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白小純離開中峰,去了巨手山下,到了血溪宗外的通天河岸邊,以他如今的身份,獲得一些通天河水不難,隨意找了個理由,就通過了此地修士的關卡,在這通天河邊,取回了十多滴通天河水。
這些通天河水加在一起,正好是一盅的量,被白小純小心翼翼的帶回洞府,沉吟片刻後,開始吸納。
數日後,當他終於將這一盅通天河水吸入體內,凝聚在第四層靈海上時,他才結束了修行。
「接下來,就是慢慢的融化這些通天河水了,當完全融合後,就是我成為築基後期的一刻!」白小純振奮,在這院子里走來走去,背著小手,傲然的在心底自言自語。
「我現在已經築基中期了,已經很厲害了!」
「我既然這麼厲害了,那麼我成為大長老,也不是不可能……」白小純瞄了眼中鋒上指區域,那種明明知道永恆不滅之物就藏在那裡,可卻偏偏無法獲得感覺,讓他時常鬱悶。
他現在已經打消了潛入進去偷走永恆不滅之物的想法,宋君婉的洞府,在他看來防護森嚴,自己實在沒有什麼把握。
「怎麼才能成為大長老呢?挑戰宋君婉?」白小純摸了摸下巴。
「挑戰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我要服眾啊,讓血溪宗的高層,知道我的重要性,知道我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弟子……對我越來越重視,這樣的話,我去挑戰宋君婉,成為大長老,也就順理成章了。」白小純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想的很對,於是得意的抬起下巴。
「現在我已做到了一半程度,想要讓人更重視我,還差一個讓所有人震撼的步驟……」白小純覺得此事沒有任何難度,他來血溪宗已不算短了,早就打探的清清楚楚,血溪宗的藥師很少,而宗門高層對於藥師極為重視,也曾發布了很多門規策略,試圖讓弟子去走藥師之路。
可因本身的體系問題,效果始終不好,畢竟血溪宗骨子裡的魔宗心性,在血溪宗弟子看來,煉藥耗費時間,不如去學功法增加戰力,需要丹藥了,去搶丹溪宗就是,需要法寶,去搶玄溪宗就是,需要靈獸了,就去搶靈溪宗。
所以很少有人專註煉藥,只有不多的一些弟子才會如此,比如假夜葬就是,可這種數量,對於龐大的血溪宗而言,只是杯水車薪。
「好久沒有煉藥了……」白小純想到這裡,嘿嘿一笑,笑聲在這夜色中飄蕩,傳入四周血樹耳中,這些血樹更發抖了,覺得白小純的笑聲,充滿了陰森。
「不過在煉藥前,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我之前雖多次顯露出一些煉藥的造詣,可若一下子太強了,必定會讓人懷疑,所以需要一個契機……」白小純雙眼眯起。
「這靈溪宗內有一處聖丹殘壁所在,據說是萬年前從丹溪宗搶來的……可以讓人在丹壁面前感悟葯道之法……」
「哼哼,我去假裝感悟一番,然後再開始煉藥,就不會引起什麼懷疑了……」白小純得意的笑了笑,此事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此刻琢磨著時機成熟了,於是沒有遲疑,在第二天清晨,離開洞府,下了中峰,直奔內門弟子區域中的聖丹殘壁所在疾馳。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聖丹殘壁所在之地,看到了那三人多高的巨大石碑,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裡,第一次時路過,在這裡遇到了血梅,被血梅高高在上如看螻蟻般的掃了一眼。
此刻第二次到來,白小純遠遠的,就看到石碑下有幾個內門弟子,正冥思苦想,目不轉睛的凝望石碑。
他的出現,立刻讓四周的那些內門弟子一個個面色大變,趕緊起身拜見,不敢靠近,快速離去,使得當白小純走到這石碑下時,四周放眼看去,沒有任何身影。
白小純摸了摸下巴,乾咳一聲,對於這一切也都習以為常,盤膝坐在丹壁面前,他抬頭看著眼前的殘壁,想起了假夜葬曾和自己說過,八千多年前,血溪宗也出現過一個丹道奇才,就是參悟這殘壁後,煉藥水準大範圍提高。
「這麼看來,當初血梅那小娘們在這裡打坐,也是試圖要去參悟?」白小純不屑,他始終堅信,煉藥之法,雖存在了悟性,可卻絕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明悟的,需要的是不斷地累計與嘗試,一點點的摸索,才可以最終大成。
至於這參悟丹壁,在白小純看來,即便是真的有些用處,可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弟子去看,根本沒用。
「我就來做做樣子,給人一種參悟收穫很大的樣子,然後就可以了。」白小純咳嗽一聲,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丹壁,腦海里所想的,卻是當初在靈溪宗感悟巨獸雕像的一幕。
「得好好模仿一下……」白小純打定主意,裝模作樣起來,睜大了的眼睛,看著丹壁,目不轉睛,這石碑奇異,白小純在看去時,他立刻發現自己的心神損耗,居然一下子加快,詫異時,白小純沒有停止,任由心神耗費。
就這樣,三天過去,很多內門弟子在路過丹壁時,都看到了白小純的身影,看著他目中甚至都出現了血絲,看著他在那裡手舞足蹈,彷彿神情恍惚,一個個頓時詫異。
「夜葬前輩,他這是……」
「莫非是感悟!!」
「天啊,好久沒看到有人能真的感悟成功了,夜葬前輩這裡,竟感悟了?」那些內門弟子紛紛心驚,這消息立刻傳開,使得四大山峰的築基修士,也都有不少人聽說了此事,甚至有一些還過來看了眼。
直至又過去了七天,白小純眼睛都花了,為了逼真,他目不轉睛的十天十夜,甚至有些時候,他都出現了一些神情恍惚,這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恍惚了。
這種恍惚,如同失魂落魄,與感悟相似,外人很難看出不同……
心神的大量損耗,即便他剛剛修為突破到築基中期,也都無法同步恢復,漸漸地,恍惚的時候越來越多,直至他自己察覺,一天里,居然有大半天都在恍惚時,白小純琢磨著差不多了……
於是想要結束,並裝出一副大有收穫的樣子,剛要收回目光起身,可就在這時,白小純身體猛地一震,他睜大了眼,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丹壁。
他的呼吸加劇,他的雙目收縮,他不知是不是錯覺,方才那一瞬,要收回目光的剎那,他竟隱隱的看到這丹壁內,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這身影似在煉藥,用的方法,與他所學的葯道不同。
「恩?」白小純身體一震,又緩緩坐了下來,直勾勾的看著丹壁,他體內的心神之力,在這一刻消耗的速度更快,而他整個人的神魂,似乎都在這一瞬從體內消失,融入到了丹壁中,出現在了那模糊的身影身邊。
隨著觀察,白小純漸漸心驚的發現,自己看到的,的確是一次煉藥的畫面,雖然不知道煉製的是什麼靈藥,可這藥師煉藥的手法,卻匪夷所思。
他似乎沒有固定的藥方,而是隨意的取出兩種藥草,藉助相生相剋的變化,不是驅除雜質,而是讓其變化達到極致後,形成一種新的藥力,觀察這新產生的藥力,他會不斷地填入其他的藥草,使之再次改變。
種種的一切方法,如行雲流水,使得那丹爐內的藥力,時而狂暴,時而溫和,時而沸騰,時而死寂,可無論怎樣,都是在那藥師的掌控之內,似乎這藥力無論怎麼改變,都在那藥師的操控之內。
遊刃有餘!
對比白小純在靈溪宗所學習的葯道,很明顯的,這石碑內的藥師所透漏出的葯道造詣,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似乎靈溪宗的葯道只是初級,而眼前這藥師所掌握的,則是更高深的境界。
「這不是在煉藥……這是在……煉製草木!!」白小純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至他眼前這丹壁內的虛影,最終煉製結束後,打開丹爐的一刻,出現在其手中的,是一粒青色的如同草木般的丹藥後,白小純腦海轟的一聲,隱隱明悟。
「煉藥之前,先煉草木,根據自己所需要的藥力,去從無數藥草中尋找,若是找不到……那麼就要自己去煉出來!」
「想像有多遠,葯道就有多遠……這是以草木之丹煉藥之法!」白小純心神如天雷落下,轟鳴八方時,他身體顫抖,呼吸急促,對於這丹壁充滿了強烈的興趣,再次沉浸其內。
與此同時,這聖丹殘壁,在這一刻,散發出青色的光芒,這光芒越來越明亮,很快刺目,最終化作一道青色的光柱,衝天而起,撼動整個血溪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