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永字八法,練的是楷書。《辭海》中解釋它「形體方正,筆畫平直,可做楷模。」故名楷書。
對聯的大字,王勝是用元魂空間放大的自己寫的楷書,有很濃的顏體味道。在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老道士也是問了一句而已,沒等王勝仔細回答,老道士自己就已經陷入了一種痴迷中,手指在空中划來划去,看走勢卻是在學習對聯上的字體。
聽到凌虛老道的提問,眾人才明白為什麼覺得怪異,原來竟是這對聯的書法,他們從未見到過,所以覺得奇怪。
沒見過歸沒見過,可是這種方塊橫平豎直的字體放在這巨大的立柱上卻是如此的契合,完全沒有一點讓人脫出意境的不適。而且他們看隸書看的久了,認出這方塊楷書竟然沒有一點問題,這果然是一種神奇的書法。
老道士自己本來就是個書法大家,不然也不會教授王勝書法,還特意針對王勝的力量量身打造了三支筆的書法練習。本意是修行,可老道士的書法造詣絕對是高手無疑。
這會問出了問題,卻連答案都不聽就沉浸在筆畫字形筆勢上,這已經充分的說明了他對於書法的喜愛。
老君觀的道士們也個個都是文武全才的,一種字體的好壞,他們還是看的出來的。哪怕沒有像老道士那般的沉迷,卻也不妨礙他們對著字體頻頻點頭的欣賞態度。
總算是老道士從那種沉溺中清醒,卻又拉著王勝問了一個重複的問題:「這是什麼字體?是你自創的?怎麼練的?」
「我叫它楷書。」王勝剛說出了楷體兩個字,老道士就接過了話頭:「楷書?嗯,方正平直,楷模之書,當得起,當得起!」
連誇兩句當得起之後,老道士也不管其他道士們什麼想法,直接拉著王勝就走:「快走快走,去給我寫幾筆,讓我看看!」卻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著,只想跟著王勝學這種新的書法了。
臨走還不忘記沖著觀主喊了一句:「那一面破開之後再叫我,不要提前告訴我寫的什麼。」語氣之堅決,頗有王勝在地球上見過的痛恨劇透黨的名士風範。
觀主苦笑著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叮囑其他人一番,自己卻整了整衣冠,然後慢慢的跟上了老道士和王勝的方向,很快找到了兩人。
王勝已經被老道士拉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鋪開了紙張,正要給老道演示永字八法。看到觀主也跟著過來,凌虛老道很不耐煩的皺眉問道:「你過來幹什麼?」
「弟子也來學一學這楷書。」不知道是面對自家的祖師,還是平日里一直如此,反正老君觀的觀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不急不躁,說話辦事如春風拂面,說不出的自在。
對老君觀的觀主,王勝沒有偏見。凌虛老道覺得觀主不務正業,丟掉了祖師爺的教誨,可王勝並沒有覺得人家做錯什麼。能把道門的攤子鋪的這麼大這就是人家的本事,不能非得以某種思想認識來評判一個人的好壞。
在地球上學習過多少思想碰撞和宗教戰爭的歷史,王勝從不會因為人家想要發揚光大道門同時也在身體力行的這麼做而覺得人做的不對,對觀主的態度還是很和藹的。一個大觀主能放下那些大事情過來學書法,也是給足了自己面子,王勝才不會像老道士那樣不耐煩,當然,他也沒有這個資格。
剛好之前王勝拿出了三支筆,就是老道士給他準備的地闕金的毛筆。結果老道士很不耐煩的甩給觀主一支,自己拿了一支,也不管別的,只是催促王勝動筆。
王勝也不推辭,蘸水就寫了一個永字。他練字的時候可沒有用墨,全都是用水,這會也是同樣。
從開始練習到現在,王勝每天三百個永字,風雨無阻,從不間斷。前前後後也寫了一萬多個永字了。現在這一個字寫出來,端的是筆畫平直,堪為楷模。
「好字!這個字好!」凌虛老道浸淫書法多年,一眼就看出來王勝這個字的功底。第二個稱讚的卻是王勝選的永字字好,一個字囊括了這麼多的筆畫,把楷書的精要都體現了出來,果然是好字。
贊完之後,老道士也不問關鍵,跟著就寫。旁邊的觀主也是同樣,但當他提筆自然而然的動用靈氣的時候,手中的筆突然一沉,要不是觀主反應快,這一下就能把筆給扔了。頓了一下之後,觀主就開始正常的書寫,如同臨摹一般。
見狀王勝也不由的心中暗稟。這支筆肯定是那支千斤的重筆,王勝的力量也足足練了好幾個月才使用自如。可觀主拿過來就寫,除了第一下沒預料到頓了一下之外,後面竟然連點停頓都沒有,而且第一次寫出的楷書就有了王勝五六分的模樣,不能不說,觀主也是一個修行極高之人。
能鎮得住老君觀這麼大產業的觀主,果然就不是普通人。
這邊王勝和凌虛老道士外加老君觀的觀主在好整以暇的練字,那邊的工匠們卻是在一刻不停的拆著另一面的崖壁。人多口雜之下,這邊出現了巨型的老君像,同時有一個新楹聯,有一種全新字體的消息,也隨著那些行船的人傳到了京城和各處。
這裡距離京城也就幾十里的距離,順水而下不到一天的路程,第二天,就有京城的一位文宗聽說了消息,連夜趕過來想要看全新書法字體。
第三天一早,第二面崖壁也被破開。那些工匠們早得到了提點,提前就在破開崖壁的同時,也給第二副楹聯的字上塗好了金漆,直接就能顯眼的看到。
凌虛老道士和觀主再次出現,站在另一面的河灘上,看著第二個巨型老君像。同樣是寶相莊嚴,儀態萬千,遠遠的看著就有一種讓人頂禮膜拜的衝動。
不過,第二個老君像遠不如第一個出現的時候帶給人的震撼。大家的目光在巨像上只停留了一會,就移到了旁邊金漆描過的第二副楹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