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燕京陸軍總院的大院里一片寧靜,連成一片的將軍樓,只有不到一半亮著燈光。
其中一棟將軍樓里,秦風與父親秦衛國坐在沙發上,喝著茶,難得地閑聊著。餐
廳的餐桌上已擺了九個菜,但周玲依然系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著。
「你們爺倆可以去拿酒了,還有一個蛋花湯,很快就好!」周
玲一邊忙碌一邊透過推拉門的玻璃,看著聊天的父子二人,滿臉的開心的笑容,而後將腦袋伸了出來,提醒兩人。
「走,吃飯!」聽
到周玲的話,秦衛國笑著放下茶杯,沖秦風招招手,然後去拿酒。很
快的,秦衛國將兩瓶特供的茅台和一瓶紅酒放在了餐桌上,周玲也做好了最後一個蛋花湯,端上了餐桌。
「媽,你做這麼多菜,能吃完嗎?」秦風哭笑不得地問。
「吃不完沒事,只要你吃,媽就高興。」
周玲笑著解開圍裙,那感覺給秦風做飯吃是這世上最開心的事情。
「小風,你有所不知,你不在的時候,你媽可沒有這麼勤快,每頓最多兩個菜,而且大多時候都不做飯,讓我去機關食堂解決。」秦衛國開口訴苦,但嘴角瀰漫著笑意,毫無責怪之意。
「有的吃就不錯了!」周玲哼了一聲。秦
衛國笑笑,將三瓶酒全部打開,在自己與秦風面前擺了一瓶茅台,又將那瓶紅酒放在周玲面前:「每人一瓶,限量,不多不少。」「
小風,你今天應該把你師傅喊到家裡吃飯的。」周玲坐下,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說道。
「我喊他了,他不來,估計是不影響我們一家人團聚。」
秦衛國解釋了一句,然後端起酒杯道:「來,一起喝一杯,祝賀小風獲得全球武學大賽冠軍!」
「砰——」下
一刻,三個杯子輕輕地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脆響。燈
光下,秦風一家人仰起脖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開始邊吃邊聊,其樂融融。
與此同時。
一輛紅旗轎車在夜色中飛快地行駛著,朝著秦家大院駛去。夜
幕下,轎車後面掛的軍方牌照很是醒目。
依靠那個牌照,這輛紅旗轎車可以隨意進入軍方各個大院,而且交警看了會敬禮。這
是秦衛政的專車,但開車的不是他的專職司機,而是他的兒子秦智。
他要帶著兒子秦智去見秦建國,談秦智的發展問題。
事實上,他原本是打算帶著秦智與秦建國吃晚飯的,但被秦建國拒絕了,讓他們父子二人九點鐘到秦家大院的書房。
「爸,爺爺的心情是不是不好?」當
汽車快駛入秦家大院所在的巷子時,秦智忍不住問道。這
個問題已經憋在他心裡很久了,直到此刻快到秦家大院,才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說呢?」秦
衛政反問,間接給出答覆。
「是因為秦風的事情么?」秦智猶豫了一下,再次問道。
因為當初被秦風狠狠地踩在腳下,毀掉了仕途,甚至逼得秦建國親自南下道歉,秦智對秦風可謂是恨之入骨,一直在關注著秦風的動態,期待著秦風以悲劇落幕。在
這樣一種情形下,他對於全球武學大賽的事情一清二楚。秦
風力壓群雄勇奪全球武學大賽冠軍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也讓他想看到秦風悲劇的希望破滅!「
嗯。」
秦衛政面色難看地點了點頭,心情很是糟糕。作
為秦家第三代長子,如今又被當成秦家未來的掌舵者培養,秦衛政的心胸要比自己的兒子秦智更寬闊,但不代表他一點也不怪秦風。他
希望秦風早日碰得頭破血流,向秦建國,向他與秦智,向整個秦家認錯、懺悔!然
而——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秦
風在失去秦家的庇護下,面對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敵對勢力,非但沒有一敗塗地,反倒是屢戰屢勝,這次更是奪得了全球武學大賽的冠軍,成為華夏武學界乃至軍方的英雄!這
是秦風個人的榮耀,同時也是對秦家的諷刺!
「爸,既然如此的話,不如我們改天再去找爺爺談吧?」秦
智提議道,他今天與父親秦衛政一起去找秦建國,是想讓秦建國給予他一定支持,讓他的仕途重新回到上升的通道。「
不行。」
秦衛政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我一個星期前便跟你爺爺請示了,你爺爺安排的今天,怎麼能隨便更改?」「
可……可是,如果爺爺心情不好的話,很有可能適得其反。」秦智說出自己的理由。
這一次,秦衛政沒說話。
他也擔心這一點,但事到如今,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沒有辦法。
「都怪秦風那個混蛋!」
眼看父親秦衛政不說話,秦智忍不住咒罵了起來,將鍋甩給了秦風。
事實上,按照他的設想,秦風會在全球武學大賽最後兩場比賽中慘敗乃至喪命,卻沒有想到秦風最終奪冠,並且影響到了他的計劃!
幾分鐘後,在巷子口暗中警衛的注視下,秦智駕駛著秦衛政的專車駛入巷子,在秦家大院門口停了下來。「
秦司令,小智,你們來了。」
秦建國的秘書劉全特地在門口等待,看到秦衛政、秦智父子兩人走下車,連忙迎上。
「劉叔叔。」
秦智連忙問好,劉全雖然是秦建國的秘書,但也是副軍級,而且肩膀上已經扛星,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劉軍長,麻煩你了,這麼晚還讓你等我們。」秦衛政客氣道。「
不麻煩,首長在書房等你們呢。」劉全笑了笑道。
「好!」秦
衛政聞言,不再與劉全客套,直接帶著秦智步入四合院,直奔秦建國的書房而去。書
房裡,秦建國依然穿著軍裝,坐在書桌前,但沒有辦公、批閱文件,而是仰靠在座椅上,仰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直到敲門聲響起後,才回過神:「進來。」「
嘎吱!」書
房門應聲而開,秦衛政帶著秦智步入書房。「
爸。」「
爺爺。」
秦衛政、秦智兩人先後問好,非但沒有擅自入座,而且身子站得筆直,宛如下級見了上級,十分的嚴肅。這
一切,只因為秦家家風很嚴,而且秦建國對於這些細節要求極為嚴格。
這也是他小時候不喜歡秦風的原因——當時的秦風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就如同街上的痞子一般。然
而——士
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秦風已今非昔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