扭打，弄翻了火盆。
4、 驛館楊盈房間外夜外
於十三正和錢昭談著什麼，忽然聽到到楊盈房裡傳來的響動，忙奔了過去。
5、 驛館楊盈房間夜內
於十三踢門而入，正好看到顧遠舟和如意在地上扭打。如意翻身騎在顧遠舟 身上: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生孩子，你答應過我的!
於十三張大了嘴，抹了一把臉，轉身欲走。
顧遠舟:還不過來幫忙!
於十三:這個，這個，我不方便插手吧?
顧遠舟:於十三! 於十三隻好接近，幫顧遠舟控制住住如意，如意的胸脯因為氣憤而不斷起伏，
他一眼看見了，忙偏頭:罪過，罪過。 如意:你逃得過一時，逃不過一世，只要這同心蠱還在你身體裡頭，我隨時
隨地都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遠舟喘著氣起身:是嗎? 他反手一點自己的胸膛，也開始和如意一般念起密語來，並指間用氣，逼著
胸膛下的同心蠱一點點移動到手臂上。
於十三:嚯!
如意震驚:你怎麼—— 顧遠舟抄起她剛才放在桌上的匕首:不止你一個人去過武陵蠻。 話音剛落，他挑開了自己的手臂，蠱蟲帶血落入火盆，顧遠舟鬆了口氣。 於十三:還得澆點酒，才能燒乾凈!(向如意解釋)不好意思，這法子是我
教他的，以前有兩個苗女，總是不放過我——
顧遠舟:放開她吧。
於十三猶豫。
顧遠舟:任姑娘比你更識實務，她知道事已至此，不會再無謂發怒了。
於十三放開如意。
如意徑走向門外走去，路過顧遠舟時用極輕的聲音道:你會後悔的。
顧遠舟歉意地:對不起。
如意不再看他，離去。
顧遠舟拿起桌上的殘酒，澆在火盆中，火盆升騰起一陣烈焰。
於十三:這到底是演哪一出?放心，我的嘴很嚴的!
顧遠舟:沒什麼，就是她覺得我這副皮囊不錯，想借個種。
於十三震驚後惋惜:而你居然還不願意，還打她!!顧遠舟，你是不是男人 啊，那可是你孩子他娘!
顧遠舟反手用桌上的果子堵住了他的嘴。
6、 驛館正堂夜內
顧遠舟:殿下沒事，只是受了些驚嚇。大家也都辛苦了，今天晚上就好好睡 一覺，明日不著急出發，原地休整一天。
長史猶在震驚中:當真是殿下對我們下的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她 不想救回聖上了?
顧遠舟:但凡大事，畢多坎坷。太過順暢，反而難成。杜大人早些回房吧，
老錢，幫杜大人開劑定神散。
錢昭陪著長史離開，長史腳步踉蹌，彷彿老了幾歲。 元祿:頭兒，公主當真不願意去安國? 顧遠舟:她只是怕了。想想你們第一回領差使的時候，是不是也同樣腿軟過? 六道堂眾人心有戚戚，點了點頭。 顧遠舟:倒是這件事提醒了我了，使團和商隊組建得太倉促，我也很久沒有
帶你們出過外差，大家都有些鬆懈了。從今日起，要抽兩個人出來巡查，每兩個 時辰換一班，不與大家一起飲食……
諸人用心地著著:是!
元祿悄聲問心不在焉的於十三:剛才殿下屋裡噼里啪啦的，出什麼事了?
於十三臉一板，一打元祿的頭:小孩子不許問這些沒羞沒臊的事!
元祿莫名其妙。
7、 驛館如意房間 夜 內
如意盤膝運功，但仍然壓不住心頭的火氣，她拿起身邊的杯盞，狠狠砸在地 上。
如意喃喃道:顧遠舟，你等著，從昨天開始，我的內力已經在恢復了，今日 之恥，我必定要報。你的孩子，我一定要要!
突然，一陣響動傳來，如意警覺:誰?!
於十三推門而入。
如意冷冷地:你來幹什麼? 於十三一拂額發，瀟洒地:自然是來看你。如意姑娘。
如意不解皺眉。 於十三:顧遠舟所作是為，實在是太混帳了。但是，除了他之外，天下好男
人還有很多。(從身後拿出一束花)比如我。 如意一怔。
於十三:小可方過而立，有潘安衛玠之貌，太白明皇之才，待女子溫柔如水， 擅男兒任俠風流之態，正是姑娘兒子親生父親的最好人——
他最後一個字說不出去了，原來如意已經用尖利的發簪刺上了他的脖子。 如意:滾。 於十三深情款款:英雄尚無末路事，豈敢美人花下死?況且，小可也心甘情
願死在如意姑娘手中，因為那樣，你就會記我一輩子。(閉眼)來吧，不要因為 我腰細腿長就狠不下心，我受得住!
如意受不了，一腳將他踹開。
於十三伸手:美人兒，你好狠的心!
如意回身就要拔劍，錢昭突然飛速奔了過來，又用了一個果子塞住於十三的 嘴，將他倒扛在了肩上，拍了拍他的屁股:別鬧，該回去喝補腎的葯了。
他又面無表情地沖如意點了點頭:他確實很混帳。 如意初時還沒反應過來，爾後才難掩驚怒:站住!你—— 已經走到門口的錢昭:剛才，他在屋裡，我在門外。剛才的剛才，他也在屋
里，我也在門外。
言畢，他消失在夜色中。
如意半晌才回過神，她深吸了幾口氣，重新盤腿打座，但終於憤恨難忍， 抽劍將案幾劈得稀爛。
8、 驛館顧遠舟房間夜內
黑暗中，沉睡的顧遠舟仍不斷輾轉反側。 迷茫中，如意的紅唇、熾熱的呼吸、媚惑的姿態，一一交替出現。 (閃回) 古樸的佛像前，少年時代的顧遠舟正趺坐在蒲團上冥思，勁裝老者:大道無
情，只有過了「欲」字一關，你的武功和心智，才算真正得窺大家門徑。你是我 最得意的弟子，是振興六道堂的未來希望，別讓我失望!
老者(顧遠舟師父宋老堂主):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如意的笑容，如意的髮絲，如意解開他衣襟的纖指，以及他和如意的打鬥時 在地上翻滾的親密姿態卻隨著謁語聲不斷閃現。
突然，如意一劍向他劈來。
顧遠舟驚醒。
9、 驛館院子夜外
顧遠舟在水缸邊拿著瓢猛喝了好幾口。巡查的孫朗向他遙遙敬禮，他示意免 禮。
顧遠舟往其他房間看去，房間都是漆黑一片。但他本能地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四處觀察尋找，終於在馬欄邊停了步，眼眸瞬間收縮。
顧遠舟:馬為什麼少了一匹?
孫朗大驚，趕來查看。顧遠舟已經閃電一般沖向房間。
10、 一組鏡頭
顧遠舟衝進楊盈房間，楊盈卻還在深睡。 孫朗推開長史的門，長史驚嚇地坐起。 顧遠舟面色不佳，奔向如意房間，卻見房中空空如也，顧遠舟一探被窩的溫
度，臉色越發沉重。 趕來的於十三:看看，把人給氣走了吧!換我我也生氣，那麼點小事都不肯
答應!這下好了，美人兒一走，誰來教公主? 外面傳來狗吠聲，錢昭入內:找到馬蹄印了，往江洲方向走的，看土的乾濕
程度，大約是在一個半時辰之前。
顧遠舟轉頭奔出房去，迎面遇上尚在迷糊的元祿:給我迷蝶!
元祿忙掏出一個小盒子扔給他。
11、 驛館院子夜外
顧遠舟翻身上馬:明日此時之前，我一定會趕回來。在此之間，一應事務，
交與錢昭代行。
眾人:是!
於十三:我跟你一起去! 可他剛翻身上馬到一半，就被錢昭硬生生地拉了下來，仍舊面無表情:孩子
的事，只能交給爹娘解決，你不要插手。
於十三不甘捶地:為什麼?!我也可以的啊!我哪點比他差了?
元祿不解地看著他們，又看看馳馬而去的顧遠舟背影，迷惑地:什麼孩子，
什麼爹娘?
於十三和錢昭轉頭齊聲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許打聽!
元祿被嚇了一跳。
12、 一組平行蒙太奇
鏡頭分為左右。
左屏，如意馳馬在夜色中打馬狂奔。
右屏，顧遠舟辯認前方的馬蹄印，一路追趕。
13、 市鎮夜外
這是一座還算繁華的市鎮，旗幡上寫著「沙溪鎮」。深夜時分，各處燈火已 暗，唯有幾處高閣上還傳出歡笑與琴歌之聲。
如意下馬，將馬栓在路邊。
有狗衝出來吠叫，如意出手如電，一腳將狗的咽喉踩在腳下，狗掙扎了一會 兒，如意松腳後，它向如意翻起了肚皮表示臣服。
如意拿出從越先生身上扯下的紫色穗子讓它聞了聞。 狗帶著如意向高閣方向奔去。 鏡頭聚焦高閣字牌「紅香樓」。
14、 紅香樓一房間夜內
房間內杯盤狼藉，男子正躺在床上睡得濃香，突然間一個激零醒了過來—— 雪刃如水，正橫在他的脖頸處。
男子艱難轉頭，正是之前跟著越先生的玉郎。
玉郎大驚:如意!
如意:起來。
玉郎膽驚心驚地爬起，「卟」地跪下:大人饒命! 如意:玲瓏本來自己可以逃走的，但她為了你，特意趕回青石巷報信。你是
她的未婚夫，為什麼不救她? 玉郎瑟瑟發抖:是越先生逼我的!我本來和玲瓏兩情相悅，卻被越先生看中
了，硬逼著我服侍……
如意:你和玲瓏兩情相悅。 玉郎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當然!我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你還記得當年玲瓏
和我，帶著你去逛過園子……我真的是被逼的!(磕頭)如意，大人，求您饒了 我!
如意:老實交代越先生的真實身份，我就饒了你。
玉郎身子一顫，馬上道:越先生，她就是梧國分衛的紫衣使越三娘……
15、 市鎮夜外
顧遠舟看到了如意栓在村外的馬，下馬確認，接著他摸出懷中錦盒打開， 一隻彩色蝴蝶飛出，繞了兩圈後，向一個方向飛去。顧遠舟疾步跟上。
16、 紅香樓一房間夜內
玉郎:……收到玲瓏回報已經暴露的消息後，越三娘就覺得這正好是完成總 堂交代的天賜良機，當晚就發出硃砂令讓所有梧都分堂的人趕回。
如意:總堂下滅口令的那個人是誰? 玉郎搖頭:事關機密，越三娘沒有告訴我。我只不過是她手中的一個玩物…… 如意:閉眼。 玉郎不解，卻見如意舉起了劍，他大驚:大人!你說過只要我說出越先生的
身份，就饒了我的! 如意:凌遲改為處斬，也是饒。(揮劍削去玉郎的頭)你既然和玲瓏姐兩情
相悅，她死了，你當然也不能獨活。 她隨手一扔，將玉郎的的頭顱扔出窗外的河水之中。當她回首時，卻發現
不知何時，顧遠舟已經站在了和她相鄰的高閣。
兩人隔空對話。
如意皺眉: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顧遠舟一指空中還在飛的蝴蝶:元祿養的迷蝶。我讓錢昭給你把脈的時候， 就已經讓他在藥粉里加了迷蝶蜜。方圓三里之內，你無論在哪裡，迷蝶都能找到。
如意冷笑:果然陰險狡詐。
顧遠舟:過獎。你不是已經知道越先生就是越三娘了嗎，為什麼還要再問他 一次?
如意:章崧說過。沒有經過多路驗證過的情報，就是個屁。
顧遠舟:你倒是學得快。(看著玉郎的頭被沖走)原來你的目的並不是要回 衣衛總部鳴冤，你只是想要復仇。否則，你會留下玉郎這個活證。
如意:對，我不是你。明明已經被六道堂拋棄過，現在還要為它賣命。
她摸出懷中的小絹卷，用劍上之血在她的殺人名單上的玉郎旁邊打了一個勾: 他是第三個。
顧遠舟:你的名單上還有多少個人? 如意:很多。所有害了玲瓏和娘娘的人，我都會送他們去六道輪迴。 顧遠舟:所以你早就決定要來這裡殺他? 如意:當然，我知道玉郎的老家就在附近。本來準備明天才動手的。怎麼，
你擔心我一怒之下就此離開，丟下公主不管了?放心，我不是你，不會背信棄義。 如果進入安國之後，你還要反悔變卦，不用心幫我查出害死娘娘的真兇。(一指 水中)我會送你去和他作伴的。
顧遠舟:你打不過我。
如意:你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你們六道堂一樣也有地獄道，你應該 知道，殺手的耐心比別的人長得多。
顧遠舟:我會信守承諾，但你不能再象今晚這樣子脫離商隊擅自行動。因 為你一殺人，朱衣衛勢必會聞風而動，這會影響整個使團和我營救計劃的安全。
如意:憑什麼?這並不在我們之前的交易之內。
顧遠舟:憑你想為昭節皇后報仇的意願，比我救皇帝的必要性強得多。任 如意，現在是你在求我。
如意眼中寒光一閃，飛身躍入顧遠舟閣中。
17、 紅香樓另一房間夜內
如意欺身而上，揮劍攻向顧遠舟，顧遠舟並不還擊，只是步步後退。 如意終於一掌擊中了顧遠舟，顧遠舟悶哼一聲。
如意:你為什麼不躲?
顧遠舟:我欠你的，總得讓你出了心頭這口氣。 如意:我出氣的方式是殺人。 顧遠舟:你捨不得的。我死了，就沒人能幫你查到昭節皇后之死的真相。 如意:對，我是捨不得。我就喜歡你這種滿肚子陰謀詭計的樣子，所以，
你一定會成為我孩子的父親。
顧遠舟:我會小心防備，你不會再有這種機會。
如意:是嗎?如果我伺機給整個使團下了毒呢，你也不從?
顧遠舟:不從。因為那個時候，你義母杜氏的性命，一定在我掌握之中。
如意眼眸瞬間收縮，冷笑:你想拿她威脅我?做夢。一個義母算得了什麼，
我連親娘都可以殺。 顧遠舟:是嗎?那為什麼你會不惜殺了趙季和越先生，為玲瓏這麼一個不過
只是對你不錯的白雀報仇?(停頓)左使大人，你其實比你自己以為的更心軟。 如意的表情由驚而怒，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默默地轉過身，獨自向著窗口，夜風中，有歌樂之聲從別處樓閣傳來，她
單薄的身影頗為蕭瑟。
顧遠舟終於有些不忍心了，他輕咳一聲:對不起。 如意沒有說話，肩膀卻微微聳動。 顧遠舟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伸出手，探向她瘦弱的肩:我剛才的話，有些
過了—— 話音未落，他的眼睛猛然睜大——如意竟趁勢一回身，紅唇碰上了他的嘴唇!
時間彷彿靜止了，良久，顧遠舟才猛地推開了如意。 如意詭秘一笑:顧大人，你其實也比你自己以為的更心軟。 她一步接近顧遠舟，顧遠舟一步步後退:你為什麼要拒絕我呢?和我在一起，
你又不會有任何損失。我做過白雀，我知道你們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窗外又傳來樂曲聲，如意信手拿起案上不知哪個舞姬留下的披帛，依曲舞動，
並伴隨著語句「變臉」出各種形態的女性:是天竺酒坊里妖艷的胡姬?重門深戶 里的端莊的閨秀?絕世而獨立的清冷佳人，還是帶著刺的火熱玫瑰?(逼近退無 可退地顧遠舟)……你所有的幻想，我都可以滿足。
顧遠舟腦中「嗡」的一下，眼前慢鏡飄拂的披帛和如意各色媚態的臉交織旋 轉，幻化成他的少年記憶。
(閃回)
古樸的佛像前，少年時代的顧遠舟正趺坐在蒲團上喃喃:色不異空，空不異 色……
石窟卻漸漸亮起，周圍的壁畫中滿色各色的敦煌飛天魔女，那些魔女嘻笑著， 歌舞著，舞動著披帛。纖指，媚笑、似嗔，如怨，不斷地旋轉、
少年顧遠舟緊閉雙目，滿頭大汗。 宋老堂主(o.s):不要被她們迷惑!不要睜眼!他們只是你的心魔!心魔! 一抹嫣紅的唇擦過他的唇，少年顧遠舟再也忍受不住，睜開了雙眼。
一切幻象消失了，只剩下正勾著他的下巴、正俯視著他的如意。
顧遠舟平靜地:玩夠了?該回去了。
他走到窗邊:你這白雀，當得真不怎麼樣。
言畢，他轉身躍下高閣，如意愕然，挫敗地扔下披帛，也跟著躍了下去。
18、 紅香樓樓下日外
如意落地時微一踉蹌，顧遠舟扶了一下她。 如意甩開顧遠舟，顧遠舟卻扔給她韁繩，兩人不發一語，並肩在微亮的晨
光中向來路賓士。
19、 驛站院子日外
元祿在喂著馬，不時心急地探頭看向院外。
突然，院外傳來馬嘶，接著顧遠舟和如意先後進了院子。
元祿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顧頭兒，如意姐!
六道堂眾紛紛側目、迎接。 顧遠舟:宮中密使昨晚到了沙溪鎮，緊急召任女官去回話。大家務必對殿下
和杜大人保密。
眾人做瞭然狀散開。
如意譏諷地:不愧是六道堂堂主，謊話張口就來。 顧遠舟:我是為了你的面子，和整個使團的軍心。再重申一次，以後絕對不
可未經我允許擅自離隊，否則交易作廢。 如意:你我的交易只限於我向裡面那位(一指楊盈的房間)教授安國的知識，
可並不包括應付她一次又一次的下毒和折騰。
顧遠舟:我會去處理。
他轉向於十三:殿下怎麼樣了? 於十三:已經醒了，但是不管怎麼勸，都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肯吃東西。 顧遠舟:我去看看。 他一走，於十三就沖如意小幅度搖手，笑容如花:回來啦?你真的不考慮我
昨晚的提議?我真的也可以的，不比他差—— 如意還沒發作，顧遠舟霍地轉身:於十三。如意是我們必需尊重的同伴，不
是你可以隨意調笑的女子。 於十三猶自未覺:我哪調笑了?再說，你見過我對哪個女子不真心、不尊重
過了? 顧遠舟:她只要沒有對你表示過主動垂青，你的每一句求愛之語，都是不尊
重。尤其，還當著其他人的面。
如意一怔，用全新的眼光看著顧遠舟。
於十三也神色肅然，拍了自己一記腦門:是我孟浪了。(深深向如意一禮)
如意姑娘，對不起。
如意怔怔地看著顧遠舟，沒有理他。
於十三卻又恢復了嘻笑: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象剛才那樣了，我只會默默地、 真摯地、拼了命地去打動你，你遲早有一天會看到我的好……你可千萬別把顧遠 舟說的當真啊，他這人就是假正經，自己膽子小，看我對你好，就專借這種大義 凜然的詞兒來吃飛醋……
20、 驛站楊盈房間日內
楊盈卧在榻上，臉向里側，不發一語。
侍女勸著:殿下，您還是多少進些吃食吧…… 楊盈悲涼地:我不吃，你們不讓我回京，我就死在這裡。 侍女:殿下怎麼能說這麼喪氣的話?您是堂堂正正的禮王迎帝使，聖上的性
命、大梧的未來，都靠著您來擎天保駕呢! 楊盈忽地翻身向她:我不是禮王!我是公主!(扯散自己的頭髮)我是個小
娘子!我不懂朝政，也不懂那些軍國大事，我只是想回去問清楚皇兄和皇嫂。他 們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侍女驚嚇，手中杯盤落地。
顧遠舟卻在此時進了房，抽出佩劍。
楊盈驚嚇地:你要幹什麼?! 顧遠舟:親王出行，只會帶內侍。她只是驛站的侍女，不知內情。你在她面
前暴露了身份，她就只能死。
侍女渾身顫抖:大人饒命!
楊盈:你不能殺她! 顧遠舟:凡上位者，一言一行，必深思遠慮，否則就會禍及他人。殿下，請
記住，她是為你死的第一人。 楊盈驚懼，掙紮起來擋在侍女面前:我不許，我、孤乃親王，孤命令你放了
他!
顧遠舟:外臣不奉內廷之令，你剛才說了，你只公主。
他推開楊盈，將劍架在侍女脖上，楊盈嚇壞了:你別殺她!只要你別動手，
我什麼都答應!
顧遠舟:那殿下還要絕食嗎? 楊盈突然明白過來:遠舟哥哥，你在威脅我。 她凄涼地笑了:我都這樣了，你們還是要逼我。好，你要殺就殺吧，大不了，
她死了，我轉頭就去上吊，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言畢，她流著淚扭頭了坐回了榻上。
侍女:大人饒命，饒命啊!
21、 驛站楊盈房間外日外
商隊成員原本都隔窗守在外面，此時看到僵立當場的顧遠舟，都有點尷尬。
於十三摸了摸鼻子，元祿撓頭:殿下這是傷心壞了，鑽了牛角尖了。
錢昭一言不發地進門，把侍女拉了出門，交給孫朗:叫分堂的找間空屋子，
關她一年再放出來。
房內，楊盈默默落淚。
顧遠舟柔聲:阿盈，你堅強些。 楊盈委屈:我都被你們騙去送死了，我還怎麼堅強?(眼圈一紅)我從小長
在深宮，爹不疼娘不在，宮女內侍，誰也沒把我當個正經主子。我不過是為了自 由，不過是為了把你從充軍中救出來，才咬著牙，想去博一個一品公主之位。可 誰曾想，我的親大哥、我的親嫂子，居然一面誇著我公忠體國孝義無雙，一面竟 然想拿我的性命去換他們的帝位!(不甘地落淚)憑什麼!憑什麼!
如意嘆息一聲:還是我去吧，你們顧頭兒吃軟不吃硬。
她推門邁入房間。
22、 驛站楊盈房間日內
顧遠舟長嘆一聲，去撫楊盈的肩:阿盈，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但是這裡頭 的道理很複雜，遠舟哥哥得給你慢慢講——
楊盈負氣，推開他:我不想聽。
顧遠舟又去拉她，楊盈急了，一揮手，顧遠舟避無可避，硬生生的受了一記 耳光。
如意進門，正好便看見這一幕。
如意一皺眉，快步上前就去拉開楊盈。
楊盈嚇壞了:對不起對不起，遠舟哥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不料顧遠舟卻道:你想知道憑什麼嗎?好，我帶你去看!
如意只覺眼前一花，顧遠舟便已經帶著楊盈消失了。
23、 驛站院子日外
顧遠舟帶著楊盈幾縱幾躍，便已經上了驛站瞭望塔，眾人無不仰頭驚愕而 視。
24、 驛站瞭望塔日外
強風吹來，楊盈站立不穩，她嚇白了臉，緊緊抓住顧遠舟:救命!我要掉 下去了!
25、 驛站院子日外
長史杜大人聽到聲音衝出來，驚嚇地:顧遠舟，你在幹什麼?!趕緊放下 殿下!聽到了沒有!(叫院中的人)你們快去幫忙!別愣著!
26、 驛站瞭望塔日外
顧遠舟立在旁邊的屋檐上，青袍在風中獵獵飄拂，眉眼中儘是威勢:都退 下!(亮出監國玉佩)我奉皇后和章相之命行事，我在之處，我便是王法!
27、 驛站院子日外
眾使團人齊聲:遵令!
隨後他們整齊劃一地轉頭站到檐下，背身向里。長史愕然，半晌也只能無奈 地一揮袖子，進了房間。
唯有如意仍然不動，仰頭看著顧遠舟的行動。
28、 驛站瞭望塔日外
顧遠舟看著驚懼萬分的楊盈:沒有人會救你。殿下，我想請你認真看一看，
你們楊家所統治的這個國家。
楊盈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遠處城鎮繁華，炊煙裊裊。
顧遠舟:這個地方叫白沙鎮，那邊是沙溪鎮，更遠的地方，是殿下生母的故 鄉江州。
楊盈愕然，忘了害怕，極目望去:那就是江州?
顧遠舟:對，江州城方圓二十里，有戶一萬四千五百人，城中水陌橫穿，漁 米豐饒。殿下可知這樣的城池，梧國一共有多少個?
楊盈搖頭。
顧遠舟:原本有三十八個。可是你的皇兄一次毫無必要的御駕親征，梧國就 整整損失了五州。為君者，應止戈愛民;為民者，當恭順勤勞。這方是人間大道! 你們楊家害得十萬百姓淪入戰火，妻離子散，夫死父亡，你又配談什麼尊卑倫常!
楊盈:可，可那不管我的事，我從小在宮裡，什麼都不知道——
顧遠舟:只要你姓楊，這就是你的事!你固然不受寵，固然不通政事，但你 一樣憑著你的血脈，享受到了平民百姓一輩子都不可能仰望的榮華富貴。你自小 就有乳母服侍，穿金戴銀，呼奴喝婢，連年例都有一千貫，可那些隨著你兄長戰
死在關山的士兵們，撫恤金也只有一貫而已!
楊盈愕然:真、真的?
顧遠舟:梧國立國不過五十年，江南的百姓並非生來就該為楊家效忠。你 可以怕死，可如果你失陷安國，我們同樣也難逃性命!楊盈，請你記住了，整個 使團，上至我和杜大人，下至內侍馬夫，之所以會願意賠上性命護送你入安，不 是為了愚忠，為了加官進爵，而是為了讓兩國百姓少陷戰火，為了洗清那些明明 為你皇兄英勇戰死、卻被潑上叛徒髒水的天道兄弟們英靈!你們說，是也不是?
29、 一組鏡頭
背身向里的使團成員們早已聽得心潮澎湃，他們雖然看不到現場的情景， 仍然齊刷刷地:是!
杜大人早就在屋裡老淚縱橫，此時也推開窗子，顫顫巍巍地:是~~~! 如意怔怔地望著顧遠舟，眼中不知何時，隱然有了淚光。
(閃回)
尚是朱衣衛左使的她傷痕纍纍，仍咬牙砍殺。 如意提著人頭，拜倒在昭節皇后座下:臣幸不辱命! 昭節皇后心痛地替她抹乾臉上的血痕:傻孩子，你並不是生來就該為我們
李家江山效忠的，你犯不著為了別人的榮華富貴，賠上自己的性命!昭姨只希望 你平平安安地做個普通的小娘子，別再為了我而手上沾血……
30、 驛站瞭望塔日外
顧遠舟:你覺得不甘心，想要逃回京城，迴避你的本應負起的責任的時候， 可曾想過這些百姓為楊家血染沙場時，是否甘心?你下藥之時，可曾想過一旦劑 量不準，或是藥物有誤，會害死使團所有的人?
楊盈落淚:對不起。
顧遠舟放柔了聲音:哭是是沒有用的。殿下，很多事，你一旦做了選擇，便 沒有退路。安國之旅固然雲詭波譎，但若殿下從此堅強心志，發憤圖強，臣等必 與殿下同生共死!
楊盈:真的?
顧遠舟:臣願以性命擔保。 楊盈一閉眼，終於下定了決心:好，那我發誓，以後我不逃了，我一定會
堅強起來的!
31、 驛站院子日外
鏡頭聚焦一把戒尺。
顧遠舟: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正綱紀，無以治使團。茲有禮王楊盈，
為一己之私，暗中於飲食中下藥，禍及使團上下共六十九人。顧遠舟既負國命，
便處其以笞掌之刑二十記，此令!
楊盈身子一顫，使團眾人也頗為吃驚。 於十三:要不，我替殿下受責吧，可以加倍! 杜大人小聲道:顧大人，這樣不好吧，畢竟還得顧及殿下的體面。 顧遠舟:她逃走之時，便應該想到皇家的體面。任何人都不必說情了，此舉，
乃為以儆效尤。 他看了一眼咬著唇的楊盈:不過杜大人也言之有理，當眾行刑確有不雅。我
這就帶殿下入房受罰。(環視眾人)大家都看清楚了，今後使團上下，誰要是再 敢有異心，禮王殿下便是前車之鑒!
眾人齊聲:敬諾!
顧遠舟:都散了吧，再休整兩個時辰，便立刻出發! 眾人散開，顧遠舟當先走向房間，楊盈委屈跟上。 如意擋著門前，伸手:我來吧，你就是嘴上說得嚇人而已，沒人的時候，未
必真狠心下得了手。
她奪過顧遠舟手中的戒尺，對如意:進去。
32、 驛站楊盈房間日內
楊盈心驚地伸出手，如意:再直點。
楊盈發抖著探出手，如意出手如電，便是一記。楊盈吃痛，淚水立刻湧出:
啊!
如意一言不發，啪啪啪又是連續幾記。
33、 驛站院子日外
聽著房內的慘呼聲，商隊諸人不寒而慄。
元祿:如意姐還真下得了手。
於十三:美人狠起心來，不知多麼的銷魂。
錢昭一拍顧遠舟的肩，仍是一臉面無表情:你居然拒絕了她。以後我會記得 給你墳上燒香的。
元祿於十三齊齊點頭。
顧遠舟頭痛地踢了於十三一腳:都趕緊滾。
34、 驛站楊盈房間日內
如意又猛打了幾記，楊盈已經痛得泣不成聲。
如意:如果你告訴我，讓你願意女裝男裝出使安國的真正理由，剩下那十記， 可以暫時記下不打。
楊盈一愕。
如意:一個長居深宮的小公主，能為了什麼自由才不顧一切?他們男人不懂， 可我懂。說吧。
楊盈一咬牙:有一個御前侍衛，叫鄭青雲……
她絮絮說了起來，表情一會兒懷念，一會兒幸福，一會兒嚮往，一會兒卻是 悲苦。
(跳接)
如意:所以，你就是為了一心想嫁他，才豁出來直闖朝堂的。 楊盈驕傲地點頭。 如意: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昨晚你成功逃回去了，會被關在深宮裡直到老
師，一輩子見不到你的鄭郎? 楊盈一怔:不會的。我真的只是想跟皇嫂問個明白…… 如意:你問了，她就會承認自己想送你去死嗎?不，她只會覺得你是個需要
解決的麻煩。你以為自己真是梧國唯一的皇子嗎?錯了，禮王出使的消息既然已 經天下皆知，她大可以讓人戴上人皮面具，扮成你的模樣入安。
楊盈:這，這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她愣住了，眼前的如意不知何時已換上了一副陌生男人的人皮面 具，雖是身著女子衣裙，卻仍是男子氣十足地一甩下擺落座，森然而粗聲道:跪 下!
楊盈情不自禁地跪下，如意取下人皮面具:是不是比你還更像些?
楊盈的身子劇烈顫抖起來。
如意:我就可以扮成你，但我並不願意。一則，我不是你們梧國人;二則，
我發現，你比我想的其實要更大膽，更聰明。
楊盈不可置信。
如意:你能一邊哭哭啼啼，一邊不動聲色下藥毒倒使團里的所有人，單憑這 份急智，就足夠讓我高看你一眼。如果你好好學，未嘗不能變成一個比你皇嫂更 強大的女人。
楊盈不可置信:真的?
如意:你值得我騙嗎? 楊盈:我以後，真的能變得像如意姐、像皇嫂一樣厲害? 如意蠱惑地:對，到時，你不單可以風風光光地嫁給鄭青雲，還能把所有欺
辱過你、小看過你的人，踩在腳下。就像這樣。
她手雙發力，戒尺應聲而斷。
楊盈艷羨。
如意:你過來。 她將一半戒尺放在案邊，按住一頭，比成手刀狀，高高舉起:閉上眼，像我
這樣，想著你全部的恨，全部的驕傲，毫不遲疑地劈下去。 楊盈閉眼按她所說而行，但舉在半空中的手還是在顫抖。
如意厲聲:劈!
楊盈一咬牙猛劈，那一半戒尺也應聲斷成兩截。 她不可思議地: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如意:對，你做到了。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楊盈一愣，隨即挺起了胸，已是一副清華高貴的王者之相:孤，乃大梧禮王。 如意笑了。
35、 驛站楊盈房間外日外
如意走出楊盈房間，對外面的的顧遠舟:都聽到了吧?
顧遠舟:謝謝。我的確沒有你細心。只有找到她的心結，才能真正幫她立起 來。
如意:不過是之前調教手下的老把戲而已，先給巴掌再給個棗，不值一提。
趕緊傳信回去，控制好那個鄭青雲吧，至少讓他寫封書信來，安安她的心。
她轉身欲離去。 顧遠舟:你為什麼這樣?你做的，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的交易範圍之內。 如意回首:因為你剛才在高處那一段話，說得很好聽。
顧遠舟狐疑皺眉。 如意:好吧，那就當我是在討好你。直接下手不行，就換心戰。你這個人既
然心軟，多幫你幾回忙，總會水滴石穿的。

顧遠舟嘆口氣:你還是放棄吧。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和自己的合作夥伴 之間，有任何情愛牽絆。
如意大奇，靠近他:你太自作多情了吧?我只是要和你生孩子，誰要跟你有 情愛牽絆?
顧遠舟的臉瞬間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