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雜役晉陞外門弟子的試煉,就這樣的結束了,隨著侯小妹三人踏入山頂,漸漸遠去,張大胖望著侯小妹的背影,摸了摸肥乎乎的下巴,一臉意味深長。
「恩,白白的,小小的,純純的……」說著,又瞄向一旁的白小純。
白小純這個時候,也在看著侯小妹的背影,心中無比複雜,尤其是聽到張大胖的話,看到了張大胖偷瞄自己的眼神,白小純忍不住大叫一聲。
「別看我!」
眼看白小純生氣了,張大胖連忙哈哈一笑,拿出裝滿靈石的口袋,轉移話題。
「來來來,我們數數靈石吧,這一次發大了,哈哈,這個辦法真不錯。」
「靈石有什麼好數的,數來數去不就那些么。」白小純哼了一聲。
「這個九師弟你就不懂了,看的是靈石,數的是人生。」張大胖口中難得說出這麼有人生感悟的話語,聽的白小純一愣,也學著張大胖的樣子數了數靈石,最後實在無聊,扔給了張大胖。
就在這時,試煉之路上陣陣光芒閃耀,所有人眼前一花,當清晰時,已都到了山下。
那位之前開啟試煉之路的中年執事,在看到白小純三人後,面色古怪,半晌後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有關火灶房的事情,他覺得還是交給宗門來處理好了。
白小純三人心裡還有些緊張,眼看沒事,三人相互看了看,立刻相互乾咳幾聲,快速離去,順著近路直奔火灶房。
張大胖自顧自的數著靈石,一遍又一遍,直至回到了火灶房後,其他幾個胖子師兄也都回來了,一個個都是美滋滋的,相互見面後都得意非凡。
分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後,白小純仍在了草屋裡,他的追求是長生,若非是這一次需要購買草藥換延年益壽丹,他也不會想出這麼個賺取靈石的主意。
這一夜,火灶房的所有人都沒睡好覺,張大胖等人是乍富之後,激動了一夜,回想之前數年口袋乾癟的日子,又遙想未來的美好,隨後又有些後怕忐忑,於是都失眠了。
而白小純這裡,想著延年益壽丹,一樣失眠。
當第二天到來時,隨著火灶房試煉之路堵門的事情的發酵,在靈溪宗南岸的所有雜役區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幾乎無人不知。
「聽說了么,火灶房幹了一件大事!!」
「他們莫非是窮瘋了,居然做出這種事情,天啊,賣外門弟子的名額!太過分了,怎麼我之前沒想到這個主意!」
「這火灶房我早就聽說裡面每個人都很有來頭,都是與宗門內有些關聯的人,不然怎麼可能每個都吃的那麼令人髮指!」雜役區內,所有房,所有人,在這一天幾乎全部都是在討論火灶房。
火灶房也在這幾天低調了很多,所有人幾乎從不單獨外出,直至數日後的一天黃昏,白小純正在向著一口口底很厚的大碗內倒米湯時,忽然的從外面的小路上,傳來陣陣腳步聲。
「火灶房的人出來,監事房奉命前來調查你等試練之路的事情!」陰冷的聲音驀然傳來時,火灶房的大門,被人直接一腳踢開。
哐啷一聲,大門被踢到,從門外闖來十多個穿著監事房衣衫的雜役弟子,當首之人,正是之前為許寶財出頭的那位虎背熊腰的大漢。
「我說怎麼今天早上又聽到了烏鴉叫,原來是陳飛你又來了。」張大胖與白小純相互看了看,都裝出沒事人一樣,與其他幾個胖子一起,淡定的望著氣勢洶洶走來的監事房眾人。
陳飛冷笑,目光看了眼張大胖,又掃了眼白小純,忽然眉頭微皺,眼前這火灶房的人,實在太鎮定了。
他來時的路上內心頗為興奮,認為自己終於抓住了火灶房的痛腳,可以一舉打掉火灶房,結束兩房之間長達多年的相互內鬥。
「故作鎮定!」陳飛內心冷笑,眼中露出厲色,森森開口。
「火灶房,陳某問你們,數日前雜役晉陞外門弟子的試煉,你們九人可曾參加!」
「參加了。」張大胖笑著說道。
「參加了就好,帶走!」陳飛沒有多說廢話,右手抬起一指,立刻身後十多位監事房的雜役全部衝出,手中拿著鐵鏈,似要捆綁火灶房眾人。
白小純眼看如此,笑著傳出話語。
「監事房什麼都管呀,都限制了我們成為外門弟子的資格,真是威風。」
陳飛看到白小純,心底不由得浮現出當日白小純飛劍的一幕,擺手時身邊的眾人停頓下來,他盯著白小純,漸漸眯起眼睛。
「白師弟你既然不服氣,那麼陳某就再問你一句,你們火灶房,試煉之路上堵住出口,當眾販賣名額,你們既然做了,敢不敢承認!」
「當然承認,是我們做的!」白小純很坦然,一副乖巧的模樣,連連點頭,還一指張大胖他們。
「他們也都做了。」
「沒錯,我們都做了,怎麼的!」張大胖等人哈哈一笑,也都承認。
這一幕讓陳飛面色一變,他沒想到火灶房的人居然這麼就承認了,在他想來,這是需要一番艱苦的鬥智斗勇後,才會讓火灶房的人不得不承認的事情。
此刻覺得詭異,心底隱隱有種不妙之感,於是不在多言,低吼一聲。
「好好好,既然承認了,也省的陳某繼續問了,那麼就隨我走一趟執法堂吧,若有人敢反抗,依據門規,將逐出宗門!」
陳飛說著,身體一躍而起,直奔白小純,他身後的眾人也都衝來。
可就在這時,白小純右手忽然抬起,掐訣間一道劍光從其袖口內飛出,那把五顏六色的木劍一瞬飛出,在監事房與火灶房之間呼嘯而過,寒芒逼人,讓那陳飛腳步一頓,面色頓時難看。
「白小純,你敢反抗!」
「陳師兄,監事房有問詢的資格,哪裡來的抓人資格?」
「哼,你們都承認自己犯了門規,我當然有抓你們的資格!」
「不知我們犯了哪一條門規?」白小純笑眯眯的問了一句,張大胖等人也都眯起眼,嘴角露出冷笑,望著陳飛。
「你們販賣外門名額,違反了門規第……恩?」陳飛正說著,忽然一頓,隨後面色快速變化,漸漸額頭居然出了冷汗。
他駭然的發現,門規內竟沒有不允許別人販賣試煉路上外門名額的說法……畢竟這方法,很少有人能去想到,即便是想到,也沒有膽量去做……
「陳師兄你怎麼出汗了,到底我們犯了哪一條啊,你倒是說啊,莫非我們沒有觸犯門規,是陳師兄你欺騙執法堂,公報私仇,來這裡要對我們動私刑?陳師兄,你這是犯下門規第九卷第十一條啊,依據門規,懲罰不小啊!」白小純擺出詫異的神情,追問了一句後,聲音越來越大,內心暗自舒爽。
「你胡說,我……」這一刻不但是陳飛面色變了,他身後的其他監事房的雜役,也都意識到了問題,一個個面色瞬間都變化起來。
與此同時,張大胖獰笑的抬起雙手,在身前咔吧咔吧的揉捏幾下,其他幾個胖子師兄眼中露出凶芒,向著監事房眾人走去。
「陳飛,你犯了門規的事,自有執法堂負責,現在我們火灶房這無數先烈當年鍛造的大門,該怎麼賠償,你今天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張大胖笑容猙獰,氣勢在這一刻驟然崛起。
他們既然敢去試煉之路堵門,自然準備周全,早在白小純兩個月前提出這個想法時,他們就已把門規翻爛,這才幹了這件大事。
「打!」隨著張大胖話語傳出,他肉山般的身影,讓陳飛等人心神一顫。
一時之間,院子里打鬥之聲乒砰亂響,白小純身體一晃,又習慣性的站在了院子旁的籬笆牆上,小袖一甩,背著雙手,故作深沉的看著遠方,擺出那副高手寂寞,功成身退的模樣。
「我白小純彈指間,監事房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