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人和人（上）
眼看著王勝吞下了凝氣散好一會，老太監都坐著沒有舉動，等到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候，老太監似乎琢磨了些什麼東西，才慢慢的開了口。
「小子，你服下凝氣散拓邁凝氣，能聽到算你的造化，聽不到也怨不得我老人家沒給你指點。」一開口，老太監的聲音這次少了許多的陰氣，多了不少的真誠。
王勝保持著半躺著舒服的姿勢，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老太監這話。小太監和薔薇姐以及丫鬟廚子，早就被趕出外院，老太監不想讓別人聽到的東西，沒人能聽到。
「看的出來，你殺人無算，據說戴無忌也是死在你的手上。」老太監坐在石桌上，也不看看王勝那邊，就好像對著石桌對面一個不存在的人說話一般：「殺氣是足了，可是你還缺一種勢。」
「你現在身上的氣息很亂。有一股無堅不摧的殺氣，有一股中正平和的文氣，還有一種像是玄之又玄的道氣，還有幾種咱家也看不出來。」老太監已經自顧自的打開了一罈子美酒，自斟自飲起來：「不過，修行這東西，最忌諱的就是貪多嚼不爛。樣樣都沾，樣樣都不精純，修行大忌！」
「不是說你不應該學那麼多東西，而是你現在還沒有確定你以哪種為主。」老太監慢慢的喝著酒，沖著不存在的人緩緩地說道：「只有確立了你的主勢，其他為輔，才能君臣佐使，慢慢平衡，修行也才能更上層樓。光是想著練那點戰鬥技巧，練到死也就是個過河卒子的命。」
「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該有聰明人的想法做法，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老太監依舊還是低聲的說著，彷彿說話佐酒一般：「你要咱家指點，咱家當著你的面說了，咱家也沒有屏蔽聲音，可你能不能聽到，能不能領會，那就不光咱家的事了。」
「答應你的事情，咱家都已經辦到了。你答應皇家的事情，可千萬別出一絲差錯。」老太監端著酒杯停在口邊，眼神終於往王勝那邊瞥了一眼：「否則，咱家親自出手殺了你。」
說完這些，老太監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開始慢慢的自斟自飲，卻是再也不說一句話了。
王勝在那邊半躺著，依舊還是一動不動的在煉化凝氣散的藥力，這番話，連老太監都不知道王勝是不是聽到了。
元魂空間中，王勝正在感受凝氣散的藥力。不愧是凝氣散，能拓寬竅穴，葯氣一入腹，就化作一股精純的靈氣，直奔王勝的元魂空間。在元魂空間中一轉，這股靈氣就開始往各個竅穴分散而去。
十六個竅穴中，每一個都分到了一股強悍的靈氣。這些靈氣一接觸到竅穴，就彷彿變成了一股強勁的水流，猛力的要擠進竅穴之中，想要將竅穴生生的撐大。
竅穴如同一個出水口，而葯氣如同噴涌的泉水，泉水的壓力夠大，流速夠快，就會沖刷這出水口的周邊，慢慢的擴大。凝氣散就是這個原理，用龐大精純的靈氣將竅穴邊緣硬生生的沖開，達到拓寬竅穴的目的。
王勝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明白了凝氣散的原理，然後開始搖頭。當然，是意識在元魂空間中搖頭，不是現實。
這樣的法子，雖然最後也還是能夠達到拓寬竅穴的目的，可是何其的低效？真的要拓寬竅穴，把這股強勁的水流變成強勁的渦流沖刷，不是效率更高嗎？
現在王勝的竅穴中就有陰陽氣旋，只要稍微的一改變藥力衝進竅穴的方式即可。不過，藥力很強，很兇猛，王勝即便有心，也只能慢慢的引導。
好在竅穴中的靈氣一直在緩慢旋轉，所以王勝也只是控制著靈氣保持繼續旋轉就行。眼看著衝進竅穴的藥力也被靈氣引導慢慢的產生了漩渦，王勝就知道，這離迅速擴大竅穴已經不遠了。
旋渦狀的渦流遠比直接沖刷更有效的拓寬竅穴，使用的葯氣更少，但效果更好。眼看著竅穴一點比一點大，一點點被沖開，王勝心中說不出的歡喜。
至於竅穴被沖開帶來的那一點小小的痛苦，王勝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這可比訓練的時候摸爬滾打要輕多了，根本沒必要在意。
洶湧的藥力還在不斷的傳進來，凝氣散可不光光是拓寬竅穴，還能壓縮靈氣，使得自身靈氣更加的精純。原理則是龐大的葯氣化為精純的靈氣，一段時間內帶動全身所有的靈氣完全融合這些精純靈氣，使得全身充滿這種程度的精純靈氣，不夠精純的外界靈氣自然無法進入身體。
外界靈氣想要融入，自然就只能通過竅穴強行的將外界靈氣凝練到和內部差不多相同程度精純度才行。
王勝在地球上學過物理，在有半透膜隔離的情形之下，高濃度溶液往低濃度溶液伸手十分簡單，但反過來，低濃度的溶液想往高濃度溶液滲透，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須要有能量參與。
用在靈氣壓縮精純上，其實就是相同的道理。在修行的時候耗費能量將靈氣壓縮提純，使之變得精純，低濃度往高濃度。使用的時候則是反過來，高濃度往低濃度。
想明白這個道理，這個靈氣壓縮精純也就簡單了許多，不過也比平常的正常修行要費力了不少。事實上也是直到這個時刻，王勝才算是真正領悟了修行的奧秘。
接下來的事情就可以用水到渠成來形容，竅穴一個個的在漩渦沖刷下越來越大，而靈氣也在這種強迫提純中越來越精純，等到王勝在元魂空間中感知著這一切，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不過，這才是藥效剛過，藥力完全用完的時候。這個時候還不能停止，按照之前薔薇姐和老太監的指點，在藥力完全耗盡之後，還得要自己控制著體內剛剛提純的靈氣，按照之前的過程再堅持幾個小時，將這種變化變成修行的本能，才算是完成。