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章 男兒有淚不輕彈
秦雲山走了！
今天，秦家人因為秦雲山的生日，聚在秦家大院，要給秦雲山過壽，結果秦雲山還沒露面，突然就走了……
毫無徵兆！
這帶給他們的衝擊，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以至於包括秦風在內，所有秦家人都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
不光是他們，就連李雪雁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完全呆在了原地。
要知道，秦風帶著她與秦雲山聊天結束還不到五分鐘！
五分鐘前，秦雲山雖然身子看上去有些虛弱，精神狀態很不好，但遠遠還沒到不行的地步！
「志剛，這是真的么？」
不知過了多久，院內的安靜被打破，秦衛政率先開口，語氣中充斥著不信。
「嗖！」
回應他的是一道破空聲。
不等張志剛再次開口，秦風如夢驚醒，腳下一晃，身形一閃，如同一道幻影一般從眾人身前閃過，急速掠向了里院。
在經歷了震驚之後，秦風想親自驗證這個消息的真假性！
「呃……」
看到這一幕，除了秦建國之外，所有秦家人再次一愣。
而秦建國則是默不作聲，邁起腳步，同樣走向了里院。
呼啦——
秦衛政等人見狀，二話不說，紛紛跟在秦建國身後，但已經看不到秦風的影子了。
秦風已經進入了里院。
這一刻，他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彷彿縮地成寸一般，急速奔向書房。
下一刻，他像是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猛然踩下了剎車，停在了書房門口。
「呼……呼……呼……」
秦風連續做了三個深呼吸，穩定了一下情緒，但伸手推門的時候，右手彷彿觸電一般，不受控制地哆嗦著。
一秒，兩秒，三秒，三秒鐘過後，秦風的手搭在了書房門上，然後輕輕地……輕輕地推開了門，那感覺彷彿擔心聲音太大會吵到秦雲山。
嘎吱！
隨後，伴隨著一聲輕響，書房門被秦風推開。
他邁步走入書房，然後如同之前帶著李雪雁進入這個書房時一樣，很快便停下了腳步，征在了原地。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秦雲山躺在木藤椅上，身上蓋著毛毯，雙眼緊閉，臉上殘留著淚痕，安靜地睡著。
「老……老太爺……」
秦風紅著眼，含著淚，輕聲呼喚。
沒有回應，木藤椅上，秦雲山一動不動。
「老……老太爺……」
秦風不甘心，再次開口呼喚，同時邁步走向秦雲山。
一步，兩步，三步……
短短不足十米的距離，對於秦風而言，像是比地球到月球的距離還要遠。
彷彿只是一瞬間，彷彿過了幾個世紀，秦風停下腳步，半跪在秦雲山的身前，然後顫抖地伸出手，抓住了秦雲山的手。
他清晰地感受到，秦雲山的手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溫暖，而是一片冰冷。
除此之外，他聽不到秦雲山的心跳，感受不到秦雲山的呼吸。
這一切，讓他心如明鏡，但他依然無法相信和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殘酷事實！
「老……老太爺，我是小風，您怎麼了？您睜眼看看小風好么？」
秦風緊緊握著秦雲山的手，聲音嘶啞地說著，他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秦雲山那張安靜的臉龐，期待奇蹟出現。
人死不能復生，奇蹟沒有出現，秦雲山沒有任何反應。
「噗通——」
秦風雙膝落地，跪倒在秦雲山的身前，腦海中浮現出之前與秦雲山見面的場景，喃喃道：「老……老太爺，您不是說您沒事么？您不是還要給我和雪雁主持婚禮么？您不是還想抱我和雪雁的孩子么？您……您怎麼就突然走了呢？？」
「您……您說話啊？！」
下一刻，那個名震三軍，威震外軍，令得境外地下勢力忌憚的華夏龍王，在戰場上流血不流淚，但此刻，卻緊緊地抓著老人的手，趴在木藤椅上，聲音嘶啞地說著，淚水奪眶而出，哭得像個孩子。
與此同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聲，但秦風沒有理會，也沒有擦去臉上的淚水，甚至沒有抬頭，他依然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在外人看來，秦雲山是他的靠山，是他的依仗，在秦家人看來，秦雲山將秦風當成寶貝疙瘩一樣疼著，但對秦風自己而言，秦雲山是他的親人，是他的長輩，也是他心中最敬重的人！
上過戰場，參加過戰爭，才知道和平的珍貴。
他無法想像，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老太爺和那幫打天下的弟兄是如何克服千難萬險，最終取得戰爭的勝利，但他知道，包括老太爺在內，所有人都是拎著腦袋當尿壺跟敵人拚命！
而在華夏成立之後，老太爺又憑藉大智慧、大毅力，一步步讓秦家崛起，但卻始終不忘初心，牢記著使命，默默地用另外一種方式為這個國家奉獻著，奉獻著他的智慧和經驗。
保家衛國。
這是他曾經的使命。
國泰民安。
這是他退居幕後的心愿。
這一切的一切，讓秦風對於秦雲山除了親情之外，更多的則是敬仰！
那份敬仰，像是一座燈塔，指引著他在黑暗中前進。
如今，塔倒燈滅，老人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撒手離他而去。
這讓他有一種被人在心臟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的感覺！
這一刀，將他的心臟捅得支離破碎，劇痛無比。
旋即，書房門再次被推開，秦建國帶著秦家人走進了書房，看到了秦風趴在木藤椅上，抓著秦雲山的手失聲痛哭的場景。
對此，包括秦建國在內，所有人都很清楚，秦雲山確實走了。
這個結果，讓他們所有人都感到心頭沉重。
「秦風，你退到後面來。」
秦建國開口了，他的表情悲傷而凝重，語氣低沉，聲音嘶啞。
「呼~」
耳畔響起秦建國的話，秦風抬起頭，再次深深看了秦雲山一眼，然後鬆開秦雲山的手，起身，默默地走到了自己父母的身後。
周玲彷彿能夠感受秦風心中的悲傷，默默地抓住秦風的手，給予秦風安慰。
「跪下！」
下一刻，秦建國開口了，語氣低沉，毋庸置疑。
話音落下，他率先帶頭跪倒，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跪倒在地。
「噗通——」
秦風是最後一個跪倒的，他沒有先趴下，再下跪，而是兩腿一彎，雙膝直接砸在了地上。
「爸，我帶著子孫們來給您磕頭了！」
秦建國凝望著秦雲山那張布滿皺紋、黑斑的熟悉面龐，沉聲說著，然後開始帶頭磕頭。
「砰砰砰砰……」
脆響傳出，包括秦風在內，所有秦家人紛紛下跪磕頭，脆響充斥著整個書房。
隨後，脆響終止，眾人停止了磕頭，書房裡開始響起哭泣的聲音，聲音不大，大多都是抽泣。
「好了，所有人都出去！」秦建國站起身，再次開口。
聽到秦建國的話，眾人紛紛起身，先後走出書房。
院子里，李雪雁和張志剛因為不是秦家人，剛才沒有跟著進去，此刻看到眾人走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秦風，赫然看到秦風臉上掛著淚痕，整個人完全處於發懵、恍惚狀態。
看到這一幕，李雪雁二話不說，連忙快步走向秦風，然後渾然不顧眾人的目光，緊緊地將秦風抱在了懷中。
「我知道你很難過，想哭就哭吧，今天，你哪怕哭暈也不丟人。」
李雪雁緊緊地抱著秦風，紅著眼，輕聲地安慰著自己的男人。
「小風，你們剛才和你老太爺說了什麼？為什麼他好端端的，突然就走了？」
下一刻，不等秦風回答，站在一旁的秦衛政開口了，一副質問的語氣。
唰唰唰唰唰……
隨著秦智的話音落下，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秦風和李雪雁兩人。
「是啊，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秦衛軍也開口了，懷疑秦雲山突然離開人間和秦風有著直接關係。
「秦風肯定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氣到了老太爺……」
不等秦風回應，秦智便開口了，他本想說氣死，但又覺得不妥，改成了氣到。
「你……你說什麼？」
愕然聽到秦智的話，秦風突然扭頭，目光如刀一般掃向秦智，怒聲吼道。
「難……難道不是么？」
秦智被秦風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然後看到父親秦衛政就站在身旁，而眾人都在懷疑，於是便繼續說道：「如果不是的話，那你告訴我們，為什麼老太爺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走了？」
為什麼？？
呼！
回應秦智的是一道破空聲。
眾目睽睽之下，秦風右手猛然掄起，一巴掌抽向秦智。
「啪——」
耳光響亮。
秦智被一巴掌抽翻在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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