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談笑間的產業
「靈兒放肆！」呂溫侯這此是直接很重的口氣斥責了。斥責完自己的丫頭，呂溫侯才轉過頭來，沖著王勝拱手道：「王兄恕罪，是我寵壞這個丫頭了。就按王兄說的價，成交！」
王勝看的出來，呂溫侯和靈兒，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簡直就是生意上最常見的套路了。
不過，看出來歸看出來，但呂溫侯的態度，卻始終是讓人生氣不起來。很得體，很讓人舒服，又是這麼一個美人，看著就賞心悅目，哪裡還能說出拒絕的話語。
「金幣王兄隨時可以拿走。」呂溫侯再次沖著王勝施禮，口中問道：「就是不知道，王兄剛剛說的可以小賺一些卻是什麼道理，還請王兄不吝指教。」
「通常你們抓了幼蛇，一般是做什麼用途？」王勝也不惱怒，八千金幣本來就不是單單的蛇卵的價格，肯定是一個產業。
靈兒終究只是個丫鬟，看不出來，呂溫侯卻是一語中的，明白了王勝的意思，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高價成交。
「要麼殺了吃肉，要麼用蛇的毒囊給兵器淬毒。」靈兒在一邊氣哼哼的回答道，眼睛盯著王勝，恨不能把王勝吃下去一般。
「暴殄天物啊！」王勝一聽還是這麼基礎的用途，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還請王兄指教！」呂溫侯臉上的笑意更盛，馬上拱手向王勝請教道。
「吃肉是最下乘。」王勝也不賣關子，直接先按照靈兒的說法，一條一條的辯駁：「幼蛇並不大，肉沒多少。而且沒有成氣候，對修行也沒什麼幫助，無非就是肉嫩一點，浪費！」
「淬毒倒是個好用處。」看著靈兒不服氣的目光，王勝笑著喝了一口茶，擺足了架子，等靈兒雙目中都快要冒出火來，王勝才接著說道：「用毒囊淬毒，一來每次都要把蛇殺掉，二來，直接淬毒蛇毒最多只能保持幾個時辰的活性，時效性太差，浪費！」
靈兒連著說了兩個用途，都被王勝指出浪費，靈兒有心辯駁，可是王勝說的卻是事實，有理有據，由不得她不服。問題是，自己一向自詡見識廣博，怎麼就被一個蠻子比下去了？
王勝說的輕鬆，殊不知此刻呂溫侯心中更是驚駭。表面上鎮靜微笑，心中卻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靈兒名義上是呂溫侯的丫鬟，實則卻是最重要的助手。別看靈兒年紀雖輕，可是卻博聞強記，過目不忘。呂溫侯特意搜遍天下，讓靈兒博覽天下群書，幾乎只要是有記錄的東西，靈兒都能出口成章，想不到今天卻被王勝用幾顆千幻毒蚺的卵給擊敗了。
吃肉不值那個大家都心裡有數，但淬毒之後幾個時辰就會失去毒性，這事情也是呂溫侯的一個擅長用毒的下屬有經驗，說給過呂溫侯和靈兒聽，可王勝是怎麼知道的？
要說蠻子們茹毛飲血，知道用蛇毒淬在兵器上有時效的話倒是不奇怪，可聽王勝的話語，分明不是那種只知道這些問題的淺薄之人，根本就是知道解決辦法的。
「其實，蛇這種東西，是好東西，特別是蛇毒。」王勝又呷了一口茶水，看著靈兒，直到她噘著嘴給王勝續上杯之後，王勝這才開了口。
「取毒囊是最下乘的方法。」對方花了錢，王勝也不介意說的詳細一點：「蛇毒是可以用一種簡單的辦法取到的，根本不用殺了蛇。」
接下來，王勝把地球上現代使用的自咬取毒法詳細的介紹了一遍，按摩取毒和電刺激王勝提都沒提，這一種就夠他們琢磨了。
活體取毒法聽的呂溫侯和靈兒目瞪口呆。活蛇取毒液，豈不是能源源不斷的拿到蛇毒？
當然，蛇毒不是取下來就行。蛇毒是一種活性蛋白，保存不當的話，特別是溫度稍高，蛋白質變性，蛇毒就變成了廢品。所以保存也很關鍵。
這一點王勝也說的很詳細，而且還是特別提出來。如果呂溫侯和靈兒對此不在意的話，那活該他們賠死。
王勝不會和他們說蛋白質變性什麼的高深話題，只是告訴他們做法，同樣也算是解釋了為什麼直接給兵器淬毒過一段時間就會失去毒性，就是因為保存不當。
「可以做的文章很多。」王勝介紹了取毒的過程，這才開始說起用途來。
「最簡單的，用各種不同蛇的毒液可以研究解毒藥。」王勝先把解毒藥的概念說了出來：「別告訴我你們御寶齋請不到最好的醫師和煉丹師。」
這個世上有簡單的蛇葯，王勝了解過，去殺千幻毒蚺怎麼可能不準備這些？不過，蛇葯太簡單，算是一種廣泛的抗毒藥，並不能解毒。中毒之後，吃下這葯也只是能多點抵抗力，能不能恢復還要看個人的身體素質和很多其他因素。
王勝肯定要在這個世界生活的，少不了接觸這些，那麼針對性的解毒藥就很有必要了。王勝自己可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搞這些，正好讓有錢的呂溫侯出錢做研究，研究出來，一定會有人買。
「哼，就算有醫師和煉丹師，卻又哪裡去找一批願意被蛇咬的人來試驗？」靈兒還想扳回一局，氣哼哼的問道。
然後，就看到王勝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自己，靈兒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蛇葯難道不需要人來試嗎？
呂溫侯其實同樣也是有些疑惑，只是他沒有問出來而已。這點上，靈兒和呂溫侯配合的一向很好，靈兒及時問出了他們的疑惑。
「你們不會找些小白鼠啊，兔子啊，猴子什麼的試嗎？你家人命那麼輕賤啊？」王勝是真的用看傻子的目光看靈兒的，這麼聰明的小女孩，怎麼連個這辦法都想不出來？
靈兒簡直要羞愧的一頭鑽進桌子下面了。這麼簡單的辦法，虧得她還那麼義正言辭的想要從口頭上扳回來，真的是好丟臉啊！
辦法很簡單，可之前卻沒有一個人想到的。多少醫師煉丹師，從來都是用人來試藥的啊！有的是人願意貪圖高昂的價碼做試藥之人。這麼說起來，那些醫師煉丹師還真不如這個蠻子，至少這個辦法上，差的遠了。
「畢竟不是人，藥效上……」呂溫侯也陪著笑解釋道，不能讓靈兒太難看了不是？
「但至少老鼠兔子猴子什麼的試過了，用在人身上危險性也不大了吧？」王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呂溫侯也再沒有什麼說法。
「蛇葯想賺的話，估計比較難。」王勝也不管兩人是不是難堪，自顧自地說道：「並不是所有人沒事就往蛇口上湊。不過……」
「那你還說有得賺？」靈兒總算是抓住了王勝的一點語病，不等王勝說出後面的話，就抬頭問了出來。
「好歹也是救人性命，老大功德的事情。」王勝白了靈兒一眼，接著說道：「傳出去，御寶齋也是大好的名聲。」
這下靈兒直接就蔫了，一臉的紅霞，早知道就不那麼多嘴了，人家本來就要說這後半句了。誰不知道做生意名聲好了，利益自然跟著來？
「蛇毒還有很多作用，就看你們的醫師和煉丹師能做到哪一步了。」王勝依舊還是繼續，這次不用王勝盯著靈兒等著，靈兒主動的等王勝喝一口就會替他續上茶水。
「被某些蛇咬了會麻痹，有時候甚至發現不了已經被蛇咬。」王勝說的這些，靈兒和呂溫侯都有印象，有一種妖蛇咬了人，人就是根本無法發現的。
「如果劑量合適的話，這種蛇毒其實是最好的止痛劑。」王勝把蛇毒的另一個作用說了出來。
「開玩笑，被那種妖蛇咬一口哪裡還有活路？」靈兒的倔脾氣又來了，忍不住開口質疑道：「你這是殺人還是止疼？」
「服了你了！」王勝一副被你打敗的表情：「我沒有說過劑量合適這四個字嗎？一口不行就半口，半口不行就更少，讓你們的醫師和煉丹師一點一點慢慢試啊！鹽倒是沒毒，一頓喂你十斤，不撐死你也能齁死你。懂不懂合適的劑量是什麼意思？」
靈兒再次蔫了，幾乎不敢抬頭，只能是拚命記著王勝說過的話，一句也不敢忘記。
呂溫侯的目光也亮了起來。蛇葯可能賺不了多少，但如果這種止痛劑能大量生產的話，修行的人難免有個傷痛的，哪個不需要？這哪裡是幾顆區區蛇蛋，分明就是一片黃金啊！
「有些蛇咬了人，人的血會凝成一團。」王勝接著說了起來，這次呂溫侯也好，靈兒也好，再沒有說話的，只管聽著。
「研究一下，合適劑量配合一些其他的藥材，就是不錯的止血藥。」王勝又說了一種蛇毒的用途，就不再多說其他。那些抗癌降壓溶血栓什麼的，說了他們也聽不明白，還不如不說。
「蛇毒是好東西啊！大量的養殖一批，幼蛇又沒有實力卻又有足夠的毒液，豈不是正合適？」王勝總結了一句，算是為這個蛇毒的產業做了最終的總結。
看靈兒小丫頭一副不服氣但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王勝忍不住開口刺激道：「丫頭，體肥還須少吃飯，人丑就要多讀書！你呀，不懂的東西太多，要多讀點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